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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不破不立

第八十五章 不破不立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瞭,堂內點起瞭微弱燭光。

  我與娘親在此期間沒什麼交流,甚至連肢體接觸也少有,偶爾對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娘親溫柔的美目更不稍移,此時才輕聲說道:“霄兒,你身體初愈,不可久疲,今晚還是早點歇息吧。”

  “嗯。”

  “那娘也回去休息瞭。”說完,娘親施然起身,白袍一旋如蓮瓣綻開,便欲離去。

  我忽然膽大包天,伸手抓住瞭娘親的柔荑。

  “怎麼瞭霄兒?”娘親又回身坐下,毫不吝嗇地以溫涼滑嫩的玉手回握,溫柔相問。

  我期期艾艾,終是鼓起勇氣道:“娘親,你能不能……親我一下?”娘親桃花眼一瞇,仙音嬌俏:“霄兒想親在哪兒啊?”

  “……額頭”望著笑吟吟的娘親,我囁嚅瞭一會兒,終究沒敢得寸進尺。

  “還不是那麼壞嘛。”娘親妙目微瞇,滿意點頭,柔波淺淺,“那好,霄兒閉上眼睛。”

  “嗯!”雖說與娘親鴛鴦約盟,但終究心裡沒底,此時冒昧出言本不抱希望,但娘親卻毫無保留地答應瞭,讓我心情激動得無以復加,不再討價還價,趕忙閉上雙目等待著娘親的愛吻,生怕錯失瞭良機。

  但不知是閉上眼睛失去瞭時間感覺,還是娘親猶豫不決,我靜待瞭半晌,額頭卻始終沒有動靜。

  我急得眼珠子亂轉,有些想不管不顧地睜開雙目,心中正天人交戰,一陣清香卻在此時襲來,額頭上忽然被兩瓣柔軟潤滑的雪脂碰瞭一下,仿佛春雨滴落、冬雪乍臨,一觸及分,隻餘一聲微不可察的“啵”.我急忙睜開眼睛,卻見娘親嬌軀傲立,妙目眄流,玉手將青絲撩至耳後,風情萬種,優雅施然。

  “霄兒,記得早些睡覺。”娘親溫柔一笑,撂下一句囑咐,蓮步款款,踏著燭光進瞭東廂房。

  額上的觸覺早已消失,眼中的仙影也沒多停留,但我卻沒有失落,滿心甜蜜,摸著難以觸及的唇印吻痕,又癡又笑,久久不能平復。

  身體恢復小半,但心神的消耗實在說不清、道不明,不知何時,我在幸福的輾轉反側中睡去瞭。

  第二天,在娘親的精心療傷與調養下,我自覺已經能夠下床,但娘親卻堅持不許,無可奈何,隻得又在病榻上躺瞭一天。

  直到第三天,我吃過晨食湯粥,實在無法在忍受躺在床上瞭:“娘親,孩兒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瞭。”

  娘親自是領會我話中意圖,卻蹙眉憂心道:“這……還是多休養一會兒吧。”

  眼見娘親並未強烈反對,我趕緊趁勝追擊:“娘親,你每日都為孩兒調養身體,肯定知道我恢復得如何——再躺下去,四肢都要廢瞭。”

  “哪有你說得這麼恐怖?”娘親莞爾一笑,不再堅持,退開一步,“好,那霄兒就試試,不過可不許逞強。”

  “嗯嗯。”我忙不迭點頭答應,掀開薄被,緩緩起身坐在床邊。

  娘親從一旁拿瞭鞋襪過來,攏住白袍蹲下身子,一撩青絲,似乎想為我穿鞋戴襪。

  “別別別,娘親,還是我自己來。”如此禮遇我豈能受之,趕忙止住娘親。

  “嗯,好吧。”娘親並未堅持,微微一笑,起身將襪子遞來。

  我從娘親手中接過襪子,舒瞭一口氣,將腳抬到床沿上,套籠襪子,而後雙手扶住雙腳穿進鞋中。

  我雙手扶著床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一個深呼吸之後,邁出瞭一步。

  果然,僅看身體平常的行動能力,已經恢復瞭十之七八,這一步邁出,除瞭微微酸澀之外並無異樣痛楚。

  “娘親你看,沒事吧!”我向娘親報喜,隻見她美目微瞇,螓首輕點,笑靨如花,似是憂慮盡去。

  此時穿著深色的佈衣佈褲,寬松得很,我再次踏出一步,兩步,三步……緩緩在堂中踱瞭個來回,步伐漸漸快瞭起來,身軀也更加自如。

  行動無礙的我,走出瞭正堂,對著初升的朝陽張開擁抱,順便伸瞭個懶腰。

  “呼——”我一吐胸中濁氣,感覺神清氣爽。

  在一旁的娘親此時走上前來,玉顏泛愁,略微猶豫:“霄兒,有件事,娘還未告訴你。”

