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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守株待兔

第五章 守株待兔

  采兒娘終於放開思雅的手,可握著我的手,即始終不肯放開,仿佛她一松開,就會永遠離開我,那深情的目光癡癡地打量著我,舍不得離開。

  “娘……徐老師和宋老師還要出去逛街,你不能總這樣拉著徐老師吧?”

  采兒始終稱我為徐老師,養成習慣,也改不過來瞭。

  “哦……哦,你們去吧,讓采兒陪我。”

  采兒娘最愛的當然還是她的女兒,她萬分不舍地松開我的手,端詳著我和思雅,她明白我和思雅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於她強行將采兒送給我當老婆,似乎有瞭悔意。

  來到大街上,思雅突然凝視著我的臉:“徐子興,你給我從實招來,你跟你的這位準丈母娘,到底有瞭怎麼樣的關系?”

  思雅早就觀察到我喜歡半老徐娘似的女人,要跟她們亂來,我的興趣很大,而且今天的采兒娘,她在思雅面前竟然對我來瞭深情的註視,而思雅如此聰明的女孩,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那個……思雅,你聽我慢慢說,采兒娘是個可憐的女人,她的一生就沒有享受到愛情的滋味,就連男人的味道,都沒有真正嘗過——雖然有瞭采兒,可她真的沒有享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當年跟我爹也沒有越過那一步。來美國前,她覺得她有可能就此一去不返,於是她主動跟我……發生關系,這個……她隻想讓我幫她照顧采兒……”

  我說到動情處也是眼含熱淚,聲音有些顫抖。

  “子興……”

  思雅經過與采兒娘的相處,當然理解一個面臨死亡的女人的想法,覺得她這麼放縱一回,也是情有可原,可難道隻有一回嗎?

  思雅回過神來,白瞭我一眼,道:“哼,就你有理,把自己的丈母娘給弄上床,還滿嘴大道理,你真是沒救瞭。”

  她狠狠地用手指戳瞭我的額頭一下。

  “那個……思雅,我……我保證,如果這次采兒娘治好病,我就不再跟她來往瞭,可以嗎?”

  我擔心思雅不高興,連忙來個保證。

  “什麼?徐子興,你這個大混蛋。”

  我想不到這話剛說出口,思雅居然生氣瞭,伸手到我的腰間,使勁抓緊我的腰間軟肉,用所有女人都精通的招數,來瞭個三百六十度旋轉,我隻能咧著嘴,不敢反抗。

  “我怎麼瞭?難道又錯瞭?”

  我不能理解思雅為什麼生氣,輕聲辯解道:“要不,我就幫采兒娘找個人傢,讓她嫁瞭算瞭。”

  “哼,不僅是錯,而且是大錯特錯!”

  思雅狠狠地白瞭我一眼,恨恨地說道:“徐子興,你就不能明白,女人決定把身子給你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你,甚至可以說非你不嫁瞭,再說,以你的強勁,就算是找一個男人給她,能滿足她嗎?還不是要偷偷跟你亂來?你身邊有這麼多女人,竟然還不懂女人……唉……沒救瞭。”

  “那……你說怎麼辦?”

  對這樣的問題,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交給思雅來處理,這樣事後我也不會惹埋怨。

  “唉……看緣分吧,我覺得采兒娘肯定會……哼。”

  思雅沒有說下去,話裡的意思非常明顯:采兒娘肯定會黏上你。

  “嗯,到時候再說吧。”

  我話剛說完,忽然覺得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眼前閃過,但在美國,我怎麼可能有熟人,而當我再轉身尋找的時候,茫茫人海中,哪裡還有我要找的人?

  我茫然四顧,腦子卻在思考這個身影……我腦子裡把熟人全過濾一遍,最終認定不是太熟的人!

  到底是誰呢?我皺起眉頭,仍然四下搜尋著。

  “你幹什麼?找什麼呢?”

