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天禪寺四大高手以自身精血將火藥之力滲透金石,其威力遠超諸人想象,極似雷電霹靂般的毀滅天劫,哪怕言無笑和數種神功壓縮范圍,沐靈妃依然被震得五臟翻湧,骨骼欲碎,所幸她出生延洲江邊,自幼精熟水性,哪怕在暴雨傾盆的湖中也不至溺水,但葉塵救人心切,毛手毛腳這麼一抓抱,反而讓她猛灌幾口渾濁的湖水。
暴雨漲潮,水流湍急,帶傷的二人被沖得不知東西南北,葉塵非但沒辦法救助沐靈妃,反而本能地攀住瞭麗人的脖頸,瞬間胸膛滿滿偎緊瞭一對極富肉感的飽滿乳峰,膚觸腴滑綿軟,縱然環境險惡,胯下陽具還是不受控制的勃挺起來。
沐靈妃內功精純,勁聚丹田,將將穩住身形時,柔膩嬌嫩的恥丘陡然有一堅硬物事頂瞭上來,摩擦片刻後居然有隔著佈料剝開嫩脂肉唇的趨勢,她驚怒交加,但見葉塵神情慌亂,不似故意輕薄,便隻能壓下怒意,收腹撅臀,試圖遠離那火熱的肉棒。
也許是翡翠劫指的真氣牽動傷勢,也許是喝瞭太多渾濁湖水,更也許是艷色在前,令其智昏,葉塵感覺下體失瞭那嬌腴軟嫩的快美觸感,不顧浪花灌進鼻腔,立刻雙手環住瞭師叔纖細的柳腰,用力回摟,火棍似的肉棒一下擠進瞭沐靈妃的腿心,滑膩軟彈的壓迫感比剛才更加酥麻逼人,湖水浸透衣衫,使其猶如無物,鈍頭甚至隱隱感覺花徑處一粒凸起的妙物,有意去蹭,頓覺腰眼、脊髓、腦仁如蟻輕噬。
這種舉動必然不是什麼無心之舉瞭,沐靈妃嬌膩玉蛤被啜吸研磨,羞憤無比,雪臂一震,五指並攏,使瞭一招天元鳳凰啄,如鳥喙尖錐般的罡勁狠狠戳中瞭葉塵胸口膻中穴。
若是平常在陸路上,這一啄自然不會對葉塵有什麼損傷,但此刻他身在暴潮,體內有傷,沐靈妃羞怒一招居然將他擊得口鼻噴血,直接暈死過去。
沐靈妃亦是花容失色,暗道不好,急忙托起葉塵身子,單手劃水,試圖先上岸再做打算。
南疆水路四通八達,千萬年沒有人工修整,短時間也是很難找到哪邊離岸最近,所幸她久歷江湖,遇過不知多少險阻困境,此時此刻雖慌不亂,努力鎮定冷靜去尋求生機。
既然暴雨傾盆方向難辨,沐靈妃幹脆不辨,就單朝一邊遊去,希望盡快上岸救活葉塵。
大概一炷香的工夫,沐靈妃遊得就快混身散架時,終於尋到湖岸,鼓盡殘力拖著葉塵死裡逃生,但雨水澆淋,周身濕透,外加功力不足,無能抵禦絲絲寒意,她顧不得避雨,立刻去查葉塵傷勢。
纖指翻飛如星丸跳擲,連通葉塵多處氣門穴道,同時說道:「喂,醒醒,你能佈下天羅地網伏殺言無笑,雖是陰謀算計,卻也需驚人的武功瞭,剛才那一招應該不會打死你的。」
「呃……」葉塵翻身坐起,連連作嘔,瘀血混著湖水吐瞭一地,順幾口氣才道:「言無笑武功未現七成,已把我壓制得無話可說,看來這次行動還是魯莽瞭些……但師叔你剛才為什麼打我?」
沐靈妃粉面酥紅,冷聲道:「我那是一時手滑,快走吧,這般淋雨可沒什麼趣味。」
葉塵一言不發,眼神發愣,死死地盯著她看。
沐靈妃蹙眉一怔,低頭去瞧才發現身穿的黑色對襟短打薄衫吃水極重,不但貼緊皮膚,還使得黑紗泛出瑩潤雪白的肌色,這幾近鏤空、若隱若現的魅惑確實難怪讓小男人如此失態。
