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著因為佈滿瞭液體而變得支離破碎的畫面,久久不能回神。
這些液體是透明的,不過在光線被折射後依然隻能看見模糊的肉色和黑色。
“林醫生,看看你這噴的,鏡頭都被你弄濕瞭。”
等到媽媽噴完,會長的聲音傳來。
然後鏡頭移動起來,突然一黑,一陣摩擦的沙沙聲響起,等到畫面再次亮起來的時候,鏡頭上的液體已經被擦幹凈瞭。
鏡頭上移,讓我看見瞭媽媽身上因為剛剛被用來擦鏡頭而濕瞭一塊的襯衣,同時也看見瞭媽媽那失神的表情。
即便強忍著依舊被強行弄到高潮失禁的快感……就算我是個男生我也能想象得到。
“不會吧,這就不行瞭?”會長拍瞭拍媽媽的小臉,見媽媽沒有反應,說道。
“嗯……”媽媽微微皺瞭下眉頭,十分虛弱地應瞭一聲。
“可是這才剛開始呢,看這雨下的,估計今晚想下山都夠嗆。”
會長說,“你不會覺得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吧?”媽媽臉一紅,把頭扭向一邊。
會長笑瞭下,摟住媽媽的手突然用力,讓她動彈不得,然後調整瞭一下腰的角度,然後挺著腰將肉棒往更深處插去。
媽媽連忙回過頭來低頭看瞭一眼,不過視線被那一對乳房擋住看不到具體的情況,隻能驚恐地感受著那根深插體內的肉棒又開始繼續深入,小嘴忍不住微微張開發出無聲的呻吟,想要減輕一點痛苦。
“停,停一下……”媽媽痛苦地拍打著會長的胳膊,說:“太深瞭!”
“你放松一點,把腿張開一些。”
會長說,“你這還沒上次吞進去的多呢。”
“絲……襪……”媽媽咬著牙說。
會長恍然大悟,但是卻說:“不行,不能脫。”
媽媽額頭上都開始冒汗瞭,卻沒有辦法。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非要這麼聽會長的話,他說不脫就不脫,寧願自己忍受痛苦?
“那換個姿勢吧。”
會長說完,猛地後退,那根肉棒就順勢直接從媽媽體內拔瞭出來,還帶出來一片水花灑在地上。
媽媽踉蹌瞭兩下,最後抓著會長的胳膊才勉強站穩,酸軟的雙腿彎曲著根本直不起來。
“來,你自己拿著相機。”
會長把鏡頭塞進媽媽手中,然後在媽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抱住媽媽的雙腿,兩手一分,一手抓一條腿地把媽媽抱瞭起來,讓媽媽兩腿叉開地掛在他的兩條胳膊上。
突然失去落腳點的媽媽下意識地抱住瞭會長的脖子,鏡頭也跟著一陣亂晃。
等到鏡頭穩定下來後,我便看見鏡頭正對著媽媽的小臉,可是這張我從小看到大的小臉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陌生,那佈滿的紅暈,那迷離的眼神,那微張的紅唇,那凌亂的發絲……現在媽媽正被會長面對面抱起,摟著兩個腿彎,兩人下體緊緊相連著,媽媽雙手摟著會長的脖子,而手中還舉著一個鏡頭對著會長的後腦勺和自己的小臉。
換瞭一個姿勢後媽媽的雙腿能張開得更多瞭,隻是媽媽那舒緩瞭不少的表情是這樣告訴我的,不過在會長摟著媽媽開始不斷拋動她的身體時,她的表情又變回瞭剛才那樣的痛苦與舒爽交雜的狀態瞭。
鏡頭晃得幾乎沒法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媽媽現在整個人都在被拋動得上下不停,手臂自然也穩定不下來。
“你可拿穩點,別給我摔瞭,鏡頭錢是小事,這裡面可還保存著我倆之間那麼多的珍貴回憶呢。”會長笑著說。
“……摔瞭,嗯……才好……啊……”媽媽咬牙切齒地一邊呻吟一邊說。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她的手上卻用力抓緊瞭鏡頭,這讓畫面都穩定瞭不少。
“嗯……停一下……”媽媽突然說道,同時摟著會長的胳膊猛地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更近地揉進瞭會長的懷裡。
“怎麼瞭?”會長動作沒有停,而是繼續拋動著媽媽的身子,我真的很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這樣真的不累嗎?我就是去健身房用10kg的啞鈴做彎舉做上幾十個也會累得雙臂酸軟啊,媽媽再怎麼輕也不可能比兩個啞鈴還輕吧?難道說是因為媽媽也在幫忙用力?
