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上瞭二樓後,楚宵將樓梯間的消防門關上,將實驗樓的二樓變成一個相對孤立的空間。然後,他忍著悶熱的氣溫,換上防暴器材中的防刺服,拿著武士刀,一間教室一間教室地檢查過來,確信這一層並沒有危險後,這才向其他人宣佈可以暫時放松下來。
即便是心理足夠強大的安素心,此刻也難免露出些許的疲態,更遑論剩下的三個高中生。
“這裡還算安全,我們可以休息一晚。”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世界末日後的第一個夜晚降臨瞭。
實驗樓裡的並不缺水,實驗教室裡的水龍頭都還能正常地放出水來。在城市機能尚未完全癱瘓的現在,末日的第一夜反倒輕松地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露營。
楚宵在一間教師辦公室的抽屜裡找到一臺電水壺,兩箱子泡面,幾條毯子,還有一張躺椅。
“我第一次覺得泡面這麼好吃。”幾大口將泡面的湯水喝幹凈後,阮萌萌毫不淑女地打著飽嗝,躺在地上。
“萌萌,稍微註意點吧,你衣服上都沾上湯汁瞭。”蘇木禾在椅子上坐得筆直,她雖然也很餓,但吃東西的樣子卻極為克制端正,顯示出少女良好的傢教。
“都什麼時候瞭,你還註意這些?”阮萌萌不以為然道,“世界末日瞭啦,哪裡還有這些條條框框要註意?”
阮萌萌隻是無心之言,卻重新強調瞭眾人此刻的處境。
心思纖細的蘇木禾眼圈立馬紅瞭,雖然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最終卻還是忍不住,伏在案上,小聲地哭瞭出來。
“不用特地忍著,”楚宵嘆瞭口氣,“這裡的聲音傳不到外面,你可以痛痛快快大哭一場。”
聽到楚宵的話,蘇木禾再不忍耐,放開聲音大哭出來。
哭聲是具有強大的感染力的,即便是顯得沒心沒肺的阮萌萌,也沒忍住抽泣瞭一兩聲,不過也僅此而已,楚宵看到她背過身去,倔強地抬起頭,不讓眼淚從眼睛裡流出來。
世界末日這個命題實在是太過龐大,大到即便已經貼到眼前,都忍不住質疑其真實性,大到他們都來不及悲傷,就被洪流裹挾。
直到暫時安全的現在,她們才來得及用眼淚為過去的世界哀悼。
這種時候,楚宵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們,這種時候,外人說什麼都沒用。
妹妹楚嫣拉瞭拉他的衣角,搖瞭搖頭,示意讓這兩個女孩稍微冷靜一會兒。於是,楚宵扶著妹妹離開瞭教室,走廊外,安素心正倚著窗沿,往樓下的看去。
“情況怎麼樣?”楚宵問道。
“有些變化。”安素心的目光在楚嫣臉上略過,便看向楚宵,“它們晚上的行動變得遲緩瞭不少,似乎是因為視野被黑夜阻礙,相對的,它們的聽力變得更為敏銳。”
說罷,就像是為瞭印證安素心的話一樣,校外的街道上忽然有一個人開車摩托飛快駛過,那應該是一個逃難的幸存者,想要趁著夜色,逃離這片喪屍聚集的地區。然而,雖然引擎聲響起,喪屍們就像是被驚醒瞭一樣,瞬間從半休眠的狀態中蘇醒,如洪流般向那輛摩托車沖去。
駕駛員似乎想憑借高超的駕駛技術避開喪屍群的追擊,卻被一頭從黑暗中躍起的喪屍瞬間撲到,然後海量的喪屍就將那人徹底淹沒,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所以,結果你也看到瞭。”安素心朝街上努努嘴,對正在發生的慘劇表現出驚人的冷漠。
“看起來,晚上是個機會。”楚宵摩挲著下巴嘟囔道,他沒有意識到安素心對人命的淡漠,同樣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冷漠得過分。
僅僅是末日的第一個晚上,他們的思維好似就已經被這個世界給同化瞭。
“我勸你別沖動,”雖然隻是相處瞭一個白天,可是安素心與楚宵已經有非同一般的默契,她立刻就明白瞭楚宵的意思,“喪屍這麼詭異的玩意兒,我們都隻在小說和電影裡見過,誰規定喪屍就一定和故事裡演的一樣。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變成瞭什麼樣子,不能確定黑暗裡除瞭喪屍,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什麼可怕的東西存在。所以,趁著現在還有餘裕,多觀察觀察,總不會錯。”
楚宵想到以前玩的遊戲裡出現過的諸如“喪屍犬”、“舔食者”之類的怪物,不由得皺瞭皺眉。
安素心說的沒錯,誰也不能保證除瞭喪屍,就一定不會有其他的鬼東西。
楚宵忽然註意到安素心的手機正連在窗臺下的電插座上充電,不由得問道:“你居然還帶上充電器瞭?”