再想起適才陰戶嫩蒂被磨的羞恥酸麻,成熟麗人顧不得再像妙齡閨女般的羞澀,立刻摒棄那股煩人春意,轉身背對,淡淡地道:「天黑雨大,你走前面探路。」
「嗯,不錯,是非常大……啊!不對,是雨非常大……」
沐靈妃雙乳豐碩得如熟透蜜瓜,灌滿瞭甜漿水酪,單是靠想都能猜到乳肉是何等滑膩柔軟、飽滿沉甸……正看得兩眼發直,美人已然轉身,但反而將豐盛挺翹的肥臀「獻」瞭出來。
葉塵心道:師叔姑姑身段兒沃腴豐滿,偏又長瞭副和蘭亭一樣的眉目五官,這可真是讓人抓心撓肝,難以遏抑。不過這終歸可是師門長輩,蘭亭的親姑姑,沐師伯的親妹妹,萬不能再有什麼逾矩行為。
想罷,遂快步走到沐靈妃身前,暫時來個眼不見為凈,但伊人黑紗漿膩在雪白嬌軀的樣子實在是繚繞心頭,久久難散。
剛走瞭十幾步,葉塵隻覺胸口悶澀積鬱,眼前一花,撲騰一下單膝跪地,本來如混沌星空的深厚內力居然也首次呈現枯竭之勢。
沐靈妃搶瞭兩步,搭脈後說道:「你在竹樓中招瞭?」
「被刀擋瞭一下中的,當時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根本提不起力氣,不知有什麼古怪。」
沐靈妃見識廣博,聞言低聲道:「言無笑的翡翠劫指陰毒無比,是將指力封入對手體內,好像附骨之蛆,極難祛除,如今以一念萬法的境界施展,隻會更加厲害,先找地方落腳,我再想辦法救你,但……」
葉塵苦笑道:「師叔你先去探路,找到後再來接我吧。」
「沒時間耽擱瞭,言無笑身死可算是天下震動之事,冥月門的追兵必會不死不休,甚至說不定能引來恐怖的風閑蕩,怎能留你一人在此?」沐靈妃心中暗嘆:江湖武人可不能婆婆媽媽的瞭,況且這還是師門晚輩,蘭亭的未來夫婿,年紀都足夠做自己兒子……
猶豫片刻,遂將葉塵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俏然笑道:「情勢所迫,我這做姑姑的就負一負你,但可不要沒規矩的毛手毛腳,要不然啊,姑姑可要打斷狗爪子的。」
聽她說的直白好笑,葉塵心想:我倒是想呢,可現在真是動喚不得瞭。
這處荒原並沒有什麼城池山洞,偶有幾處亮燈寨子,也掛有彎月旗幟,多半是冥月門的勢力范圍,沐靈妃解開濕重的發髻盤在腦後,低聲道:「你除瞭那個大和尚外可還安排瞭別的人手?」
葉塵搖頭道:「沒瞭,因為我還搞不清森羅門有沒有奸細之類的,再說這算是向森羅妖宗證明手腕兒的投名狀,還是找自己人穩當些。」
沐靈妃知道刺殺言無笑危險至極,萬一走漏絲毫風聲,血霹靂也就廢瞭,想瞭想說道:「爆炸聲大,再笨的人也知道龍蛇二將折瞭,咱們往回走怕有冥月門追兵,再往北走就是枯榮樹海,天底下最兇險的地方,不過我記得邊界處有一釀酒打獵的村寨,民風淳樸,多半會收留咱們,隻要熬到武功恢復,那就海闊天空,怎麼也都能回仙門島瞭。」
「好,全憑師叔主持瞭,但願道緣能平安無事。」
「冥月門那些人沒看見道緣,也猜不到你和極樂天禪寺的高手勾結,他不會有事的,你撐住就好。」沐靈妃架穩葉塵,繼續冒雨前行。
