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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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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在想什麼呢?」穿著校服的子琪過來摸瞭摸我的臉龐,白凈的俏臉甜甜笑著向我問道,細密的睫毛撲閃著,靈動的大眼睛閃閃發光,瞳孔上映射著我的影像。

  我眨瞭幾下眼睛,有些茫然的搖瞭搖頭,答道:「沒什麼,我隻是在看電視。」

  電視上放映著一部恐怖片,黑白色調的屏慕中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孩靜靜矗立著,長發遮瞭半邊臉,隻露出一隻幽深驚悚的眼睛望著沙發上的我,冰冷而毫無感情。

  她的臉上有些臟污,黑漆漆的,像是幹涸的血跡,又像下水道的爛泥,偶爾露出一點皮膚,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很是駭人。

  女孩靜靜站瞭幾秒,就扭過頭,姿勢怪異的走瞭,背影僵硬得像個死人。隨著她的消失,畫面上出現一隻血紅的蝴蝶,扇動著翅膀翩翩飛舞,然後兩隻,三隻……數不清的無數血紅色蝴蝶在屏幕中飛舞、旋轉,形成一個血色的漩渦,洶湧的紅色像是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吞沒。

  奇怪的是,這電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恐怖片沒有恐怖的音效襯托,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也不知是哪個腦殘導演拍的腦殘電影。

  這時窗外傳來悶悶的隆隆聲響,像是天邊的悶雷炸響。

  真是奇怪,今天不是出太陽的好天氣嗎?又要變天瞭?

  我用遙控把無聊的恐怖片關掉,疑惑的走到陽臺上打開窗戶看著天空,黑沉沉的天穹無星無月,像蓋著一層厚厚的黑佈,遠近的高樓也沒有一絲燈火,隻能影影綽綽的看見輪廓。我感覺我就像站在黑色海洋中的一葉孤舟上,除瞭傢裡的這一片光,四際皆是無窮無盡的虛無。

  女兒走到我身後,伸手摟在我的腰間,柔軟的胸脯貼在我的背上,臉頰磨蹭著我的肩頭,聲音呢喃的問道:「爸爸又在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我也轉身回摟著女兒,讓她曼妙浮凸的身體緊貼在我的懷裡,溫馨又美好。「就是感覺天空有些奇怪。」

  「難道爸爸還會夜觀天象不成?」女兒聞言吃吃笑瞭起來,胸腔的震動毫無阻滯的傳遞到我的胸口上,讓我感覺到她的生命活力。笑瞭好一陣,女兒才止住笑聲,嬌聲嗔道:「爸爸一回來,不是看電視,就是看天象,就沒好好看過人傢一眼。」

  我親瞭一下女兒的嘴唇,輕笑道:「那爸爸現在就好好看看我的小寶貝兒。」

  被淺啄一口的女兒咬著嘴唇,挑眉橫瞭我一眼,大大的眼睛含羞帶怯,充滿瞭少女的嫵媚。

  我看得心動,低下頭,又吻住她濡濕紅潤的嘴唇,舌頭頂開她的牙齒,唇舌交纏起來。好半天,我才放開氣喘籲籲的女兒,嘴唇分開發出啵的一聲微響,一條透明的粘涎拉成細線連在兩人之間,越拉越長,最終斷掉,在女兒的下巴到微張的唇上搭著,讓她看起來有些邋遢又色情。

  我用拇指擦著女兒下巴上的涎液絲線,指腹感受著她皮膚的細膩和滑軟,漸漸往上,觸及她如花瓣般嬌嫩柔軟的嘴唇。剛剛的接吻讓女兒的唇瓣略微腫脹,我用拇指的粗糙紋路磨蹭著那裡異常薄軟的皮膚,指腹沾瞭她的口水,變得滑膩膩的。

  女兒魅惑的抬眼瞧我,微啟嘴唇把手指含瞭進去,用舌尖繞著圈的舔。她溫暖的呼吸裹攜著潮濕的微風拂過我的手背,口腔吸吮發出嘖嘖的聲響,霎時兩人間的空氣裡彌漫著濃濃的曖昧與淫糜。

