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無知之言,讓國公爺見笑瞭。”
紫仙姑娘渾身一顫,沉吟瞭許久之後,話音卻不免有幾分低沉。
“姑娘但說無妨。”
楊術在一旁輕聲的說:“既是飲酒作樂,理當要有點彩頭。既然姑娘才藝雙絕,想必心中早有應對。”
“那是!”
蕭九嘿嘿的一樂,臉現狡詐之氣,有幾分陰陽怪氣的笑道:“少年國公,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美緣。紫仙姑娘今日竟然有此機遇,不把握那豈不是有些不識抬舉,何況我們國公爺又不是逼迫於你,以文會友,以文求緣。倘若姑娘連此都不允的話,那還有何情趣可言。”
“既然如此,紫仙獻醜瞭。”
紫仙姑娘心裡一顛,雖然知道眼前少年已經三番兩次為自己解圍,但看蕭九的意思,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自己剛才一時沖動已經折瞭他的面子,現在要是再不奉迎一番,恐怕不隻自己,就連花舫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請。”
楊存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臉上的笑容那麼人畜無害。如果這時候有一面鏡子擺在眼前,肯定會嚇得他大跳起來,驚呼一聲:“靠,這個明顯智商不足的傢夥是誰?”
“幼年時小女子曾聞一千古絕聯,苦思許久未得下聯,勞煩國公爺瞭。”
紫仙姑娘沉吟許久,朱唇輕啟緩緩吟道:“南通洲,北通洲,南北通洲通南北。”
此聯——出,舫內之人無不沉吟。
此聯確實是無數讀書人頂禮膜拜的千古絕聯,傳說中曾有一位帝王對上瞭:“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東西南北,交相輝應。”
使千百年來無數大傢學儒都奉之為天成之工,除此之外,多少文人墨客絞盡腦汁,但別說得到一句相近的下聯瞭,就是勉強拼湊的下乘之作都寥寥無幾。舉凡讀書識字之人,誰不知道這萬古留芳的千古絕聯。
“紫仙姑娘未免強人所難瞭。”
趙元明沉吟瞭半天,最後還是苦笑著搖瞭搖頭,他自認是飽讀詩書之人,哪會不知道這傳世的千古絕聯。當下別說是自己瞭,就連自己的老師,那些滿腹經綸的大傢們,誰提起這絕聯不是自嘆學淺。
“千古絕聯。”
楊術難得的嘆息瞭一聲,似乎思索頗久也無所獲。
“紫仙姑娘,談趣之作卻以千古絕聯為題,是否不妥?”
蕭九臉色瞬間就沉瞭下來,強忍著不悅,有幾分鄙夷的嘲諷道:“當世大傢,能有下乘之作著都寥寥無幾,多少文人墨客無不望而興嘆,姑娘卻以此千古絕聯為覓婿之題,莫非是故意為難?”
“民女不敢。”
紫仙姑娘冷冰冰的一句,便不再多說。隻是眼眸悄悄的看瞭一眼滿面愁容的楊存,心卻突然有點軟瞭。她清楚自己以這種千古絕聯為題是有點過分,可是盡管今夜楊存再三幫助,在紫仙心裡他也是官傢之人,那種骨子裡無法磨滅的傲性讓她一直痛恨那些欺壓百姓的惡吏,楊存這也算是躺著都中槍瞭。
“叔父,可有所得?”
楊術眼看著氛有些僵硬,馬上轉頭看瞭看楊存。雖說隻是一時的風月之戲,但這次考的人可是楊存,堂堂二王一公卻被一名青樓女子難住,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臉可就丟大瞭。身為楊傢的傢主,他可不希望丟二三古一八雙。、、叉―“紫仙姑娘,有一下聯,不過俗不可耐,楊某可不敢唐突。”
楊存……瞭半天,想起瞭上輩子那流氓至極的作品,心裡就一陣惡笑。雖說有點上不瞭臺面,不過對得還算是可以,下流這事自己也習慣瞭,就是不能丟這個臉。
“國公爺請。”
紫仙眼看著楊存,心裡突然有一陣莫名其妙的失望。心裡頭一開始狡黠的小得意也不見瞭,然不知道為什麼,期待中又有種說不出的忐忑和期待。
“南通洲,北通洲,南北通洲通南北。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楊存沉吟瞭一下,不好意思的朝眾人笑瞭笑,搔著頭有些難為情的說:“我這下聯是,男學生,女學生,男女學生生男女!”
“噗……”
就連一向淡然的楊術、沉穩無比的趙元明,都不約而同把嘴裡的酒噴瞭出來。
蕭九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直彬彬有禮的楊存,完全不敢相信這下流之作是出於這位翩翩少年之口,瞬間心裡感得眼淚都快掉下來瞭。境界,這就是境界,讀書人那種學富五車的悶騷,居然可以下流得如此淋漓盡致,實在是我等狼友的偶像!千古絕聯都能搞得既風流又下流,這等無恥的嘴臉,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公爺!”