葉塵臟腑刀剮般劇痛,無力的掛在沐靈妃軟綿綿的身子上,好不容易等到雨勢漸小,渾濁的湖水混著雨水和自身汗水,牢牢地把二人衣服黏在身子上,可謂難受極矣。
沐靈妃隨手松瞭松領口,如雪脂堆就的深邃乳溝驚鴻一瞥,葉塵看得臉紅心跳,隻覺一股甜膩馥鬱的芬芳乳香撲鼻,心中難免意淫:師叔姑姑豪乳豐碩,比溫雪姐姐生的還要大,走路顛簸都顫顫巍巍,可想觸手是如何柔軟細嫩,卻不知乳尖奶頭是大是小,又是何種顏色……
「前面那些木屋應該是村寨釀酒幹活所用,咱們先進去緩一緩。」沐靈妃高聲喜道,加快瞭步伐。
葉塵無力的掌心禁不住慣性,正巧晃到瞭沐靈妃肥滿挺翹的乳房之側,薄紗衣服觸感濡濕黏膩,但手感卻膏膩綿軟,比上等瓊酥乳糕還要柔嫩。
幸虧沐靈妃關懷他的傷勢,根本無心自己被吃瞭豆腐,葉塵也不敢真去揉捏,反而為避嫌輕輕抬起瞭手掌,但麗人巨乳起伏有致,如臥白雲,快步流星的行走竟讓其上下拋彈,蕩漾出美輪美奐的誘人乳浪來。
葉塵幾乎鼻血飆射,若非重傷,說不定已拋棄一切禮法人倫,將沐靈妃推倒在草叢,享受媚肉之香,發泄積滿的情欲瞭。
酒窖不算大,由於南疆土地貧瘠,不便耕種五谷,所釀之酒遠不如中原的蒸餾糧食酒來得醇厚,但當地人用特有的數種花卉根莖來浸酒,異香醉人心脾,頗受天下貴族婦女喜愛,多虧於此,這裡倒也沒有酒糟發酵的那種難聞氣味。
沐靈妃撂下葉塵道:「你身為芷青殿弟子,應該比我懂得醫理,這便自行調息吧。」
「這道指勁估計比當初聶千闕傷得重十倍,如果沒有寶刀護體,估計早就死瞭……」葉塵安穩下來後,也是顧不上再欣賞沐靈妃黑紗中若隱若現的絕美胴體,言無笑那道指勁正好像毒蛇一樣侵蝕著他的經脈。
沐靈妃也看出他臉色煞白,絕不是假裝逗笑,「聶千闕有神武殿秘法鎖住異種真氣,我卻是不會。」
「沒關系,師叔你殫精竭慮,辛苦半宿,脫瞭濕衣晾一晾吧,我扭過去。」葉塵盡力擠出一個微笑,費勁轉身面壁。
「嗯,我再想想辦法。」沐靈妃正愁渾身又濕又冷,聞言微微感激,挪開木桶水舀,清理出一小片平臺,又把燒酒灶臺點燃,這才脫去短褂,褪下黑色薄褲,絞幹掛晾之後猶豫半晌,確認葉塵果然如守禮君子一動不動,大著膽子雙手繞到背後解瞭真絲裹胸的扣子,一對兒飽腴的碩大桃乳沒瞭依托,居然比常時更顯豐盈肥美,宛若兩隻貯滿酪漿蜜油的水囊微向兩側斜墜,雪白乳肉肌膚隱約透出絲絲青絡,褶皺乳暈上的奶頭兒早被濕衣服刮得硬硬立起,呈現出極為艷麗的櫻紅色。
白嫩雪靨上浮現出一抹紅艷艷的彤雲,沐靈妃心道:羞也羞死瞭,這要是被旁人看見,豈不沒臉行走江湖瞭,但願借此一戰讓南疆一行有個進展。
葉塵想到身後的沐靈妃多半已赤身裸體,苦不能一窺絕色,心臟難免怦怦直跳,過瞭好半天才平撫燥意,努力去抗衡翡翠劫指的詭異真氣,也過瞭不知多久,葉塵口鼻之中滲出漆黑濃血,整個人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有一種瀕臨崩潰的態勢,全身骨骼酥松,一下癱在瞭地上。
