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刺眼的陽光雖然溫暖,卻也讓人十分的難受。原本悅耳無比的鳥鳴聲,在嗜睡的人耳裡卻顯得和噪音沒什麼差別。楊存難受的哼瞭一下,此刻隻覺得腦袋特別痛,而且耳邊一陣嗡嗡作響,意識似乎時有時無一樣,感覺不到一絲清醒,甚至連身體都是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好不容易才有瞭點意識,剛緩解瞭一下身體的麻木,左臂方想抬起來的時候,卻碰到瞭一個柔軟又細膩的手感。楊存不禁打瞭個抖,猛然睜開眼來,想起瞭昨晚高憐心和自己一起中毒的事。
“嗯……”
這時,近在咫尺,一聲柔媚卻顯得那麼虛弱無力的呻吟,輕輕吹在皮膚上,帶著絲絲的溫暖與香氣,棉柔得讓人不禁渾身一僵。
楊存連忙轉過頭一看,頓時嚇傻瞭眼。自己的臂彎裡,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睡得正甜。高憐心的鳳冠珠簾已經去除,一頭如瀑佈般的青絲緩緩鋪開。嬌俏的小臉上帶著幾絲純真的淺笑,長長的睫毛還不時眨瞭幾下,嬌艷之餘,又有著小女人特有的性感,分外誘人。玲瓏的嬌軀上,那一身大紅的喜袍略顯凌亂,雖然沒有春光外泄,但卻透著說不出的極端妖嬈。
“高、高小姐!”
楊存看傻瞭眼,當看著她那嫣紅的嘴唇在自己面前蠕動的時候,真是恨不能親上去。但面對這莫名其妙的情況,又聯想起昨夜中毒的事,心裡還是一陣忐忑。這時也不敢再有遐想,連忙伸手推瞭一下枕邊的佳人。
“嗚,啊……”
高憐心不耐煩的哼瞭一下,被這一推還在模糊著,但聽著耳邊的男聲,突然睡意也沒瞭。猛然睜開眼看到同床而眠的楊存,一聲尖叫頓時驚天而起。
巨大的龍鳳床上,紅色的被褥此刻顯得很凌亂。高憐心披頭散發的蜷縮在床邊,緊緊的抓著被單罩在身上,有些迷糊,又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此刻楊存上半身幾乎是一絲不掛,男性雄壯的身體毫無任何遮掩。下身也隻是穿著短短的一件內褲,清晨勃起的陽具此刻把柔軟的內褲撐成一頂大帳篷,看起來特別猙獰。
“怎、怎麼,我沒死……”
高憐心臉頓時紅得像火在燒一樣,小手趕緊抓起被子使勁往身上拉。即使這時她身上的衣物完好如初,但女性本能的矜持還是讓她把全身都緊緊遮住,看都不敢去看眼前男人的身體。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距離那麼近,一陣陣撲面而來的氣息讓她幾乎都要暈過去瞭。
“這個,我也不知道……”
楊存看著她嬌羞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手足無措。
腦子裡第一個反應並不是疑惑自己怎麼沒死,而是看著她那誘人的模樣,有點恨自己怎麼沒先占點便宜再叫醒她。
心跳無比的快速,此時兩人都不敢看對方一眼。楊存轉頭一看,發現衣服整齊的疊放在屏風之上,再看著眼前絕美尤物此時羞澀驚慌的誘人模樣,楊存不禁腦子嗡嗡一響,喉頭都有些幹燥瞭。自己竟然摟著她就那麼睡瞭一夜,死瞭死瞭,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出什麼錯事來。哎,有做還好,頂多就是當一回禽獸,要是沒做的話,老子當真是禽獸不如瞭。
“你、你先出去……”
高憐心的聲音低得幾乎都要聽不見瞭,臉色紅紅的,看起來分外嬌媚。即使昨夜一心尋死,即使昨夜曾經大膽的獻身,但清醒時遇到這樣的情況,女孩子的矜持還是讓她驚慌無比,尤其是當楊存偷偷打量她的時候,一下子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瞭。
“好!”
