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雅在山洞內的幾塊不規則的大型怪石後方緩緩坐下,盤膝調息起來,之前體能耗盡,差點感應不到體內的氣機,這會兒總算是好轉瞭許多,體內的氣息開始慢慢運轉,由於寒冷而發抖的身體,總算是一點點的暖和起來。
畢竟賀雅並沒有受什麼外傷,隻是單純的消耗光瞭體能,加上又有點受瞭驚嚇,才會這般虛弱,在一番調息後,這樣的情況自然就快速的好轉。
沒多久,從賀雅周身彌漫出一層水汽,在功力逐漸恢復的過程中,身上被冷汗浸濕的衣服隨之也緩緩的變得幹燥起來。
就在賀雅恢復瞭差不多一半狀態的時候,突然睜開鳳目,銳利的目光盯向山洞口,清楚的感應到有一個腳步聲逐漸靠近。
不過,隻是瞬間,賀雅的神態又緩和下來,因為出現在山洞口的高大男人,正是王棟。
隨著賀雅狀態逐漸恢復,雖然距離比較遠,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山洞口的光景。隻見王棟左手提著一個小塑料袋,依稀有幾分眼熟,右手居然提著一隻大型嚙齒類動物的屍體,賀雅對野生動物並不熟悉,也認不出是什麼。
王棟走進山洞,環視瞭一圈,體內空蕩蕩的沒有多少氣機,遲疑瞭好一會兒,才勉強感應到賀雅的所在,緩緩走向賀雅藏身的位置,見賀雅已經掙開雙眼盯著他,顯然是被他進洞的動靜驚動瞭,王棟不禁歉然道:「抱歉,打擾你瞭。」
賀雅緩緩搖頭,沉吟道:「你拿著的是什麼?」
王棟在賀雅身邊稍微遠點的位置坐下,舉瞭舉左手的塑料袋,笑道:「這個嗎?這是我們從縣局出來時,在旁邊的一個糕點店裡買的幾塊面包和蛋糕啊,準備在路上充饑的,你不記得瞭嗎?」
賀雅立刻想起來瞭,難怪覺得袋子有點眼熟,當時兩人都沒吃晚飯就上路,未免路上肚子餓,王棟提議買點面包吃,賀雅當時雖然皺著眉頭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實際上也沒有反對,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瞭用場。看來王棟是回到瞭墜車地點,找到瞭裝面包的袋子。
賀雅微微頷首:「我當然記得,是問你右手拿著的是什麼!」
「這個?你不知……」王棟看瞭看右手裡的動物,突然醒悟到賀雅是城裡人,而且是大傢族的富貴人傢出生,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野外的野生動物,幹脆直接解釋道:「這東西叫做竹鼠,跟老鼠一樣是嚙齒類動物,不過比老鼠大多瞭,最喜歡吃竹子的根莖,別看樣子難看,實際上是一種很美味的山珍,遍佈整個盤龍鎮野外,全鎮人都喜歡吃。」
賀雅居然被王棟說得有點點意動,肚子隨之也咕咕叫瞭起來,這讓她很是尷尬,不禁瞪瞭王棟一眼。
王棟幹笑一聲,連忙把面包袋子遞給賀雅,幹笑道:「面包隻有兩個,沒辦法吃飽,你先吃著填肚子,我處理一下竹鼠,然後烤著吃。」
賀雅本想拒絕王棟的好意,轉念一想,王棟既然已經把應敵的擔子交給瞭她,不吃飽補充體力自然不行,在這種特殊的時刻,實在是沒必要做作。想到此,賀雅接過瞭面包袋子,拿出一個面包遞給王棟:「你一個,我一個。」
王棟也不推辭,接過面包,張嘴大口吞咽起來,幾口就吃完瞭,賀雅這才拿出剩下的一個面包,小口小口的吃瞭起來。
王棟拿出匕首,未免讓賀雅感覺惡心,幹脆背對著賀雅,把竹鼠開膛破肚,剝掉瞭鼠皮然後去處內臟,稍微清理瞭一下,然後才跑到洞口外找來幹柴,生瞭一堆火,火焰熊熊燃燒起來時,王棟主動解釋道:「我在洞口處看過瞭,現在我們在的這個位置,與洞口間有兩個轉角,洞外的雜草又高又茂密,從外面是看不到火光的。」
賀雅也吃完瞭面包,空蕩蕩的腹內稍微舒暢瞭一些,點點頭,看著王棟熟練的用一根木棍將竹鼠頭尾穿透,放在火上烤,很快就傳出瞭一種奇怪的香氣,不禁讓賀雅舔瞭舔嘴唇。
王棟看似在很專心的烤制著竹鼠,心裡卻暗暗叫苦,之前由於一直跟賀雅出於比較不對路的狀態,兩人的情緒都高度緊張,忽略瞭一些事情,直到王棟點燃瞭火焰,開始烤制竹鼠的時候,才逐漸留意到這件事……
