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項少龍、紀嫣然等把鄒衍送出城外,陪他走瞭十多裡,才依依道別。鄒衍哈哈一笑,領著百多傢將,在烏果的一千都騎護翼下,灑然去瞭。項少龍返回咸陽時,已是黃昏時分。昨晚停下的雨雪又灑下來。項少龍想起這等若永訣的別離,禁不住黯然神傷!想起與這位開展整個中國術數之學先河的大宗帥的交往,心中百感交集。若非是這鄒大宗帥,他不但不會得到紀才女,可能早在大梁便送瞭小命。
踏入府門,陶方迎上來道:「贏盈在東廂等瞭你足有半個時辰。」
項少龍聽瞭連忙向眾嬌妻告瞭罪,來到東廂。嬴盈正等得不耐煩,見瞭他便怨道:「你這些日子究竟跑到瞭那裹去呢?累得人傢在傢等不到你!」
項少龍滿懷抱歉地把贏盈摟入懷裡,倆人深吻瞭好一會,贏盈才稍解怨氣地道:「你這人哩,連琴太傅都能跟著你去牧場,人傢這等著過門的未婚妻都不讓跟,你說該怎麼賠人傢?唉!三天後就是你和管中邪決戰的日子,真為你擔心死哩!」
項少龍想起百戰寶刀和新悟出來集古今大成的百戰刀法.微笑道:「人生就是因為充滿大大小小的挑戰,如此生命才可顯出動人的姿采,就像贏大小姐不也是項某人偉大的挑戰之一嗎?」心裡想到,若不是有管中邪的壓力,恐怕都追不出這套百戰刀法來。
贏盈微抬俏臉,秀目射出傾慕之色,但旋即擔憂道:「人傢聽說管中邪每天不斷練劍,已研究出種種破槍之法。唉!人人都知你根本不擅用槍,縱有飛龍槍,恐怕…,唉!人傢真的很擔心哩!」
項少龍充滿自信地笑道:「相信你未來的夫君吧!我另有妙招可治管中邪。至於我的飛龍神槍,嘿!則留著新婚之夜用來對付我的贏大小姐。」
嬴盈前面聽瞭安下心來,待聽到後面隨即羞紅瞭臉,恢復刁蠻本色地道:「最好是這樣,到時看本小姐怎麼整治你!」
項少龍故意嘆口氣道:「那我到時是不是要收槍投降,讓大小姐一夜好眠呢?」贏盈氣得嬌嗔道:「你敢!看我不扒瞭你的皮。」整個人撲入她懷裡揉動不停,惹得項少龍慾火大起,幾乎想要將她就地正法。項少龍強忍著情慾把她送出府門,臨別依依,嬴盈低聲道:「項郎,贏盈等待著你打敗管中邪後,迎娶人傢進門的那一天。」話尚未完,沖上前在項少龍唇上深深一吻,飛身上馬,放蹄去瞭。
項少龍望著風雪中的咸陽,想著身邊與塞外數十位傾心自己美女,暗下決心,以後再不招惹任何美女。不過回心一想,又知這麼想是一回事,命運的安排卻又是另一回事。萬青娥和李嫣嫣,不正是兩個好例子嗎?