楊存到底處男膽小,面對這樣香艷的情況還是不敢硬上。留戀的看瞭一眼床上披頭散發的美人一眼後,連忙起身穿起衣服。開門的時候猶豫瞭一下,又回頭說:“昨天的事情別跟別人說。”
“啊,嗯……”
高憐心此刻心亂如麻,恍惚之間,門已經關上瞭。獨自坐在床上發愣,好一陣子以後,鼻子一酸,又控制不住的潸然淚下。
此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計劃會失敗,但楊存不僅沒責怪她,反而是叮囑她保守這個秘密。盡管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但這種包容,還是讓她覺得心裡又酸又苦,又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關上房門的一瞬間,楊存也是一頭霧水,苦笑瞭一聲,真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瞭。昨晚差點都被毒死瞭,今天居然還有心情顧慮這個小妞。說到底是心太軟瞭,還是美色當前,自己連生氣的動力都沒有。
面對這樣的情況,楊存不禁認真開始思索。如果高憐心不是一個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絕世佳人,那自己還會不會這樣傻呼呼的為她著想。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高風亮節的先幫自己歌頌一下,然後再真心的給出一個否決的答案。試想一下,如果這個女人身材和豬一樣,相貌又像驚天地泣鬼神,或許也就不會有昨晚的危機瞭。
就算命運比較衰,導致有瞭昨晚的危機,那今天起床的時候,通常應該也會順手把她給殺瞭吧!什麼深仇大恨,什麼處女之身,通通都是鬼扯蛋!如果被親戚朋友知道上瞭這樣一個基因突變的逆天之貨,那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殺人滅口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一輩子的名聲,也算是徹底的毀瞭。
哎,紅顏禍水啊!楊存自我調侃瞭一下,不禁搖頭笑瞭笑。果然,男人還真的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面對漂亮的女人,荷爾蒙作祟的成分實在是太大瞭,尤其高憐心還是那麼傾國傾城的女人,那梨花帶雨的一哭,被她水蒙蒙的眼眸一看,渾身上下除瞭一個地方硬以外,其他八成都軟瞭。
“罪民張氏,參見國公爺。”
一樓花廳裡,一個蒼老的身影戰戰兢兢的跪著,一看到楊存下瞭樓梯,馬上就拜瞭下去,額頭撞在青花石板上,那“砰”的一聲響得十分刺耳。
“張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存一看眼前張老板跪在面前,心裡也有些軟化下來。但一想起昨夜處男之身差點葬送在她手裡,又不禁怒火中燒。所以也不去扶她,而是直接坐到主位之上,冷眼看著這位老人。
“民婦有罪,昨夜的事都是我主使的!”
張老板一邊狠狠的磕著頭,一邊泣不成聲的哀求著:“紫仙也是被我逼的,求國公爺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怪罪她。律法酷刑,老身一律承擔,還請國公爺大人大量……”
張老板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頭,每次前額幾乎都撞在青花石板上,沒多久,一絲絲的鮮血就沿著佈滿皺紋的老臉緩緩流下。越是如此,她卻越是小心翼翼的哭訴著,哀求楊存不要怪罪高憐心,哪怕是殺瞭她泄憤,她也心甘情願,隻求楊存不要連累其他人,不要連累這天香樓裡其他無辜的人。
“那個毒是怎麼回事?”