沐靈妃先是「啊」瞭一聲,迅速橫臂掩住胸前蓓蕾,這才發現葉塵是重傷暈厥,她小心披瞭依然濕漉漉的衣裳,才敢靠近葉塵檢查,暗道:本擬言無笑會自重身份,玩玩貓捉老鼠,隻要引他到河岸血霹靂附近便是,沒想到這頭惡龍出手就是殺招……此時此刻哪裡尋藥去救人才好……
「蘭亭嗎?」葉塵恍恍惚惚地抱住瞭沐靈妃,柔聲道:「我們又在一起瞭……」
沐靈妃剛要運功掙脫,聽見沐蘭亭的名字又心頭一軟:這也是倆苦命的孩子。
沒想到葉塵單手向上一滑,探進瞭沐靈妃松垮地衣襟之內,輕車熟路地捻住瞭一粒硬中帶軟的奶頭來,隨即滿手握住大把軟膩乳肉,「呃……你怎麼變大瞭好多……我沒力氣瞭……蘭亭你幫幫我好瞭……」
綿軟沉墜、如淚如雪的巨乳被捏搓成瞭淫靡的肉團,沐靈妃嚶嚀呻吟一聲,心尖隻覺酥酥麻麻,差點軟在瞭葉塵身上,不出片刻就勃然大怒,閃身疾退,提掌便要朝葉塵頭頂擊落。
此時的葉塵癱倒在地,喃喃自語,顯然意識未復,不知道發生何事。
沐靈妃怒火頓消,心裡酸道:死小子果然已將蘭亭的處女身破瞭……她想著想著,紅霞攀上耳根,滾燙無比,蜜桃似的雪乳隨著急促呼吸上下起伏,整個人忽然嫵媚無比。
上前護理似乎不妥,袖手旁觀似乎也不妥……
「顧不得瞭。」沐靈妃過去先幫葉塵除去濕衣,深吸好幾口氣才攙扶他到幹凈平臺,脫瞭他的褲子鞋襪,隻見濃密毛發中一條粗碩肉棒怒立,勃翹無比,龜首馬眼處晶晶亮亮,紫得發紅。
成熟俏媚的高貴麗人耳熱心跳,啐瞭一口不敢去細看,急忙扳正他的身體,利用自己所修習的天元玲瓏道去疏導翡翠劫指的陰毒真氣。
二人本屬同宗,葉塵那股沉寂的力量似是找到親密朋友,頓時歡呼雀躍翻騰起來,數十道玲瓏真氣糾纏互補,很快便將翡翠劫指絞殺殆盡,進而使磅礴的混沌之力和太陽劍氣激活反沖。
葉塵昏迷中鬱結盡去,舒服得呻吟出聲。
「嗯……這小子的真氣暖洋洋的,好舒服……」沐靈妃被太陽劍氣一燙,同樣說不出的舒暢,她把葉塵倚到桶子上,再用木板隔開,防止再生事端。
忙活半天,復又脫下衣褲去烤,抱膝而坐發呆時,忽然伸手摸向自己的腿心陰戶,剝開茂密烏草,蘭指所觸一片溫熱嬌膩,柔嫩的兩片軟肉已經濕得一塌糊塗,沐靈妃知道這絕非雨水所導致,而是女人玉膣裡滲出的漿水。
「討厭!」她面色羞紅自語,但當然不會放蕩在此自瀆,睜著眼待到天色快亮時,急忙穿好烘幹的衣服,但葉塵還光著屁股躺在木板後……
沐靈妃扒頭去瞧,發現葉塵下體居然還沒「消腫」,吃驚之餘暗罵自己發姣,忙又趁他未醒給其穿衣。
上衣還好,套穿短褲時,柔荑難免挨蹭上那根肉棒,哪知一碰之下,體積更增兩分。
「他娘的臭小鬼,臊根生的這麼大,顯擺給誰看呢!」沐靈妃心神蕩漾,兼又燥熱難忍,用極低的聲音罵瞭一句隻敢讓自己聽見的臟話,飛快兜緊葉塵的短褲。
沒過多久葉塵悠悠醒轉,發覺雖然身體離痊愈還早,但功力已復,足可自行調息,感激說道:「有勞師叔姑姑照料瞭。」
沐靈妃說謊道:「你夜裡迷迷糊糊自己脫衣服,我這才支上木板,快自己穿好衣服吧。」
「哎……獻醜見笑瞭……」葉塵很是不好意思。
「你還要多久才能恢復武力?」
葉塵道:「快的話三天……不,兩天半應該就能回過來四五成內力瞭。」
沐靈妃點頭:「好吧,現在這裡躲兩天,但願沒人來才好……」
