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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三)

◆端午(三)

  “賈興同志,你再不配合,我們就要不客氣瞭!”管龍桌子一拍,連旁邊的蔣衛紅都嚇瞭一跳。

  “哼!”賈興在來的路上就回過神瞭。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什麼都不說,等姐夫來救自己,他是相信姐姐的。

  “咚咚咚!”沒等對面的人發作,臨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進來!”聽聲音就知道是陸金剛,跟著管龍這傢夥最近懂禮貌瞭不少,就是細節上仍有待學習。

  “主任,科長,你們看!”人一放下,管龍就叫他去賈興的宿舍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好拿來做罪證的。找瞭半天總算在這死變態的枕頭底下搜到瞭兩套女人內衣,精液殘留在上面斑斑點點,氣味難聞。

  “嗯,好,看他還怎麼抵賴。”兩人舉手,一個捂著嘴,一個在鼻子前揮瞭揮,示意陸金剛把東西拿開。

  “賈科長,我們畢竟是老同事,郝書記和王主席都已經說瞭要對你寬大處理,你這樣不配合叫我們很難做啊。”蔣主任婦聯出身,語重心長,用關懷被傢暴婦女的口氣勸賈興開口。

  “呸,他媽的王建國天天有’肉吃‘,叫老子開口?讓我上你我就說!”本來是打死不說,現在一看鐵證如山,估計自己科長的位子肯定保不住,弄不好廠裡都待不下去瞭;賈興惱羞成怒之下不索性破罐子破摔,口沒遮攔起來。

  “你!你!你這個無恥之徒!玉岡鐵廠怎麼出瞭你這麼個流氓無賴,自己做錯事,還冤枉好人,你!”蔣主任滿臉通紅,拍案而起,指著賈興’你‘瞭半天。老底被揭穿,又羞又惱。她哪知道,其實賈興也是根據姐姐哪裡打聽來的小道消息瞎猜的。

  “哼,老屄還裝什麼裝,老子……”賈興見真說中對方痛處,得意起來。

  “啪!”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他的臭嘴裡吐出更多的’象牙‘來,管龍站起身繞過桌子,一個箭步上去,賞瞭他個大嘴巴子。隻打的賈興頭暈目眩,啞口無言。

  “蔣主任你別生氣,這種造謠生事的小人,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我最是看不慣,不給他點顏色,他還開上染坊瞭。”轉過身,管龍安慰起蔣衛紅。現在他隻是基層幹部,想要繼續往上爬,光靠個王建國是不夠的。同仇敵愾的做樣子,正好合瞭對方的心意,真沒興趣知道她和王建國下半身那點破事。

  “管科長做得對!說得好!不過還是應該遵循’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下次就不要這樣瞭。”後半句隻是因為礙於還有個陸金剛在,不然蔣衛紅也不用說瞭;此時她看管龍越看越順眼起來。

  “兩位領導,我看時間也不早瞭,今天過節,要不領導們先去休息?這樣的癩皮狗交給我,馬上讓他老實交代,供認不諱。”自從那晚跟管龍兩人商量半天,陸金剛就曉得,要是計劃真成瞭,保衛一科肯定就沒瞭;可那麼大個廠,保衛力量不能削弱啊,二科本來人就最多,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三科吃掉一科的編制。自從管龍給他劃領子,意思要是三科大瞭會缺個副科長什麼的,這傢夥就’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禮儀、成語一樣不落,看著比管龍都像個科長。

  “嗯,好,辛苦你瞭金剛。這種人渣就該送靶子山斃瞭!蔣主任,我們走吧?” 軟的不行我們就來硬的,’弟兄‘兩人眼神一對,心領神會。

  “還是金剛同志能挑重擔啊,組織上信任你,有什麼需要及時向我和管科長說。”管龍給蔣衛紅開門,後者出門前不忘向陸金剛努努嘴。

  “要做就坐實瞭。”出去前,像陸金剛指示道。上還有一跳比較幹凈的白內褲;既然是證據就要應該有權威性嘛。

  “領導們放心,保住完成任務!”門都關上瞭陸金剛還在點頭哈腰,就差句’包您滿意瞭。‘回過身,盯著剛吐出兩顆門牙,滿嘴是血的賈興,兇神惡煞。

  借口明天的課本忘在傢裡瞭,阿芳匆匆告別桂蘭跟壯壯,乘瞭最晚一趟車回去,到弄堂口已經十點多。算著王傢阿婆早就不在電話亭,而且大多數人傢都已關燈睡覺瞭。月黑風高,阿芳心裡怦怦跳。

  小毛的心裡也怦怦跳。看電影裡李向陽打鬼子挺輕松的啊,現在要來真的,才知道八年抗戰,深入敵後,實屬不易;他已經跟窗口這裡站著快一小時瞭,再多站八分鐘他的腿都要軟瞭。

