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安寧的一天過去瞭,由於王棟和聶淼等人一整天都在四處巡弋,村子裡總算是沒有出事,平安的過瞭這一天。
臘月二十九,眼看除夕就要到瞭,搜查對手卻陷入困境,一點進展都沒有,王棟和聶淼等眾女都高興不起來。
盡管心裡著急,王棟還要盡量在養父母面前表現得很平靜,不讓他們知道發生瞭什麼,早上的時候,王棟和幾個會做點傢務的女隊員一起張羅瞭早餐,盡管大傢心情很沉重,還是不得不在王棟的養父母面前露出笑容,表面上看起來很是輕松寫意的樣子。
吃過早餐,在一位女隊員的陪同下,王棟的養父母雙雙出門去散心,這也是醫生特別囑咐過的,每天都需要適量的運動,對王棟養父王良的身體有好處。王棟本想陪養父母一起散心,可是在沒有那個心情,讓王心巧去又不放心,所以才拜托瞭那個女隊員。
王棟和聶淼柳妍聚在房間裡,正商議著該如何把見瞭麻子屍體還是沒有什麼動靜的那群人給引出來,突然房門打開,薑琳面色有些焦急的走瞭進來……
聶淼眉頭微皺,明明她已經吩咐過手下,在沒有商量完之前,誰都不能進入這個房間,薑琳卻連敲門都不敲一聲就闖入瞭,如此的冒失,還是首次發生在這個非常聽話的女隊員身上,聶淼到嘴邊的叱罵收瞭回去,淡淡道:「什麼事?」
「教官,抱歉打擾你們,出事瞭……」
薑琳聲音略微慌亂,開口之前,還不忘瞭用鄙夷的目光瞪瞭王棟幾眼,目光仿佛吃人一般生氣,就好像王棟欠瞭她幾萬塊錢沒還似的。
王棟尷尬的笑瞭笑,心裡暗嘆不止,薑琳之所以會一直看他不順眼,歸根結底的原因,是看不慣他「沾花惹草」吧?偏偏他的紅顏知己又越來越多,薑琳自然是越來越討厭他……說不定,昨晚上他和周甜的事情,薑琳已經知道瞭,而周甜本身跟薑琳關系很要好,故而才會一進門就對他露出這種鄙夷的表情吧。
聶淼不滿的盯著薑琳,臉上生出薄怒之色,並非是因為薑琳冒然闖入,而是因為薑琳對王棟的態度:「都說問你發生什麼事瞭,還不快說?」
薑琳這才收回瞪著王棟的眼光,又急又快的道:「剛才我和兩個姐妹輪值,在村子口附近巡邏,突然聽到有人在村口前方的一個小山坡上大呼小叫的,我們趕過去一看,是個滿臉獻血的男人倒在地上,一見到我們,就求我們去救他老婆……」
柳妍和聶淼以及王棟三人對視一眼,都有種不妙的感覺。昨天三人決定把麻子的屍首送回林子裡,就是為瞭刺激麻子的同伴,誘使他們主動找上門來,隻可惜事與願違,一整天都沒有任何動靜。三人都不太放心,所以就讓聶淼手下的女隊員們幾人一組在村子裡輪值巡邏,兩個小時換一次班,一整晚都沒有出事的極限,沒想到今天一大早薑琳就來通報出事瞭……
聶淼深吸一口氣:「這個人怎麼瞭?他老婆又怎麼回事?」
薑琳咬牙道:「這個男人好像被人揍瞭一頓,傷的挺重的,自己都沒法爬起來瞭,幸虧他是做農活的人,才三十幾歲,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所以還算撐得住,我們問瞭他情況,才知道他是鄰村的人,老婆是水橋村的,今天麻麻亮的時候就帶著老婆抄近道走山路趕回來給老丈人做壽,結果快要到村口的時候,就被一個帶著面具又高又瘦的傢夥襲擊瞭,一瞬間就把他打倒在地,吐血不止,那個傢夥就擒下瞭他老婆,往山頂帶去瞭。」
果然是對手開始有動作瞭!三人聽得眉頭大皺,這夥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麻子都被他們幹掉瞭,這夥人還是不直接來找他們算賬,怎麼還是在對不相幹的村民下手騷擾?
