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梧洗好之後換瞭嶄新的連衣裙就匆匆的下瞭樓。
果不其然,她的公公奚紹功正坐在客廳裡喝著咖啡,看著報紙。
奚紹功和奚敬文兩人真是不大一樣,大概奚敬文隨瞭母親,謙和有禮又溫文爾雅。
而奚紹功雖然如今已經年過四十瞭,可是看起來也就三十上下,他生的相貌堂堂又英氣逼人,大概因為到瞭不惑之年且久居上位,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既彬彬持重又睥睨天下的感覺。
奚紹功看到她下來瞭,隻是淡淡瞥瞭她一眼,就又繼續低頭看文章。
林碧梧知道他那是什麼眼神,簡直是在看一個垃圾,而且還是不可回收的那種。
她的公公不喜歡她,這她是知道的,大概這世上最難以取悅的兩個男人都被她遇上瞭。
她真的是太難瞭。
林碧梧怯怯的走上前去,小聲的喊瞭一句:“爸爸……”
“嗯……你起來瞭,吃過飯瞭麼?”奚紹功這次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林碧梧知道他這是在諷刺她,身無長物又不勤勞能幹,來公公傢的第一天就睡瞭一天,這要在古代被休掉八百次都是可能的。
“沒……還沒呢……”林碧梧知道奚紹功實在明知故問,但是她也隻能實話實說。
奚紹功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她,將她從頭到腳掃瞭一遍,一字一頓的對她說道:“那也就別吃瞭,因為沒有時間瞭,還有,你是打算穿著這身抹佈和我出去麼?”
林碧梧有點糾結要不要幹脆說身體不舒服來打個退堂鼓,畢竟在奚紹功眼裡她是如此的上不得臺面的人,莫非他讓自己去出席晚宴,就是為瞭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體會到她這種人嫁入豪門根本就是一種自取其辱,然後她就能夠知難而退?
可還不等她說話,奚紹功指瞭指沙發邊上的一個紙袋子,“去換上吧,今天的宴會我是帶你去見見世面的,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你想想清楚!”
林碧梧隻好點瞭點頭,拎起袋子準備上樓去換,結果又被奚紹功叫住瞭:“你給我回來,趁現在還有時間,我會派人送你做頭發去,你記得,你現在是奚傢的人,你的臉就是奚傢的臉……”
林碧梧的臉被他說的小臉通紅,隻好唯唯諾諾的低著連連稱是。
奚紹功仿佛見到她這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就煩得要死,對她揮瞭揮手,示意她快點走,當真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樣子。
林碧梧如臨大赦,像隻小兔子一樣一溜煙的跑瞭。
林碧梧一走,奚紹功放下瞭報紙,按瞭按抽痛的額角。
對林碧梧他是有點怒其不爭又哀其不幸的。
這丫頭不適合他們傢,他看得出她不快樂,可是他不是也在忍著她麼?
且不用說奚敬文這一副投身科研不肯從商的架勢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就算他肯,他也不是經商那塊料。
說實話,奚紹功已經把希望寄托在第三代身上瞭,但有道是龍生龍,鳳生鳳啊,他現在一看林碧梧那個樣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生,還是不是生啊!
奚紹功突然有種要華發早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