“要……嗯……”媽媽死死咬著牙,像是羞於啟齒,又好像是刺激已經強烈到說不出話來瞭,嘴剛剛張開一瞬間就又閉上,全身肌肉似乎都肉眼可見地繃緊瞭。
“要高潮瞭?”
“嗯……嗯……嗯……”媽媽眼角都憋出來淚花瞭,“停……”
“等一下,我也要射瞭……一起吧。”
會長說完,猛地加速。
完全沒有準備的媽媽突然遭到襲擊,脖子一揚,雙臂用力一撐,整個人都往上竄瞭一些,像是想逃離會長的懷抱一樣。
不過她能逃到哪裡去呢?雖然猛地爆發出的力量讓她起來瞭一瞬間,不過馬上雙手就失去瞭力氣,又落瞭下去,而會長又恰好往上一插。
啪——嗒……相機還是掉到瞭地上。
鏡頭對著天上,壓抑的烏雲和暴雨就像我現在的心情一樣,不過畫面中沒有瞭媽媽和會長的身影,我居然一瞬間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呃啊,不行瞭……啊——”媽媽尖叫一聲,然後一下子沒聲瞭。
“嗯,我也射——”會長喘著粗氣說瞭一句,同樣靜瞭下去。
雨聲蓋過瞭其他所有的聲音。
過瞭許久才重新響起細細的喘息聲,兩人的喘息交織在一起,像是一曲樂章,這讓我愈加地難受。
又過瞭一會兒,我聽到媽媽呻吟看一下,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和腳步聲,會長走到瞭鏡頭前撿起瞭相機。
“還好還好,沒有摔壞。”
會長說著,將鏡頭移到瞭一邊。
媽媽正扶著墻,雙腿微彎地靠在那兒,上半身的衣服整理好瞭,把露在外邊的雙乳收瞭進去,不過下半身依舊是隻有絲襪和登山靴的樣子,絲襪也依舊被脫到大腿上。
“來,看看林醫生的獨門絕技,鎖精術。”
會長像是在講解一般,湊到媽媽邊上,然後蹲下,將鏡頭對準瞭媽媽的小穴。
剛剛經過摧殘的緊窄小穴此刻居然又恢復瞭原來的模樣,粉嫩的陰唇也閉合瞭起來,隻不過還殘留著輕微的撞擊過後充血的紅色。
“來,掰開看看。”會長說。
“你要死啊?”媽媽沒好氣地道。
“就看看嘛……又不是沒看過。”會長繼續說。
“嘖。”媽媽不屑地嘖瞭一下。
我還以為她會拒絕,結果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伸手過來,扶著自己的兩瓣陰唇,用手指輕輕分開陰唇,露出瞭那條絕美的細縫。
如果不是剛剛親眼所見,我甚至想象不出來這條細縫剛才可以吞入那樣一根恐怖的肉棒。
媽媽的一根手指抵住瞭細縫,輕輕滑動著將其剝開,讓細縫分開變成一個小圓孔。
黑洞洞的圓孔什麼都沒有。
鏡頭靜止瞭十幾秒,好像在拍照一樣。
但是又過瞭一會兒,我突然看見一條乳白色的粘稠液體微微探出頭來,看上去非常不情願出來。
冷風一吹,媽媽下意識地縮動瞭一下小穴中的嫩肉,那條精液就又被吸瞭回去。
媽媽松開手,細縫瞬間合攏,陰唇也立馬跟上,像是上瞭雙層保險一樣鎖上瞭這道門。
鎖精術……
“行瞭?”媽媽沒好氣地說。
“可以瞭可以瞭,林醫生這招絕活真是百看不厭,每次看到都讓人感覺這必定能懷孕瞭——聽說你之前懷過一次四胞胎,是不是真的啊?”會長問。
“你聽誰說的?”媽媽皺著眉。
“你就說是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四胞胎太難養瞭,而且我體質不怎麼好,硬要生太危險瞭。”媽媽猶豫瞭一下說。
其實我知道,媽媽當時是很不願意打掉孩子的,她一直想要個女兒,然後在她身上大展身手將自己高超的打扮技術發揮出來。
最後是周圍所有人一起上陣才讓她打消瞭這個念頭,如果隻是雙胞胎就算瞭,四胞胎確實有些太危險瞭,之前看到過有五胞胎的,就算用剖腹產都很危險,而且對母親身體危害太大瞭……
“要是懷上瞭我的孩子,就生下來吧?”會長突然說。
媽媽看瞭他一眼,說:“別想瞭,我一直在吃藥的。”
我猛地松瞭一口氣。
這是我今天以來聽到過的唯一的好消息瞭。