項少龍返回內宅,才與項寶兒玩耍瞭一會,滕翼和荊俊兩人回來瞭,前者容色嚴峻,後者則一面憤然。紀嫣然看出不妥,出言相詢。滕翼坐下後,拍凡罵道:「我已千叮萬囑要這小子忍一時之氣,不可招惹國興,那知他仍是忍不住一見面就動手。」
項少龍笑道:「二哥且莫動氣,小俊你來告訴我是甚麼一回事吧。」
眾人見項少龍若無其事的樣子,無不大訝,連荊俊也愕然道:「三哥最明白我瞭。唉。我並非說二哥不明白我,隻是兩種明白是不同的。」
滕翼啞口失笑時,鳥廷芳忍不住「噗哧」笑道:「不要吞吞吐吐瞭,快說吧!」
荊俊作瞭個無辜的可憐模樣,攤手道:「今趟惹事的確不是我,剛才我到醉風樓逛逛,剛巧撞著渭南武士行館那批奸賊,當然少不瞭『疤臉』國興。我本打定主意對他們視若無睹。豈知他們故意說些冷言冷語給我聽,還辱及三哥,那些話我不想重覆瞭,總之他們恃著嫪毒在背後撐腰,一點顧忌都沒有。我甚麼都可以忍,但就不可以忍他們散播損害三哥清譽的謠言。」趙致皺眉道:「他們究竟說瞭些甚麼話呢?」
滕翼沉聲道:「那些人確過分瞭一點,說三弟是呂不韋的男寵,嘿!真虧他們說出口來。」
紀嫣然秀眸厲芒閃動,冷然道:「若給嫣然聽到,必會立即取他的狗命。」
烏廷芳憤然道:「小俊你怎樣教訓他們呢?」
荊俊苦笑道:「我們隻有八個人,他們卻有十多個,國興的劍法又非常高明,所以我們占不瞭多少便宜,還給他們傷瞭兩個人。剛巧嫪毒來到,把他們喝退瞭,隻是敷衍的叫他們道歉瞭事。我遵照二哥的吩咐,避瞭和嫪毒沖突,忍氣走瞭,二哥還要怪我。」
滕翼氣道:「我是怎麼吩咐你的,早叫你不要去逛青樓的瞭,偏不聽教。」
項少龍反是心平氣和,因早預知嫪毒會愈來愈囂張的瞭。想瞭一會,問道:「渭南武士行館究竟有些甚麼人物?」
前俊搶著道:「最厲害的當然是館主邱日昇,我朝有不少將領均是出於他們下,接著就是包括國興在內的三大教席,另兩人一名常傑,一叫安金良,都是咸陽有名的劍手。嫪毒寵絡瞭他們,等若多瞭數百名親將,這些人都希望通過嫪毒的關系,搭通太後,好能入朝任職。聽說呂不韋對渭南武士行館重開一事亦很不滿,隻是礙著太後,沒話可說吧瞭!」
滕翼補充道:「渭南武士行館有很多從各國來的劍手,良莠不齊,但其中卻不乏好手,現在人人都以少龍你為假想敵,因為若勝瞭你,立時可成大秦第一劍手,身價百倍。唉!這些人總以為少龍之所以能成為儲君身旁的第一紅人,全因劍法高強所致哩!」
項少龍暗忖這就是武俠小說內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無謂煩惱瞭。若非由於自己有官職在身,出入又有大批親衛,恐怕早有人攔路挑戰瞭。點瞭點頭道:「他們愛怎麼想怎麼說就由得他們吧!清者自清。但若他們太過分,我們亦不宜忍讓,但一切該待與管中邪決戰之後。除非不動手,若是動手,就要教邱日昇永不超生。」雙目寒芒一閃,瞪著荊俊道:「你已有瞭鹿丹兒,好該收心養性,勤力習武,否則異日對著渭南武士行館的高手時,隻會丟我們的臉,清楚瞭嗎?」
項少龍少有這麼對荊俊疾言厲色,嚇得他汗流浹背,俯首應是。項少龍目光掃過眾人,哈哈笑道:「找一日我們索性摸上那行館去,既可讓他們嘗嘗二哥的墨子劍,嫣然的飛龍槍,也讓他們見識一下甚麼叫做百戰刀法吧!」