  思雅疑惑地問著我。

  我顧不得跟思雅解釋,仍然環顧四周,想要找到剛才看到的人影。

  “難道是看到舊情人瞭?看你一臉焦急的樣子,肯定是瞭。”

  舊情人?女人?對瞭!是她!張天森的妻子趙如蕓!這個曾經學過舞蹈的女人,她那身影一晃,我就能認出她!而既然趙如蕓在,張天森肯定也在!我胸中的血液沸騰起來,雙眼放出精光,剛才趙如蕓應該沒有發現我,要不然她走路的姿勢肯定會變成驚慌失措!嗯……未來的幾天,看來我要在這裡守株待兔才行。

  “被我說中瞭?徐子興,看起來我要重新認識你,居然在美國還有情人!不會是柯林頓的老婆吧?”

  宋思雅酸味十足地揶揄著我,眼中火花直閃。

  “思雅,你說我剛才看到誰瞭?”

  我一句話,就把思雅的思緒拉回來,她疑惑道:“還能看到誰?不就是你的舊情人嗎?”

  “呿!我哪來這麼多情人?我所有的情人,你都知道。這個人太重要瞭,是張天森的妻子趙如蕓!我剛才想瞭想,才想起是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揭開謎底。

  “趙如蕓?你是說,張天森有可能在這裡?”

  思雅頓時明白我的意思,張天森給我造成的困擾不小,既然遇到他,我是肯定要抓住他。

  “這才是我的老婆,知道我在想什麼,呵呵。”

  我高興地摟著思雅的纖腰。

  思雅扭著身子,白瞭我一眼,心想:這可是在大街上啊!

  中國女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敢在公共場合跟你親熱,哪怕你是她的老公也不行!即便要親熱,也要偷偷摸摸,躲在黑暗的角落……

  我陪著思雅轉瞭轉,買瞭些常用的衣物。

  當我要挑鉆石項鏈給思雅時,思雅說什麼也不要,她說在農村用不著這種東西,又說戴這種東西沒有意義,隻是拿來好看,沒有用處,還不如用省下的錢,讓更多的孩子能夠上學讀書。

  我聞言答應思雅,等回到春水村時,我就擴建小學,創造更好的教學條件。

  回到醫院後,史蜜絲跟采兒娘談過瞭,所以采兒娘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非常好,我想史蜜絲肯定又給瞭她許多信心。

  采兒娘知道二十萬美元有多少,基本上,在中國值人民幣近一百萬,采兒娘覺得就算把她自己賣掉,也不一定能夠賣到這麼多錢,於是采兒娘看向我的目光,即使當著思雅的面,也仍然掩飾不住所包含的深情,令我有些頭疼。

  思雅可是當我的面挑明瞭,所以我總不能再當著思雅的面,跟采兒娘眉來眼去吧?於是我特意躲著采兒娘的目光,而采兒娘看我沒反應,又見我總是瞟著思雅,還能不明白我的心思嗎?於是她拉著采兒,叮囑采兒要好好對待思雅和我。

  傍晚,我和思雅與采兒離開醫院時,采兒娘似乎經過一晚的獨處,漸漸這種生活,所以她沒有露出依依不舍的目光,而是微笑著跟我們告別,讓我的心裡安心不少。

  史蜜絲開車帶我們回到別墅後,早早地就回到她自己的房間睡瞭,我猜她肯定是因為昨晚跟我太瘋狂瞭,今晚肯定不敢找我,而我倒是樂得跟思雅過一回美國的夫妻生活,直把思雅折騰瞭半夜,我才擁著她睡去。

  第二天采兒娘要動手術,我們和史蜜絲一起到病房看望采兒娘,然後史蜜絲就離開瞭,她要準備手術。

  采兒娘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拉著我和思雅的手不放開,看著采兒的目光是那樣的眷戀,仿佛以後就沒機會再看瞭。

