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沂槿怒捶一下桌面,雙眼血紅地吼道:「怎麼可能找不到?」
全場面面相覷,個個滿臉憂鬱。杜沂槿呼一口氣,道:「現在開會!現在形勢極其嚴峻,徐貞兒和柯偉強失蹤,我們卻發現瞭失蹤少女張詩韻的屍體。暴徒的兇殘程度遠超我們想象,大傢匯總一下各自的調查進展。趙婕!」
趙婕吐一口氣,緩緩道:「今天,我們還是在野雞嶺,發現瞭一名赤裸女屍,被裝在一個編織袋裡,遍體傷痕,頸骨已經折斷……經傢屬辨認,確認是已失蹤多日的雲海藝術學院學生張詩韻。在編織袋裡還發現瞭一張白紙,寫著四個字:釋放暴龍。」
已經知道瞭這件事的在場眾人搖頭嘆息。他們成立這個專案組,公開的目的就是雲海藝術學院師生失蹤案,可查到現在不僅沒有破案頭緒,兩名偵辦警員下落不明,還發現瞭一名失蹤少女的屍體!這對專案組無異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趙婕恨恨道:「那些兇徒簡直不是人!張詩韻的屍檢報告顯示,她生前不僅遭受瞭長時間高強度的性侵犯,還經受瞭慘無人道的毒打和折磨。除瞭陰道和肛門受損明顯外,她的胃、肝、肺包括心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最嚴重的肺部已經影響到她的呼吸系統,即使她活著,這也是可能隨時致命的重傷。她是被活生生地扭斷頸部致死的,我真的無法想象,什麼樣的兇徒,才對這樣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下得瞭如此毒手!」說到最後,已經在咬牙切齒,拳頭用力捶著桌面。
來自雲海市警方的池春嵐插嘴道:「張詩韻全身都是傷痕,觸目驚心,我們看得都心碎瞭。她的父母已經處於接近崩潰的狀態,她媽媽哭到數次昏厥,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真是聞者落淚……其他的失蹤人員傢屬情緒也非常激動,極為擔心親人的安危。范局長、杜局長、申處長,這件案子不能再拖下去瞭,現在輿論嘩然,再沒有實質性進展的話,我們真的無法交待。」
杜沂槿道:「那張紙上寫著釋放暴龍,有沒有真可能是暴龍的黨羽做的?他們殺死張詩韻,就是為瞭威脅我們?」
「我想就兩種情況吧……」申慕蘅說,「要麼,真的是暴龍團夥做的,那失蹤人員就在他們手裡。要麼,是別人就想嫁禍給他,這樣的話我們就一直查錯瞭方向……」
范柏忠打斷瞭申慕蘅的話,說道:「我認為我們不會錯,這就是暴龍團夥在挑釁警方!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暴龍,他們這是狗急跳墻瞭!」
申慕蘅搖頭道:「他們應該知道,如果他們真的綁架殺人瞭,警方是更不會釋放暴龍的。這樣做隻能加重暴龍的罪行……何況除瞭表面證據,我們多日來的調查結果,都不支持暴龍綁架瞭她們!」到這個時候,范柏忠還是隻想繼續咬死暴龍,她心裡極為不滿,當場就反駁瞭。
杜沂槿點點頭,並不立即反駁申慕蘅,轉移話題問道:「那大傢覺得,兇徒為什麼要殺張詩韻?不管是誰幹的,他們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吧?這明顯是一夥針對女性實施性暴力行為的淫賊,張詩韻年輕漂亮,這麼快就失去價值瞭?會不會是因為張詩韻反抗激怒瞭他們,才慘遭殺害的?」
雲海市刑偵支隊五大隊副隊長周玨盈說:「一開始對失蹤人員的背景調查,是我在做的,她們傢屬和學校我都走訪過。張詩韻幾乎可以說是五名失蹤人員中,性格最文靜的一個,從小就非常聽話,是個乖乖女,性情也非常溫和,而且膽子一向比較小。我個人認為張詩韻因為反抗而被害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她看起來是五名失蹤人員中最不可能反抗的。」
池春嵐接口道:「其實五名失蹤人員中,最有可能反抗的應該是王燕潞,她是運動員,性格一向比較堅韌,意志力也比較強,而且素有女俠稱號,愛打抱不平,體格也是失蹤人員中最好的。所以我也不認為張詩韻是因為反抗被害,我是覺得歹徒就是隨機殺一個人來威脅警方。從這一點來看,暴龍黨羽殺人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隨機的話,為什麼是張詩韻?」杜沂槿皺眉道,「張詩韻長得甜美,身材又好,既然性格又溫馴,從兇犯的角度上講,張詩韻不應該是他們首選的殺害目標啊。」
魏櫻迪舉手道:「我猜想,張詩韻體弱,受傷不愈才是原因吧。屍檢報告也說瞭,她受瞭很重的內傷……」沒等她說完,李躍晟便笑笑給女朋友豎起大拇指。