這時候QQ彈瞭個消息通知,我點開一看發現是某個同學問我高考怎麼樣的,我語氣有些沖地回瞭一句,“成績又沒出我怎麼知道?”然後就回到桌面,平復著心情,暫時不想再去看那個視頻後續的部分瞭。
不過這心情平復得就很失敗,反而越想越氣,於是找到反抗軍的微信光速打字痛罵道:“你他媽的到底是誰?你這樣是犯法的!你他媽的畜生!你這個強奸犯!”
反抗軍直接把裝死進行到底,讓我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我感覺現在自己大概是熱淚盈眶瞭,視線都有些模糊,我想不清楚媽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隻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啊!而且還是在有人盯防的情況下!我想大聲哭,但是哭不出來,強烈的惡心感和自責感幾乎將我淹沒。
如果我再多關註一點媽媽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展成這樣瞭?可是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瞭,我還能做些什麼來進行補救呢?我不想讓爸爸媽媽知道我已經知道瞭這件事,尤其是爸爸,我要想辦法拯救媽媽,就算她現在已經處於深淵底部瞭,我也要拼盡全力將她拉上來,哪怕付出這條命。
我拿熱毛巾敷瞭一下幹澀的眼睛,確保眼睛裡的血絲淡瞭一些。
得到溫潤的眼睛好受瞭一些,不再那麼幹涸,不過副作用是一旦我想到剛剛在視頻中看見的內容,眼淚似乎就又要流淌出來瞭。
過瞭一會兒,爸爸回來瞭。他看上去還挺愉悅,看來今天在辦公室摸魚炒股又賺瞭。
我要守護這個傢。
看到這一幕,我更加堅定瞭這個想法。
“等下我們出去吃吧,你媽媽也會早點回來。”爸爸看見我,說道。
“啊……好。”
我愣愣地回應。
“你怎麼瞭?睡迷糊瞭?看看,眼睛裡都有血絲瞭。 ”
爸爸有些好奇地說,“說瞭讓你每天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看這考完才幾天,人都廢瞭一樣。”
“嗯……”我無力地應瞭一聲。
爸爸看著我,露出微微疑惑的表情,最後隻是嘆瞭口氣,進瞭書房。
過瞭一會兒,媽媽回來瞭。
她今天回來得相當早瞭,和前幾天比。
我現在才想起來,她這幾天晚上都是十點以後才會回傢,如果是逛街的話這個時間點還算正常,可是哪有天天晚上出去逛街的呢?我為什麼沒有註意到這一點?她這幾天晚上……都去哪瞭?想到媽媽在視頻中的表現,我心中一痛。
或許……都不需要思考……
“嘉煒?你爸呢?”媽媽清脆的聲音從玄關響起,我抬眼看去。
今天的媽媽是一身非常火辣的打扮,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的吊帶背心,外邊松垮垮地披瞭一件灰色的襯衫,下半身則是一條超短的牛仔短褲,還是那種褲口像是被撕破般的一般那種,然後底下是肉色的薄絲襪,薄到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那種。
我面無表情地看瞭媽媽一眼,說:“在房間裡,等你出去吃飯。”
“啊……”媽媽神色有些復雜,然後說:“其實在傢裡吃點就行瞭。”
“呃……”我想說些什麼,不過爸爸出來瞭,打斷瞭我要說的話。
“走吧,我都訂好桌瞭,你們最喜歡的火鍋。 ”
爸爸笑著拍瞭拍我的肩膀,“提前慶祝一下嘉煒高考順利。”
“成績都沒出,這提前得也太多瞭吧?”我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開玩笑說,“這麼有信心?”
