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煜給彭廉發消息說明瞭情況之後,站起身原地轉瞭一圈之後,推開門帶著趙軒走向瞭警局食堂。
「我以為遇到這種大案你們會比較……」趙軒看著兩手背在身後腳步輕快地楊文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
總之他覺得遇到這種死瞭人的案子,氣氛好像不應該這麼歡快才對?
「比較壓抑麼?」楊文煜聽到他的話後放滿瞭步伐,和他並肩走在瞭一起。
「差不多吧,感覺電視劇裡刑警隊都是烏煙瘴氣然後很沉悶的」趙軒想瞭想之後肯定瞭對方的說法。
「這種案子對你來說是偶然遇到,對我們來講是日常,如果每次都要壓抑沉悶地面對的話,全支隊的人早就進醫院瞭」楊文煜搖瞭搖頭對趙軒解釋道:「除非是那種特別殘忍、特別惡劣的案子,否則怎麼說呢,就像醫生見慣瞭生老病死一樣吧,我們也習慣瞭」趙軒看著旁邊這個幹練美麗的女警一時語塞,不知道是該佩服還是該心疼,總之一種想要把對方壓在身下的沖動突然湧起。
大概是因為已經一整天沒有在某個女人身上發泄的緣故,今天的趙軒感覺自己性欲特別旺盛,剛剛跟楊文煜走在一起的時候,下體就有點發硬。
沖動歸沖動,在警局對警察用強這種事腦子正常的人都幹不出來,趙軒還有系統傍身,深吸瞭幾口氣之後還是平靜瞭下來。
「幹嘛,很意外嗎?還是難以接受?」楊文煜也聽到瞭趙軒在旁邊深呼吸的聲音,轉過頭皺瞭皺瓊鼻,用睥睨的眼神斜視著趙軒,好在隻是以為他因為剛剛的話情緒有所波動,沒有看到趙軒出醜的樣子。
「我畢竟是個普通人,連續兩次從鬼門關走一遭怎麼也沒辦法當做無事發生吧」趙軒也連忙找瞭個由頭掩蓋瞭過去。
「呼……不用太擔心,車禍那件事情交警已經查清楚瞭。貨車司機高度疲勞駕駛,沒有發現任何蓄意的成分,早上那時候我們也嚇得夠嗆。」楊文煜走在趙軒旁邊,抬起頭安慰道。
「那昨晚的事情……」
「目前查出來是磷化氫中毒,除瞭你的房間之外,我們也在其它三個地方找出瞭類似的定時釋放裝置,考慮到酒店和附近的果農有非常激烈的利益,不太可能是針對你個人的」由於趙軒算是案件受害者,所以這些問題和他利益相關,倒是可以透露給他。
「記得,因為你是受害者我才能和你講這些,這些東西隻有警方和你知道,你暫時不要透露相關信息」楊文煜想瞭想又補充瞭一句。
「所以我們剛剛畫像出來那個人是犯人?」趙軒又想起瞭那個和曹書東有三四分相似的男人。
「嫌疑人,在定罪之前都是嫌疑人」楊文煜搖搖頭糾正瞭趙軒的說法。
「好吧,嫌疑人,但是我還是沒有安全感怎麼辦?」趙軒低下頭看向一旁的楊文煜。
正好是楊文煜也抬起頭,兩個人四目相對,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如果你有上次那種不好的感覺,可以隨時再聯系我」楊文煜和趙軒對視瞭一會,並沒有如趙軒想象的那樣躲開他的視線,不過趙軒還是註意到她眼睛下面的顴骨附近微微泛紅。
「上次已經是死裡逃生瞭,下次如果遇上誰知道我還能不能完整地看見你啊」趙軒繼續耍著貧嘴,他也知道警方不可能因為這點事情就真的找個人保護他,但是總想知道眼前的警花會如何應對。
「不放心的話,在破案之前你可以在我們這住幾天,但是條件有限,你隻能睡在羈押室」楊文煜也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人是七分玩笑三分認真,便也半開玩笑地回答道「我可是你們的證人……」趙軒一句話說到一半,突然被面前的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
「趙軒?你怎麼也在這?」本來註意力都在身旁的趙軒抬起頭,驚訝地發現面前站著的竟然是穿著粉色T恤、六分牛仔褲和高跟涼鞋的陸文茵。
趙軒本來身子裡的欲火就剛剛被楊文煜挑起來,根本不敢看陸文茵誘人犯罪的上半身,但是眼瞼微垂,發現老師的整條小腿和美足都裸露在外面,又吸引住瞭趙軒的目光。
「我,我來協助警方查……調查那起案子」兩個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碰到一起,雖然他此時還沒和其中任何一個有什麼超出友誼的關系,但是仍然稍微有些驚慌,以至於說話都有些結巴。