那就是,經歷過車禍之後,王棟和賀雅身上的外衣都破破爛爛的,王棟外衣是被刮爛的,而賀雅的衣服雖然隻刮破幾道口子,可之後為瞭給王棟止血,主動扯爛瞭好幾處外衣,裡面穿的保暖衣物,兩人也都有幾處刮破,在火光的映照下,兩人身上的暴露出清清楚楚的呈現出來。
王棟還算好,反正四角褲沒刮破就沒什麼大不瞭,可賀雅的狀態,說是春光畢露也不算誇張。胸前的保暖衣被刮開一條細長的口子,裡面的黑色性感蕾絲胸衣暴露出一部分,還隱約可見裡面異常白嫩的肌膚,還要小腹處也出現一個口子,柔軟的小腹也若隱若現。
王棟很想提醒一下賀雅,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隻能盡量保證不故意去偷瞄她,心跳難免有些加速。在這種特殊的氛圍下,鼻端又傳來瞭賀雅身上的天然牡丹花香氣,在洪經的本能刺激下,王棟感覺有些異常的興奮……
賀雅正在閉目調息,突然感覺氣氛不對,王棟的呼吸和心跳都在加速,不禁緩緩睜開眼,瞄瞭他一眼,正要發問,突然看到王棟身上破破爛爛的衣物以及暴露出來的些微古銅色肌膚,心頭一顫,立刻低頭看瞭自己一眼,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瞭。
賀雅成熟美麗的臉龐抹過一絲暈紅,狠狠瞪瞭王棟一眼,不過王棟沒有刻意偷瞄她的春光,還是讓她松瞭口氣,假裝不經意的整理瞭一下外套的位置,立刻就將裡面的春光巧妙的給掩蓋住瞭。
竹鼠已經逐漸被烤制成金黃色,熱油冒出來,滴落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聲響,濃鬱的香氣傳出,撲面而來,讓餓著肚子的王棟和賀雅都食指大動,可王棟還是堅持著又烤瞭一會兒,直到竹鼠已經徹底的烤熟後,才將竹鼠遞給瞭賀雅:「烤好瞭,你先吃吧!」
賀雅是真的被烤竹鼠的香氣弄得食指大動,而且又是首次親眼看到烤制野生動物,感覺非常的新鮮,想做作一下都做不到,立刻接過瞭烤竹鼠,輕輕撕下一塊肉,動作很優雅的放進嘴裡嘗瞭嘗,臉上立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居然會這麼美味!雖然沒有任何調料,甚至連基本的鹽都沒有,可對於首次吃到烤竹鼠的賀雅來說,這簡單烤制出來的野生竹鼠,味道簡直比龍蝦鮑魚熊掌魚翅要美味百倍……
看到賀雅用優雅的動作品嘗烤竹鼠,王棟心癢癢的,很是意動,不管是烤竹鼠誘人的香味,又或者是賀雅吃東西時的那種成熟優雅的氣質,都讓王棟心動萬分,兩種意義上都是無比的誘惑,不禁下意識吞瞭口唾沫。
賀雅微微一愣,瞄瞭王棟一眼,又看瞭看手裡香噴噴的烤竹鼠,不禁小聲道:「你不餓嗎?」
王棟尷尬一笑:「是有點餓,不過,我還是等你先吃完再吃,等會兒還要靠你來應敵呢。」
這番話合情合理,並沒有多少做作,賀雅也無話可說,微微頷首,遲疑瞭一下,扯下來一隻烤竹鼠後退,遞給王棟,淡淡道:「你也填填肚子,不然等會兒調息的力氣都沒瞭,我吃其他的就夠瞭。」
王棟盯著那隻後腿,咽瞭咽口水,他是真的餓得不行瞭,剛才一塊面包,完全不可能填飽肚子,受到這樣的誘惑,王棟最終放棄堅持,幹笑著結果竹鼠後腿,對賀雅感激一笑,立刻地頭大快朵頤起來。
很快,一整隻烤竹鼠就吃完瞭,王棟雖然沒有吃飽,不過肚子裡填充瞭肉食,感覺舒服多瞭,賀雅則是吃得非常滿足,立刻閉目調息起來。
王棟不再打擾賀雅,更不好意思在她旁邊看她的春光,先將火堆給弄熄,然後走到附近不遠處的另一塊大石後方,盤膝坐下,同樣開始閉目調息起來……
不知過瞭多久,一陣輕微的聲響,立即驚動瞭賀雅,瞬間掙開鳳目,凌厲的目光盯著山洞口。
而王棟也在下一刻睜開眼,片刻後就發現洞口處出現一個黑色身影,從體型上看,絕對是個男人,而且腳步非常的輕盈敏捷,顯然身手不弱。
王棟暗暗叫苦,雖然調息瞭一會兒,可畢竟是受傷瞭,氣息恢復的速度不是很快,現在也僅僅恢復不到兩成的狀態,不禁苦笑著瞄瞭賀雅那邊一眼,暗暗猜度,以賀雅的能力,這會兒應該是要恢復得七七八八瞭吧?