「我覺得櫻子說得很有道理……」趙婕道,「張詩韻的情況跟之前發現的朱彩芬屍體極為相似,在遇害之前已經受瞭比較嚴重的內傷,應該是同一夥人做的。我擔心這些被綁架的女子,都受到瞭他們的毒打。張詩韻體格較弱,捱不過去才會被他們拋棄……其實我倒真希望是這樣,那麼還能說明兇徒不是故意想殺人,其他的失蹤人員還能等到我們的解救……」
申慕蘅沉思良久,又開口說話瞭:「我還是懷疑這夥歹徒,跟徐貞兒的失蹤有關系。孫奇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不瞭的犯罪表現,可他一被警方帶走就立即被急著滅口,說明背後的罪惡肯定更為難以想象。孫奇、天圭大酒店、塗龜島……徐貞兒跟張詩韻她們最後的蹤跡都是在塗龜島,怎麼看都象有各種關系。而從朱彩芬和張詩韻被害的情況看,手法極其兇殘……杜局長,我看過楊大軍的材料,你覺得象不象是他幹的?」
杜沂槿道:「從表面痕跡看,是有點象。但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聯想到從孫傢別墅采集到的證據中,也似乎指向楊大軍,杜沂槿不覺點一下頭。
聽到楊大軍的名字,范柏忠眼一瞪,說道:「我也認為很可能就是楊大軍!我們現在欠缺的,是將楊大軍和暴龍連在一起的那條線!雖然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暴龍跟李冠雄集團成員有聯系的證據,但這件事他必定脫不瞭幹系!沂槿,全面封鎖跟暴龍有關所有場所,抓捕一切相關人員,務必把他們藏人的老窩給我抄出來!」
申慕蘅看瞭范柏忠一眼,剛想開口說話,搖瞭搖頭閉上嘴。看范柏忠這架勢,她說什麼恐怕都不會有用。轉頭跟崔冰婭使個眼光,示意她也別說話,崔冰婭咬著唇點點頭。
但她不說,她想說的話終歸有人出來替她說。傅楚鵑急道:「如果貞兒姐她們真在暴龍手裡,我們這樣會不會更激怒他們啊?貞兒姐會更危險的!」今天一早,她和舒雅還沒來得及向杜沂槿匯報她們昨晚討論的結果,就發現瞭張詩韻的裸屍,一直忙到現在。到這個時候,她覺得不能再等下去瞭。
舒雅扯扯傅楚鵑衣角,看瞭申慕蘅一眼,說道:「范局長、杜局長,我是覺得剛才申處長的假設有些道理,塗龜島那邊還是很可疑的,要不我們再分一隊去塗龜島查?」
見有人挑頭,崔冰婭也不想忍瞭,拍拍申慕蘅的手背,站起來說:「范局長,塗龜島真不能放棄。徐貞兒和柯偉強離島的痕跡太奇怪瞭,很象是故意偽造的,張詩韻她們離島的原因也有很多說不通的疑點,申處長跟我這幾天細細研究過瞭,不排除是人為的偽裝。如果是這樣,我擔心……所有的失蹤人員,有可能仍然還在塗龜島上!」
既然如此,申慕蘅也就直接敞開說瞭:「范局長,我想跟小崔去塗龜島繼續調查,請你安排一兩位熟悉當地情況的警員配合我們。」也不再用商量的語氣,直接便提要求瞭,一邊說著一邊眼睛盯著舒雅和傅楚鵑。她們兩個跟著徐貞兒查此案已久,當然是最瞭解當地情況和案情的警員。
范柏忠攤手道:「行!那舒雅、傅楚鵑,你們既然也這樣覺得,就帶申處長和崔科長去唄!那地方你們查很久瞭,已經掘地三尺,熟得很!」申慕蘅是省裡派來的,既然都這麼直接要求,范柏忠總不能不賣個面子。隻是他話裡帶的刺,就不怎麼想掩飾瞭。
崔冰婭和舒雅在下面相互用眼色致意,杜沂槿卻悄悄跟范柏忠耳話瞭幾句,然後說道:「趙婕,暫時先別對暴龍團夥開展行動。但是,你們一定要盯緊他們!任何可疑的跡象都絕不能放過,都要給我查個徹底,知道嗎?」
「明白!」趙婕大聲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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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蔚影端坐在沙發上,還在仔細閱讀著劉傢穎給她的資料,而旁邊的任鬱檸已經倚著她的肩頭沉沉睡去。
為瞭聯絡方便也為瞭減少外出時間,兩名女武警直接就住到瞭劉傢穎的小別墅裡。她倆倒是沒啥問題,住什麼地方都比住武警宿舍的軍事化管理舒服。天臺上還有樂靜嬋佈置的一些健身器材,讓她們可以保持訓練,關蔚影和任鬱檸都十分滿意。
幾天來見劉傢穎整天忙忙碌碌的,傢裡備瞭與古蘭森島和雄威俱樂部相關的各種地圖,總是在上面圈來劃去,筆記本已經記瞭十幾本。來來去去的電話又響個不停,用各種關蔚影聽得懂或聽不懂的語言交談,顯然是在聯絡世界各地的人員。在劉傢穎給關蔚影的解釋中,她說各方面的力量都差不多快準備好,現在隻等卡洛斯集團的行動部署完畢。
這晚,劉傢穎說要去接洽一位行動參與者,神神秘秘地帶瞭樂靜嬋出去。一去之下就是一個通宵,關蔚影和任鬱檸在客廳一邊翻閱資料一邊等待,一直等到天亮。