聶淼點點頭,嚴肅的道:「你們找到他老婆瞭嗎?」
薑琳嘆道:「本來我們打算派一個先送他去鎮上醫院治傷,可他不願意,硬要盡快去找他老婆,我們也勸不動,就給他服用瞭一顆快速壓制傷勢的藥,然後根據他的回憶,往小山坡的某個方向找去……結果,真的找到瞭。」
王棟一喜,忍不住插口道:「他老婆情況怎樣?」
薑琳忍不住又瞪瞭王棟一眼,雖然不想跟王棟說話,不過還是咬牙道:「我們找到他老婆的時候,她老婆情況比他更糟糕……」
看到薑琳眼中流露出的不忍之色,甚至還帶有無法啟齒的味道,三人心頭一顫,暗想不會是死瞭吧。
聶淼深吸一口氣,沉聲問:「別賣關子,快點說完,是不是……死瞭?」
堅信一咬牙,點頭道:「雖然沒死,可也差不多瞭……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渾身赤裸,破碎的衣服丟瞭一地,身上滿是青紫於痕,而且沒有一點血色,已經冷得窒息瞭!最可怕的是,她……下體慘不忍睹,明顯被強暴過,都裂開瞭,屁股上還……還被用利刃一類的器物刻下瞭『報仇』兩個字,血跡都快幹瞭。」
三人臉色全都沉瞭下去。
聶淼勉強問道:「還有沒有救?」
薑琳苦澀道:「我迅速擦瞭她的傷勢,就是下體的傷最慘……而且氣息已經很微弱瞭,從凌晨到現在,已經過瞭兩個多小時,一直沒穿衣服暴露在冷空氣中,氣息非常微弱。幸虧她隻是看起來比較瘦弱,實際上也是做農活的,而且比較年輕,勉強忍耐住瞭……我開車送他們去瞭醫院,就趕回來報告情況,男的應該沒事,女的情況就不知道,要等兩個姐妹回來後才清楚。」
柳妍眼中流露出非常不忍的悲戚之色,咬牙道:「這些人……真的該死!」
王棟苦笑道:「可惜他們比狐貍還要謹慎,一直玩這種把戲,沒辦法找到他們。」
聶淼重重嘆息一聲,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有沒有驚動警察?」
薑琳微微頷首:「當時那個男的呼叫聲挺大的,我們救下他們夫妻時,有兩個村民看到瞭,也報瞭警,到醫院的時候,警察也來瞭,我們都假裝不知情,警察已經去事發地點勘察瞭……」
聶淼臉色一正,心知不能夠讓事態的影響擴大,連忙取出手機,撥打瞭一個不怎麼聯系的號碼,接通後,沉聲道:「胡政委好,我是聶淼,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聶淼簡單的說明瞭情況,隻說她這次率隊下鄉是為瞭處理一件非常機密的案子,不能夠暴露,所以希望這位胡政委盡快聯系沅水縣的公安局,把事態隱瞞壓制下去。
對方顯然非常尊敬聶淼,也沒有詳問,很快就答應瞭。
掛斷電話,聶淼松瞭口氣,嘆道:「我已經跟相關的人打過招呼瞭,警方應該不會公開案情,免得引起恐慌。」
王棟和柳妍同時松瞭口氣,也跟著嘆道:「可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聶淼無奈的點點頭:「道理大傢都明白,可是,沒辦法查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就沒有辦法應對,畢竟他們就是不肯直接在我們面前露面,搜查又查不到,能有什麼辦法?」
王棟表情很是鬱悶的道:「明天就是除夕瞭,有這個威脅在,大傢想過個好年都難。」
柳妍咬牙道:「不管怎樣,暫時來說,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王棟的父母知道這些血腥的事情,一定要嚴密的監控我們周邊范圍,保證讓王棟父母過個好年。至於那些人,等過完年之後,再全力以對吧。」
聶淼沉默片刻,苦笑道:「雖然有點對不住水橋村的村民,不過……暫時也隻有這個辦法瞭,普通的巡邏也隻能保證我們周邊一定的范圍的安全,確實沒辦法保證整個村子都能夠平安無事,希望事態不要鬧大吧……」
下午兩點左右,與薑琳同組的兩個女隊員從醫院趕回來瞭,情況果然如聶淼所料,已經被警方壓制下去,隻說是普通的流氓犯罪,並且需要嚴格保密,方便他們策劃抓捕,那對夫妻幸虧沒事,男的已經進瞭住院部治療,女的也搶救瞭過來,已經送到重癥監護室觀察,得到通知趕去的傢屬都同意暫時保密……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總算是勉強松瞭口氣,可環梗在心頭的刺,依然無法拔出。