紫仙姑娘一聽整個人都愣住瞭,待反應過來時俏臉上已經是一抹飛紅。心裡難為情的啐瞭一口,怎麼這位看起來斯文有禮的少年,一出口竟然那麼的淫穢下流。
“公爺大才,小王領教瞭。”
趙元明竊笑瞭半天,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雖說是道貌岸然的皇公子弟,但男人們總會有些心有靈犀的時候,有些事就算知道,也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叔父,此聯……似乎稍顯不妥。”
楊術驚訝得結結巴巴,嘴巴半天都合不攏。一向耿直的他對於自己的叔父做這等下流之對真有點手足無措。說不妥嘛,文當義對,說妥當嘛,又未免太市井下流,滿是紈絝浮華之氣。
“我也是覺得不太妥當。”
楊存不好意思的搔瞭搔頭,轉身朝簾後佳人問道:“不知道紫仙姑娘有何高見?”
“國公爺,此聯……似乎稍顯粗俗。”
紫仙姑娘被楊存的一句下聯驚得久久回不過神來,不過俏臉發紅的時候口氣依舊溫婉,隻是心裡暗自嗔道何隻是粗俗,簡直就是下流,俗不可耐,有辱斯文。
“那是,不過我又有一個下聯瞭,不知道姑娘可有興趣?”
楊存說話的時候,心想後人們那麼多的努力,那麼多現成的不拿來用實在太可惜瞭,好在這年代沒智慧財產權一說。隻是心裡多少有點忐忑,不知道這曾經聽來的下聯是不是已經有人對上瞭?
“願聞其詳。”
紫仙姑娘眼裡一亮,輕音淺喚。剛才這下流的下聯帶給她的震驚似乎還沒緩和下來,說起話來雖然聲音依舊悅耳,但又顯得有些僵硬。
其他三人也滿是好奇的看瞭過來。盡管蕭九心中早有瞭收拾這傢花舫的打算,不過畢竟都是男人嘛,誰都會好面子。仗勢欺人是一回事,誰又不想堂堂正正地上贏一回,何況這紫仙姑娘是芳名在外,一向性子高傲,不假色於人,如果能在文才上壓倒她,傳出去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姑娘聽好。”
楊存裝正經似的咳瞭一下,無比風騷的挺起胸負起手,一副極端陶醉的模樣吟道:“春讀書,秋讀書,春秋讀書讀春秋。”
此聯一出,舫內眾人無不低頭沉吟,春秋讀書讀春秋,雖不比上絕聯的東西南北那般完美,可多少年來,卻從沒聽過這樣的上乘之作。饒是那些世之大儒,也無不以對出絕聯而自豪。春秋讀書,既是貼合文義,又符合讀書人的身份,論起當世之作,此聯雖然不算是絕對,但也應算是當世第一瞭。
“好!”
楊術回過神來,第一個鼓起瞭掌。
“國公爺果然好文采!”
趙元明也滿面欣喜,不由自主的也鼓起瞭掌。
旁邊的蕭九雖說胸無點墨,但一看也知道自己是找回瞭面子,馬上開心的奉承起來。
“見笑瞭、見笑瞭。”
楊存一副清心寡欲的謙虛模樣作著揖,隻是心裡早把他們罵瞭十萬八千遍。這群傢夥圍觀鼓掌是怎麼回事,當老子在耍猴戲啊!還有你,楊術,你這小子眼睛那麼亮幹嘛,老子可不是玩胸口碎大石,你激動個什麼勁啊!
“國公爺大才,小女子甘拜下風。”
紫仙姑娘沉吟在那意境之中,滿堂的叫好之聲才讓她稍稍回過神來。待到此時,已經是俏容緋紅,十分尊敬的朝楊存行瞭一禮。
“不知道紫仙姑娘可有他題?”
蕭九這貨笑得最是淫蕩,話音一落,立刻是滿面囂張,幾乎是挑釁一樣的喊道:“來人,請張老板!”
沒一會兒,一位戰戰兢兢的老婦女就被請瞭上來,她行禮的時候腿幾乎都嚇軟瞭。楊存一看也不好意思讓老人傢那樣,趕緊就請她免禮。蕭九此時一臉得意,笑呵呵的說:“張老板,可別說我仗勢欺人!紫仙姑娘有言在先,文對以才之大者可為夫婿。眼下我們國公爺可是連千古絕聯都難不倒的少年才俊,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有兩位王爺做媒,該是您喝這一口新人茶的時候瞭。”
“草民遵命。”
老婦人誠惶誠恐,進來的時候已經緊張得渾身都是冷汗瞭,二王一公,這樣的人物,早讓她驚慌得腦子都無法思考。
“紫仙姑娘,意下如何?”