楊存自問不是冷酷之人,眼看一老人在面前跪著哀求心神也不是滋味。沉默瞭許久,終究還是心軟瞭。
“那是蒙汗藥而已。”
張老板抬起臉來,眼看著楊存並沒動怒,馬上小心翼翼的哽咽道:“那是老身一時糊塗,紫仙姑娘並不知情……”
“張媽媽……”
這時,樓梯傳來一陣驚呼。高憐心已經換上瞭一身粉色的宮裝長裙,正在下樓的時候猛然看見張老板跪倒在地,立刻滿面驚慌的跑瞭過來,一把將她扶住,顫著聲說:“媽媽你快起來,地上涼,你膝蓋一直都不好……”
“憐心……”
張老板搖瞭搖頭,執拗的不肯起來,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哭著:“都是媽媽的錯,老身本來就不應該同意讓你做這麼危險的事。這些罪過都是老身一個人的,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公爺,求您瞭……”
高憐心一聽,看著眼前如親生母親般養育自己的老媽媽,心裡更是一酸,馬上跪在一邊,一邊磕頭一邊哀求著:“老媽媽都這年紀瞭,受不瞭那牢獄之災。這一切都是憐心造的孽,和她無關,請公爺不要怪罪她。”
“不,都是老身的罪過……”
張老板連忙拉著她,自己又磕著頭,眼含老淚的哀求著。
沒有血緣,但這分情誼卻是那麼的令人動容。彼此相依,那麼多年的相伴為生,一個忠實的老仆人,那份感情完全不遜色於一位偉大的母親。楊存看著她們互相依偎,互相攙扶,又互相把罪過都搶到自己的身上。那一刻,心裡真的是辛酸無比,他自己又何嘗不渴望親情的滋味,即使沒有血緣,但依舊會讓人嫉妒。
在張老板斷斷續續的哭訴中,高憐心也總算明白為何兩人都沒死的原因瞭。
原來自從張寶成案以後,高憐心已經是大失所望,夜裡含淚,不知道何時才能報得血海深仇,就在蕭九宴請兩王的時候,她靈機一動,一個念頭便不可遏制的產生。既然一個國師的死能間接報得大仇,那如果死的是一個國公,甚至是一個王爺,蕭九肯定是難脫關系,甚至可能會因此掉腦袋。
是夜,在赴宴之前,高憐心這個念頭已經無法阻擋瞭,凈身之後,祭拜瞭爺爺的靈位,她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即使不能在酒宴上下毒,她也想好瞭在交杯酒裡下毒的辦法。張老板再三勸阻,也無法阻止她,她清楚自傢小姐在柔弱的外表下有,顆剛烈的心,為瞭報仇,她甚至可以玉石俱焚,不惜犧牲女子最寶貴的貞操,所以為瞭高傢一門不至於絕後,也為瞭舍不得這個一手養大的女兒。她隻能悄悄的把見血封喉的劇毒換成蒙汗藥,這才從鬼門關裡救瞭兩人一命。
“你們都起來吧!”
楊存嘆息瞭一聲,心一軟,還是狠不下心來追究昨夜差點喪命的事。
“什麼罪過?”
就在這時,門外一聲毫無情緒的輕問響起。
廳內的氣息突然僵住瞭,一瞬間似乎連空氣都無法流通。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楊術一身紫灰色長擺大褂,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眼神疑惑地看著端坐的楊存,而望向跪在地上的一老一少時,卻是極端的冰冷。就像是他所看的並不是活人一樣,不帶著半絲的波動。
“術兒見過叔父。”
楊術依舊面無表情,挽起大擺,踏步走進來的時候,卻是充滿瞭無比的壓迫感。恭敬的向楊存請安以後,這才轉頭看著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一樣的兩人,冷冰冰的問:“你們幹瞭什麼?是否怠慢瞭叔父!”
“術兒,沒什麼事。”
楊存一看,心裡頓時暗叫不好。楊術這人雖然外表冷冰冰的,看似對什麼都不在意,但接觸兩天,楊存已經知道他為人也有冷酷無情的一面。如果被他知道自己險些被毒死,到時候這傢夥一生氣,那還得瞭。
“叔父,我們該啟程回京瞭。”
楊術也沒多問,隻是轉過身,極是恭敬的說:“目前行李已經打點好瞭,叔父既然還有事要處理,那術兒就在此等候。”
楊存感到腦子一陣陣的發疼,這個冷面神可真不好打發!雖說他很古板的以晚輩自居,但到底是堂堂的鎮王,楊存當然不好意思以長輩的口吻和他說話,隻是昨晚這事可上不得臺面,如果被他知道的話,這個看起來彬彬有禮的鎮王發起飆來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受得瞭的。
楊術一說完話,就站在一旁不再言語,目不斜視,幾乎是入定瞭一樣。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對於楚楚動人的高憐心,也隻是看瞭一眼就不再註目。那一眼甚至連一點驚艷的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看多瞭漂亮女人,還是性向方面有問題。即使在他看來長幼有分不敢覬覦,但面對那麼漂亮的女人,竟然連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都沒有,讓人感覺甚是詭異。
“張老板,我想為紫仙姑娘贖身的事,你想清楚瞭嗎?”