  「爸爸……」

  正當我被女兒挑逗起欲望時,她身後傳來兒子輕輕的呼喚聲,我抬起視線越過女兒,瞧著她身後的子軒。

  此刻他穿著我為他買的白色連衣裙,翻領的短袖Polo裙在邊緣有黑色的裝飾線條看起來風格很清新,兒子今天化瞭妝,白嫩的臉蛋薄施粉黛,使他的輪廓看起來更加柔美。嘴唇上塗瞭淺紅色的唇釉和透潤的唇蜜,唇線畫得很細致,上揚的唇峰和微收的唇谷形成性感的M形,使整個上嘴唇形成完美的弓形。下唇塗得略厚,紅艷艷、水潤潤的,如同清晨陽光下帶露的玫瑰花瓣。

  眉毛細細的修成柳葉型,纖長的假睫毛細密得如同蒲扇,畫瞭眼線的桃花眼顯得更加嫵媚,清澈透亮的眼睛戴瞭紅色的美瞳,有些妖異的美。

  女兒也轉過頭,瞧瞭子軒一眼,微微輕哼一聲,走瞭開去。

  我有些迷惑的看著兒子。

  子軒走過來,微微仰視著我,額前的劉海有些阻擋視線,他就用手指理著發絲,把它們撩到耳後。我的視線隨著他的手指轉到他的耳朵上,細白的耳部肌膚有著玉般透潤的質感。

  兒子微仰著臉看瞭我好一陣,眼神有些迷離,伸手過來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龐,讓我萬分訝異,看瞭兩眼他的手指,子軒就是受驚的小鹿一樣把手縮瞭回去,臉色變得緋紅一片。

  但他的眼睛還是直視著我,有些膽大妄為的問道:「爸爸,我能跟姐姐一樣親親你嗎?」

  我愕然的看著兒子,一時不知該如何拒絕。

  我的不回答,在子軒眼中成瞭默許,他掂起腳尖,雙手輕抓著我的衣襟,微闔著眼睛,艷紅的嘴唇在我的瞳孔中放大,最終貼在我的嘴唇上,唇蜜的淡淡甜香味道傳來,觸感有些粘。

  子軒的呼吸拂在我的鼻間,暖濕的氣息中帶著幽幽的清香,然後他的舌頭頗具攻擊性的伸瞭過來撬著我的牙關。

  我緊閉著的牙齒,那條小舌頭就像隻心急的兔子,到處亂竄,掃過嘴唇的黏膜和牙齦,有些癢。

  雖然我不喜歡,但讓自已的兒子親一下又何妨,我無奈的伸手摟住瞭兒子,他的身材細瘦,腰肢盈盈一握,如少女般扶風弱柳,讓人心生憐意。

  被我摟緊的兒子在喉間發出微微的嗯聲,我微啟牙關,他的舌頭就伸瞭進來,膩滑溫暖的舌尖舔著我的舌尖,帶著一股薄荷的清涼。

  他的吻,至少在生理上並沒有引起我的反感,在某種程度上,兒子的親吻和女兒並無不同,我猶豫瞭一下,伸出舌頭與他交纏起來,父子的唾液攪拌在一起,發出淫糜的聲響。

  得到回應的子軒呼吸變得急促,身體興奮的與我貼得更緊,他的陰莖硬硬的勃瞭起來,頂起裙子,戳在我的小腹上,這才讓我感覺到,他終究是與女兒不同的。我生理與心理立刻變得極度反感,駭然的一把將兒子從懷中推瞭出去。

  沒有防備的兒子連退好幾步才穩住身體,睜著茫然失措的大眼睛問道:「爸爸,怎麼瞭?」

  我呼呼喘著粗氣,不知該如何回答。

  坐在沙發上的女兒咯咯笑瞭起來,刻薄的說道:「你是個男的,以為化個妝爸爸就會喜歡你瞭嗎?蠢貨,把你雞巴剁瞭,或許還有那麼一點渺茫的機會。」

  兒子看看子琪,又看看我,緋紅的臉上血色褪盡,變得紙一般蒼白,囁嚅的向我問道:「爸爸,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我仿若沒聽到他的問題,吞瞭下口水,匆匆說道:「我去洗把臉。」

