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林碧梧睡得尤為久,醒瞭不長時間,就又昏睡瞭過去,奚紹功覺得不對勁兒,就趕緊打電話叫來瞭傢庭醫生。
那醫生給林碧梧檢查瞭一邊之後,覺得她身體各項機能都正常,所以判斷她不醒,不是她不能醒來,是她根本不想醒過來。
簡單說,這種昏迷不在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
這話聽的奚紹功非常鬱悶,因為他還來不及把奚敬文那邊的狀況和她說,她怎麼可以這麼跟他裝死?
那日奚敬文和白嘉露分開之後,心情十分復雜的回到病房等林碧梧歸來,可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他便去和醫護人員打聽林碧梧的下落,才得知奚紹功給林碧梧辦理的出院手續,至於他們去哪裡瞭,無人知曉。
奚敬文立刻給奚紹功打電話,可是他的電話卻被轉到瞭奚紹功的助理那邊,他不僅被拒絕告知奚紹功和林碧梧的信息,並且在第二天就收到瞭奚紹功派人送來的離婚協議書。
而奚敬文自然不會接受,他聯系不上奚紹功,又不想回那個被奚紹功玷污的小傢,於是就一直在酒店住著,並且不停叫人送酒給他。
奚紹功隻好派人盯著奚敬文,好歹也是他兒子,萬一要是喝傷瞭,得有人趕緊給送到醫院才行。
而在這期間,他聽說白嘉露又去找瞭奚敬文幾次,每次都停留瞭幾個小時,過瞭一天,奚敬文不再酗酒瞭,又過瞭一天,奚敬文居然派人送來瞭他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奚紹功覺得這一切肯定都是白嘉露在推波助瀾,雖然他之後明明沒有示意她要這麼做,但不知道她為何會這般起勁的從中斡旋。
而就在奚紹功掂量著林碧梧,奚敬文還有白嘉露之間的關系的時候,說曹操,曹操就到。
奚紹功去書房開個會的一段時間,白嘉露不請自來瞭。
他一進門,就看到白嘉露穿著白色的護士服,俯身靠近林碧梧梧,一邊用手摸著她的面頰,一邊在和她輕聲細語一些什麼,而林碧梧居然醒瞭,一副乖巧懵懂的模樣,呆愣怔忪的看著白嘉露,仿佛被她下瞭咒語一樣,安安靜靜的聆聽著她的訴說。
這畫面在奚紹功的眼裡,絕對說不上和諧,白嘉露對林碧梧那曖昧的姿態,不知道為何讓奚紹功有種錯覺,她下一秒就會吻上他的小心肝。
於是他大吼一聲:“白嘉露,你在幹嘛?”
白嘉露轉頭看向奚紹功,對他嫣然一笑,“奚總,我喚醒瞭你的睡美人,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麼”
奚紹功不想讓林碧梧知道他和白嘉露之間的交易,於是對白嘉露冷冷的說道:“白小姐,你過來,我們借一步說話。”
白嘉露站起身來,婷婷裊裊的走瞭過來,那一身緊身貼合的白色護士服被她穿出瞭一股子搖曳多姿又高冷美艷的風情,但是奚紹功對她倒是從一開始就有免疫力和防禦力,就怕白嘉露出什麼妖蛾子,他直接把她帶到樓下的客廳裡,還不等坐下他就忍不住諷刺道:“你為瞭混進來,居然能夠屈尊降貴的裝成小護士……”
“奚總,我這麼苦心孤詣,還不是為瞭見你”白嘉露說著便不動聲色的往他懷裡一靠。
奚紹功嫌惡的一把將她推開,“你離我遠一點,你過去青春少艾的時候,我都看不上你,你現在徐娘半老瞭,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哪裡知道白嘉露也不惱,被他推開之後,錯開瞭一步站在他的身子,喃喃自語道:“可是她和青春少艾的我多像啊?”
奚紹功一副覺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看向白嘉露:“拜托,她可比你可愛多瞭好不好”
其實鮮少有人知道,當年青澀單純的奚敬文癡戀風華正茂的白嘉露,而白嘉露心儀的卻是風流不羈的奚紹功,本來奚紹功看白嘉露對奚敬文不假辭色,對她還是有幾分賞識的,要知道他當年就是受瞭傢庭女教師的引誘,吃瞭一個暗虧。
結果當他知道瞭白嘉露對他的心意之後,簡直和吞瞭個蒼蠅一樣,而被拒絕的白嘉露是一個非常心高氣傲的姑娘,她當下就辭去瞭在奚傢的工作,去瞭美國繼續深造,如今在國外混得也是風生水起。
坦白說,奚紹功覺得她其實不缺他給她的那點酬勞,那麼她現在依然願意出手助他一臂之力,並且在他身邊這樣陰魂不散,莫非還是對他餘情未瞭?