果然,就在王棟閉住氣息的同時,賀雅已經高速的從藏身處飛竄而出,直撲向在洞口處露面的那個男人身影。
王棟的心立時提到瞭嗓子眼處,雖然知道賀雅的修為頗高,跟他不相上下,可畢竟是首次看到賀雅動手,又不知道對手有多強,心裡多少有些沒底,很是忐忑不安的緊盯著賀雅的身影……
顯然,出現在洞口處的男人顯然也被賀雅無比迅疾的身法嚇瞭一跳,有點反應不及的樣子,立刻往一旁閃躲,身法居然也一點不慢,立刻閃過瞭賀雅凌厲的一擊。
賀雅也沒有想過能夠一招制敵,撲空之後,迅速的轉向,再次撲向對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速度非常之快,那個出現在山洞裡的男人顯然是沒料到賀雅居然如此厲害,有點準備不足,被賀雅攻得非常的狼狽,除瞭閃躲,暫時也沒辦法發起反攻,心裡暗暗叫苦,情報上提起的王棟身邊的女人,貌似根本沒有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而且還這麼厲害,到底是哪裡出錯瞭?
不過,賀雅畢竟是沒有完全恢復,而且對手的身手,確實不比她差多少,雖然攻得對手很狼狽,可卻沒有給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在經過幾輪猛攻之後,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賀雅不禁有些泄氣,加上纏鬥並非她長項,她的優勢在於凌厲的身手迅速制敵,不適合長時間的對敵,此時弱勢便一點點顯現出來瞭。
王棟看得真切,心裡暗暗叫苦,賀雅的身手固然犀利,可不免有些偏於極端,隻顧著凌厲的進攻,卻沒有明確的制敵手段,一段時間內,對那個男人是無法奈何瞭,而對手雖然有些狼狽,卻守得滴水不漏,顯然後繼綿長,再這樣下去,賀雅的情況恐怕要……
隻可惜,王棟雖然著急,也沒辦法去幫賀雅,以他現在的狀態,隻不過恢復瞭一二成的實力,就算是去幫忙,也隻有幫倒忙,或許還會被對手趁機給做掉。
就在王棟暗暗著急的時候,黑衣人果然已經展開反擊,抓住瞭賀雅又一次一擊不中的機會,找準時機出手,一腳踹向賀雅的後背,賀雅暗嘆一聲,隻能夠選擇往一側閃開,瞬間跟對手拉開瞭距離……
黑衣人突然在腰間一掏,王棟看清之後,頓時雙目一縮,腦際轟然大震,清楚的看到黑衣人手裡拿著一把手槍!
「小心!」
王棟顧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大喝一聲提醒賀雅。
賀雅還保持著側對敵人的姿態,沒看到對手有什麼變化,聽到王棟無比惶急的大叫,本能的再次往一側疾閃……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清脆的槍響在山洞內響起,整個山洞的時間仿佛凝滯一般,在槍響之後,一切復歸寧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幸虧王棟及時的出聲提醒,賀雅才及時提前閃躲,差之毫厘避過瞭對手的槍擊,子彈落空,擊打在山洞的崖壁上,直接沒入其中!
黑衣人眉頭大皺,瞬間面對王棟藏身的方向,發出一身獰笑:「嘿嘿嘿,姓王的,原來你躲在這邊……我就說怎麼感應不到你的氣息,應該是受瞭重傷沒有恢復吧?老子今天就送你歸西,給我兄弟報仇!」
王棟無奈,知道無法躲避,從藏身處站瞭起來,面對這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咬牙道:「我不認識你,你是誰?你的兄弟又是誰?」
黑衣人滿臉猙獰道:「你不記得瞭嗎?就在半個月前,我兄弟接受一個傢夥的邀請,去江城市對付你,結果任務失敗,還被你的女人在他的胯下重重踢瞭一腳,讓他失去瞭男人的能力……這對他來說,簡直生不如死,你說這個仇,我該不該給他報?」
王棟一陣默然,心裡這才明白,原來這個黑衣人就是上次在王曉琪傢裡碰到的那個傷疤臉的兄弟!
王棟鬱悶的道:「好吧,報仇雪恥是人之常情,我隻想說,你是怎麼知道我來瞭盤龍鎮的?是誰給你提供瞭情報?你又是怎麼找到我們藏身的山洞的?」
黑衣人獰笑一聲:「你們藏身的山洞當然不好找,不過,嘿嘿……老子正好有一種本事,對於女人身上的香味非常敏感,就算是你們躲得再隱秘,我也能夠聞到那邊那位大美女身上誘人的香氣……」
王棟目瞪口呆,心想:這特麼豈不是比我的洪經更加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