“那可不,也不看看你是誰的兒子。”爸爸笑瞭笑。
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爸爸這麼的……親近?以前他可是比較不茍言笑的,雖然很溫和,不過卻一直保持著父親的威嚴。
我還以為會是媽媽接我的茬的。
看瞭一眼媽媽,我發現她今天格外地沉默,到現在都沒有多說過幾句話。
我本能地感覺到瞭氣氛有些不對勁。
“行瞭,出發吧!”爸爸拍在我背上的一巴掌讓我的想法被打斷瞭。
海底撈的東西其實味道還是可以的,隻不過這個究極尷尬的服務以及怎麼都算不上便宜的價格實在是有些讓人反感。
等到吃起來的時候,媽媽似乎恢復瞭一些,人也變得活潑瞭起來,不時跟我吐槽哪個不好吃哪個好吃什麼的。
但是依舊有哪裡不對勁。
我一時想不起來。
等到我吃瞭半天還沒吃飽,才發現原來是因為爸爸媽媽一直在跟我說話,而且是爸爸說完瞭媽媽說,媽媽說完瞭爸爸接著說,弄得我都沒時間吃東西瞭。
他倆自己卻一句交流都沒有過!我突然莫名地產生瞭一陣恐慌。
吃飯還在繼續。
他倆已經吃飽瞭,放下瞭筷子,然後默默地看著我吃。
別看著我啊……你們也吃啊……為什麼不吃啊?是火鍋不香嗎?我夾起一筷子羊肉,放到火鍋裡涮著,頭也不敢抬,根本不敢去看他們兩個,就死死地盯著火鍋裡那飄著的起起伏伏的羊肉。
氣氛一瞬間壓抑到瞭極點。
我夾著這一大筷子羊肉在調料碗裡一沾,然後大口塞進嘴裡,辣得我夠嗆,而且裡面似乎還有一些生的。
“這羊肉味道不錯啊……”我小聲說瞭一句,然後又夾瞭一筷子繼續涮。
壓抑的氛圍還繼續著,我甚至不敢去看兩人現在的表情,腦子裡一團漿糊,隻是本能地覺得不妙,卻理不清到底發生瞭什麼。
我就這樣一筷子一筷子地把剩下的所有食材都填進瞭肚子裡。
其實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已經撐到不行瞭,嘴裡也麻木得沒有一點味覺,但是我不敢停下來,直到我再次伸筷子的時候發現已經沒有東西瞭……我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父母。
他們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明明坐在一起,中間卻隔開瞭幾十厘米的距離。
他們都懷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我,讓我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瞭。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保持這樣的狀態十多分鐘瞭的話……我張瞭張嘴,卻說不出話。
“嘉煒。”
爸爸突然開口,嚇瞭我一跳。
我不由向爸爸看去。
爸爸猶豫瞭一下,然後說道:“雖然有些突然……但是,爸爸和媽媽她……離婚瞭。”
“……”我怔怔地看著爸爸,然後臉上露出瞭疑惑的表情看向媽媽。
媽媽像是確認般,對著我輕輕點瞭點頭。
我在一瞬間泄氣,向後靠在沙發座椅的靠背上,整個身子向下滑瞭一截,半躺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兩人,良久才憋出一句:“為什麼?”