話音未落,大門咯吱一響。
「三隻小猴蕩秋千,嘲笑鱷魚被水淹,鱷魚來啦,鱷魚來啦……」門外走進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少婦,膚白圓臉,容貌並不甚美,但一笑起來雙眸彎彎,酒窩立現,說不出的青春可愛,她手裡懷抱的嬰兒大概不滿周歲,虎頭虎腦,正趴在母親肩膀上看來看去。
本來唱著兒歌的少婦一看到他們倆陌生人,首先本能的雙手護住孩子,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傢來幹嘛!」
沐靈妃立刻笑道:「我姊弟二人本是仙門島過來買百花酒,給老奶奶做大壽的,昨晚路上遇到暴雨,實在沒辦法才到這裡避避雨,希望妹妹莫要見怪。」
少婦笑瞇瞇地道:「勿哉見怪,不過仙門島到我們這個寨子也忒遠瞭些,路上還有不少惡人盤踞,你倆也很厲害呢。」
葉塵道:「我們老祖母生平最愛這口百花酒,但其他地方買的無不摻水或摻其他劣酒,所以隻要到瞭這裡,再辛苦也值得。」
不待回答,沐靈妃已經溫柔地逗起瞭少婦懷中的大胖小子。
那孩子咿咿啊啊,開心的要抱,顯然對漂亮姨也是沒什麼抵抗力。
少婦似也放下瞭戒心,「你倆不嫌棄的話,到我傢洗個熱水澡吃點東西再說吧。」
「多謝姊姊瞭。」葉塵心想這位姊姊果然心地善良淳樸,這麼容易就信瞭陌生人言語,但願冥月門找不到這裡,以免能害瞭她一傢遭遇橫禍。
途中得知這位少婦名叫阿涵,孩子乳名大寶,世居此處,由於此地傢傢都略有產業,倒也不似言無心村寨那般落後野蠻,在南疆算是相當難得。
阿涵傢住一個小院子,四間小房,收拾得幹幹凈凈,葉塵自告奮勇燒瞭熱水先給沐靈妃洗拭,然後和阿涵隨意聊瞭起來,這也多虧南疆不重禮防,若在中原,一個年輕婦人私自接待陌生男子,那也足以堪稱傷風敗俗之舉瞭。
「大寶的阿爹沒在傢嗎?」
阿涵笑道:「他一早就拎著鹿肉和百花酒去外地賣瞭,估計晚上才能回來。」
葉塵好奇道:「我聽說枯榮樹海多有鬼狐仙怪,拜月天鵬谷也在附近設有城寨,這個村子不受影響嗎?」
「鬼狐仙怪也好,還是那個什麼酆都王也好,大傢都要吃喝拉撒,又不能等天上掉餡餅,我們這是方圓幾百裡為數不多會生產幹活兒的村子,所以還算安生吧。」
大寶拿著木制的小鼓小馬自己在小床啃來啃去,阿涵每次提到自己的男人孩子都會幸福微笑,葉塵看這傢安寧的樣子很是溫暖,已打定瞭主意,等沐靈妃洗完澡就離開這裡,絕不許給他們招災惹禍。
洗幹凈的沐靈妃濃發如墨如雲,粉頰玉潤,好似芙蓉出水,抱起瞭大寶笑道:「你這大胖兒子好沉手,差點快給姨姨胳膊壓斷瞭,也真虧你媽媽一天天抱得動。」
大寶憨笑中把大腦袋瓜靠在沐靈妃豐滿傲人的乳丘上拱來拱去,也許是因為綿軟有彈性,舒服得他笑得好不開心,卻把葉塵嫉妒的鼻孔冒火。
阿涵從廚房端出來一碟子米糕,說道:「小姐你這麼喜歡孩子,自己沒生養一個嗎?」
沐靈妃面色一凝,隨即笑道:「姊姊我還沒嫁呢,怎麼生養啊?」
葉塵剛要翻些銀錢,假意買點酒告辭,忽聽院子裡呼嚕呼嚕做響,支起窗戶發現一個獐頭鼠目的老人正坐在外邊悠哉悠哉啃著西瓜。