  兒子眼中的最後一分希冀破滅成絕望,顫抖著低聲叫道:「爸爸……」

  我快步繞過他,對他的呼喚充耳不聞,逃也似的走進瞭房間過道。

  身後的女兒笑得更為歡暢,嘲諷的說道:「別喊瞭,變態,你已經嚇到爸爸瞭。」

  兒子轉頭瞪著女兒,戴瞭美瞳的眼睛像惡魔般血紅。

  我進到洗漱間打開水龍頭,手掌掬著冰冷的自來水不斷潑在臉上,試圖讓紛亂的思緒安靜下來。

  子軒愛上瞭我,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此前他從未表現出這方面的端倪,即使我擔憂過他的取向問題,但我再腦洞大開也不可能預想到我會牽涉其中。

  他究竟是錯誤的將缺乏的父愛混淆成愛情,還是他在心裡對我一直潛藏著某些想法,最終在這個時刻付諸實踐呢?

  就如同子琪。

  我激靈靈的打個冷戰,如果是後一種情況,隻怕無論如何我都無法給予他回應。

  我將水龍頭關掉,抬頭看著梳妝鏡中那張沾滿水珠的臉,心中隱隱然覺得,或許剛才我不應該回應子軒的親吻,這隻會讓他在錯誤的認知裡越陷越深。

  這時,客廳突然傳來子琪的尖叫,我悚然一驚,匆忙抹瞭一把臉上的水珠,轉身跑進客廳,卻隻見地獄般的恐怖景像,子琪趴在地上,鮮血已經浸透瞭校服,粘稠的血液在她身下的拼花拋晶磚上流淌成一灘血泊,赤紅與雪白形成反差,無比刺目。

  子琪看見瞭過道口的我,舉手向我虛空抓握著,微弱的呼喊道:「爸爸,救救我……」

  她身後的子軒抬眼看瞭看我,露著森森白牙妖異的笑瞭一下,手中尖利的水果刀又向子琪的後背捅瞭下去。

  刀又拔瞭出來,鋒刃上的血珠甩飛出去,在空中劃著弧形的軌跡,濺落在地板上,像紅色的雨滴。

  女兒一聲痛呼,舉起的手頹然垂瞭下去,我看得目眥盡裂,兩步過去一腳踹在子軒的胸口,他倒退幾步,小腿撞在茶幾上,身體一下翻倒在桌幾上,嘩啦啦的上面的東西盡數掃落。

  我蹲跪在女兒身旁,抱起她的身子,滿手盡是她粘膩的鮮血,我想捂住她的傷口,卻發現十幾處深深的刀口,怎麼捂也捂不過來,溫熱的血液不停的流,滴滴答答的滴落到地板上的小湖泊裡,讓它的邊緣肆意向四周擴大,蔓延成一片血色的海洋。

  女兒綿軟的手指抓住我的衣袖,低微的聲音滿含痛楚的呻吟道:「好疼啊,爸爸,我全身都好疼……我是要死瞭嗎?」

  我咬著牙齒搖頭,說道:「不會的,寶貝兒你不會死的。」

  「爸爸,別騙我瞭……」女兒蒼白的臉浮現出淒美的笑容,像褪色的花朵:「好冷,爸爸,抱抱我,我好冷,好害怕……」

  「別怕,小寶貝,爸爸在這裡。」我惶然無助的抱緊女兒,試圖給她,也給我帶來一絲慰藉:「我的小寶貝別害怕,爸爸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的,小乖乖,爸爸抱,呼呼吹一口,痛痛全飛走。」

  我像女兒小時侯一樣哄著她,聲音有些哽咽,一些淚水在眼眶裡滲出,我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來。

  「爸爸的懷裡好溫暖,有陽光的味道,一躺在爸爸懷裡人傢就想睡覺,就像小時侯一樣……」懷裡的女兒安心的閉上眼睛,甜甜的笑著,嘴裡傾訴的聲音漸漸低微,終歸於無。

  我抱著女兒失去生命的身體,眼淚掉瞭下來。她的靈魂已經化成蝴蝶,自由的在世間翩翩飛舞,留給我的隻剩這逐漸冰冷的軀殼和滿心的悲愴,我無能為力的仰天大叫,淚流不止。

  「爸爸……」身後傳來子軒柔弱的呼喚聲。

  我轉頭,視線朦朧的看著兒子,他的白色衣裙上染瞭大片的紅,變得艷麗無比,滿是鮮血的手依然握著尖刀垂在腿旁,一滴鮮血從閃爍寒光的刃上滑落,滴在地上,濺出血色的紅梅,讓人觸目驚心。