爸爸像是早就預料到瞭這個問題,緩緩看向媽媽,讓她來解釋。
媽媽露出苦笑的表情,然後說:“是媽媽出軌瞭。”
果然。是因為這個……所以爸爸已經知道瞭,是嗎……虧我還想著要怎麼瞞著爸爸拯救媽媽呢……這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可是……”我猶豫瞭一下,繼續說:“為什麼要離婚?你是被迫的……對吧?”我不知道爸爸所知道的東西到瞭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到瞭什麼程度,因為我即便到瞭現在也沒想通媽媽為什麼會墮落得如此之快,明明隻是一個月而已……
媽媽有些詫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看瞭一眼爸爸,見爸爸也是一臉迷惑的樣子,媽媽露出瞭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說道:“不,媽媽是主動出軌的。”
爸爸猛地閉上眼睛,深呼吸瞭一下,看來他的內心也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一樣淡定。
不,你撒謊……你明明是被迷奸的……難道說那個迷奸的視頻是假的?或者說媽媽早就有出軌的意願瞭,隻不過一直沒有被會長得手,直到被對方迷奸後,兩人才順理成章的搞到瞭一起?
“爸爸和媽媽其實早就已經領瞭離婚證瞭,隻是一直沒有告訴你,想著不能影響到你高考,現在你已經考完瞭,你也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你考得很好,媽媽為你感到驕傲哦。”媽媽還在繼續說著。
“是……什麼時候?”我沙啞著聲音問。
我剛才哭瞭……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我從下午一直忍到現在的淚水直到剛才就擋也擋不住瞭,喉嚨也哽咽瞭。
“是……從南風山回來的第二天。”媽媽說。
原來如此,是在山上和會長做的事被爸爸發現瞭……嗎?我已經說不出話來瞭。
“媽媽明天就會離開這個城市,對不起,媽媽不是一個好媽媽,從來都不是……”媽媽還在繼續說著,到後來也哭瞭起來。
爸爸坐在一邊默不作聲。
我們這邊的奇怪狀況吸引瞭海底撈服務員的註意,不過好在他們還會讀氣氛,沒有這時候跑過來玩什麼尬的,不然我感覺自己可能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
晚上,媽媽依舊跟我們回傢去瞭,爸爸睡在瞭書房——書房裡有一張小床,以前一直沒人睡,這幾天爸爸其實一直睡在這兒,他和媽媽離婚後就分房睡瞭,我每天睡得早卻一直都沒發現……
我澡也沒洗牙也沒刷,就獨自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躺在床上發呆,門外爸爸和媽媽在小聲地交談著什麼,我卻聽不清。
昨天我還是一個剛剛高考完在傢肆意放縱的快樂少年,今天突然就傢庭支離破碎,變成瞭單親傢庭的孩子。
眼淚都已經流幹瞭,哭也哭不出來。
過瞭一會兒爸爸來叫我洗澡,我也沒出聲,他喊瞭幾聲就離開瞭。
我就這樣一直靜靜躺在床上發呆,然後到瞭不知道幾點,門外響起瞭開門聲。還有行李箱的滾輪聲。
媽媽。我無聲地張嘴喊瞭一句。
然後我默默起身,來到窗前,呆呆地看著樓下。
媽媽拖著行李箱下樓後,回頭看瞭一眼樓上,我下意識地躲起來,沒有讓她看見。
等到我再望去的時候,隻看見瞭媽媽獨自一人的寂寞背影——她來到瞭一輛黑色的車前,打開瞭後排的車門。
從車後排下來瞭一位我十分眼熟的女性。
陸雪琪,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她幫著媽媽拿著行李箱放到瞭打開的後備箱,然後兩人一起坐到瞭車後排。
我看見主駕駛的窗口伸出一隻手對著我招瞭招,似乎在打招呼。
“……”陸老師的駢頭也是會長這種事,已經無法讓我感到驚訝瞭。
我驚訝的是——陸老師居然也跟著一起走瞭?這是什麼意思?我打開手機微信,找到“theresistance”,給他發瞭一句:“你贏瞭”。
完敗。
沒有任何疑問的完敗。
我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法確定對方的真實身份。
或許爸爸知道。