  “何事?娘親但說無妨。”我偏頭問道,隻見娘親目有憂色,緩緩開口:“霄兒,療傷時娘察覺你的元炁堵塞於奇經八脈中,你的武功恐怕……難復舊觀。”

  聞言,我先是嘗試調動元炁,果然阻滯難行,微有一絲痛楚。

  望著娘親擔憂的美眸,我不由啞然失笑:“原來是此事,娘親勿需擔心,孩兒早有預料——能保住性命,已屬不幸中的萬幸,武功不再奢求——再說瞭,隻要能和娘親在一起,有無武功,也沒什麼分別。”

  娘親美目打量瞭半晌,喟然嘆曰:“霄兒長大瞭。”

  受瞭羽玄魔君一掌,當時便有功體破碎的征兆,醒來後雖然身體未復,不敢輕易運氣,但也不是毫無察覺,失去武功,隻能說意料之中。

  失瞭武功,卻得生母垂青,不啻於我人生中最大的幸運,又怎會憂鬱自抑呢?

  因此我反倒安慰起娘親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好一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滄桑而中氣十足,我立時辨明,這是羽玄魔君的聲音!

  娘親反應更為迅捷,幾乎在辭句乍起之前便已身形一閃,橫袖擋在我面前,散發出騰騰殺意,冰冷徹骨,盯著出現在前坪的人影,森寒厲喝:“羽玄魔君!傷我孩兒之仇,不共戴天!你竟還敢出現在我面前!還是說喚你龍淵閣大學士——范從陽!”

  來人身穿麒麟緋袍,帶四梁朝冠,皂靴素帶,腰間斜挎一柄劍器,雙目清澈,面容滄桑而精神矍鑠,眉宇依稀殘留著俊朗的影子,既是羽玄魔君,也是我在田野間所見的龍淵學士,更是洛嘯原曾經提到過的《四朝通史》作者——范從陽!

  “仙子息怒,子霄現下可受不得你這等殺意。”范從陽怡然不懼,反倒提醒娘親註意我的身體。

  “哼。”娘親這才稍稍斂去勃發的殺機,擔憂地回望一眼。

  雖說娘親盛怒之下殺機森冷徹寒,但她控制得極有分寸,我其實絲毫不受影響,娘親此舉隻能說是關心則亂瞭——當然,我也對此極為受用就是瞭,便笑著點頭,示意安然無恙。

  娘親放心回身,興師問罪:“范從陽,你雖是獄殘的老師,但傷瞭我孩兒,便是當今天子也罪無可赦,還敢上門討死?”娘親言辭冷淡,殺機已是牢牢鎖定瞭范從陽。

  “仙子恕罪,當日老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范從陽喟然長嘆,面帶愧疚,毫不設防地深深作揖。

  “你傷我孩兒那一掌,我親眼所見,還敢狡辯?”提及我受襲重傷之事,娘親久違地失瞭冷靜方寸,怒氣騰騰,粉拳緊握。

  我忽然回想起當日的一個細節,出聲喚道:“娘親,且聽聽他怎麼說。”

  娘親回眸,定定地望來,我自然心領神會,回憶道:“孩兒想起,當日那一掌……元炁沖入體內,最先感受到的乃是護住孩兒心脈。”若要對娘親痛下殺手,自該毫無保留;若一開始目標便是我這個初生牛犢,則無需如此大費周章,更不該以元炁護我心脈。

  這番南轅北轍的情形雖然教人困惑難解,但我卻記得一清二楚,武者的記憶很少出錯——其實也符合一定道理,否則絕世高手全力施為的一掌之下,輕則心脈俱斷,重則腑內重傷,便是有扁鵲在世也回天無術,豈有活命之理?

  “也罷,既然霄兒如此說瞭,就聽聽你的說辭。”娘親稍微收斂瞭殺機,但語氣仍舊森冷,更是時刻註意著范從陽的東西,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多謝仙子給老夫一個解釋的機會。”范從陽松瞭一口氣,向我點頭致意,“不過在此之前,老夫有一物歸還。”說罷,他從腰間解下劍器,輕輕拋給瞭娘親。

  娘親素手一養,袍袖綻開,穩穩抓住劍器,美目一凝,沉聲道:“含章劍。”我這才看清,其形制、紋路、劍首,儼然就是沈師叔贈送的寶劍。

  “不錯。”范從陽頷首撫須,“當日仙子救子心切,將其落在瞭雲隱寺,老夫知是徒孫愛劍,便代為保管,此時原物奉還。”范從陽甫一現身,我便看到瞭此劍,但失去瞭靈敏目力,我並未將其與含章劍聯系,畢竟儒傢聖人佩劍講道、周遊列國,後人效仿先聖風采也不是孤例。

  這兩日未曾再見含章,隻道是娘親為我身體與心情考慮,既怕我興起亂動武藝,又怕我見獵心喜之下察覺自己武功盡去,因此收撿在側,誰知竟落在瞭留香坪,為范從陽所拾。

  不過由此觀來,更是佐證瞭當時我命懸一線、情形險峻到瞭極點,娘親心急如焚、無暇旁顧,否則以娘親的顧慮周全、無微不至,知我對含章劍愛不釋手,定不致有此疏漏。

  不過我並未從娘親手中接過佩劍,搖頭道:“多謝閣下歸還愛劍,不過現下我形同廢人,要來也無用。”聽得此言,娘親目露擔憂,我則回瞭個微笑,示意無恙——武功盡失我都不在意,何況一柄劍器?