畢竟面前這二人哪個都不是林菁菁白露笛這樣已經成瞭他女奴的女人。
陸文茵自然是來辦她父親的事情。
雖然是一起並不復雜的交通事故,本來可以在交警隊解決好,但是對方的律師一定要提請刑事介入,搞得陸文茵有些狼狽,不得不來刑警支隊辦一些證明。
看到趙軒之後打招呼算是職業習慣,但是她現在十分後悔喊出對方的名字。
畢竟她來此的目的也不是特別光彩。
「老師呢?陸老師來這裡是……?」果然,趙軒順理成章地問瞭出來。
「我來辦些手續」陸文茵甚至沒有來得及決定是否和趙軒說實話,以至於一時語塞,隻能以一個模棱兩可的敷衍回答打發瞭過去。
她和學生們的關系很好,尤其是趙軒和萬楚君兩個性格迥異卻同樣優秀的學生,她平時算是和同學們無話不談的知心大姐姐類型,突然之間要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說謊讓她很是不適應。
趙軒也聽出老師肯定有難言之隱,而且他此時也不願意過多糾纏,所以寒暄瞭幾句便和陸文茵分開瞭。
「她昨天好像也在場?」在分開之後,楊文煜回頭看瞭看陸文茵的背影,她對這個女人還有些印象,昨天問詢的時候顯得非常焦慮和著急,還差點因此被當成案情相關人員。
「對,她是我班主任,畢業之後我們幾個同學和她一起計劃去海邊玩幾天,結果最後隻玩瞭一天,剩下的時間都有各種意外」趙軒聳瞭聳肩,這件事確實讓他非常無奈。
「你們警局能辦什麼手續啊?」趙軒想起剛剛陸文茵的話。
「多瞭,市局除瞭交警支隊之外都在這裡」在一個女人面前提另一個女人不是明智的行為,至少在完成調教之前不是,趙軒很識時務地把對話轉向瞭其它話題。
另一邊,走出瞭警局大門的陸文茵暗自松瞭一口氣。
她現在心如亂麻,不想碰到任何一個熟人,無論是親戚還是學生。
陸文茵昨天中午回瞭傢之後便開始處理這件事情,本來她就是個與世無爭的恬淡性子,卻被迫要面對擺好架勢的傷者一傢。
被撞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雖然是重傷,但是好在情況穩定而且沒有落下殘疾,這件事陸文茵完全理虧,但是那人的妻子和兩個兒子似乎並不急於治療,而是拖著想要讓警方出具更加嚴重的傷情證明。
從學校畢業就到瞭中學當老師的陸文茵哪見過這種混不吝的角色,剛開始被打瞭個手足無措,但對方600萬的要求她實在無法接受。
最後是醫院警告說如果因為傢屬拖延治療導致傷情惡化,那麼醫院會如實向警方報告情況,才讓他們的態度稍微軟化,最後對方的律師還是咬定瞭四百萬賠償一分不能少。
其實正常來說並不需要如此大數額的賠償,隻不過她需要讓對方出具書面的諒解協議,才能讓父親面臨的有期徒刑變成緩刑或者免予刑事責任,所以這方面幾乎沒有繼續討價還價的餘地。
從下午一直到凌晨時分都在交涉和爭吵,一方面她心知自己理虧,另一方面對方甚至不考慮傷者情況的態度也讓她有些心寒。
到現在基本定下諒解協議,已經超過24小時沒睡的她心力交瘁。
母親已經掛出瞭飯店出售的信息,隻要瞭500萬元,現在正在和幾個有意向的買傢討價還價。
昨晚做出瞭出售飯店的消息之後,陸文茵發現母親似乎一夜之間老瞭二十歲,變成瞭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太太,幾乎一夜白頭。
畢竟這是老兩口用將近三十年時間打下的基業。
陸文茵走到一輛白色的卡羅拉旁,拉開車門坐上瞭駕駛座,掏出手機給母親打瞭個電話。
「媽,我剛從警局這邊出來。……放心,他們就是想要到那400萬,爸不會真的有事的。」陸文茵故作語氣輕松地說道。
電話中,一個蒼老的女聲告訴她,傢裡的飯店已經兌瞭出去,最快兩天內就可以拿到錢,說到一半甚至抽噎瞭起來。
陸文茵隻能強顏歡笑著安慰。
「我這裡還有些錢,加上店賣出去的錢剩下的一些,也夠咱們再去偏遠點的地方做些小生意瞭」陸文茵一邊說一邊整理瞭一下自己的頭發,輕輕靠在瞭座位後面的頭撐上。
幾乎一夜沒睡的她精神稍有放松便感覺到有些眩暈。
「好瞭,隻要咱們人都好好地怎麼都好說,我先掛瞭,過一會我就回去」陸文茵實在沒有精力繼續聊下去,掛斷瞭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