趙元明一副看戲的模樣笑著,一夜春風,說是夫婿實在太好聽瞭。對於青樓女子來說就是第一夜而已,如果之後沒人肯替她贖身,那她就隻能淪落風塵,一輩子成為男人的玩物瞭。
“叔父,您怎麼看?”
楊術在一旁已經有點著急瞭,這明顯就有點硬湊成對的意思。楊傢在江南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使紫仙是傾國絕色的一代佳人,但畢竟是青樓女子,思想一向古板的他對門戶之見有著極深的堅持,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楊傢之人做這些荒唐之事。
“紫仙姑娘,這個……”
楊存也有些為難瞭,事已至此,想拒絕似乎又說不過去。楊存心裡倒沒什麼門戶之見,甚至連這年頭的妻妾之分都沒什麼概念,但自己這一輩子還是處男,一個光聽聲音沒見過模樣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就要發生關系,這種艷遇讓人一時也覺得無比別扭。
“公爺,小女子還有兩題,不知公爺可有興趣?”
微妙的談笑,以紫仙姑娘的伶俐哪會聽不出來。看著眼前的少年,想想自己卑賤的身份,不由得自嘲的笑瞭一下。心裡雖有些發酸,但還是情不自禁的開口一問。
“請姑娘賜教。”
楊存說話的時候已經明顯心不在焉瞭,畢竟事關處男的生死,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和人傢上床,連自己都會覺得委屈。再說這紫仙姑娘遠看朦朧,聲音動聽,倩影也是婀娜,但就是不知道長相如何,這年頭的人審美觀萬一出點問題,以那種超出五行、不輪六道的長相為美,難保這種芳名在外的清倌人會是什麼樣的異形。
想想還是安巧比較不錯,嬌滴滴的,粉嫩嫩的又老是紅著個小臉,說起話來軟軟的,小身體雖然不是性感火辣,但卻又柔情似水。想起瞭傢裡那隻可愛的少女,楊存頓時感覺渾身一震,渾身都有點控制不住的發熱。
“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坐北朝南打東西。”
紫仙朱唇一啟,就是一個絕難的上聯。她並不情願淪為人傢談笑風月的工具,但不知道為什麼,眼看著楊存的神色有些敷衍,心裡竟然一時又酸又痛,倔性子一起來,有心想難為一下楊存。
“淡水灣,苦農民,戴涼笠,彎酸腰,頂辣日,流咸汗,砍甜蔗,養妻教子育兒孫。”
楊存想也不想就對上來瞭,上輩子最有興趣的就是對聯和腦筋急轉彎。
腦子裡儲存的東西實在太多瞭,這靈光一閃之間,隨口就能應對。
“公爺果然學富五車。”
趙元明立刻叫好喝采著。
“沒想到叔父之才如此淵博。”
楊術也控制不住贊許的點著頭,盡管這出鬧劇他不太喜歡,但眼看著自己楊傢的人楊眉吐氣,身為楊傢正宗傢主的他自然也是贊嘆不已。
“求人難,難求人,人人逢人求人難!”
紫仙沒想到楊存的反應如此之快,銀牙一咬,很不甘心的繼續出著聯。
“過年苦,苦過年,年年苦過年年過!”
楊存隻是稍加思索,就出口成章。
“日在東,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紫仙姑娘眼裡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紊亂,俏臉微紅輕咬下唇,思索瞭一下,急促又對出一句。
“子居右,女居左,世間配定好人!”
楊存也不含糊,以這一腦子的油嘴滑舌,幾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你什麼千古絕聯,還是亂七八糟的拆字聯,一律通殺。
“晶字三個日,時將有日思無日,日日日,百年三萬六千日。”
看著眼前少年意氣風發的樣子,紫仙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才疏學淺,也第一次覺得心境很亂。
剛才的維護,此時的對吟,種種滋味齊上心頭,五味雜陳,讓一顆芳心無處安靜。
“品字三個口,宜當張口且張口,口口口,勸君更盡一杯酒。”
楊存哈哈的笑瞭起來,舉起酒杯朝舫內眾人示意,一轉身,扶著杯看瞭看簾後的佳人,做瞭一個請的動作。
“好,勸君更進一杯酒!”