不過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事情已經完全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瞭。
我丟開手機,趴在床上用被子蒙著腦袋試圖放空大腦讓自己睡著,但是腦海裡閃過的全都是這十八年來媽媽的身影,記憶中的各種各樣的媽媽,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最後也隻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不過我還是很早就起來瞭。
打開房間門,吸瞭一口新鮮空氣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勉強被註入瞭一絲生活氣息。
我看見爸爸正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起來瞭啊,嘉煒……”爸爸看著我,笑瞭下,“稍等一下,早餐馬上就弄好瞭。”
看著這個一直老好人一般卻又有著父親威嚴的男人那有些微微泛紅的眼眶,“沒胃口”三個字到瞭嘴邊又被我咽瞭回去,變成瞭一聲輕輕的“嗯”。
說實話,爸爸弄的面條很難吃。
比起廚藝大漲之前的媽媽也有所不及,不過這也很正常,這個大男人跟我一樣,長這麼大沒有碰過幾次鍋鏟。
但是沒胃口的我還是強行把這一大碗面條吃完瞭,還說“很好吃”。
兩個明顯受傷一個比一個深的大男人,在這裡互相安慰對方,也是有夠有趣的。
“我今天請假陪你一天吧。”爸爸說。
我搖瞭搖頭,說:“不用瞭。 ”
爸爸擔憂地看著我。
“行瞭,我都已經成年瞭,已經很懂事瞭好不好?”我強行笑瞭笑,說:“我要是這種坎都過不瞭,那以後還當什麼心理醫生去幫別人啊?”說到這裡,我自然又想到瞭媽媽。
心理醫生啊……爸爸顯然也想到瞭,沉默瞭下去。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最後我還是強行推著爸爸去上班瞭,於是傢中便隻剩下我一個人瞭。
我先是在沙發上發瞭一會兒呆,然後起身來到瞭爸爸媽媽曾經的主臥室。
這裡面似乎還殘留著少許媽媽的味道。
我打開衣櫃,發現裡面大部分媽媽的衣服都被帶走瞭。
一些比較昂貴的包或者首飾都沒帶走,這些都是爸爸送給媽媽的。
她真的走瞭……傢裡依舊殘留著不少媽媽的痕跡,比如沙發上正對著電視的獨屬於媽媽的“寶座”,比如主臥室的化妝臺,比如她的一些心理學書籍……隻是故人已不再罷瞭。
我拿起手機,裡面有一條媽媽發來的長長的短信。
她說她會離開這個城市,以後不會再來打擾我和爸爸的生活,她不奢求我能原諒她,但是她以後也不會更換聯系方式,如果我有事情找她她一定會回復的。
我沒有回她信息,但是這條短信我收藏瞭起來。
至少我現在還沒有想好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她。
除瞭這條短信外,就隻有一條微信瞭,來自反抗軍的。
其他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動靜,畢竟父母的離婚消息隻維持在一個很小的圈裡,大部分親戚都沒有通知。
看,這種對我來說不亞於天塌瞭的事情對於不相關的人來說還不如買冰紅茶中瞭“再來一瓶”造成的沖擊大。
反抗軍的信息非常耐人尋味。
他約我見面。
他居然約我見面?我凌亂瞭。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說是來自勝利者的嘲諷?上午十點,萬達商場的星巴克。
這個地點似乎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除瞭離我傢近點。
我回瞭一句“好”,看瞭眼時間,便直接出門瞭。
也沒想過收拾一下,我現在看上去大概就是一個雞窩頭,兩個黑眼圈,衣服都還是昨天吃過火鍋沒有換的一身火鍋味衣服。
來到星巴克,我看瞭一圈甚至沒有看到一個男人,全都是打扮很精致的都市麗人或者女大學生在打卡拍照。
我這個樣子進去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我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視線,拿出手機問反抗軍在哪?