劉傢穎和樂靜嬋回來時,已經上午八點多瞭。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回來,渾身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樂靜嬋朝關蔚影一笑,說道:「累死我瞭,去睡覺啦!」直奔她的房間去。劉傢穎也跟關蔚影打個招呼便回房,片刻房間裡「嘩嘩」水聲響起,應該是在洗澡瞭。關蔚影皺瞭皺眉頭,劉傢穎和樂靜嬋的衣著乍一看還算穿得整齊,可眼尖的關蔚影卻看出她們的衣裙上有很多折皺,似乎還沾有不明污跡。而那奇怪的氣味,令已經兩年沒有房事過的關蔚影不由臉上一紅。
她們幹嘛去瞭呢?難道各自去幽會情人?卻又同一副模樣地一起回來?身為客人的關蔚影知道有些東西關系別人隱私不好問,但有點道德潔癖的她,心裡還是不太舒服。旁邊的任鬱檸聽到聲音,朦朦朧朧睜開眼,關蔚影拍她的肩頭道:「她們回來瞭,你困就回房間繼續睡吧!」
任鬱檸「嗯」的一聲,點瞭點頭,揉著眼睛緩緩走回客房。
關蔚影還是端坐著。剛剛劉傢穎雖然隻是微笑跟她打瞭個招呼,但聰明人的眼神一交流,關蔚影就知道劉傢穎有話想跟自己說。果然,等瞭快半小時,劉傢穎穿著睡袍用毛巾擦著頭發走瞭出來,渾身香噴噴地坐到關蔚影身邊。她的第一句話是:「名節貞操什麼的,我和靜嬋都不在乎瞭,我們早已經臟瞭。你知道吧?」
說得這麼直接,關蔚影還能說什麼?看著她緩緩點瞭點頭。
「我們昨晚去見的,是一個叫謝爾蓋的俄國私傢偵探,他是個很強壯的男人,剛剛從古蘭森島回來。」劉傢穎也不多加掩飾,直接說,「是我請他作為嫖客,去刺探情報的。他很好色,我和靜嬋跟他,也不是第一次瞭。」
關蔚影顯然聽懂瞭,這是承認瞭昨晚跟俄國人睡瞭,而且還是兩個女人一起被俄國人睡瞭。向來保守的她完全難以接受這種淫亂,雖然劉傢穎和樂靜嬋很可能是去「工作」的。可這是人傢的事她管不著,吸一口氣,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劉傢穎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苦笑道:「關警官,我也不是天生淫蕩,但在身體永遠不可能再純潔之後,為什麼不把這身肉體的價值最大化呢?我們昨晚去見的俄國私傢偵探謝爾蓋,一開始就是貪戀靜嬋的身材,才加入我們的行動的……」
「這樣的人,靠得住嗎?」關蔚影並不想過多糾纏劉傢穎和樂靜嬋的淫亂問題,但她們用美色誘惑男人來加入行動,這種做法她確實很難接受。而且,這種關系明顯是極其脆弱的。
「我當然清楚……他們好色,就派到適合他們的地方去嘛!我聯系的這幾個國際私傢偵探,直說吧,不僅是謝爾蓋,好幾個都跟我們上過床。他們一個個都身強體壯,身手也很棒,我會根據他們各自的特點,安排不同的任務。」劉傢穎看著關蔚影有點不可思議的表情,淡淡說道,「我現在安排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去雄威俱樂部打探情報,行動的時候先行潛入去做內應,這張俱樂部的內部結構圖,很大一部分是根據他們的情報繪制出來的……」指著墻上的地圖。
「那……這次他得到的情報有用嗎?」關蔚影刻意避開和淫亂相關的話題,問道。
「對我們的行動,不算很有用,但是這一次……」舉目掃一下,沒看過任鬱檸,壓低聲音說,「可是,跟任警官有關。我是拿到任警官的個人資料之後,拜托謝爾蓋進入雄威俱樂部,尋找任警官妹妹的線索……」
「有消息嗎?」關蔚影一聽,因疲倦而斜倚著的身體頓時坐直起來。
「有!見到人瞭!小檬毫發無損,隻不過……」劉傢穎眼看著關蔚影,低聲道,「你知道那種地方……」
關蔚影點點頭,道:「我知道的。具體什麼情況,跟我說說……」
劉傢穎說:「謝爾蓋是以嫖客的身份進入俱樂部的,他能做的,最簡單就是利用俱樂部的電腦系統,快速搜索目標人物,並且點她來為自己服務。直接點說,就是謝爾蓋嫖瞭小檬。」
雖然早就預計是這種情形,但劉傢穎用的這個「嫖」字,還是讓關蔚影渾身難受。任鬱檸想念著的妹妹,果然被迫當瞭妓女,身體被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反復玷污過……而且,跟任鬱檸的妹妹做過愛的男人,昨晚就還跟劉傢穎……關蔚影看著劉傢穎性感的身段,心裡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那……小檬還好嗎?」關蔚影也不知道怎麼表述自己的心情瞭,隻想幫她的好姐妹關心一下小檬的近況。