次日清晨。項少龍展開百戰刀法,一時丈許方圓之地,盡是寒芒閃閃,威猛無儔。即使以滕翼的本事,亦施展不開墨子劍法,不過墨劍主守,故仍能憑著強大的臂力和厚重木劍,堅守著一個極狹小的圈子,阻擋著似從四方八面進擊而來、精芒四射的百戰寶刀。首次見識到百戰刀法的荊俊、陶方等都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竟有這麼可怕的兵器和淩厲迅捷的刀法。
刀劍相交時,總發出一下響亮的金木鳴聲,更添激烈之勢。自項少龍出刀以來,兩人鏖戰瞭數百招,滕翼仍找不到百戰寶刀的破綻,予以反擊。項少龍卻是暢快之極,由於利用瞭二十一世紀武術那種吻合物理枓學的自然之法,再配合上寶刀善於砍劈的特性,利用百戰刀本身的重量和腰步的輔助,故使起刀來耗力極少,如此猛烈的攻勢,就像可以無限期的持續下去,造成對方心理上難以抵抗的感覺。故以滕翼之能,仍要處於完全的下風。
驀地鳥廷芳尖叫道:「住手!」
項少龍不明就裡,聞言收刀後退。眾人愕然往她望去。鳥廷芳俏臉微紅,尷尬地道:「不要這麼看人傢嘛。我真怕項郎當瞭二哥是管中邪哩!」
項少龍與滕翼對望一眼,哈哈大笑起來。滕翼看著自已正因力竭抖顫的右手,喘著氣道:「廷芳叫停叫得非常合時,否則說不定我要當場出醜,百戰寶刀固然厲害,但真正厲害的卻是三弟的刀法,來來去去隻是直砍斜劈橫掃的幾式,卻變化無窮,角度刁鉆,如有神助,不愧百戰之名。」
項少龍向荊俊笑道:「小俊要不要來玩上兩手?」
荊俊苦笑道:「明天好嗎?現在我看寒瞭膽,連動手的念頭都起不瞭。」眾人少有見到荊俊這麼謙讓,登時爆出一陣哄笑。陶方道:「看遇少龍的威勢,現在我反恨不得即可見到少龍與管中邪的決鬥瞭!」
此時烏光走到項少龍身旁,低聲說瞭兩句話,項少龍把百戰刀交給趙致,向滕翼、荊俊和各嬌妻招呼一聲,朝內堂走去。滕翼追上瞭他,間道:「甚麼事?」
項少龍低聲道:「小武和小恬偷偷來瞭。」
施禮坐好後,蒙武心悅誠服道:「項大人真是用兵如神,湯毅乃我爹手下第一勇將,又占瞭壓倒性的優勢,竟仍給你們殺得大敗而回。」蒙恬接道:「爹氣得大發雷霆,卻又無可奈何,不過我們最清楚爹的脾性,他是絕不肯就此罷休的。」
三女交換瞭眼色,這才知道蒙騖沒有以身犯險,親自帶兵。蒙武苦惱道:「到現在我們都不明白為何爹對呂不韋道老賊如此死心塌地。」豪恬慣然道:「定是呂不韋送來那個婆娘媚惑阿爹,使爹連娘的話都不肯聽瞭。娘親多次叮囑我們,呂不韋豺狼成性,絕不會有好下場。爹雖糊塗,但我們卻不會學他那樣的。唉!」
項少龍等這才明白兩人這麼靠向他們,除瞭有一段共歷患難的交往和曾受呂不韋的追害外,還牽涉到傢庭的內部糾紛。荊俊與他們最是相得,拍胸道:「故心吧!儲君巳知你們兩人的忠義,無論你爹做瞭甚麼事,都不會累及你們的。」
項少龍點頭道:「小俊沒有說錯,我巳將你們的事坦白說瞭給儲君知道。他會破格重用你們。而你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讓你爹識破你兩兄弟存有異心,那將來便可接掌你爹麾下的人瞭。」