這時候,有一個個子小巧的女生抬頭看向這邊,然後向我招瞭招手。
女生?我怔瞭一下,走過去。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她隻化著淡淡的妝容,幾乎可以說是素顏朝天,但是肌膚卻像是出水芙蓉一樣水潤,眼睛很大,五官都很精致,身材也很好,除瞭矮瞭一些,不過比例卻很完美,腿也很長,穿著牛仔短褲將一雙大白腿露在外面,就連腳下的帆佈鞋都很幹凈。
我並不認識她,她不可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如果我們學校有這樣的女生一定早就被評為校花被無數男人追捧瞭。
“反抗軍?”我不敢確定地問瞭一句。
“是我。”
女生笑瞭笑,亮起手中手機的屏幕向我招瞭招,展示瞭上面和我的聊天記錄。
“你是女生!?”我更加詫異瞭。
要知道,來之前我甚至還想過要不要跟對方同歸於盡,還想著對方找這樣一個公共場合是不是就是為瞭讓我不敢動手。
但是我萬萬沒想過對方居然會是一個女生,而且還是這樣一個我沒見過的美少女。
“很驚訝嗎?”女生吸瞭一口咖啡的吸管,然後被燙得咂瞭下嘴,才說:“不過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反抗軍是一個組織,裡面並不隻有我一個人。”
“……”我忘瞭這茬瞭,不過我當時也對她們抱有懷疑的態度,並沒有全信。
“不過今天約見你是我的個人行為,其他人已經散夥瞭,反抗軍從今以後大概也不存在瞭吧。”女生聳瞭聳肩說。
“……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問。
“唔……怎麼說好呢……不過事情已經結束瞭,告訴你應該也沒事瞭吧?”女生想瞭想說。
結束瞭……是啊,都結束瞭……可是,如果你們早些告訴我實情的話我或許還來得及拯救媽媽……如果之後你的回答並不能讓我認同,就算你是個美女,我也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強手裂顱。
“這是一個……遊戲?”看到我瞬間變得青筋暴起,女生連忙說:“這個遊戲是會長發起的,會長你應該知道吧?”我平復瞭一下心情,輕輕點瞭點頭。
“我們反抗軍成立的目的便是反抗綠母同好會,這個協會的成員全都是同好會的受害者——就像你一樣。”女生繼續說。
綠母同好會?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會長”到底是什麼會的會長。
“綠母同好會的成員遍佈全世界,他們專註於攻略各種人母,也就是隻對其他人的母親出手,在同好會中有著明確的等級劃分,根據攻略的能力來劃分,會長以下是四大護法,然後是八大金剛,十二天宮,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名字雖然很中二,但是這些人都是至少攻略並調教過一兩個良傢人妻人母的……”女生說的話越來越魔幻瞭,“而盯上你媽媽林醫生的就是最恐怖的會長,說實話,這是我們反抗軍和同好會打交道以來第一次見到會長親自出手,他上一次出手還是那位……謝婧,你知道嗎?”
“知道。”我冷笑一下,“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他能看上我的媽媽?”