楊存腦子疼瞭大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楊術這傢夥。腦子裡想起瞭古代肥豈劇裡的經典劇情,突然沒頭沒腦的說瞭一句。
“啊?”
張老板老淚橫流著,沒成想楊存會突然說這樣的話,頓時愣住瞭。
“公爺?”
高憐心更是滿臉疑惑,即使淚流滿面,但那嬌艷的容顏依舊無比動人。此刻聽著楊存莫名其妙的話,想想昨晚自己一個清白的女兒身被人傢摟瞭那麼久,臉上頓時多瞭幾抹羞紅,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加快。
“對啊!”
楊存話音一落,心裡突然就是一熱。腦子裡想起昨夜龍鳳燭下,那點點俏紅的驚艷,早晨時,高憐心衣裳不整的在自己懷裡時的香艷,此時再一看那梨花帶雨的小臉,一種特別強烈的占有欲開始控制不住的萌發。這年頭女兒傢的清白,楊存也算是知道一些。那樣的肌膚相親,又喝瞭交杯酒,揭瞭紅蓋頭,那她也已經成瞭自己的人瞭。
面對如此一個國色天香的尤物,誰又不想納入房中,誰又不想看著這樣美麗的尤物在胯下呻吟的模樣。這個強烈的想法,已經不可遏制的變成楊存腦子裡最大的沖動。沒錯,自己是差點被害瞭,但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高憐心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不想擁有,在她驚世的容顏下又有如此貞烈的心,試問哪個男人不心動?“原來是為瞭這件事。”
楊術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瞭看跪在地上的張老板一眼,眼一瞪,輕哼著說:“怎麼,我叔父堂堂一個國公。能看上瞭你這裡的風塵女子,你還心疼瞭不成?”
“不、不是,老身不敢!”
張老板被他一瞪,頓時覺得渾身發寒,雖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也連忙擺起瞭手。
“來人!”
楊術喚來一個親兵,接過一個沉甸甸的袋子丟到瞭桌上,面無表情的說:“這是三百兩紋銀,別說是你小小的津門瞭,就算在京城,一個花魁的贖身之資也不過如此。”
“這……”
張老板一下子傻眼,甚至連哭都忘瞭。小心翼翼的看瞭自傢小姐一眼,本來高憐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瞭報仇,而現在卻又真的被當成倫歡一夜的青樓女子。先不說高憐心本就是清白女兒身,加上主仆之間的情誼,張老板還真有點受不瞭楊術這輕蔑的話語。
“公爺,您當真要為憐心贖身嗎?”
高憐心也不敢在楊術面前提起下毒之事,但眼看楊存竟然要帶她走,心裡突然一陣緊張。血海深仇她放不下,忠心的老媽媽她也放不下,何況她本來就是清白女子,並不是真正的風塵女,哪受得瞭這樣的侮辱。
“術兒,你先出去。”
楊存眼看出她眼裡透露著不甘、倔強,甚至還有微微的慍怒。嘆息瞭一聲後,還是第一次拿起長輩的架子。
“是,術兒在屋外恭候。”
楊術也不多說,心裡隻道這叔父是一夜春風後留戀起瞭軟玉溫香。情樓風月地,又何須藕斷絲連?楊術走出去的時候不禁搖瞭搖頭,在他看來,楊存身為敬國公,理應為楊傢的崛起而修身養性,但現在卻流連於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實在是荒繆至極。
楊術出去後,屋內寂靜無聲,跪在地上的兩人都含著淚水,彼此面面相覷,又小心翼翼的看著楊存。楊存看著高憐心此刻我見猶憐的模樣,還是嘆息瞭一聲,走上前一步,在張老板忐忑的眼前輕輕把她扶起來,輕聲的說:“張老板,我說的話,應該圓瞭你的願吧!”
“公爺,老身……”
張老板頓時一驚,聽著楊存的話,嚇得是面如死灰。
“公爺!”