「好……怎麼算好呢?比起周阿姨,當然算比較好吧……」劉傢穎嘆一口氣,說道,「據謝爾蓋的調查,小檬在俱樂部裡,算是比較高級的……高級的女孩。他們把所有的受害婦女,按容貌、身材、服務質量等等劃分瞭很多等次,最高的A級,最低是周阿姨那樣被故意折磨的X級,小檬是C級……但無論哪個級別,都是出賣肉體的性奴隸。隻不過等級越高,待遇會越好,收費也……越貴……」
關蔚影默然,長呼一口氣。任鬱檸對於她的妹妹,已經作瞭最壞的打算,現在這樣的情況,其實真能算是個「好消息」瞭,起碼任鬱檬受的苦,可能會相對來說輕一些。
「謝爾蓋說,小檬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又非常聽話,服務他的時候小心細致,什麼臟活累活都沒皺一下眉頭,在俱樂部裡也算是比較受歡迎的女孩,很多客人都願意點她。」劉傢穎說,「謝爾蓋自己說的,他跟很多女人上過床,小檬床上的功夫,算是比較出色的,讓他非常滿意……」
關蔚影實在不想聽任鬱檬賣身的細節,問道:「那……小檬平常一天,要就應付多少這樣的男人?」
「這個看情況,每天三四個、五六個甚至十來個同時上都有可能。」劉傢穎說,「根據我的瞭解,那些女孩基本上很難有休息的時間,就算沒有被客人點去提供服務,俱樂部裡也很多表演的場所……嗯,當然是那種不可描述的表演,變著法子侮辱女人的。所有的女孩都要有自己的項目,也有表演的時間表……然後每天有空的時間,有專門的調教師對她們進行調教,訓練她們服務男人的技巧和能力……嗯,那個……我們的好朋友杜可秀,聽說就被他們改造成一名女性的調教師……」
關蔚影想像著任鬱檬那樣屈辱的生活,青春美麗的少女胴體,徹底成為瞭那幫淫魔玩弄的器具,恨得牙癢癢的,攢緊的拳頭輕捶一下自己的大腿。
劉傢穎明白她的心情,嘆道:「她們真的很可憐。希望我們的行動順利,能夠把她們從魔窟中解救出來吧……」
「那些人……真是太可恨瞭!」關蔚影說,「我真的沒法想像,小檬……以及那麼多,你說要有幾千名無辜的女子,是怎麼能忍受得住這樣的侮辱!」
「他們……根本不尊重女性,也不會管那些女孩的死活,對她們肉體的榨取是無休無止的,榨幹瞭就無情地拋棄!你看周阿姨……唉!」說到這些,劉傢穎心情也十分沉重,說道,「據說,小檬她們最輕松的時候,就是被一個比較溫柔的客人包起來。謝爾蓋這次就是這樣,因為小檬是我托他尋找的人,所以他一到俱樂部,就一連包瞭小檬三天……」
「也就是這三天,小檬隻應付他一個人就行瞭?」關蔚影問。
「應該就是這樣。」劉傢穎苦笑一聲,「不過謝爾蓋是一個性欲旺盛的壯漢,他說……這三天跟小檬就睡瞭吃,吃完瞭做愛,三天做瞭二三十次,稱贊小檬是一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女孩,身體每一部分都讓他著迷……嘿嘿!」
「這些就別說瞭……」關蔚影臉已經很紅瞭,她對性觀念還是比較禁忌的,跟已經完全放開自己身體的劉傢穎甚至樂靜嬋,處於不同的維度,她關心的隻是任鬱檸的妹妹活得怎麼樣,又問道,「小檬的身體狀況,應該還好吧?」想到任鬱檬這樣長期被奸淫玩弄,擔心她患上什麼疾病,或者被迫長期吃避孕藥之類的,對身體有什麼不可逆的影響。
「謝爾蓋覺得還好。不過他也說瞭,三天剛過的次日,他就在演舞廳……就是上次我們看周阿姨那個表演場所……又見到瞭小檬,這次小檬是被捆綁起來表演性虐待。據說就是因為她輕松瞭三天,所以讓她吃些苦頭平衡一下……那幫混蛋!」劉傢穎搖搖頭道,「他們不會讓那些女孩輕松舒服的,也不會珍惜她們的身體甚至生命,就是往死裡榨幹她們的價值。不過這幾句,你就別告訴任警官瞭,她會更擔心。」
「我明白。」關蔚影點點頭,「她能確認妹妹還活著就已經很開心瞭,何況你說小檬算是待遇相對好一點的……唉……」
「相對……是的,相對好一點……」劉傢穎也嘆著氣,又道,「還有一件事,據謝爾蓋調查,小檬在俱樂部裡,生過一個孩子……」
「啥?」關蔚影眉頭一皺,沉聲問,「誰的孩子?」
「不知道是誰的……」劉傢穎手一攤,「謝爾蓋這次去,調查小檬是主要任務之一,所以能查的都查瞭。孩子現在應該快周歲瞭吧,聽說俱樂部也排查過是誰讓她受孕的,但沒有結果,好象是因為估計受孕的那段時間,跟小檬……呃……發生過性關系的人太多……」劉傢穎不想把話說得太直接,也覺得也不必要說得太婉轉,任鬱檬什麼情況大傢都清楚,就是一句因奸成孕。而且還因為那段時間輪奸她的人太多,孩子的親爹是誰很難排查。
「那孩子呢?」關蔚影面色越發凝重。
「聽說……是謝爾蓋聽說的……象這樣的孩子,俱樂部也不隻這一個,集中養起來瞭。據說李冠雄故意讓一些素質比較好的女孩懷孕,讓俱樂部後繼有人……這天殺的人渣!」說到這裡,劉傢穎也一臉怒色。
「後繼……什麼意思?」關蔚影一時沒明白。