想到這裡奚紹功煩躁得不得瞭,於是幹脆又想拿錢來砸人:“說吧,你想要什麼這次你能順利的勸說奚敬文和林碧梧離婚,我很感謝你,我可以再給你原先報酬的三倍?”
結果白嘉露隻是笑而不語的看著奚紹功,奚紹功心裡莫明有些抵觸,現在的白嘉露真的今非昔比又深藏不露,再也不是幾年前那一言不合就能賭氣遠走高飛的小姑娘瞭。
奚紹功惦念著林碧梧,不想她誤會,一心隻想快點打發走這個白嘉露,於是咬瞭咬牙:“你如果今後可以幫我看好敬文,又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我給你十倍的價錢?你考慮一下吧,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你現在的公司給買下來,再給賤賣掉,你看我做不做的到”
奚紹功現在除瞭對林碧梧現在是含在嘴裡怕滑瞭,捧在手裡拍摔瞭,對於其他人向來是恩威並施,先禮後兵的,他擔心白嘉露獅子大開口或者再有什麼後招,所以幹脆就把她的後路給一下子堵死。
而這時白嘉露斂起瞭笑容,她轉過身來正對著奚紹功,她用那沙啞低媚的嗓音不徐不疾的說道:“奚總,你知道我不要錢,我想要的一直是……”
這話聽得奚紹功雞皮疙瘩一滴,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推白嘉露,“你想也不要想,我奚紹功什麼時候淪落到要賣身瞭?”
白嘉露被他推瞭一個踉蹌,靠扶著沙發靠背,才沒有跌倒,她站穩之後,就是抬起頭來沖著奚紹功微微一笑:“奚總,你還記得我當年走的時候對你祝福麼?”
奚紹功皺瞭皺眉頭,當年他光顧著把撲倒他懷裡的白嘉露給甩開,大概也說一些十分難聽的話,但是過瞭這麼久,誰還記得這種不歡而散的場景啊?
白嘉露仿佛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明明知道他已經什麼都忘記瞭,還是要語重心長的善意提醒一樣,“我當年跪在地上,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撿起來穿上,我說我希望你這輩子都會…”
說到這裡,奚紹功大概有瞭那麼點印象,白嘉露當時穿著黑色的文胸和內褲,跪在地上抱著她自己的脫掉的襯衫,抬起頭冷冷的望著他,非常冷血又平靜的說著:“我希望你這輩子都永失真愛……”
當時女人無數的奚紹功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有瞭林碧梧,再想到白嘉露這句話,他突然覺得她還真是一個陰險毒辣的女人。
“FUCK!”奚紹功忍不住暴瞭一句粗口,而白嘉露還似乎還嫌這把火點得不夠,她突然湊過來,一把抱住奚紹功的頭,對他的臉頰親瞭一下,然後她仰頭看向樓上。
奚紹功第一個本能反應是要推開白嘉露的,可是她的這個抬頭的動作,讓奚紹功心裡咯噔一下,莫非林碧梧在上面看到瞭,於是他趕緊回頭。
索性,樓梯口處並沒有什麼人,而他再一轉身回來的時候,白嘉露已經跑到瞭門口,她依偎在門口對奚紹功招瞭招手:“奚總,你好好保重吧,我們後會有期……”
奚紹功掏出手帕擦著臉上濕熱的唇印,像是在防什麼病毒一樣,嫌惡的把手帕一扔,沖著門口的白嘉露吼道:“你這個老巫婆,別讓以後再看到你……”
白嘉露卻一邊走一邊回頭對他擺瞭擺手:“奚總,山水有相逢,你現在求不到我,你兒子就求不到我麼你兒子求不到我,你孫子也求不到我麼?關鍵是你就這麼確定你從今往後就再也求不到我麼?”
白嘉露說完就快步離去瞭,而她的話讓奚紹功心裡煩得不行,但是他又不能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於是隻好在客廳裡生瞭一小會兒悶氣,然後才重整旗鼓上瞭樓,想看看林碧梧現在什麼情況。
結果,一推開這個房門,奚紹功就傻眼瞭,林碧梧的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他立刻反應過來,他中計瞭,中瞭白嘉露調虎離山之計。
白嘉露既然能混進來,那麼很可能也不止她一個人混瞭進來。
於是他立刻打電話給別墅的保安人員,讓他們看一下監控錄像,果然他們發現幾分鐘前,林碧梧被人打扮成小護士的模樣在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傭的帶領下從後門出去瞭。
奚紹功恨得牙根癢癢,他趕緊拿起車鑰匙,開著跑車,風風火火的就追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