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趙軒終於想起來瞭,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昨晚在便利店幫自己付瞭便當錢的女人,隻不過當時她戴著一隻黑色的口罩,隻露出額頭和一雙眼睛,而且挽著頭發,趙軒才沒能馬上認出來。
“原來那個女人是你……”趙軒頓時感覺到跟花山院之間的距離被拉近瞭不少,無論如何昨晚上對方確實幫瞭他很大一個忙:“昨晚的事情還要謝謝花山院小姐瞭,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改怎麼辦才好。”
“趙先生客氣瞭,昨晚說起來還是我賺瞭呢,那份便當可不值1300日元呢。”花山院的紅唇勾勒出一道漂亮而誘人的弧線,讓趙軒有點挪不開視線。
“那不知道花山院小姐這次來是想知道點什麼?”趙軒盡量轉移自己的註意力,讓眼神不要死盯著對方身上的某一處地方,不過這也讓他發現這個花山院七海確實是一等一的漂亮,而且是那種明明穿著打扮非常保守,但就是能一秒鐘吸引人的註意的類型。
趙軒想瞭半天也找不出很好的詞來形容,唯一沾點邊的或許也就是悶騷瞭。
花山院自然察覺到瞭趙軒盯著自己看的眼神,不過她對此早已習慣,雖然她在生活中已經盡量選擇保守的打扮,但是仍舊能吸引很多男人的目光,這倒也不算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有時反而會對她的工作有所幫助。
“趙先生不要緊張,隻是一次例行詢問罷瞭,因為人數比較多,所以這麼早就開始瞭,很抱歉打擾您休息。”花山院掏出一支錄音筆,然後主動用緊張的說辭幫趙軒緩解瞭尷尬,這也是她的一個小技巧,大多數被她吸引的男人在意識到自己的目光被發現之後其實要比她本人更不好意思,這時候主動幫忙掩飾一下往往能很快增加對方的好感。
花山院的做法非常有效,趙軒原本的一點警惕和戒備在短短幾分鐘內消失不見,當然瞭,主要還是因為她的警察身份,畢竟出瞭這種事情,作為相關人員配合調查也是應該的。
跟之前藪內一誠明顯有關註重點的問話方式不同,或許是因為不太趕時間,花山院七海習慣於在幾個非常平常的問題中間夾著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回答她的問題需要思維來回跳躍,其實算是一種體力活,尤其是她說漢語的語速很快,無形中又產生瞭額外的壓迫感。
“好厲害的女人……”趙軒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獲得系統之後他的性格可以說經歷過一次蛻變,加上也沒有隱瞞什麼事情的意圖,所以這種問話方式對他的影響不大,但如果是心裡有鬼的人,在這樣高壓的攻勢面前就很容易露出馬腳瞭。
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趙軒趁著起身喝水的功夫查看瞭一下對方的屬性面板。
【花山院七海,女
青年
健康
力量:12
敏捷:12
體力:15
精力:19
專註力:20
友善度:10】
【異性引力:此人即使在人群中也總是能輕易吸引異性的註意力,但依靠的並不是性感和情欲。】
【菊花組:此人擁有溫和左翼的政治觀點,但尚無政治野心。】
【弓道精通:此人常年練習弓箭且天賦過人,在這方面技藝十分精湛。】
這個異性引力很好地解釋瞭剛剛趙軒異樣的感覺,實際上比花山院七海在性感風騷這方面遠不如胡珊珊,而哪怕是後者也並沒有讓趙軒太過關註。
更讓趙軒覺得意外的,是第二個菊花組的特性,跟之前查看藪內一誠的面板時完全一樣,看來這個所謂“菊花組”很有可能真的是一個日本國內的組織,而不隻是系統為瞭描述而自動生成的名字。
至於第三個反倒隻能算是個平常的天賦瞭,至少是很容易理解的特性。
二人之間的談話持續瞭半個多小時,趙軒實在沒辦法判斷這個女人感興趣的地方在哪,畢竟時間足夠長,幾乎已經聊的事無巨細瞭。
“感謝趙先生配合,我沒有什麼要問的瞭,祝您這幾天過得愉快。”
花山院七海結束瞭問話,站起身來感謝瞭一下趙軒,隨後轉身準備離開。
“花山院小姐?”趙軒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從身後叫住瞭已經快走到門口的花山院。
“趙先生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花山院稍稍轉過身問道。