「阿涵姐,這位是令尊嗎?」
「這位老人傢,你也是來買酒的嗎?」阿涵有這一問顯然是不認識這吃瓜老頭。
「不錯。」老頭扔掉瓜皮道。
阿涵笑道:「今天真好,弄得我都不用去酒窖幹活瞭,您準備要多少?」
老頭道:「我全都要。」
阿涵奇道:「全要?那可得要好幾十兩銀子呢。」
老頭道:「這些百花酒放到中原也許能賣好幾千兩,你個小女娃娃懂什麼。」
阿涵笑道:「從這裡運酒到中原多難走的路咧,您要怎麼運走?」
老頭道:「我先給點定金,晚上再找馬車過來運,你把酒準備齊就好。」說完就拍拍身上的土,留瞭一大把銀錠後出瞭院子。
「今年過節能給大寶買好多好吃的瞭,你倆陪我一起回酒窖吧,先給你們拿,但你們可得替我搬搬酒,就權當飯錢咧。」有大主顧上門,阿涵笑逐顏開,小酒窩更增嬌艷。
沐靈妃已然面沉似水,輕聲道:「這錢恐怕不好賺呢。」
阿涵道:「為啥?定錢都給瞭,總不能是騙人的。」
葉塵搶著道:「這樣吧阿涵姐你跟我姐在傢陪大寶玩兒,我年輕力壯,去給那老人傢搬酒吧。」
阿涵擺手道:「那怎麼好意思,我傢大寶可乖瞭,絕不會粘著我瞎搗亂,咱們一起去還快一些。」
「讓他去吧,平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多幹點活也是好的。」沐靈妃拉住阿涵的肩膀,同時以傳音入密說道:「冥月門到的好快,但他們謹慎顧忌,不敢硬闖,你傷沒好,一定要假裝神完氣足。」
葉塵點點頭,正要推門。
「阿涵,我給大寶拿點烤豆腐來吃。」一個銀發老婆婆端著一碗豆腐進瞭屋。
「呃……謝謝巴奶奶。」阿涵一怔,隨後捏著大寶的小手謝瞭謝老婆婆。
「呦,還有外鄉客人吶,我記得你老公江回也是外鄉來的呢。」
阿涵面色微紅,尷尬一笑,也不知說點什麼。
沐靈妃不顧這些閑話傢常,她感覺這間院子之外已是殺機萬重,自己與葉塵逃過來時雖有大雨沖刷路線,但也忘記瞭刻意清理,如果是細心且擅長追蹤的老江湖,也許不難找到這裡,剛才那個老頭子多半是先行探路的,持重不敢進屋,卻又找瞭阿涵的鄰居來探查。
「我和巴奶奶做瞭二十年鄰居,她這還是頭一回給我傢送吃的。」等老婆婆走後,阿涵皺眉說道,應該也發現瞭不對勁。
葉塵笑道:「院子裡還有銀子呢,怎麼也要拿進來。」
掂瞭掂,足足二十兩,葉塵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走兩步順手推開瞭院子大門,時間已近中午,應該正是村子最熱鬧的時候,洗衣服的女人,打鬧的孩子,傢長裡短的老太太,幹完活回傢吃飯的男人,但如今……
巷子裡連一條狗、一隻雞都沒有。
晴天白日,沒有人,沒有牲口,沒有聲音,就連剛出門沒多久的老婆婆都不知去瞭哪裡。
除瞭阿涵傢以外,整個村子似已失去瞭生機,成為瞭一座死村。
「這……這……」跟過來的阿涵緊緊抱著大寶,嚇得臉色發青,很快沐靈妃就靠過來安慰她道:「應該是有不幹凈的孤魂野鬼找我們,你抱孩子進屋,他們不會為難你們母子的。」
葉塵道:「你怎知他們不會為難阿涵姐?」