  我和思雅見狀連聲安慰著采兒娘,可無論我們怎麼說,從來沒有動過手術的采兒娘,仍沒有辦法驅散心中的恐懼。

  到采兒娘手術時,當采兒娘到手術室門外時,她眼淚流瞭下來,淚眼在我們身上打轉,那是一種近乎訣別的目光,裡面飽含的心情,我們都能夠體會到。

  我們分別使勁地握瞭一下采兒娘的手,然後同時朝她點頭以示鼓勵,而采兒看到采兒娘哭瞭,淚水也如斷線的珍珠般收不住瞭。

  手術室的門關上時,采兒縮在思雅的懷裡哭著,思雅見狀連聲安慰著采兒,采兒才慢慢收住眼淚,最後竟然睡著瞭。

  思雅抱著采兒,對我露出苦笑,但我也隻能搖瞭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手術室的燈亮瞭起來,表示正在手術中,閑人勿擾。

  我和思雅抱著采兒,坐在外面的長凳上,焦急地等待手術的結果。

  “娘!娘!你別死!”

  采兒突然發出一聲驚叫,眼睛迅速睜開,這才發現她竟然在思雅的懷中睡著瞭,她一骨碌爬起來,道:“宋老師,對不起。”

  “沒事,采兒,你放心吧,你娘她沒事的。”

  思雅將采兒攬在懷裡,輕拍著她的肩膀,望著她那明亮的大眼睛,道:“我們隻要耐心在外面等就好。”

  “嗯,宋老師,我聽你的。”

  采兒點頭道,然後就是如死般的沉寂,這時三雙眼睛都盯著手術室門前的紅燈,期待它能夠滅掉,那麼采兒娘就可以出來瞭。

  采兒的手緊緊握著思雅的手,把思雅握得很疼,令思雅不由得皺眉,卻沒有喊痛,她能夠感覺到采兒的雙手都冒出細汗。

  我今天本來要去找趙如蕓,可現在這種情況,我根本無法離開。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瞭,隨即門打開,從裡面推出被隔離罩遮蓋著的采兒娘,隻露出臉,而麻醉的效果似乎緩解瞭,看她的眼睛能夠轉動,隻是一時還說不出話。

  采兒見狀撲瞭上去,思雅趕緊拉住思雅,擔心她會碰觸到采兒娘。

  我則是詢問著史蜜絲:“史蜜絲,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放心吧,手術非常成功,我覺得隻要十天,她應該就可以出院瞭。”

  史蜜絲摘下口罩,笑道。

  “哦,那就好,謝謝你,史蜜絲,太謝謝你瞭。”

  我握住史蜜絲的手,使勁地搖晃著,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瞭地。

  “不用客氣,這是醫生的職責。”

  史蜜絲微笑道:“這幾天不要刺激病人,不要讓她的情緒波動太大,監護室也不允許你們進去,三天後,你們再來看她。”

  “哦。”

  我輕聲應道。

  “史蜜絲醫生,我們隔著門縫看一下,總可以吧?”

  采兒不甘心地問道。

  “嗯,可以隔著玻璃看。”

  史蜜絲當然理解采兒與采兒娘之間的母女情深。

  “好!”

  采兒聞言興高采烈,跟在推著采兒娘的醫生身後,努力想要多看采兒娘一眼,我們也跟著去監護室,看著醫生把采兒娘安頓好後,我們隔著玻璃朝采兒娘揮揮手,便離開瞭醫院。

  我讓思雅帶著采兒回到住處,我則是來到醫院外的大街上亂轉,試圖再次遇到趙如蕓,我無意識地轉來轉去,還特意買一套衣服換上,就是為瞭避免被趙如蕓一眼認出來。

  在黃昏的時候,我看到趙如蕓的身影,隻見她匆匆地走著,我立刻緊緊追在她後面,以我的本事,追蹤她而不被她發覺,應該說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趙如蕓手裡提著一隻紙袋,看起來沒有重量,身上的衣服有些舊,盡管洗得挺幹凈,而且她的模樣有些落魄,甚至頭發都有些凌亂,不知道她的生活過得如何?我看得有些心疼。覺得張天森待她太差瞭,而她的女兒呢?不知道怎麼樣瞭?