“……我不是這個意思……”女生擺瞭擺手,“隻是想讓你瞭解一下你所對付的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同好會在攻略瞭人母後,還會對他們的兒子下手,比如說給對方看自己媽媽被上的視頻……”
碰!我用力砸瞭一下桌子,吸引瞭一堆人看過來,服務員有些疑惑地想過來問問情況卻被女生擋瞭回去。
“……在這之後,他們會觀察兒子的情況,看看對方是會變成純粹的綠母癖,還是會覺醒復仇之火,然後挑選合適的人加入同好會……他們就是用這種手段吸引瞭無數人加入其中。”
“我們反抗軍是少數的既沒有加入同好會,也沒有忍氣吞聲的存在,我們在BOSS的組織下聚集起來,開始幫助那些被盯上的人,就像你一樣,幫他們擊敗同好會的攻略手,拯救他們的媽媽……”
“呵呵,一群敗軍之將?”我冷笑一下。
幫我?別開玩笑瞭,你們那遮遮掩掩的說話方式除瞭誤導我還有其他作用嗎?我知道這有遷怒的嫌疑,但是我並不打算道歉。
“我們確實是敗軍之將,但是我們在和同好會的戰鬥中依舊取得瞭不小的成果。”
女生說,“BOSS在當初被綠母之後,直接廢掉瞭對方,還把對方弄到瞭監獄裡,那個被他廢掉的傢夥可是八大金剛之一”
“呵。”我繼續冷笑,不過心中卻有些嫉妒,嫉妒對方有這樣的勇氣。
不像我,我甚至連和媽媽當面對質的勇氣都沒有。
“之後BOSS被同好會報復,四大護法之一也來瞭,不過依舊被BOSS擊敗,差點落入牢獄之中,後面逃到國外去瞭。”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很厲害。
“然後BOSS就和同好會徹底杠上瞭,於是反抗軍誕生瞭,在那之後我們還擊敗過一名四大護法,以及三位八大金剛。”
女生說,“於是,會長盯上瞭我們。看來這個反抗軍也沒我想象的那麼不堪,兩個護法,四個金剛,同好會高層幾乎被幹掉瞭一半。”
“我們當時也一樣在追查會長的下落,結果沒想到會長向我們下來瞭挑戰書,挑戰書的內容就是——我們能否保住你的媽媽林瀟雅,在不能透露這件事的前提下。”
“所以你們之後跟我聯絡的時候一直遮遮掩掩的?”我忍不住打斷她。
“是的。”
“那你們可真聽話。”
我冷笑,“他說不讓你們透露你們就不透露?”
“他的手上有我們的把柄……更何況我們跟你透露過,是你自己沒有在意。”女生淡淡說瞭一句。
“……”我啞然。
“我們在接到挑戰的第一時間就去找瞭林醫生,因為不敢光明正大地提醒,所以隻是旁敲側擊瞭一下。”女生說。
“你們還找過我媽媽?”我一怔。
“你忘瞭嗎?”女生笑瞭笑,從包裡拿出一個口罩,戴在瞭臉上。
這一瞬間我腦海裡閃過一絲光芒。
“你是那個去找媽媽心理咨詢的女生!?”
“沒錯……我將我被綠母的故事說給瞭林醫生聽,不過她似乎並沒有往那方面想——而當時我們一直全力盯著林醫生,也沒有發現會長有對她動手的征兆,因為我們那時候連會長的真身是誰都不知道……卻沒想到他那時候卻潛入你身邊,將陸雪琪拿下瞭。”
“……”潛入我身邊?拿下陸老師?這個“潛入”的用詞讓我一下子想到瞭某個人選。
“等我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陸雪琪已經淪陷瞭,利用親近的閨蜜下手,比如幫忙下藥或者約出去玩之類的事情是同好會常用的手段,於是我們不得不冒險,將陸雪琪不對勁的事情告訴瞭你,同時拍攝瞭陸雪琪和會長開房的證據,交給瞭陸雪琪的老公。”
“原來是你們……”
“可惜我們將消息透露出去這件事,引發瞭慘烈的後果。 ”
女生頓瞭頓,說:“綠母門事件,你應該知道吧?”我點瞭點頭。
“趙崇實,也就是舒傢的大少爺,謝婧的兒子,他就是反抗軍的一員。”
女生說,“那一次我們將事情告訴陸雪琪的老公後確實給會長的計劃造成瞭影響,但是他直接反手把謝婧的視頻發到瞭網上,引發瞭駭人聽聞的綠母門事件。”
“……”現在我知道為什麼反抗軍做事要遮遮掩掩的瞭。
我完全不敢想象哪一天我突然發現全歪都在瘋傳媽媽被人上的視頻後我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