“不,我是想問一下,花山院小姐聽說過藪內一誠警官的名字麼?”趙軒試探性地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的花山院反而松瞭口氣一一她之前有不少次在結束問話後被邀請吃飯甚至約會的經歷,而她並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呃,我想沒有過,趙先生為什麼這麼問?”花山院的回答聽不出任何異常。
“沒什麼,他前天也問過我一些問題,我記得他也說自己是警察本部的,所以我覺得你們可能認識。”趙軒自然不可能說他看出你們是同一個組織的人瞭,隻能隨便扯個理由。
“哦,原來是這樣。”花山院抿起嘴唇微微一笑:“我是公安警察,雖然名義上隸屬於警察本部,但業務上其實沒什麼聯系,發生瞭這麼大的事,各部門自然都要派人來關註一下,隻是麻煩趙先生這樣的當事人要多回答幾遍問題瞭。”
“這倒不麻煩,經歷瞭這個事情之後,隻要保證安全就好瞭。”趙軒把花山院送出房間,看著對方徑直走到電梯口乘電梯離開,隨後關門躺回瞭床上。
理論上講,花山院倒未必是在說謊,如果這個菊花組是個規模不小或者架構松散的組織,那成員之間互相不認識再正常不過,不過趙軒還是覺得,兩個同屬一個組織的警察,先後找上自己,如果非要用巧合來解釋未免有點牽強。
另一邊,在離開酒店之後之後,花山院打發走瞭身邊的小警察,馬上掏出手機,撥出瞭一個電話。
“藪內前輩,您讓我問的事情,我已經問到瞭……”
顯然,她不僅認識藪內一誠,甚至這次專程從東京都過來,也是受對方所托,花山院七海在問詢和審訊方面有很強的天賦,藪內在機場的對話中敏銳地聽出瞭趙軒對他存在的戒備心理,為瞭避免引發談話對象的逆反心理,他不動聲色地提前結束瞭談話,隨後第一時間想到瞭這位同樣畢業於東京大學的學妹。
藪內一誠和花山院七海所在的菊花組是一個從東京大學學生社團發展而來的秘密結社,絕大多數成員都通過上級甲種公務員考試進入政府,希望通過溫和改良的方式改變日本的發展路線,在大量明面上的日本左翼組織實質上淪為恐怖組織後,他們基本成為瞭日本實際影響力最大的左派政治力量,隻不過極少為人所知。
“他們怎麼說?”電話那邊的藪內一誠連忙問道,語氣也變得急促瞭很多。
實際上他隻是抱著瞎貓碰死耗子的心態,準備問問頭等艙裡的幾名乘客有沒有聽到什麼,如今竟然真的能找到線索,自然非常興奮。
“那兩個同行的女人被嚇得不輕,什麼都沒記住,不過另外一對男女都表示劫匪提到瞭一個名叫鐘書瑞的犯人,劫匪向中國警方提出要求,釋放這個鐘書瑞來交換機上的人質。”花山院邁著長腿,高跟靴在路面上踩出有節奏的噠噠聲,花山院此前並沒有來過長崎,她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著是否應該到平和公園看一看。
“中國人竟然同意瞭?”電話那邊傳來咔噠聲,應該是藪內點燃瞭一根香煙,藪內一誠是警察總部的人,在這方面的消息並不如花山院靈通。
“是的,在SAT進去之前,為瞭避免激怒犯人,中國警方同意瞭劫匪的要求,不過他們沒有說更詳細的消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再把人抓回來。”花山院聳聳肩,對恐怖分子妥協這種事情雖說是出於無奈,但肯定不會被當做什麼光彩的事情,因此花山院隻知道劫匪的要求得到瞭滿足,卻不知道具體情況,否則也不用到趙軒這來旁敲側擊瞭。
“對瞭,七海,在飛機廁所裡被炸死的那個人,初步判斷是那傢航司的工作人員,但不是機組和乘務組的人。”藪內突然一轉話題,聊起瞭劫機犯的身份。
“這我知道,更具體的要把生物檢材交給中國警方去對比才能知道。”花山院愣瞭一下,這件事她昨天就已經知道瞭,不知道藪內為什麼要提起來。
“但是前天在機場,那個叫趙軒的乘客跟我說,他看到領頭的人左手臂上有一道蛇形的疤痕,我早上趁著入棺之前去法醫室看瞭一下,屍體上是沒有的。”藪內沉默瞭一會,狠狠吸瞭一口煙說道。
花山院聽後瞬間頓住瞭腳步,一個讓她覺得有些瘋狂的想法在腦中瞬間出現:“所隧前輩您是覺得……那個被炸死的,是另一個人?”
“我想到中國的一個成語,但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有很大的可能,那個領頭的劫匪,在我們日本警察的眼前逃跑瞭。”藪內的聲音有些凝重,這對於他來說堪稱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