「就是……男孩可以培養成下一代的打手,女孩就……」劉傢穎連語調中都帶著怒火,「已經證實的情況,有一對母女被他們綁架瞭,三十歲左右的母親作為性奴隸被迫在俱樂部裡賣淫,而她才六歲的女兒,就每天在那裡觀看著那麼多的阿姨姐姐……也包括她的媽媽……被侮辱被輪奸,他們向這個什麼還不懂的小女孩,灌輸著要她從小就學習怎麼樣服侍好男人,長大以後象她媽媽一樣當一名優秀的性奴隸……小女孩基本上連象樣的衣服都不給穿,才幾歲就已經不知道給多少混蛋猥褻過,已經開始教她用嘴去挑逗男人,每天喂她吃的是男人的精液……甚至尿液……這幫王八蛋,連孩子都不放過!」
「他們怎麼做得出這樣的事情……」關蔚影更是憤怒不已,對於李冠雄一夥的邪惡程度,她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還是低估太多瞭,「她的媽媽都看見瞭?那不是心碎死瞭……」
「她媽媽豈止看見,還故意讓她看……故意在小女孩面前奸淫她媽媽,當著她媽媽的面玩弄孩子還沒發育的下面!」劉傢穎越說越怒,「聽說那當媽的已經快崩潰瞭,可她大概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在,女兒隻會更慘,所以一直苦苦忍受,表面看起來更順從瞭。」
關蔚影咬著牙根,聽到這裡她也明白瞭,不過還是問道,「那小檬的孩子……」
「是個女孩……」劉傢穎搖搖頭說,「現在還是個嬰兒。如果我們沒能救出來,那接下來的命運……」眼睛無奈地望著關蔚影,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象這種性奴隸生下來的女孩,肯定也會當成下一代性奴隸來養,等到女孩長到一定程度,甚至還是幼女的時候,就會被他們開苞,開始接客……
關蔚影隻覺得憤怒的熱氣直沖腦門,仿佛正燃燒著她的頭發。突然,墻角那邊響起低低的抽泣聲,關蔚影道:「小檸,你都聽見瞭?」
任鬱檸眼睛紅腫地從墻角處轉過來,哭道:「他們太壞瞭,怎麼能夠這麼壞……影姐,我一直要救小檬,救那可憐的孩子……姨媽要救你……」
關蔚影也是一陣心酸,走過去牽著任鬱檸的手,輕拍著她的手背,一起重新坐下。任鬱檸抹抹眼淚,咬牙道:「他們真的太壞瞭!我真沒法想象,小檬這兩年過的是什麼樣的地獄日子!」
劉傢穎於是道:「既然你都聽到瞭,那情況也沒必要隱瞞。你妹妹現在還活著,但已經被訓練成雄威俱樂部一名相對高級的妓女。她的狀況雖然說在俱樂部裡面不算差,但大傢都知道,那終歸是多麼屈辱和痛苦。任警官,我希望你時刻保持冷靜,你妹妹我們固然要營救,但不徹底摧毀李冠雄犯罪集團,小檬和跟她同樣受難的那麼多姐妹們,是不可能真正擺脫這段噩夢的……請到時候一定要顧全大局……」
任鬱檸點頭:「放心吧,劉律師。我是個武警,不用擔心我的紀律性!我跟影姐,肯定會按照我們的計劃行動的。謝謝你劉律師,幫我打聽到小檬的確切信息……我知道她的日子一定很難受,但真的聽到這樣的消息,我……我真的心很痛!」
關蔚影輕撫著任鬱檸的手背,對劉傢穎說:「小檸沒事的,一開始聽到這樣的情況,難免會接受不瞭,但她很快就調整過來瞭。劉律師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當然放心……但是,你也知道參加行動的人員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信仰、不同的背景,我不能不小心一點。」劉傢穎說,「你們這一塊,我是最放心的。」
關蔚影問:「劉律師,象這個俄國人這樣請過去打探消息的人多嗎?」
「不多!就三四個,人太多其實反而添亂。他們基本上都是來自各國的私傢偵探或者獨行俠,身手都不錯,到時將先行潛入俱樂部作為我們的內應。」劉傢穎說,「可別瞧不起他們,這幾個人本事都挺大的,我好多關鍵信息都是靠他們弄到的。包括上次周阿姨的錄像帶,是另一位私傢偵探搞到手的。」
「劉律師,我有個疑問……」關蔚影問,「周碧阿姨的那個錄像帶,是不是故意公開的?」
「可以算是吧!」劉傢穎說,「李冠雄有他自己的小電影制作公司,一直在發佈著各種色情小電影,象這樣公開虐殺女性也不是第一次瞭。一些錄像帶也隻是小范圍公開,所以我的確也懷疑,周阿姨的錄像帶是故意公開出來的,目的就是為瞭刺激靜嬋……你們在知道,李冠雄對靜嬋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他們真是太卑劣瞭!」關蔚影恨恨地問,「他們經常這樣殘殺女性嗎?」
「也不算是很經常的吧……」劉傢穎嘆一口氣說,「據我的瞭解,雄威俱樂部從成立到現在差不多兩年,就公開殺害過三名女性。第一個是一名美國的女私傢偵探,據說有點名氣的,在企圖營救一名被他們綁架的女孩時失手被擒,然後也被抓到古蘭森島充當性奴隸,結果有一次她擊倒瞭三名看守企圖逃跑失敗,幾天後就被公開殺害瞭……」