兩人又喜又騖,蒙武淒然道:「儲君是否要對付我爹呢?」
項少龍暗忖現在呂不韋最大的助力就是來自蒙騖,所以才能支撐到小盤加冕後才敗亡,如此推之,蒙騖這幾年應該沒有問題,遂道:「放心吧。你爹在儲君加冕前該沒有甚麼事的,你們隻要在這未來五年多好好帶兵,做好本分,將來儲君加冕後,一切難題自會迎刃而解。我會請儲君看在你兩兄弟分上,不會太過難為你爹的。」
兩人感激涕零,跪下叩頭。項少龍搶前扶起兩人,想起蒙恬乃王剪後秦國威望最高的大將,心中充滿瞭憐惜和奇異的滋味。又叮囑瞭兩人一番後,這才著他們離開。到瞭府門時,蒙武擔心地道:「項大人後天對著管中邪時要小心點,昨天他到我們處找人試劍,我們兄弟都曾下場,卻隻有捱揍的分兒,他比田獵時厲害多瞭。」蒙恬插入道:「項大人可否不給管中邪這扳平的機會呢?那可硬生生把他和呂老賊氣死瞭。」
荊俊笑道:「放心好瞭,我三哥乃天神降世,管中邪就算長瞭三頭六臂出來,也難逃敗局。」兩兄弟懷疑地瞪著項少龍。滕翼摟著兩人,笑道:「小俊今趟非是像平時般大吹牛皮,你們的項叔叔現在連我也要俯首稱臣,你們等著看一場精采的比拚好瞭。」
兩人自知滕翼的厲害和不作誑語,稍稍放下心事。蒙恬忿忿不平地道:「今趟我們不肯站在爹的一邊,除因呂老賊想殺我們和娘的吩咐外,更因我們要為松林戰死的弟兄們報仇,將來對付老賊時,定要算上我們兄弟的一分。」
項少龍拍他們兄弟肩膀,點頭稱許後即送兩人離去。
接著三人返回官署,吃午飯時,王齕來瞭,項少龍放下箸子,到大堂會他。項少龍請王齕在上位坐下後,道:「大將軍那用紆尊降貴到這裹來,隻要吩咐一聲,少龍自會到大將軍府受教。」王齕微笑道:「你不怕我忽然改變主意,又佈局坑你嗎?」
項少龍灑然笑道:「大將軍若想要我項少龍的小命,隻是舉手之勞吧!」王齕搖頭道:「你的小命並非那麼易取,至少呂不韋和蒙騖便為你鬧瞭個灰頭土臉,焦頭爛額。」頓瞭頓眉頭深鎖,肅容道:「呂不韋確有謀反之心,藉口動用軍隊修築鄭國渠,向儲君和太後取得兵符,調動兵員。若非我力阻他動用我的人,恐怕現在咸陽已落入他和蒙騖手上。可是我遲早都要領兵出征,那時鞭長莫及,儲君的形勢會兇險非常,少龍可有甚麼對策?」
項少龍很想告訴他,這情況隻要能捱到黑龍出世便可以改變瞭,但感到此事愈少人知愈好,反又問道:「大將軍有甚麼提點呢?」王齕沉吟片晌後,嘆道:「因為我拒絕殺你,和呂不韋鬧得很不開心。你該知若田單攻燕,呂不韋定會遣我和蒙驚攻打三晉,那就是呂不韋作反的好時機,隻要咸陽的守軍全換上瞭他的人,太後和儲君就隻有由他魚肉瞭。」
項少龍松瞭一口氧道:「那至少是明年春暖花開時的事瞭,燕國處於偏北之地,冬季嚴寒,田單又須時間預備。所以我們仍有一段緩沖的日子。」王齕不屑道:「齊自以管仲為相,變革圖興,本大有可為,豈知齊人隻愛空談,不修武備,還妄稱東帝,卻給個小小燕國差點滅瞭,雖說出瞭個田單,保命尚可,那有回天之力。若非有趙國給他們擋著我大秦的軍隊,他早給掃平瞭。」