高憐心有些受寵若驚,當楊存將她也扶起來的時候,竟然連站都站不穩瞭,一個娘蹌,差點就摔倒在楊存的懷裡。
眼前的佳人,粉色宮裙勾勒出身線的美妙,端莊又大方,沒有半點粉黛,卻更像是出水芙蓉一樣,美得那麼幹凈,那麼清純。楊存強忍住心裡的沖動,這才咳瞭一聲說:“憐心姑娘,想來事情的經過你也知道瞭,至於我們衣不蔽體的同床而眠,想必也是張老板的傑作瞭。”
“啊、媽媽,你……為什麼?”
高憐心想起早上那段羞人的事,頓時就是小臉通紅,楚楚可憐的淚痕中那絲絲的嬌羞,更是讓楊存克制不住的開始心癢,恨不得直接將她摟過來,好好的疼愛一番。
“小姐,老身年歲不多瞭。”
張老板眼神一酸,抓著高憐心的手,淚珠一下子就流下來,顫顫巍巍的哽咽道:“老身伺候老太爺二十多年瞭,當年要不是老太爺,我那死去的丈夫就沒地方可以埋。高傢遭遇橫禍,眼看大小姐下落不明,咱們高傢可就你一個後人瞭,雖說是女兒之身,可老身不能看著你香消玉殞,到瞭清明重陽,那還有誰給老太爺上香?這樣老身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媽媽,沒你在身邊,我還有什麼親人……”
高憐心心裡一酸,一把將她抱住,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
情似母女的二人,頓時抱在一起泣不成聲。楊存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若說感動,但看著女人哭,對一個男人來說就是最大的折磨瞭,尤其是昨晚到現在,高憐心也不知落瞭多少淚瞭。看著辛酸是不假,但也有點麻木瞭,畢竟人傢再怎麼血海深仇,也不關自己的事。
張老板也是用心良苦,昨夜將二人用藥弄昏之後,又將楊存脫瞭衣服丟到一張床上,無非就是想為自傢小姐找個好歸宿,在她看來,楊存已經是個上好的冤大頭瞭。年紀輕輕的國公爺,出身名門,相貌堂堂又才高八鬥,簡直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優等貨,更難得的是,這位國公看起來不僅沒半點紈絝之氣,為人反而特別隨和親切。小姐要是嫁瞭這樣的人傢,做瞭個妾室,想來也不會受欺負。
然而一旦楊存死在這裡,到時候高憐心不僅會玉石俱焚,就連天香閣上下都會受到牽連。死,張老板不怕,但她怕的是高傢會絕後!而且就算楊存心存善念不再計較,但這邊拍屁股一走,那邊蕭九肯定會像狗一樣的跑來,到時候自傢小姐為瞭報仇,又免不瞭要受他侮辱。權衡再三,張老板這才打算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希望楊存能帶高憐心遠走高飛,斷瞭她報仇的念頭。
“媽媽,您這是何苦呢?”
高憐心淚如雨下,她也明白張老板的意思。自小這個老仆就像親生母親一樣呵護她,正因為如此,一旦高憐心有所托,那張老板那也不會茍活,也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去報仇。但高憐心清楚,即使是同歸於盡,張老板也同樣在所不惜。在這位老媽媽的心裡,何嘗不是掛念著高傢的血海深仇,已經蒼老的她,更是個忠烈之人。
“好瞭,你們別吵瞭!”
楊存在廳內來回走著,聽著她們的哭聲更是有幾分煩躁。想獨占這個美人不假,但為此惹上麻煩,楊存又覺得自己很吃虧。盡管有國公的身份在那裡壓著,但這種冤大頭的事還是讓人感覺很不爽。
一聲不耐煩的大喝頓時讓兩人都停止哭泣,隻敢小聲的啜泣著。楊存心煩意亂的走瞭好幾步,突然蹲下身來,直直的看著高憐心,直接問道:“好瞭,你就和我說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啊?”
高憐心沒想到楊存會突然問這樣的話,一時之間也是瞠目結舌,不知該怎麼回答。
“張老板,有些事和你交代一下。”
楊存眼看著她猶豫不絕,馬上示意張老板和自己進瞭後書房。心裡有個念頭開始醞釀,看著哭得楚楚可憐的美人,楊存不禁嘴角浮現瞭一絲的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