  張天森在哪裡?我一邊思索著,一邊跟上她。

  趙如蕓來到一個破落的廢棄汽車內,從外面看起來空間好象不小。

  我疑惑著湊近那輛車,猛地拉開車門,道:“張天森,我知道你在裡面,出來吧。”

  “徐……徐子興?”

  趙如蕓聽出來是我的聲音,她怯怯地從一個破破爛爛的座椅後面閃出身子,臉色一片慘然,道:“你……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趙如蕓,你應該知道張天森是一個罪犯,你為什麼不勸他回國?逃在外面,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義正詞嚴地訓斥著趙如蕓。

  “子興,他……回不去瞭。”

  趙如蕓神情淒慘,低頭輕聲道。

  “回不去?什麼意思?”

  我有些疑惑地盯著她的臉,擔心這女人會為她丈夫欺騙我。

  “他……你自己來看看,就在我身後。”

  趙如蕓讓開身子,我見狀走進去。

  “啊?張天森,他就是張天森?”

  我認不出來張天森的樣子,隻見張天森瘦得不成人形,眼神暗淡無光,雖然努力喘著氣,可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即使這樣喘息,也喘不瞭幾天,他就要死瞭?

  我一下子呆住瞭,有些不知所措,猶豫瞭半天,才問道:“他是怎麼回事?得瞭什麼怪病?”

  “他得的是癌癥,食道癌晚期,剛來美國就發現,可沒錢看病,他的錢都失竊瞭,於是我們無法生活,而他的女人就離開瞭他,自謀生路去瞭,我……我和麗婕則靠著在飯店打工,弄點錢吃飯。”

  趙如蕓顫聲敘述道。

  “哦,趙如蕓,張天森還能說話嗎?”

  我看著瘦得足以讓我認不出來的張天森,也動瞭些惻隱之心,畢竟這也是一條生命啊!

  “他說不出話來瞭,可這些天來,他跟我反復說著他對不起我……”

  趙如蕓哭成淚人兒。

  我當然明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想必張天森在經歷這一次逃亡後,才知道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趙如蕓,而他的生活,都是因為趙如蕓的照顧才能度過。

  “是,他是對不起你,你……唉……趙如蕓,你真的是太善良瞭。”

  我輕輕拍瞭一下趙如蕓的肩膀,而就是這副肩膀擔起張天森在美國貧困生活的擔子!

  我心頭一熱,歉疚地說道:“趙如蕓,你……你們跟我走吧,我幫他度過最後的關頭。”

  “啊?這……這怎麼行?”

  趙如蕓想不到我會這麼說,驚訝地瞪大眼睛,道:“徐子興,張天森他也對不起你,而且你……你又不是他的親人,你沒必要對他這麼好。”

  我暈,我這哪裡是對他好啊!我這是在可憐你,你這個笨女人!

  “趙如蕓,你給我出來還錢!不然我就把你賣到非洲去!”

  外面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趙如蕓聞言嚇得一哆嗦,慘淡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真的欠他錢?”

  我眼睛一瞟,就看到外面有一個美國式打扮的華人,說的中文挺流利,看起來是從中國過來。心想:靠,出門在外,就不能照顧中國人嗎?

  “嗯,我欠他三千美金,還不是因為……”

  趙如蕓看瞭垂死的張天森一眼,嘆息一聲:“我們母女倆打工掙的錢,還不夠日常開銷……原來以為美國是天堂,可是來到這裡後,因為沒有護照,我們得不到任何的保護和救濟,又不敢向政府申請,畢竟我們是非法移民。”

  “趙如蕓,別說瞭,我知道。”

  我明白瞭,非法移民並不會受到美國政府的保護,加上張天森得瞭癌癥,他們一傢三口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

  “怎麼還不出來?快點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

  外面那道囂張的聲音又響瞭起來。

  趙如蕓嘆瞭一口氣,拉開車門,道:“你不要叫瞭,錢我會還你,但要下個月。”

  “哼,那怎麼行?老子現在就要錢!不給?你就跟我走!”