「是凱莉佈萊恩?」任鬱檸抬頭問。
劉傢穎抬眼道:「對。你認識?」
任鬱檸搖頭道:「不認識,但凱莉確實名氣很大,又聰明又幽默,身手也漂亮,身材好得連我們武警都羨慕。她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少粉絲,前年失蹤的時候,網上還一段時間持續地熱議過。」
「確實是這樣。」劉傢穎說,「據說凱莉被他們折磨瞭三個月,卻一直馴服不瞭她,還惹怒過俱樂部某個高層,才借著她逃跑這件事將她殺害的。」
「凱莉是個優秀的人才,太可惜瞭。」關蔚影也嘆道。
劉傢穎點點頭,續道:「第二個被殺害的,是一名巴西女孩,殺害後還分屍示眾,據說她的父親是個高官,摧毀瞭李冠雄合作者羅德裡戈在巴西的好幾個據點,羅德裡戈的小兒子好象也在行動中被打死瞭,所以他們綁架並殺害那個女孩顯然是為瞭報復。第三個,就是周阿姨瞭……他們其實應該也是報復,報復靜嬋的。」
「也就是說,李冠雄跟羅德裡戈的合作關系,應該是很緊密的……」關蔚影咬唇道。
「非常緊密!這個巴西女孩其實也是羅德裡戈集團抓的,在送到李冠雄那裡之前,已經被他們輪奸虐待瞭一段時間,送上島之後更是百般凌辱。據我瞭解的線報,他們是把最嚴厲的酷刑一種一種都用到那個可憐的女孩身上,還全程拍下錄像寄給她的父親。」劉傢穎嘆息道,「那女孩被處死之前,其實也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瞭。」
「那凱莉和這個巴西女孩被殺害的錄像帶,應該也有流出來吧?」關蔚影思索著道,「美國和巴西的警方應該也能看到,他們其實是有足夠的理由抓捕李冠雄。他們有沒有參加我們的行動?」
劉傢穎苦笑一聲,搖搖頭:「美國警方不屑跟我合作,說什麼FBI會行動的,可都快兩年瞭,一點行動的痕跡也沒有,我是估計他們沒把這事情放心上。巴西那邊倒是回復說派兩個人來,情況跟你們差不多,也是找瞭個名目,讓兩名警員出境執行任務。但他們要派誰來,現在也沒個準信,我也不確定他們是否會履約……」
關蔚影也嘆瞭一口氣,說道:「真是難為劉律師瞭,組織這麼大的一個行動,恐怕全世界的電話你都打遍瞭吧?」
「嘿嘿!我也隻是盡我的力量而已,好在我世界各地都有不少朋友,確實幫瞭我不少的忙。」劉傢穎苦笑一聲,「我和靜嬋,跟李冠雄勢不兩立,我知道要對付他非常不容易,這真的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瞭。好在世界上跟我們志同道合的人很多,雖然有的是白道有的是黑道,但終歸大傢的目標是一致的……唉,我就是想,這個牽線的人,大概也隻有我擔當得起來……」
「人雖然多,但想力往一處使,太難瞭!」關蔚影點頭道,「換瞭是我,就算有這樣的決心,也沒你這樣的腦筋和能力……」
「謝謝誇獎!」劉傢穎嘿嘿一笑,「我的計劃中,可能出漏子的地方還很多,但我真不知道還能怎麼樣去補漏瞭,你們有時間的話,幫我參詳參詳。」
「我比較擔心是的保密的問題……」任鬱檸直言不諱。
「我確實沒辦法保證一定沒人走漏風聲。我能做的,隻是盡量不提前告知參會人員的行動時間和行動計劃,當然你們除外,你們是能信任的。」劉傢穎說,「所以,就算李冠雄知道有人在密謀對付他,他也不會知道我會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行動。也是因為這個,我們的行動是越快越好,時間拖得越久,走漏風聲的風險就無限加大……」
任鬱檸問:「那你大概還需要準備多久?」
「至少還得半個月!」劉傢穎說,「我必須等所有單位都準備就緒,尤其是卡洛斯那邊。最新的消息是,卡洛斯近日有可能跟羅德裡戈來一場硬碰硬,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我擔心會影響我們的行動。」
關蔚影道:「從你給我的資料上看,卡洛斯的勢力是不如羅德裡戈的。」
任鬱檸接口道:「對的,你說在哥倫比亞的黑幫裡面,羅德裡戈排第二,卡洛斯排第三……」
「紙面實力,卡洛斯確實不如,但其實差距不太大,而且各有優勢,真打起來誰勝誰負也很難說。卡洛斯和羅德裡戈的勢力范圍和經營產業跟羅德裡戈高度重疊,兩個集團可以說是勢同水火,這也是我尋找卡洛斯作為攻擊李冠雄主力的最主要原因。」劉傢穎說,「我擔心的是,萬一近日他們先火拼一場,卡洛斯還有沒有足夠兵力和精力參與我們的行動。」
任鬱檸眉頭緊鎖:「如果他參與不瞭怎麼辦?」