“這東西我都是隨身攜帶的,我這會兒趁著還能上網,盡量獲取外界的情報……總之,網上現在真的是一團糟。”安素心嘆瞭一口,顯然暫時還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對瞭,你有感覺自己哪裡不一樣瞭嗎?”
“不一樣?什麼意思?”
就在楚宵準備繼續追問的時候,妹妹楚嫣忽然說話瞭:“哥,我腳疼,你幫我看看吧。”
“怎麼突然又疼起來瞭?”
小姑娘微微皺起眉,露出讓人心疼的神情來。
心系妹妹的楚宵沒有多想,立刻將妹妹攔腰抱起,往不遠處的教師辦公室走去。
他沒有看到,自己懷裡的妹妹越過他的肩頭看向安素心的目光裡,哪裡還有半分的柔弱?
安素心有些訝異地揚瞭揚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算是被宣示主權瞭嗎?
……
楚宵小心翼翼地將妹妹放到辦公室的椅子上,彎下腰,捧起妹妹扭傷的那隻腳。
出事的時候,楚嫣正在上體育課,身上穿的是學校發的運動服。她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運動短袖,下面則是一條淺色的中長運動褲,露出一截兒白生生的小腿。
“怎麼這麼不小心……”楚宵責怪道,然後小心地為妹妹脫下那隻球鞋。
楚嫣穿著一雙白色的小棉襪,腳踝處明顯腫瞭一塊。
“哥,對不起。”哪怕楚宵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楚嫣還是小聲地道瞭歉。
“有什麼好道歉的,你沒事比什麼都重要。”楚宵一邊說著,一邊幫妹妹脫下那隻小白襪,露那隻嬌嫩如同暖玉的嫩足捧在手心。
楚宵沒有看到,妹妹的臉上升起一道誘人的紅暈。
女孩的腳很軟,足形完美,白皙柔嫩,白的就像一汪潑出的牛奶,沒有一絲的死皮,讓人不忍用力,好像稍稍用力,就會留下明顯的紅印。足背上皮膚晶瑩透亮,可以清晰地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五枚瑪瑙一樣的玉趾,微光下,如整齊排列的剔透瑪瑙,似是有些緊張的緣故,全都彎曲起來,緊緊地靠在一起。
這樣的美足,好似生來就是供人把玩,穿在鞋子裡都讓人感覺是種罪惡,擔心會不會被粗糙的佈匹磨傷。
楚宵雙手貼在妹妹的足彎處,粗糙熾熱的雙手貼著嫩滑冰涼的皮膚輕輕揉按,他的手法很小心,生怕弄疼弄傷妹妹。
坐在椅子上俯視著這一幕的楚嫣咬著嘴角,面色紅暈非常,感受著足上傳來的火熱觸感,壓著聲音吐出一口誘人的呻吟來。
“怎麼?弄疼你瞭嗎?”楚宵錯誤理解瞭那聲呻吟的含義。
“沒關系,已經疼得沒那麼厲害瞭。”楚嫣沒有告訴哥哥,自己的腳其實相當敏感,剛剛被撫摸的過程中,她居然小小的高潮瞭,為瞭掩飾,她繼續說道,“之前蘇蘇也幫我處理過,說是很快就能復原,她父母都是醫科大學的教授,她自己以後也想往醫學類院校考。”
“她醫學知識很厲害嗎?”
“嗯,我們學校的校醫都說,有蘇蘇在,她都不用上班瞭。”
妹妹的話讓楚宵上瞭心,本以為蘇木禾隻是個拖後退的小花瓶,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小寶貝。這種時候,一個精通醫療知識的小醫生可比什麼都重要。
——嗯,找個時間得去個藥店光顧一下,搜羅一波感冒藥、抗生素什麼的。
“哥,你手怎麼停下來瞭。”楚嫣小聲說道,示意按摩繼續。
“啊,抱歉,我想東西的。”楚宵重新將註意力回到妹妹的美足上,同時悄悄地調整瞭一下蹲的動作。
他不想讓妹妹發現,其中自己剛剛下面已經搭起瞭帳篷。
對親妹妹起反應這種事,著實是有些不光彩的,他不希望因此毀掉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光輝形象。
楚宵心裡也暗自嘀咕:今天都做過三次瞭,怎麼又起反應瞭?我怎麼變得這麼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