  “啪!”終於等來瞭’信號‘,黑暗中有人往他傢窗玻璃上扔瞭顆小石子。窗口的’李向陽‘曉得這是樓下的’郭小北‘來瞭,他立馬先去隔壁202聽聲音。劉濤折騰那麼久,此時呼嚕打的震天響,秀蘭這邊操勞瞭一天,也已睡熟。拿起手電折返,對著窗外,三長一短;’李向陽‘示意隔壁的’松井‘和’楊老宗‘都去見周公瞭,暫時安全。關好窗戶,拉上窗簾,站在門口,準備以最熱情的方式迎接’親愛的同志‘。

  阿芳脫瞭鞋子,踮著腳上樓梯。伴隨著木板發出的輕微’吱嘎‘聲顫顫巍巍,晃晃悠悠。到瞭201門口人緊張的連喉管都跳瞭起來,額頭出毛毛汗,差點直接倒在小毛懷裡。還好在沒倒下前小流氓已經一把抱住她進去,關上瞭門。

  “呼,呼,呼……”房間兩人喘著粗氣,大夏天的晚上其實不太熱,怎奈得住有兩個人心火燒的厲害。

  “哎呀,你,你,你先放開。”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熱,反正房間裡黑的什麼都看不到,阿芳推開瞭小毛的熊抱。後者腦子裡其實在她上來前,已經幻想過無數,自己要怎麼撲上去,要怎麼扯衣服扒褲子(內褲),然後要幹嘛幹嘛。所以說很多男孩子都隻會打打嘴炮,足球場旁邊罵大街的差不多,說別人一直鼎,自己上場,真到瞭臨門一腳麼,就不曉得怎麼踢瞭。小毛之前敢抱阿芳,全是想讓她快點進來,不要叫隔壁她爸媽發現瞭。

  “你……你洗澡瞭沒?”兩人傻站瞭半天,終於受不瞭自己老頭子的呼嚕聲,阿芳先開瞭口。

  “嗯,嗯,肥皂從頭到腳,擦瞭三遍。”這點小毛可以對主席他老人傢保證。晚上蘭蘭過來接水洗臉,不要臉的就穿瞭條三角褲,一邊搓澡一邊還唱’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蘭蘭喊他快點,小流氓作勢就拉開褲頭,要跟人傢小姑娘一起彈他的’土琵琶‘;嚇的朱翠蘭同學花容失色,罵句’流氓‘,轉身就逃。

  “那……你等等。我,我先上床。”唉,學習委員有時候都佩服自己,那能好講嘎不要臉的話。都怪這根木頭,平時麼兇來,上躥下跳,連公交車上都不消停的人,現在麼就曉得發傻;自己真作孽,喜歡這樣的呆瓜。

  “哦,哦……個麼我幹嘛啊?”你偷香竊玉,搞人傢媽媽的時候不是挺厲害麼?現在換女兒就不行啦?其實這真不怪我們小毛,人傢又不是真的流氓,骨子裡還是個好孩子,一錯再錯之前,心中總要有些掙紮和茫然的。更何況人傢父母現在就在隔壁,’門背後拉屎不過天亮‘,這要是被發現,可不是一頓’生活‘好解決的事情;這跟他那天看完活春宮後,精蟲上腦的一時沖動,不好同日而語。

  “誰知道你幹嘛……你,你就站著不許動!”放下書包開始脫衣服的阿芳沒好氣的道。鞋子襪子脫掉,但因為緊張,她怎麼都解不開領口的第一粒紐扣;還好穿的連衣裙,索性從下到上整個人脫瞭出來,一道白花花的身影立馬往床上一躺,毯子裡一鉆,捂住頭。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真真羞煞人也。

  “阿芳,好瞭伐?我可以過來瞭伐?”時間一久,再呆的瓜也熟瞭。怕屁啊,男子漢大丈夫,還怕你一個小姑娘,老子可不是雛瞭。略微仍有些慌,但小流氓邊說,已經邊向床這邊摸來。其實眼睛一旦適應瞭黑暗,剛才那雪白的倩影他早已經看清瞭,再說房間本來就不大,兩三步就摸到瞭阿芳身上。

  “哎呀,阿芳,你讓我進去呀。”盲人摸象,終隔瞭條毯子,阿芳把自己裹得跟隻蠶寶寶一樣,小饞貓想進去撲蝴蝶,還要過道關才行。

  “誰叫你過來啦?你,你就睡旁邊,不,不許碰我!”好麼,給你聞聞鬧,今晚人傢在桂蘭阿姨傢裡洗好澡,可是塗掉半瓶花露水的,香伐?聞聞可以,摸的麼不行。

  “哦,個麼我躺好瞭。”躺好你個鬼!色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小流氓現在已經變成小色狼瞭,脫得精當光連跳內褲都不穿的上來瞭!貓捉老鼠,長夜漫漫,老子有的是耐心。

  “哎呀,你怎麼脫得那麼光的啦!”欲說還休,欲拒還迎,欲火焚身;阿拉阿芳見旁邊的死鬼躺下後真半天沒動靜瞭,心中好奇,毯子裡又熱,伸出隻手想去摸摸他在幹嘛;誰想摸到一片裸露的肌膚,大腿根部竟然一絲不掛!

  “嘿嘿,好芳芳,來,摸這裡。”小色狼竟然拿起阿芳的小手,直接放到瞭自己最火熱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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