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淼等待這一刻,不知道等瞭多久,這幾天,心裡隱約覺得王棟記憶的康復,或許就在今天,所以才會和王心巧和王曉琪商議定下瞭這個策略,可以說已經做好瞭充分的心裡準備。
然而,看到雙目通紅的王棟闖進休息間來,盯著她問出這句話,聶淼心頭還是無法抑制的湧出一股無法克制的激動和興奮,呆呆的回望著王棟,眼淚不受控制似的流淌下來……
王棟不禁一愣,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高高在上的絕色教官流下眼淚,而且還帶著如此女性化的表情……
王棟心裡的震撼不下於聶淼,隱約明白,剛才回想起來的那些事情,十有八九是真實發生過的,不禁心頭狠狠一顫,忐忑道:「你怎麼瞭……為什麼哭瞭?」
似乎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聶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怔怔的看著王棟出神,任由滾燙的熱淚一行行的滑落臉頰……
此情此景,王棟已經不用猜測瞭,小心翼翼的上前兩步,站在聶淼的面前,看著盡在咫尺的絕色教官傲絕天下的容顏,心裡也是緊張得不行,下意識想要伸手幫聶淼擦幹眼淚,可剛剛伸到一半,又怕會唐突瞭佳人,一下子凝定在半空,一時不知所措。
聶淼看到王棟的舉動,突然感覺這幾年忍受的痛苦折磨與寂寞壓抑都是值得的,隻要眼前這個男人心裡還有她,那麼付出任何代價,都無所謂瞭。
聶淼默默上前一步,主動把臉湊到王棟凝定的手掌上,讓臉頰觸碰到王棟的手掌,並且微微晃動臉頰,完成王棟想完成又不敢完成的動作……
滾燙的熱淚浸濕瞭王棟寬厚的手掌,有那麼一刻,聶淼臉上閃過瞭無比舒適的表情,淚水也終於緩緩停止滑落,哽咽道:「我等著一刻,等待得實在太久太久瞭……」
感受到聶淼低聲話語中所蘊含的沉重分量,王棟心頭再次狠狠一顫:「這麼說,確實都是真的?」
聶淼微微頷首,臉頰摩挲著王棟的手掌,輕輕嗯瞭一聲。
王棟渾身一震,心頭猛然湧出數年前與這位絕色女神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以前沒有留意到的細節,如今清楚的展現在腦海之中……
聶淼為瞭保護他,主動讓身為男人的他住進瞭她的宿舍裡,並且提前做好瞭一切交代,才保住瞭那時候墮落糜爛的他沒有被糾察隊帶走,並且在他闖下瞭大禍的時候,還不顧個人名譽的保住瞭他。
而他,卻自己一再作死,禍事闖瞭一回又一回,終於在不小心參與瞭章冬睿的鬥毆事件後,被開除瞭軍籍,也僅僅隻是開除瞭軍籍,沒有受到任何處分,甚至軍方到現在都還默認他作為小隊成員的存在。
或許這是那個從未謀面的親生父親的功勞,可是也完全無法否認,如果不是聶淼堅定的維護著他,光是那個沒見面過的父親,由於鞭長莫及,完全無法保護他的安全。
也就是說,一直暗戀著這位軍中女神並且認為得不到女神回應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位女神為瞭他,付出瞭多麼沉重的代價……
為什麼會忘掉瞭這麼關鍵的事情?王棟悔得腸子都青瞭,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笨,跟聶淼重逢後,聶淼種種維護他的表現,並且對他不離不棄,甚至帶著小隊的成員直接搬到瞭彩虹集團安身住下,不都說明瞭某些事情嗎?為什麼自己就一點都沒察覺出來呢?
王棟越想越是後悔,更加對當初那段時間的自暴自棄生活糜爛感到無比羞愧,一抬手,就要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
然而,預想中「啪」的一聲並沒有出現,聶淼及時抓住瞭王棟的手腕,再次把臉貼過去,用臉頰摩挲著王棟的手掌,眸子中滿是堅定和柔美,與王棟對視著微微一笑:「不要責怪自己,當初你的問題,我也有很大的責任,是我沒有及時給予你回應,才導致你自暴自棄……」
王棟愧疚的低下頭,心頭無比激蕩,回憶洶湧而至,自然也想起瞭當初親口向聶淼表白的那次場景,正是因為聶淼沒有給他任何回應,才讓他感到絕望……
王棟苦笑一聲:「對不起,讓你擔心瞭,我居然做瞭那麼多沒臉沒皮的事情,還對你……」
聶淼抓住王棟的手掌不放,臉頰也一直摩挲著王棟的手心,這個機會,她足足等瞭四年多,終於等到瞭王棟的恢復,這一次,她已經非常堅定,絕對不會再放手瞭!
想到此,聶淼一點都不掩飾眼中對王棟的情意,柔聲道:「不怪你……四年前我就沒有怪過你!那是我這輩子最奇妙的一次回憶……我還要感謝你,正是那次你的失控,讓我體會到瞭另一種生活軌跡,我才會有現在這樣堅定。」
王棟心頭再次一顫,聶淼不但不責怪他,而且這番話語中,似乎還蘊含著什麼?而且她的眼神,怎麼說都像是無限柔情?難道她對我……
王棟不敢想象,又驚又喜,可經歷過四年前那次告白無果,王棟已經失去瞭勇氣,雖然對於聶淼的暗戀,隨著記憶的恢復,越來越濃厚,甚至可以說,對於聶淼的愛,已經與對柳妍的愛不分軒輊瞭……
這可怎麼辦才好?