「不會參與不瞭,隻是能不能派出主力的問題。」劉傢穎堅定地說,「其實我也有備用方案,但困難得多。備用方案是放棄機場,全力進攻古蘭森島,讓包括菲律賓人的那些黑社會團夥都去沖鋒,除瞭分兩三個小隊去騷擾和牽制古蘭森總督沙哈的武裝外,全部讓他們分幾路沖在前線,然後你們和其他國傢的警方,跟在他們後面,隨時準備收拾殘局……但那些黑幫的戰鬥力如何,我實在心中沒底,他們也不容易服從統一指揮。所以這個備用方案幾乎相當於孤註一擲,風險比首選方案大很多。」
「那樣太亂瞭。同時進攻一個地方,不能統一指揮的話,說不定他們之間就會先打起來。」關蔚影搖搖頭。作為把紀律性刻在骨子裡的武警,實在想象不瞭幾夥相互之間很難配合的烏合之眾,一窩蜂防衛森嚴的地方群毆,那是怎麼樣的混亂場面,且最後要怎麼樣收場。
「所以還是得指望卡洛斯。他之前信誓旦旦向我拍的胸脯保證過的,我覺得他是認真的。畢竟幹掉李冠雄,就等於斷瞭羅德裡戈一臂,還能接收李冠雄團夥的大部分資源,這樣他就有可能完全壓制甚至消滅羅德裡戈。李冠雄的這個俱樂部,他其實早就垂涎已久!」劉傢穎道,「無論怎麼樣,我相信卡洛斯會盡量出主力武裝來參加的,對他來說好處是極大的。」
關蔚影默默跟任鬱檸對視一下,輕輕嘆一口氣。聽劉傢穎的口氣,她許諾給卡洛斯的,恐怕要比她們想象得到的,要多很多很多。而這些許諾中,也恐怕大多數是見不得光的,除瞭李冠雄的財產和勢力,很可能俱樂部中大量受害女子的命運,也被捆綁在其中。
可是,明知當中存在不道德的交易,但關蔚影和任鬱檸,也已經無法脫離瞭,何況她們根本不想離開。
隻要能摧毀李冠雄,隻要能救回他們的親人,這個時候還管得瞭那麼多嗎?除此之外,她們也真沒有更好的辦法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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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語晨披麻戴孝,呆呆地望著母親的遺像。曾月瑛中槍之後送院急救,捱瞭兩天,終於還是沒能睜開眼。
「媽,我知道兇手會是誰,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孫語晨紅著眼,心中默念著。曲振就在一旁,孫語晨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好在曲振這在種時刻也沒有難為她,隻是默默監視著孫語晨的舉動,以防她作出不理智的舉動。
他們連母親都要滅口,而母親能知道誰的秘密呢?很明顯,兇手是徐銳他們一夥的,而且,極可能就是楊大軍。孫語晨臉色悲哀,心中思忖,從警方的描述中,能夠在那麼遠的地方開槍準確命中目標,九成九就是經常住在別墅裡、當過兵且殺人不眨眼睛的楊大軍!雖然她並不敢直接向警方透露楊大軍的情況。
孫語晨知道曲振正盯著她,但在她的心中,曲振雖然聽命於徐銳,跟那個老葉一起經常污辱自己。但是,無論如何曲振對自己是有點情結的,就算不能爭取曲振叛變徐銳,但在曲振那裡爭取進一步改善自己的待遇,為接下來的行動提供更多便利,總是有可能的。
所以,孫語晨哀哀怨怨跪著哭泣,哭得梨花帶雨,幾欲昏厥。直到曲振接瞭一個電話之後,走過來拍著她的肩膀說:「該休息瞭。」孫語晨「哇」一聲,撲到曲振懷裡,繼續號啕大哭。
「媽媽死得真慘……我媽媽好可憐啊……」孫語晨大哭著說,「她這幾年過得這麼憋屈,還死得這麼不清不楚。蛐蛐哥,我媽媽好冤枉啊……」
「行瞭!別哭瞭,人死不能復生……」曲振說著廢話,「好好去睡一覺,這幾天你太疲倦瞭,你媽媽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著你這樣吧?」自從曾月瑛中槍之後,孫語晨在醫院守瞭兩天,人一死她就好象精神崩潰似的,整日哭個不停。
「蛐蛐哥,我沒媽媽瞭……我以後可怎麼辦呀……」孫語晨緊緊抱著曲振,放聲哭訴著。
「放心,有我在呢!」曲振拍著孫語晨後背,好象自己就是她的男人、她的依靠似的。
孫語晨肚裡暗暗咒罵,哭得更大聲瞭。曾月瑛的死,對於曲振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失去瞭一個掣肘孫語晨的最重要「人質」,以後要怎麼控制住這美麗的騷貨,曲振正傷著腦袋哩。而對於孫語晨來說,她雖然失去母親這個唯一的親人,卻讓她無牽無掛,搏命的決心更加堅定,她覺得自己就要無所顧忌瞭。
孫語晨並不打算從曲振口裡去試探出殺母兇手是誰,沒必要多此一舉引起對方警惕,何況她心裡早認定瞭是楊大軍。曲振的手臂摟著她的腰,一手抓著她的屁股,孫語晨甚至從對方緊貼著自己的胯下,感覺到他那根傢夥似乎正在蠢動。但此時她沒打算主動獻身,即使她感覺自己在雄性氣息的包圍中心胸有點搖蕩,她心中正在想著的,竟然是張時傑的肉棒!