沐靈妃一時語塞,確實,言無笑之死牽扯天南勢力重新劃分,冥月門震怒之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阿涵顫聲道:「有惡人追你們吧,這在南疆也時有發生,可惜大寶阿爹不在傢,否則還能幫你們一把。」
葉塵哈哈一笑:「進屋吧,吃些米糕再說。」
沐靈妃一愣,隨即也激發瞭少女時期的豪氣,摟著阿涵肩膀笑道:「對,院子門就這麼敞著,咱們進去吃東西,倒要看看這些躲在暗處不敢見人的小鬼能放出什麼臭屁。」
「呀啊啊哇哇啊……」三人準備進屋,趴在母親肩上的大寶卻是臉沖著院門叫瞭起來。
三人立刻回頭,已看見又有客人上瞭門。
花衣裳,沖天辮,水桶腰,大象腿,年紀五十上下,大臉上的香粉刮下來估計能包二斤餃子,血盆大口上的胭脂抹下來能給大寶全身塗成火紅色。
「好可愛的寶寶,能給小姐姐我抱抱嗎?」
阿涵聽得寒毛直豎,大聲道:「不給……不給抱,你到我傢來幹嘛?」
胖女人咧開大嘴笑道:「趕路正巧到瞭這裡,肚子餓瞭,買你傢點吃的行嗎?」
見到蘇玄音後,葉塵覺得藍碎雲似乎也沒那麼可憎惡心,但見瞭這個詭異的花衣裳胖女人,他忽然覺得蘇玄音也還算是滿不錯的一個漢子。
沐靈妃從屋裡端出來那碗巴奶奶送來的炸豆腐,笑著道:「一兩金子一塊兒,你掏錢,姐姐給你吃。」
胖女人開心的連連拍手:「這麼香的豆腐,一兩金子也太便宜瞭。」
一條黃澄澄的大金條遞給瞭沐靈妃,胖女人捏一塊豆腐扔進恐怖的大嘴裡,嚼得吧唧吧唧,十分惡心。
大寶看的有趣,居然開心的笑瞭起來。
阿涵大著膽子道:「吃完瞭您請就走吧。」
胖女人咂咂嘴,忽然又抬頭看瞭看院子裡的桃樹,說道:「豆腐味道不賴,卻有點幹,我再摘個桃子吃吧。」
說完,她把剩餘的豆腐一塊一塊碼在瞭樹下,晃晃悠悠到也搭起瞭三寸多高,就這樣,她那船板似的大腳丫子一下踩在瞭豆腐上,摘瞭兩個桃子揣進懷裡,心滿意足的出瞭門。
葉塵和二女相顧無言,遂上前碾瞭碾那幾塊豆腐,幾乎沒怎麼用力就一按而碎。
「這個醜八怪的輕功還不賴。」葉塵怕阿涵姐受驚,隨便打個哈哈。
沐靈妃果然經歷過不少風浪,內心雖驚佩世間居然有如此神奇輕功,表情卻絲毫不為所動,點點頭道:「戲法兒看完瞭,大寶也該睡覺瞭。」
「我怕我傢男人回不來,我要出去找他!」阿涵剛邁出幾步,低頭看瞭看孩子,忽又回頭看著葉塵,眼神中充滿瞭懇求之意。
葉塵心道那位姓江的大哥不回來還好,如果回來才叫兇多吉少,門外的每戶房屋都可能埋伏著冥月門高手,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埋伏,就算自己和師叔沒有受傷,也肯定打不贏那個腳踩豆腐摘桃子的醜八怪,如今這幫人按兵不動的原因就是不知道言無笑到底怎麼死的。
打爆一念萬法的半聖,足夠值得任何人謹慎。
「阿涵妹子,我們真的無心連累你,現在出門隻會枉送性命,你看不如這樣,你丈夫大概什麼時候回傢,我和……我弟弟提前一點時間再去救他。」
「他天黑才會回來,可是……」