雖然被聶淼柔情無限的目光盯著,王棟卻不敢嘗試,甚至連收回手的勇氣都沒有。
王棟腦子飛轉,隻想轉移話題來掩飾心跳加速,突然想起一事,額頭頓時冒汗,驚道:「對瞭,我剛才居然跟曉琪發生瞭關系!要不是在關鍵時刻突然恢復瞭記憶,恐怕連心巧都被我給……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你……」
柳妍微微一笑:「那是范濤告訴我的方法,這叫刺激記憶復蘇法!果然,這個方法真的產生效果瞭。」
對於聶淼這麼直接的坦誠,王棟一時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很快就明白這話的意思,其中最關鍵的因素,或許就是血。
看到王曉琪被破身時流出來的血,他就受到瞭刺激,腦海中開始不斷閃現那些記憶畫面碎片,之後成功的重疊成完整的畫面,再加上要給王心巧破身時,恰巧看到瞭自己某物上血淋淋的光景,再次受到巨大的刺激,不但直接射瞭,而且還成功的回憶起瞭整個遺失的那段記憶……
王棟現在明白瞭,聶淼所采用的方法,是為瞭讓他記憶復蘇,也明白瞭聶淼肯定是在他的食物中加瞭某些神奇效用的成分,導致他欲望無限被放大,才會壓抑住瞭理性的顧忌,跟王曉琪發生瞭關系,甚至差點連王心巧都「毀瞭」。
雖然這個辦法很有效,王棟果然是恢復瞭記憶,可這樣的手段,清醒過來的王棟卻無法接受,不禁苦笑道:「可是,用這樣的方法,未免有些太……讓我之後怎麼面對曉琪和心巧她們?」
聶淼柔聲道:「放心吧,曉琪和心巧都是自願的,她們都很愛你,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再說,隻要能夠讓你恢復記憶,永遠留在我身邊,任何手段我都不在乎……」
王棟心頭再次狠狠一顫,下意識又與聶淼對視,顫聲道:「你……」
聶淼勇敢的直視王棟,絲毫不掩飾眼中的無限情意,柔柔的道:「王棟,四年前,你對我表白,我沒有回應,之後發生那麼多的悲劇,這事折磨瞭我內心整整四年,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不理不睬而引起的……現在,你恢復瞭記憶,我再也不想發生什麼悲劇瞭……」
王棟似乎預感到瞭什麼,心跳太快,有些語無倫次的道:「你想怎樣?」
聶淼深吸一口氣:「我想回到原點,就像是四年前面對你的表白一樣,鄭重的請求你,再向我表白一次!」
王棟渾身一陣戰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聶淼的目光是那麼的堅定,那麼的柔和,那麼的情意綿綿,這都說明瞭……
聶淼苦笑道:「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真不願意原諒我,不肯再開口瞭嗎?」
王棟連連搖頭,心裡激烈的思想鬥爭之中,如果放棄瞭這次機會,對聶淼的愛,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啟齒,可是,一旦表白的話,豈不是等於對柳妍的背叛?對於聶淼的表白,不同於其他的紅顏知己,王棟很清楚找回記憶後的自己對於聶淼的愛有多麼深沉,甚至某些程度上還超過瞭柳妍……
不知多久,王棟突然不受控制起來,腦海中隻剩下一個聲音:表白吧,抓住這次機會,不要再錯過瞭!
於是,王棟緩緩張開嘴,終於說出瞭這番話:「聶淼,我愛你!」
下一刻,王棟的手掌被松開,然而聶淼火熱的身軀卻整個投入瞭王棟的懷中,緊緊的箍住瞭他的脖子,激動得在他懷中不斷的顫抖,聲音都無比顫震:「嗯,我也愛你!四年前開始,我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你瞭,並且,四年前那一晚,你就已經是我的男人……」
王棟腦際咚的一震,再也說不出話來,就那麼與聶淼緊緊相擁著,良久良久……
對於彼此來說,這一刻雙方都等待得太久,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讓他們分開,就連柳妍,在這種特殊的時刻,恐怕都不能夠阻止他們的相擁。因為這份愛,實在是太濃太沉重瞭。
王棟雖然還不知道她們暗中商議的某個計劃,心底多少有些憂慮柳妍要是得知這事會有什麼反應,然而,他並沒有後悔對聶淼表白,就像是四年前那次表白一樣,完全是出於本能,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懷中這個火熱的女人,對於王棟來說,就是一個長久的夢,如今夢醒瞭,美夢居然成真,這種痛苦過後的喜悅,對於王棟的沖擊,是無比巨大的。
既然已經摟住瞭聶淼,王棟就沒有打算後悔,至於要如何跟柳妍解釋,王棟暫時沒有去想,隻想在這一刻,投入在這種無聲的情意交流之中。
此時此刻,柳妍也好,其他的紅顏知己也好,王棟都暫時不會去想,隻想把這個做瞭四年的美夢,完完整整的擁入懷中,再也不願意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