  這傢夥一看就是個放高利貸,然後買賣人口的那種無所不為的垃圾。

  “好瞭,這位先生,她欠你的三千美金,我給你,你馬上給我消失。”

  我可不是好惹的,美國黑人我都不怕,還怕你一個美籍華人?我一生氣,臉就沉下來。

  “子興……”

  趙如蕓知道我很厲害,她見我生氣,知道肯定要鬧事,她趕緊伸手拉住我的胳膊,道:“你別亂來,這裡是講求法律的,別亂來。”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就他這種人,我還不屑打他呢!”

  我氣哼哼地想要甩開趙如蕓拉著我的手,但她死也不肯放開,我不願意使勁掰開她的手,隻好服軟,道:“好瞭,我聽你的,不打他就是瞭。”

  “哼,你還不打我?小子,你不是說要幫趙如蕓還錢嗎?連本帶利,現在是四千美金,拿出來吧!”

  那個囂張的傢夥伸出手,蔑視地看著我。他從我的打扮就能看出來,我來自中國大陸,而且來到紐約肯定不久。

  “好吧,這是四千美金,你收著。”

  我直接從錢包取出四千美金遞給他,我知道跟他強辯也沒用,反正人傢是做高利貸的。

  “啊?你……”

  這傢夥顯然沒有料到我有錢,本來他以為趙如蕓到瞭山窮水盡的地步,而他來的目的就是為瞭趙如蕓的美色,卻沒有想到我會出來。

  這傢夥瞪大眼睛,見我根本不鳥他,知道我也不好惹,拿瞭錢,就悻悻而去。

  “媽,那傢夥又來瞭?”

  隨著一聲嬌呼,張麗婕拉開車門走進來,道:“啊?你……你怎麼來瞭?”

  “麗婕,張天森犯瞭罪,可你們並沒有犯罪,你們逃到美國,肯定是偷渡來的吧?你們想回去嗎?”

  我心想:你趙如蕓不動搖,我就先說動你女兒。

  “哇……”

  張麗婕突然大哭起來,坐到廢舊的椅子上,哭得雙肩抽動,泣不成聲。

  “麗婕,你這是幹什麼?別哭瞭。”

  我上前安慰道,不料我越安慰,她哭的越大聲。上次她差一點被張天森強暴瞭,是我把救瞭她,她本能地對我就有些親近感,所以我一出現,她就覺得她在美國的苦難總算到頭瞭。

  張麗婕來到美國後,語言根本不通,而且又沒有錢,打工也不容易,主要還是沒有身份證之類的證件,沒人敢用她們,因此生活極其艱難,所以一看到我,她又怎麼不會哭出來?

  “徐子興,我……我要等到他……他去瞭之後,再走。”

  趙如蕓瞥瞭將死的張天森一眼,嘆息著說道。

  “好吧,我不勉強你們,不過,你們不要換地方住,明天我再來看你們。”

  我本來想留點錢給她們,可想瞭想還是放棄這想法,反正明天我還要來,到時再給她們買點吃的、用的就好瞭,至於張天森,既然得瞭癌癥,早死早超生最好。

  我坐計程車回到醫院,去探望采兒娘,而采兒娘已經能看著我微笑瞭。

  我朝采兒娘笑瞭笑,便離開病房,直奔住處,跟思雅說張天森的情況。

  “想不到張天森會落到這種下場,還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呢!”

  思雅說道。

  “唉……我找瞭一天,也想不到是這種結果,本來我還準備把張天森押送回國,看來要帶著他的骨灰回國瞭,無奈呀!”

  我垂頭喪氣地說道。

  “瞧你說的,簡直都沒有同情心瞭你。”

  思雅思量著,道:“要不,我們給她們送點吃的?”

