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傢裡陪父母吃完早飯,趙軒便準備開上車去赴楊文煜的約,他現在對於那個U盤裡的內容抱有極大的興趣,同時也想聽聽到底是什麼事讓楊文煜昨晚那樣失態。更重要的是,看看能否從中找到機會完成對楊文煜的進一步調教。
現在這個小女警在床上倒是百依百順隨他玩弄,但是一旦穿上衣服,就恢復瞭那個幹練精明的形象,而趙軒真正想要的是完全征服這朵帶刺的玫瑰,讓她即使穿著警服,看到自己也會發騷並且言聽計從。
正當他準備出門時,突然一個本地的座機號打到瞭他的手機上。
“喂,是趙軒趙先生麼?”電話那頭的聲音稍微有些熟悉。
“我是,請問您哪位?”趙軒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但應該是見過面的。
“您好,我們是連海市公安局的,我們有一些新的情況想跟您聊一下,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過來一趟?”對方報出單位之後趙軒突然想起來,這個人正是在程瀟案發生後,對他進行第一次問詢的兩名警察中的一個。
“那我現在過去可以麼?”趙軒看瞭看表,九點零五分,應該是剛剛上班就打來瞭電話。
“可以可以,那麻煩您到警局之後再給這個號碼打電話,我來接您進去,十分感謝您的配合。”
趙軒掛斷電話,坐在車裡沉思瞭一會。他有些沒想到那個案子會這麼快就有進展,隻能猜測是自己畫像的那個男人或許被找到瞭,因為楊文煜已經實際上被停職,所以這種消息她也未必能第一時間知道,趙軒也沒有瞭可以隨時詢問內部消息的便利條件。
在跟楊文煜簡單說瞭事情原委之後,她果然表示對於這件事情一無所知,而且本來即使她不被停職,也並沒有在負責趙軒這個案子。據她所知這兩個案件沒有找到能並案調查的聯系,仍然被當做是兩個獨立的事件。
在經受瞭一波早高峰的考驗之後,趙軒到達公安局已經接近上午十點鐘,撥通那個電話說明瞭一下情況,沒過幾分鐘便看到一名二級警司一路小跑著到瞭門口。
“趙先生,我帶您去停一下車。”果然是當時的那名警察。
“沒事,我前兩天來過一次,知道在哪停,你在樓門口等我一下好瞭。”趙軒已經是輕車熟路,很快停好車子,跟著對方一起走瞭進去。
還是那間熟悉的會客室,不過楊文煜此時已經不在對面,換成瞭剛剛那名警察,當然正中間坐著的,仍然是彭廉。
這次趙軒並沒有做到兩名警官的對面,而是被請到瞭他們的側手邊。這樣所表達的意思是,在形式上沒有那麼正式,傳達出一種不要緊張的態度。
“趙先生,非常感謝您上次的配合。這次請您來是想告訴您,之前拿起車禍案和酒店投毒案目前的調查進展。”彭廉說著拿起瞭旁邊的一個文檔夾推瞭過來,“首先是投毒案,這件事情我們仍然在排查,畢竟也涉及到瞭我們的一位同事受傷,目前我們傾向於認為這不是針對您個人的報復行為,應該是跟那間酒店有關。”
趙軒打開瞭那個文檔夾,裡面是四五頁A4紙,大體上寫明瞭目前的初步結論,當然細節已經被大量抹去。
“那其次呢?”趙軒看瞭看便把它推瞭回去,彭廉作為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日理萬機,專門來找自己談話絕對不可能隻是要通知這麼一件事情。
“其次是那起車禍。”彭廉把文檔夾收起來交給瞭旁邊那名年輕警察,然後雙手抱著手臂後倚到瞭椅背上,“乍看之下您不算這起事件的當事人,但是經過我們對肇事司機的親情攻勢,他最終交代,是有人找到他,付給他10萬定金在那個路口等待指示,撞毀一輛黑色的奧迪A8。”
“嘶——”趙軒倒吸瞭一口涼氣,黑色奧迪A8,那正是他的車。
“你是說,他的目標本來是我?”趙軒的右手五指來回敲著桌子,雖然一直以來他都有這樣的猜想,但是這次算是實錘瞭。
“顯然是的,嫌疑人說他之前一直停在不遠處的緊急停車區,在案發前兩分鐘左右有人給他打瞭個電話讓他開始準備,他看到黑色奧迪車之後開始加速,但最後因為緊張看錯瞭目標。”彭廉喝瞭口水回答道。
“那我也算是死裡逃生瞭……”趙軒稍稍感覺有些後怕。
“其實那輛被撞車子的駕駛員已經被搶救過來瞭,你應該也有所耳聞才對。”彭廉笑著說道。
“確實……”趙軒正在思考這兩個案件之間的關系,下意識地回答瞭彭廉的問題,不過脫口而出之後馬上意識到不對勁。
他怎麼可能“應該”對這件事有所耳聞?