  我隻是漠然的瞧他一眼,冷聲嘲諷道:「怎麼,你還想把我也殺掉?」

  子軒聞言,惶然的將刀丟到一旁,鋼制的利器撞擊在地板上發出丁零當啷的清脆鳴響。

  「我怎麼會想殺爸爸呢,我那麼愛您,即使是死,我也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的。」子軒慌亂的說著,雙手在裙子上擦拭,但那裙子上到處都是鮮血,怎麼擦也擦不幹凈,隻弄得兩隻手都紅彤彤的,怪異而驚悚。

  我小心翼翼的把女兒放下,然後站起身,視線冰冷的看著兒子,走近他,怒不可遏的一腳踹在他的腹部,強大的力道讓他倒退數米遠,哐地一聲撞在陽臺護攔上,整個陽臺窗戶都在抖動,產生嗡鳴。

  子軒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蜷曲著,我大踏步的追瞭過去,一腳一腳踢在他的身體上,沉悶聲響中,子軒隻是抱著身子顫抖,連呻吟聲都發不出來。

  我像隻暴怒的獅子般連踢瞭他十幾腳,看著懦弱可憐的兒子連一絲抵抗都沒有,隻能無能狂怒的大叫一聲,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瞭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痛苦而憤怒的大叫道:「畜牲,就因為你姐姐嘲諷你兩句,你就要殺人嗎?」

  我的手掌卡著兒子的脖頸,他的臉因缺氧而脹得通紅,原本清澈的大眼睛也泛起大片赤紅,與他的美瞳相映,顯得恐怖駭人。

  生存的本能讓兒子的雙手握住我青筋暴起的手臂,但他的臉上卻浮現扭曲的笑容,眼神裡有著解脫般的欣慰與釋然,仿佛就這樣死在我手裡是他早已預計和知曉的歸宿。

  我也很想就這樣結束他的生命,但我不能,即使我已經出離憤怒,我也還沒有喪失理智到要殺自已的兒子,讓他為子琪陪葬。

  我咬牙切齒的將子軒摜在地上,走回客廳,怒氣滿盈的來回踱步,大叫著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子軒扶著護欄站瞭起來,咳嗽著吐出一口帶血的痰,平穩瞭呼吸,才咯咯笑著答道:「爸爸,我怎麼會因為姐姐嘲諷我兩句就殺人呢,那些侮辱人的話,我從來就沒放在心上。」

  「那你他媽的又為什麼要殺你姐姐?」我抄起地上的一個鐵罐就向兒子砸瞭過去,子軒不閃不避,任由罐子砸中額頭,鐵質的折角磕破瞭額頭,鮮血淋漓的流淌,披散瞭他的半邊臉龐。

  子軒隻若未覺,笑容變得溫柔淒婉,喃喃說道:「爸爸應該知道的,我和姐姐從小到大都在一起,就像相伴而生的花朵,如影隨形,不離不棄。而現在,我隻是擔心沒有瞭我,她會孤單的活在世上;我害怕沒有瞭她,我會寂寞的徘徊在黃泉海邊。我們應該在一起的,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離。」

  我品味兒子話裡的意味,因怒氣而奔湧的熱血瞬間凝結,如從煉爐墜入冰窟,從頭到腳都在冒著寒氣。

  子軒決絕的笑瞭一下,輕聲叫道:「爸爸,再見!」

  「不要!」我大喊一聲,以此生未有的速度跑瞭過去,但終究還是晚瞭一步,子軒仰身從陽臺的窗口墜瞭下去。我撲到窗邊,隻見到他的紅色裙擺消失在樓下的黑霧中,霧潮翻湧,什麼也看不見,隻隱隱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像一袋土豆被砸在地上。