  “明天吧,她們今天沒事瞭,我說瞭明天再去看她們。”

  說完,我去采兒的房間,告訴她采兒娘的最新情況,采兒聞言高興得嘴都合不攏,拉著我的手親熱得不得瞭,抱住我的胳膊,在她嬌小的身子上磨蹭著。

  “采兒,早點休息,明天再去看你娘。”

  我囑咐采兒一句,便趕緊離開。

  興奮的女孩很可怕,在繼續待在采兒旁邊,不知道她會怎麼纏人?這段時間,跟采兒相處得久,她也察覺到我對她的關心,所以采兒看著我的眼神,我總覺得有些別的意思。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來到醫院看瞭采兒娘後,讓采兒留在這裡,隔著監護室的玻璃看著采兒娘,我和思雅就來開醫院,直奔趙如蕓一傢所住的廢棄汽車。

  我們進去時,就見趙如蕓母女倆在流淚,原來,昨天張天森看到我時,在驚恐之下,竟然晚上就死瞭,而這還真是遂瞭我的心願。

  思雅安慰著趙如蕓母女倆,我則打電話請史蜜絲幫我通知殯儀館,將張天森的屍體火化。

  趙如蕓母女倆又欠瞭我一次情,我跟著殯儀館的車,親自去看張天森火化,而她們則在外面等,思雅陪著她們。

  火化完畢後,張天森就住進一隻一尺見方的骨灰壇,我遞給趙如蕓,道:“張天森生前作惡多端,死後就把他帶回傢鄉吧,也許他在天堂會懺悔。”

  “嗯。”

  趙如蕓不再哭泣,張麗婕倒是哭得雙眼紅腫,可見父女也連心。

  而我從張天森那裡得到的財富,已經徹底歸我,再也沒有人能夠追究到我身上,我突然對張天森在瑞士銀行的儲物箱感到非常好奇,不知道裡面究竟會放什麼樣的貴重物品?

  我悄悄把思雅拉到一旁,跟她說出我的問題,思雅充滿歉意地盯瞭趙如蕓母女倆一眼,悄聲道:“等這邊的事情穩定下來後,我就去瑞士銀行看看。”

  “好,到時候,你全部折算成現金,我們需要這筆錢來啟動我的事業,思雅,你一定要幫我。”

  我握緊思雅的手,擔心她會因一時心軟,而把這筆財富捐給國傢,我補充道:“等我的事業成功,我要讓更多的孩子能夠上學,受到更好的教育,大力發展慈善事業。”

  “我知道,子興,你放心,資本的累積,不都是血淋淋的歷史嗎?我支持你。”

  思雅深情地望著我,道:“我知道你是個能幹大事業的人,我對你放心。”

  “呵呵,謝謝你,思雅,你就看著,等我們跟史蜜絲合作醫院的事情辦成,我們中國就有瞭世界一流的心腦科醫院,這能夠拯救多少中國同胞啊!同時,我們的財富也會積累起來,我想,到時候,我們可以每年設定幾個免費治療的指標,讓沒錢看病的人,也能夠得到治療。”

  我抬起頭望向遠方,憧憬著那美好的未來,思雅似乎也被我感染,輕輕擁著我,仿佛這樣就能給我最大的支持。

  思雅為我剛才所說的話感到非常驕傲,我這種想法,既照顧醫院要掙錢的問題,又照顧民眾求醫的問題,後來我才知道,正因為我有這種回饋社會的想法,才有我以後更大的成就。

  “子興,跟史蜜絲的合作究竟要投資多少錢?”

  思雅輕聲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準,至少要一千萬左右吧。”

  我摟著思雅的肩膀,用嘴巴摩擦著她的秀發。

  “哦。”

  其實思雅在盤算手中這筆鉅資,應該怎麼花,或者說應該怎麼投資最為合適,這次我能夠跟史蜜絲合作,在中國建一間世界一流的醫院,思雅感到非常高興,在思雅的心目中,她從來不把錢放在第一位,而是把個人應該肩負的道義,放在第一位,這也正是我最欣賞她的地方。

  “走吧,她們還在等我們。”

  思雅拉著我的手走出殯儀館,就見趙如蕓捧著張天森的骨灰壇,與張麗婕輕聲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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