趙元明也一時興起,舉起杯子一幹而盡後,爽朗的笑道:“什麼是學富五車、少年英才,小王今日總算是見識瞭。普天之下才子自居何其多,唯公爺是真正胸有日月,小王佩服。”
“王爺客氣瞭。”
楊存哈哈一笑,也是一飲而盡,極是豪邁。
“謝公爺賜酒。”
紫仙姑娘不禁芳心一顫,臉上的羞紅更甚。突然起身扶起酒杯,看瞭看柱子上的戲水鴛鴦,有幾分難為情的輕吟道:“鴛鴦映水成雙對,柔情纏綿,何羨天上群仙。”
“鸞鳳結心意相隨,生死與共,定為月下線牽。”
楊存想也不想就對瞭出來,隻是腦子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是……求愛的聯子吧?
“妾身,先退下瞭。”
紫仙姑娘頓時臉色燙得有如火在燒一樣,輕抿杯中之物,再出聲時已經是細若蚊蚋,飲盡後,帶有幾分扭捏的退瞭下去。
“恭喜公爺瞭。”
趙元明哈哈大笑著,朝楊存拱瞭拱拳,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清。
“恭喜公爺瞭,春風一度,可是美不勝收啊!”
蕭九也在一旁恭喜著,隻是看著紫仙姑娘臨走時那婀娜的背影,心裡一時又有點不舍。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幾句詩詞就勾搭走瞭。想想那美人兒的處子紅丸就要被別人采走,蕭九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也隻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等這小妞掛牌以後,自己還不是能夜夜玩弄!人傢堂堂國公玩過的妓女,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恭喜叔父。”
楊術盡管有些別扭,但還是恭喜瞭一聲。畢竟這年頭男人去窯子也不是什麼醜事,反而是一種可以津津樂道的風花雪月。何況又是在文采上摘得佳人之心,傳出去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這……”
楊存一時無語瞭,講得上癮瞭,自己都差點忘瞭有這回事,腦子不禁一陣發暈。怎麼辦?難道自己的第一次真要在這裡交出去,不會吧?如果這紫仙姑娘長得比較逆天的話,那老子是不是要為瞭貞操把給她殺瞭,不過,如果長得漂亮的話……哎,就怕沒實力可以抵抗。
“恭喜國公爺。”
花舫的老板迎來送往,是個無比圓滑的人,連忙上前祝賀。
但看這陣勢心裡頓時一疼,強顏歡笑之下,卻又控制不住地流過一絲惆悵和苦澀。
“公爺好好享受,本王就不打擾瞭。”
趙元明呵呵的一笑,伸手一揮示意蕭九一起走。
“張老板,你可得把我們公爺伺候好,否則的話,你知道……”
蕭九臨走之時不禁哼瞭一聲,有點擺官威的樣子,不過倒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
“是是,小的明白。”
張老板自然是點頭哈腰不敢違背,隻是多少讓人感覺有些不自然。
“鎮王爺,我們回城再飲吧,可別誤瞭人傢洞房花燭。”
趙元明呵呵的笑著,伸手就去拉楊術。雖然看不出他們的關系有多親密,但此刻趙元明明顯有點討好的意思。
“叔父,術兒告退。”
楊術猶豫瞭一下,湊近楊存的耳邊低聲說:“人生盡快須有時,叔父不必拘束。隻不過這紫仙姑娘的魁資,術兒明早會找人送來。叔父勿要讓他人破費。”
“知道瞭。”
楊存現在也是騎虎難下瞭,不過聽著楊術的話心裡也是一陣贊許。楊術表面上看起來很是古板,心思倒是滿玲瓏的。今夜已經不難看出定王是在刻意的討好自己和他,其中有何用也不清楚,不過這蕭九明顯是定王的人,這點不用懷疑。
三人調侃瞭幾句之後,還是一起走下花舫。此時楊存想著今晚莫名其妙的艷遇,一時之間有點難以釋懷。張老板雖然臉上一陣陰一陣晴,但也是不敢得罪楊存。過瞭好半天,見楊存的表情有些變化,這才湊上前來,小心翼翼的說:“國公爺,春宵一刻值千金,紫仙姑娘現在已經沐浴梳妝瞭,您是不是……”
“哦,在哪?”
楊存不禁想起瞭簾子後婀娜的身影,那悅如天籟的鶯雀之聲,心裡開始控制不住的發癢。男人,尤其是喝完酒的男人,誰都有沖動的時候,盡管沒見過她的容貌,不過想想,既然是芳名在外的花魁,相貌應該也不錯吧?就算不是傾國之色,最起碼也會是一方佳人。
“您看,就在那。”
張老板轉過身,手朝岸邊指去。
原來除瞭運河上一艘艘讓人尋歡作樂的花舫以外,南邊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卻可以明顯看到幾個建於河上的院落。楊存這下總算明白瞭,原來那一大片才是青樓的大本營,而這花舫,差不多隻是類似廂房一樣的東西而已。想想也是,在船上住?不管老鴇還是那些姑娘,恐怕都會受不瞭,潮濕是一回事,河面上那麼顛簸,鬼才受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