葉塵笑道:「放心好瞭,你不是說江大哥很厲害的嗎,我黃昏就出去接他,兩人聯手,沒什麼可怕的,你現在照顧好大寶才是最重要的。」
時間過的無比緩慢,沐靈妃幾乎寸步不離阿涵母子,心中打定主意,寧可性命不要也得保護她們平安周全。
而葉塵在此期間居然有心情下廚蒸上米飯,炒瞭個泥蒿臘肉,沒多久就香氣四溢,他一個人就吃瞭兩大碗,他需要盡快恢復武功,哪怕一分也是好的。
有趣的是門外又來瞭客人。
年輕,英俊,驕傲神氣,黑衣長劍,他跨進小院看瞭看,直接說道:「出來吧。」
沐靈妃在窗口咯咯笑道:「沒規沒矩的,你又是來買什麼?」
年輕人冷笑道:「我什麼都不買,隻是想會會殺掉言無笑的傢夥有多少斤兩。」
「你走吧,我們不想為難你。」葉塵倒不討厭這個年輕人,至少他沒有矯情做作,不會暗中捅刀子。
長劍出鞘,冷光流動,年輕人道:「別浪費時間瞭,我們剛剛已經得到最新消息,言無笑是死於一種西楚火器,所以你們根本不會有人達到半聖境界,拔劍吧,我風思洛從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沐靈妃忽道:「你是風閑蕩的兒子?」
風思洛顯然早就聽膩瞭這個稱呼,冷哼一聲並不接話,他和他的父親一樣,驕傲冷酷,隻相信自己的劍,認為隻有劍才能代表真理,而不是誇誇其談。
葉塵走出房間,沒再廢話,一掌劈出。
開天劍!
混沌劍氣如怒海狂潮,無堅不摧,風思洛怒吼連連,雙手握劍,背後居然模模糊糊泛起陣陣黑霧,深處有一隻詭異神秘的眼睛睜瞭開,一縷霸道凌厲的劍氣居然敵住瞭開天之勢。
沐靈妃忙道:「這劍法叫天眼殺禪,要在那眼睛眨動間隙攻擊。」
「用不著,給我滾出去!」葉塵眼神陡然間比那隻恐怖天眼還要凌厲,開天劍轟然璀璨,將風思洛直接震出院子,摔在瞭泥濘的巷子裡。
高傲少年一臉的難以置信,二人幾乎同齡,怎地差距如此巨大?他憤憤跺腳,消失在瞭巷子。風思洛卻不知葉塵剛剛凝聚瞭幾分力量,毫無保留,傾盡真元揮出此劍,如今實際隻要隨意一拳就能將他擊倒。
葉塵心道:但願這一劍能暫時唬住外邊的賊人,多撐一刻是一刻。
又過瞭幾個時辰,天近黃昏,葉塵握緊拳頭,不得不踏出院子去尋阿涵姐的丈夫。
沐靈妃低聲道:「你保護阿涵和大寶,我去。」
阿涵堅強道:「求求姊姊一定要把大寶阿爹帶回來,萬一若有不測,那也是天意,不可輕賤自己安危。」
「嗯,葉塵你也小心冷靜些,絕不可讓妖魔鬼怪驚到人傢娘兒倆。」
葉塵點頭,師叔姑姑受傷不重,武藝精純,並不在聶千闕之下,半聖以外的遭遇戰足以自保,唯一慮心的就是怕那位大寶爸爸是個拖油瓶,難以保護妥當。
沐靈妃的青蘋劍和星沉刀已經丟在瞭殺言無笑的湖邊,此刻隨手拾起一根燒火鐵筷子,抹瞭抹插在後腰。這一動作使腰帶更加緊實,微微陷進纖細卻頗有肉感的柳腰。
葉塵看得入神,竟暫時忘瞭危機重重。
「阿涵、大寶,我今天早回來些,快點弄些好吃的和好酒來,鹿肉賣瞭個好價錢吶。」
聲音頗為洪亮樸實。這次來的並非不速之客,而是阿涵的丈夫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