  我的血液和思緒都被凍結瞭,木然的看瞭樓下許久,然後木然的轉身,木然的走到女兒旁邊,坐在那片粘膩的血色湖泊中,溫柔的抱著她冰冷的屍體,在慘白的燈下坐著,內心空靈一片,無思無想。

  也不知過瞭多久,明煙回來瞭,看到客廳裡恐怖的景像,淒厲的尖叫,大叫大嚷,我聽著,仿佛遠在天邊。

  「到底怎麼瞭?阿弘你說話啊!」明煙搖晃著我的身體,看我毫無反應,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大喊著問道:「傢裡到底發生什麼事瞭呀?」

  臉上的疼痛使我稍稍回過神來,眨著眼睛看瞭看妻子,我慘然笑瞭笑,說道:「老婆,你終於回來瞭。」

  明煙看著我毫無生氣的臉,隻得耐下心來問道:「到底是誰殺瞭我們的女兒呀?」

  我思忖半晌才答道:「是子軒啊,是我們的兒子,殺死瞭我們的女兒。」

  「子軒?我不相信!子軒為什麼要這麼做啊?」聽到答案的妻子變得驚駭莫名,隨即歇斯底裡的大喊道:「子軒呢?子軒在哪裡?」

  我看著妻子轉身四顧,不禁搖瞭搖頭,指瞭指陽臺道:「不要找瞭,子軒跳下去瞭,就在我的眼前跳下去的,我卻抓不住他,我們的兩個孩子,我一個都救不瞭。」

  明煙慘叫瞭一聲,跑到陽臺上,但那裡又能看到什麼呢?

  她淒慘的呼叫著子軒的名字,聲音在樓宇間回蕩,如同在招魂。

  然後明煙又跑瞭回來,用拳頭打著我的肩背,哭泣叫道:「我才出去瞭一天,兩個孩子就沒瞭,你賠我兒子,你賠我女兒。」

  我心中哀疼,卻流不出淚,隻是喃喃的反復說著「對不起」。

  明煙打累瞭,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身體嗚嗚哭得哽咽,悲慟的問道:「子軒那個畜牲為什麼要這樣做啊?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我呢喃著說道:「這不怪子軒,全都怪我,如果我不回來就好瞭,如果我不與子琪發生超越父女的關系就好瞭,如果我不拒絕子軒的求愛就好瞭,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都是我,該死的人是我才對。」

  明煙聞言,瞪圓瞭眼睛,驚駭的瞧著我,一巴掌扇我的臉上,叫道:「你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

  背負的秘密袒露出來,我莫名的輕松,向妻子笑道:「我說,我一直瞞著你,在和子琪亂倫,她愛上瞭我,我也愛上瞭她,我背著你出軌瞭,而且是和我們的女兒,這一切的發生都隻是報應而已。」

  妻子一拳打在我的臉上,將我打翻在地,然後騎在我的身上,一巴掌一巴掌打著我的臉,叫喊道:「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胡說八道……」

  我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子軒也愛上瞭我,但我拒絕瞭他,所以他想自殺,隻是在那之前,他要拉上姐姐,因為他嫉妒他的姐姐獨自擁有幸福。」

  明煙漂亮的臉龐扭曲起來,怒睜的雙眼佈滿血絲,顯得猙獰可怖,她用雙手掐著我的脖子,叫道:「你這個畜牲,禽獸,魔鬼,我讓你不要再說瞭。」

  我還想繼續說,但被緊扼的喉間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響。

  因為缺氧,我的眼前飄起絲絲縷縷的黑紗,我解脫般笑瞭起來,也許剛才我掐著子軒時,他也是這般感受吧,原來死在所愛的人手中,並不會恐懼,隻有解脫。

  視線裡的黑色越來越濃,耳朵邊的嗡嗡雜音也消失瞭,死亡的黑色花朵在我眼前綻花,安寧而寂靜。漆黑的霧氣逐漸將我吞沒,我想起女兒嬌俏的笑臉,她一定還在黃泉海邊等著我吧?

  即使不在,也沒關系,我知道我們終有一天還會再見。

  隻是時光重來一次,我是否應該和她開始這個故事?繼續這段不倫戀情?

  當一切歸於寂靜的深海之時,我突然湧上無盡的悲傷,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

  也許我不該的……【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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