人傢母親屍骨未寒就想著這種事顯然是不妥的,所以曲振也沒打算在這個時候迫她上床。畢竟對於曲振來說,目前安撫好孫語晨這張牌,才是最迫切的事情。
「剛剛張局長來電話瞭,想你今晚去陪他。」曲振說,「你行不行?」
「今天?那個……我行!」孫語晨止住哭聲,裝作猶豫一下,松開曲振,抹著眼淚說,「我沒事。張局長叫我去,我不去的話他會發火……我……我去洗把臉化個妝。」
還真乖!曲振心中贊許,目送孫語晨回房梳妝,立即給徐銳打個電話:「大兵哥,張時傑又來叫孫語晨……」
「這老色鬼,人傢剛死瞭老媽,就不能忍著點!」徐銳啐道,「那賤貨肯去嗎?」
「肯去。這幾天一直哭,剛剛去化妝瞭,一向倒是挺乖的。」曲振道,「可是大兵哥,現在她老媽死掉瞭,我們少瞭一種手段,要怎麼控制好她,還得用點心思。」
「不怕的。」徐銳道,「你手裡不是還有她的全套裸照和激情視頻嗎?她物流公司那麼多非正規經營手段,全都是她簽的字,她都是主要責任人,任何一件都夠她吃不瞭兜著走。你這幾天有空就放一下錄像,一邊操她一邊讓她看。這賤貨在外面也要面子的,應該會就范。」
「嗯……知道瞭。」曲振道,「這幾天她情緒不太好,就別逼得太過瞭,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再說。至少,她肯聽話去陪張時傑,說明還在我們掌控之中的……」
「行瞭。你和老葉就註意著安撫一下她,穩下來再說。」徐銳道,「我現在還有事,火彪這邊得手瞭不少地盤,我得幫著擺平,你叫老葉幫你盯緊點,確實先別逼她太緊比較好。」
曲振連聲答應,掛斷電話之後招來司機老葉,一番囉嗦的吩咐,教他將孫語晨送去張時傑那兒之後不要走遠,如果張時傑那裡可以休息就直接在那裡休息,總之這些天是非常時期,不可以離開孫語晨太遠,然後他出外期間更是必須寸步不離孫語晨,盯緊她的同時還要安撫好她的情緒,這幾天就少搞她瞭……
孫語晨雖然靜靜化著妝,但卻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對話,甚至一邊塗著唇膏一邊躲到門邊細聽。看來起碼在目前,曲振、老葉可能還包括徐銳,並沒有對她有絲毫疑心,而且還打算「照顧」她的情緒,孫語晨放瞭一大半的心,補瞭個淡妝,一臉淒戚地走出來,挽著老葉的手,仿佛依依不舍地一直回頭望著曲振。那副楚楚動人的淒美表情,竟然真把曲振看得心肝有點兒軟瞭。
但一見到張時傑,孫語晨立即便是另一番神情。確認老葉走遠,門一關上,「哇」一聲哭撲到張時傑身上,身體劇烈搐動著,哭叫道:「張局長,我好想你啊……」
「乖瞭!」張時傑心中得意,拍著她的後背道,「你媽媽的後事辦得怎麼樣瞭?我不放心你,所以叫你過來,他們沒有再難為你吧?」
「暫時還沒有……」孫語晨哭道。
「我一開口,他們立即把你送來瞭,根本沒體諒你重孝在身,還說沒有!」張時傑自作聰明地說著。
「他們欺負我也欺負慣瞭……」孫語晨哭得梨花帶雨,「張局長,我媽媽死得好慘啊!你能幫我報仇嗎?我現在無依無靠,隻有你能幫我瞭……」
「我會想辦法的。」張時傑安慰道,「你知道瞭多少,先跟我說說。」
孫語晨當下就將前些天回塗龜島時見過的人物跟張時傑細說一番,尤其是那個叫楊大軍的,一直就住在她傢裡,而他們在附近也應該有個重要據點。她說自己隻是去瞭那麼一天,一到就不停地被折騰到回來,而母親天天住在傢裡,應該瞭解楊大軍及其同夥一些更詳細的情況,否則不應該也被滅口……
這一說的結果,將張時傑嚇瞭一大跳,心思立即活絡起來。本來,他覺得這事情不歸他管,他也管不瞭,范柏忠杜沂槿搞瞭個專案組都查不出什麼,他一個「外人」想也不要想。申慕蘅要他幫著盯住山狗,老實說張時傑也沒真的當回事,一門心思隻盤算著能撈什麼收益。
但現在情況就不一樣瞭!孫語晨竟然推測那個槍手極可能是楊大軍?那麼,徐貞兒是不是也在他們的手裡?這些情況是杜沂槿根本不掌握的,要是自己能破這個案,打范柏忠和杜沂槿的這記耳光可不是一般的響!
「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草菅人命,他們真不是人,簡直禽獸不如!」張時傑於是態度變得積極瞭,憤憤不平地說,「不過,我們要仔細籌劃,楊大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手裡還有槍,千萬不可大意。」
「那個壞蛋……他在我傢附近,可能還有別的落腳點!」孫語晨哭著說,「那天晚上,我悄悄問過媽媽那個大軍是怎麼回事。媽媽說他也不是天天在傢,有時候孫奇一個電話,他不久就出現瞭……」
「明白瞭!」張時傑腦子轉瞭轉,溫聲道,「我會派人去查的。如果他沒有走遠,說不定就藏在你傢附近的那個據點裡……放心,交給我!至於曲振那邊,你繼續再委屈點忍多一段時間,我正在想辦法,把徐銳一夥一網打盡!」想瞭想,立刻打瞭個電話,安排一名心腹潛伏去孫奇別墅附近,幫他監視楊大軍或者其他可疑人員可能出現的行蹤,尤其是申慕蘅跟他重點提過的山狗!
山狗跟楊大軍,會不會有某種聯系呢?張時傑一時也沒能想出來所以然來,起碼從他掌握的情況來看,山狗就一島上漁民而已,但他畢竟就住在孫傢別墅附近……
不管如何,這或許是個絕佳的機會!張時傑馬上意識到,他的機會可能已經來臨。楊大軍是住在孫奇傢裡或者附近,這個信息太重要瞭,而且還是范柏忠他們不掌握的。也就是說,孫奇跟楊大軍和徐銳勾結的背後,肯定還是更多不為人知的骯臟秘密,才迫使楊大軍去對孫奇滅口。那些骯臟秘密是什麼不重要,但跟徐銳肯定有關,甚至就是徐銳本人的事情……
這麼大的把柄在手裡,張時傑肯定要好好利用。反正范柏忠他們都沒能掌握到徐銳的實際情況,一時間也懷疑不到徐銳身上,那就給瞭他單獨拿下徐銳的天賜良機!
「嘿嘿!徐銳,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那就怪你自己作死瞭!」張時傑嘴角陰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