下午三點左右,從盤龍鎮方向駛來一輛農用拖拉機,乘坐瞭幾個有說有笑的村民,還拜訪瞭不少的貨物,往水橋村趕來,應該是去鎮上購置年貨的水橋村村民。
快要到水橋村的時候,一個穿著比較時髦的十七八歲小姑娘突然紅著臉叫司機停車。
拖拉機停瞭下來,司機和幾個同回的男女村民問:「小英,怎麼瞭?」
被稱作小英的小姑娘尷尬的小聲道:「我……我要去解手,憋不住瞭,你們先回去吧,幫我把東西送回傢,我等會兒自己走回去。」
同坐的幾個村民都嬉笑起來,弄得小英面紅耳赤。
中年司機好心的問:「要不要等你一下?這裡到村子還有兩裡路呢。」
小英尷尬的搖搖頭,手捧著小腹,小聲道:「不用瞭,你們先走吧,我……我可能要很久。就是兩裡路而已,我經常一個人走路從鎮上回傢,早就習慣瞭,沒事的。」
眾人頓時明白小英這是要去上大號瞭,確實這麼冷的天,把車停在路邊吹風也挺難受的,也就同意瞭。
拖拉機繼續上路,小英則是壓著小腹飛快的竄進瞭路邊的一大片油菜地裡。
寒冬臘月的油菜地裡自然是沒有油菜,隻有一大片枯黃的菜梗,沒法辦完全遮掩,小英堅持著走瞭好一會兒,距離路邊已經很遠瞭,才迅速的蹲下來,解開褲子方便起來。
十分鐘後,小英方便完畢,仔細的擦拭幹凈,提起褲子穿好,渾身輕松的往回走。
還沒有走到路邊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一個高瘦的男人身影出現在眼前,帶著一個銀光閃閃的面具,發出一陣陰測測的笑聲。
小英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麼回事,突然出現的面具男就單手掐住瞭小穎的脖頸,把她的呼叫全部都堵瞭回去,小英頓時嚇壞瞭,對著面具男拳打腳踢,隻可惜她長得比較嬌小,沒多少力氣,根本對面具男構成不瞭傷害,反而是面具男的力氣奇大,稍稍用力,小英就感覺呼吸不暢。
面具男冰冷的盯著眼前長相還算清秀的小姑娘,發出一陣令人心寒的邪笑:「小姑娘,別再掙紮瞭,我再用點力,保證可以擰斷你的脖子,你要活命還是想死?要活命的話,就乖乖的別動!」
小英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不敢再掙紮,吃力的點點頭。
面具男這才稍微松瞭一點力氣,讓小英恢復瞭正常呼吸,小英果然也不敢再掙紮瞭,被面具男這樣掐著脖子,小英嚇得渾身打鬥,站立都成問題,更別說有力氣逃跑。
面具男肆無忌憚的掐著小英的脖子,帶著她走到瞭遠處的小路視線看不到的山窪邊,周圍沒有人跡,而且又有小山擋風,就連呼叫估計也沒有人能夠聽得到。
年輕的面具男心裡很是興奮,早上的時候,湊巧在水橋村村口碰到一對年輕夫婦,為瞭達到騷擾村子的目的,他果斷的打傷瞭男人,並且非常殘忍的強暴瞭那個年輕的妻子,隻可惜那個女人雖然有點姿色,可卻不是他中意的類型,未免有些美中不足,正好這次碰到瞭這個嬌小清秀的小姑娘,讓他生出瞭極大的興趣。
到瞭這裡,面具男一點都不用害怕會暴露,嘿笑著松開瞭手,完全不擔心小英敢逃走似的盯著她的臉:「叫什麼名字?」
小英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逃走,可心裡卻非常的害怕,畢竟她年紀還小,從小到大隻在村子和鎮上生活,沒見過什麼世面,遇到危險已經亂瞭方寸,心裡也清楚自己一個小姑娘肯定跑不過這個大男人,要是逃跑被抓住,說不定會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再加上這個帶著面具的可怕男人,有一隻手一直藏在褲袋裡,也不知道他手裡是不是拿著什麼武器……
小英渾身哆嗦一陣,臉色發白,完全不敢有逃走的想法,隻想著盡量配合對方,如果是劫財,有多少錢都給對方,能夠保住命就行瞭。
想到此,小英乖乖的應道:「我……我叫小英,劉小英。」
面具男滿意的點點頭:「是水橋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