項少龍順日道:「現在趙國沒有瞭廉頗,趙人仍足懼嗎?」王齕露出凝重之色,嘆瞭一口氣道:「說到兵精將良,天下莫過於趙,若非孝成王昏庸,錯用趙括,白起亦難有長平之勝。廉頗雖去,但還有李牧在,此人在兵法上有鬼神莫測之機,比趙武靈王更精於用騎兵,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異日若少龍遇上此人,千萬勿輕敵,否則必吃大虧。」
項少龍心中祈禱勿要發生此事,心中同時湧起對這連敵人也要折服的絕代名將由衷的敬意。想起他當日豪氣幹雲,贈自己以血浪劍,還囑他逃到這裹來,並表明異日若在沙場相見,大傢絕不要容情。那種心胸氣魄,豈是他人能及?王齬喟然道:「一天有李牧在,我們大秦休想亡趙。」兩人各想各的,都是欷歡不巳。反忘瞭迫在眼前的兇險形勢。
王齕忽然道:「少龍知否成蟜被封於長安後,不但與趙將龐煖暗通款曲,又在杜璧的協助下,秘密招兵買馬。所以隻要咸陽有事,他必會回來搶奪王位,由於支持成蟜的人仍有很多,此事不可不防。」
項少龍大感頭痛。原來小盤這秦始王是這麼艱難產生出來的。點頭表示知道瞭,嘆道:「這事呂不韋該比我們著緊,杜璧和成蟜要殺的第一個人就是呂不韋,至少要再殺幾個人才排得到我,呂不韋必不會坐視不理的。」
王齪昔笑道:「說到玩權謀,我和你都不是呂不韋的對手,這幾天我每晚都找王陵喝酒,提起此事時,老陵說他是故意縱容杜璧和成蟜,好留下這威脅,迫使太後和儲君更要倚重他。」
項少龍早猜到瞭這點,問道:「杜璧和秀麗夫人究竟是甚麼關系?」秀麗夫人就是莊襄王另一寵妃,成蟜的母親。
王齕道:「他們是堂兄妹,但我們都猜他倆有不可告人的關系。」頓瞭一頓,顯是覺得岔得太遠瞭,正容道:「我有一個想法,聽說你現在和楚人關系轉佳,可否設法說服李園,指出若田單亡燕,下一個就會向楚人開刀這一利害關系,使楚人陳兵齊國邊境,那就可包保田單不敢貿然攻燕瞭。」
項少龍為之拍案叫絕。薑畢竟是老的辣,這等若圍魏救趙的翻版,妙在李園最忌的是田單,皆因秦國被東三郡的事給三晉緊緊牽制,無暇理會楚國。何況李園亦非善男信女,自然對齊國亦有土地上的野心,所以這一著確是妙不可言。點頭應道:「這個容易,我立即修……嘿!找人修書一封,送予李園,此事應無問題。」王齕正容道:「事關重大,少龍千萬別以為可純憑私情打動李園啊!」
項少龍恭敬受教道:「少龍曉得瞭!」王齕欣然道:「隻要能暫緩齊燕之爭,待王剪回朝,桓齮和小賁又練成瞭他們的速援部隊,老夫就可放心出征瞭。」
項少龍得到這最少掌握瞭秦國四分一兵力的當權大將的支持,整個人都經松起來,記起荊俊與贏盈的事,懇詞說瞭起來。
王齕哈哈笑道:「這個沒有問題,今天我便找王陵一起到鹿府與昌平君處說親,你等待我們的好消息吧!」旋又神情一黯,顯是想起鹿公和徐先。好一會後,喟然道:「少龍知否鹿公原不姓鹿,隻因他田獵時獵鹿最多,先王戲稱他為鹿王。於是他改姓為鹿,封邑也叫鹿邑。自那時開始,人人都叫他作鹿王,後來才改稱鹿公吧!」
項少龍苦笑道:「大將軍可知我現在也不應叫項少龍,而應叫龍少項,因我曾誇下海口,若讓田單逃回齊境,就把名宇倒轉來寫。」王齕呆瞭一呆,接著哈哈大笑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