“確實是個奇跡……”趙軒趕緊把剛才的話接上,額頭泛起瞭一陣冷汗,端起杯子把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緊張。
他倒是無所謂,但如果把楊文煜給暴露出來的話,那這個小女警可就要被他坑慘瞭。
而且楊文煜的警察的身份本身也是趙軒非常喜歡的點,尤其是在床上穿著制服的樣子,太美味瞭。
彭廉並沒有就這件事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繼續說著跟案子有關的事情:“我們之所以認為投毒案不是目標指向型的案件,也是因為我們確定這兩起案子之間沒有直接的聯系。”
這倒是跟趙軒之前自己的猜想不謀而合,這兩個案子的手法差距實在太大,不像是一夥人所為。
但是趙軒其實不太認可前面的那個結論,尤其是今天早上在集市上遇到那對夫妻之後。他想瞭想還是開口說道:“彭局長,我不是質疑警方的能力,但作為當事人,我還是覺得第一起案件並不是針對酒店。”
“哦?”聽到趙軒的質疑,彭廉也沒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把兩隻手臂放在瞭面前的桌子上,這個動作表明他對於這件事情開始有瞭興趣。
“你們說的針對酒店,我想是跟最近金石灘和附近幾個村莊的果農因為農藥的事情鬧的不愉快有關?”趙軒嘗試著詢問到,這件事情倒也不算特別大的秘密,本地媒體都已經多有報道。
“沒錯,這個矛盾已經有幾年瞭,況且經過我們的分析,你房間中的有毒氣體正是引發這個矛盾的關鍵,磷化氫殺蟲劑。”彭廉十指交叉放在一起,兩根食指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交替拍打著。
於是趙軒把今天早上從那兩名三十裡堡的果農處聽到的消息講給瞭彭廉。
彭廉的表情變得嚴肅瞭起來,跟旁邊的警察耳語瞭幾句之後,那名警察起身走瞭出去。
隨後彭廉轉過身來繼續跟趙軒說道:“如果按照你說的,那麼這兩件事情就分別都是針對你個人的。你覺得,你在哪裡的罪過兩個或者兩夥人,讓他們都想要至你於死地?”
說完之後彭廉站起身來,拿起水壺把趙軒和自己的杯子裡都填滿水,這下搞得趙軒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彭廉擺瞭擺手表示沒關系。
剛剛他問這個問題是警方對案情判斷的基礎。因為他們詳細排查瞭趙軒,甚至包括趙明東和趙谷餘的社會關系,發現這一傢的社交圈子很小,關系也非常簡單,根本找不到有如此動機的人。
唯一有些異常的是這一傢人最近的經濟狀況得到瞭巨大的改善,但是查瞭一下資金來源發現基本上是國外金融機構的國際匯款,應該是在境外開戶進行金融投資產生的收益,也不算是什麼疑點。
“這……我也不清楚啊,我隻是個剛剛高考完的高中畢業生,最大的沖突就是跟班裡一個富二代吵過幾架,對瞭,這個富二代前幾天還失蹤瞭。”趙軒也是相當無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得罪瞭誰,想來想去隻有一個曹書東算是矛盾極深的人。
“我知道,曹書東是吧?”以警方的效率自然對於他們之間的關系有所瞭解。
“嗯,但是我感覺也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趙軒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並不很確定,因為在上一次二人沖突之後,曹書東對他的友善度直接掉到瞭-100,這是一個臨界點,根據系統的意思,-100以下意味著對方有可能選擇殺死自己。
單看這個解釋,曹書東似乎還不至於下這個手,但是一方面系統也表示這個數值並非完全精確而且會有巨大的波動,另一方面他畢竟半個月沒見過對方,並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其實在案發當天,他就已經回傢瞭,記錄顯示案發第三天他又去瞭英國。”彭廉講出瞭一個似乎不應該跟趙軒說的事情。
“所以你們也覺得他有嫌疑?”趙軒把椅子向後劃去,坐直瞭身子。
“隻能說我們暫時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曹書東,或者說是曹傢人跟這件事情有關。”彭廉的回答有些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