  再說含章既已失而復得,即使我不能揮劍決浮雲,用以裝飾佩身也不落俗套,並非毫無用武之地。

  孰料范從陽緩緩搖頭說道,“徒孫言之過早——你並非那失馬的塞翁。”

  “此言何意?”此話並不難解,乃指我並未失去武功,但我功體破碎,體內奇經八脈俱已堵塞,元炁難以調動,轉圜餘地將從何來?

  “呵呵,其中緣由正與老夫不得已出此重手有關——若老夫所料不差,你體內當是元炁堵塞瞭經脈,無法運功。”此回范從陽卻一改鋪敘贅述的性子,並未等我問答,馬不停蹄,“但你可曾想過,功體若是散盡,豈有殘留元炁之理——因此其實你功體仍在,隻是破碎,現下你所要做的乃是凝聚聖心,屆時永劫無終便可恢復如初,展現它原本的神威,更上一層樓。”

  元炁殘留之事,他所言確實有理,但轉念一想,我又有瞭新的疑問:“閣下日前不是說聖心隨時可以凝聚嗎?又為何要將我功體打碎?”

  范從陽閉目撫須,緩緩搖頭:“那是一傢之言,老夫岐黃醫道涉獵不深,算不得準——讖厲道兄以青帝元炁探查之後,才告知老夫緣由:你體內的永劫無終是你父親留下的,不知他使瞭什麼法子,自元炁顯現便丹田已存,功法也初具規模,但也成瞭你的桎梏——無論你怎麼修煉,再也無法開拓丹田,再也無法突破元炁上限,是也不是?”

  “沒錯。”此節倒是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大方承認。

  范從陽點頭撫須:“這便是瞭,當初你父親留下的功體,應當是沒有聖心,經你十餘年來日夜修煉,愈加渾然堅固,但同時功體本身也變成瞭無法自行突破的瓶頸,此時再祭練聖心也無濟於事,二者難以相融,更不用說再現神威瞭——唯有不破不立,以外力擊碎功體,再以聖心重聚,隻是這個力道卻需精準至極,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誤差。”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告訴我等,由我們母子自行決斷?”娘親冷冷發問,並未聽信他的一面之言。

  范從陽苦笑道:“仙子與徒孫十餘年來相依為命,舐犢情深,即便如實相告,你也下不去手,說不定還會百般阻撓。”我們母子一時無言以對。

  憑心而論,范從陽所言不無道理,哪怕這個方法真能助我突破瓶頸,娘親定然不會同意,也不會親自動手,更不會任由外人將我重傷。

  范從陽連連嘆氣,搖頭不已:“故此老夫隻能先斬後奏——當日子霄與貪酒廝殺,除瞭仙子,老夫也緊緊盯住戰場,不斷推演他的身體狀態,精心計算該當用力幾分,出手時老夫亦是歉疚不忍——若非知道仙子的冰雪元炁療傷續命極具神效,老夫會先將讖厲道兄請到此地,再行動手。”我沉思瞭一會兒,開口問道:“如此說來,你教會我碧落黃泉,又偷襲娘親,也是刻意為之?”

  “不錯,一來對付貪酒禿驢,碧落黃泉確實不可或缺;二來老夫亦無把握能從你娘親看護下得手,隻好出此下策。”

  娘親仍是疑心不減:“你為何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范從陽仰天長嘆,由衷惋惜道:“老夫一生無妻無子,獄殘是座下唯一弟子,好學勤做,天資聰穎,老夫視若己出,如何忍心見他親子於武道一途寸步難行?”

  娘親不置可否,橫眉冷對:“哪怕他背叛瞭你?”

  “呵呵,談不上背叛。當年水天教欲舉大事,時機並未成熟,隻因教眾對朝廷積怨甚深,眾怒難犯,再加上有心人從中推波助瀾,浮出水面已成定局,哪怕老夫身為教主,亦是無力回天。老夫本打算趁此機會,忍痛清洗教中二心蠹蟲,但獄殘跟隨仙子暗中調查,揪出瞭不少心志不堅、搖擺不定以及一意孤行之人,在上報朝廷之前發瞭密信給我,老夫順勢帶領核心及時收縮潛伏,勉強算是保住瞭根基。”范從陽回憶當年之事,神色悵然,緩緩道來,“老夫一直打算在教內為他洗清污名。德化十年,仇道玉攜大勢相逼,爭國本得逞,我便知獄殘不日定會回歸,已然做好準備相迎,誰知他卻慘死於途中——老夫當年若是主動尋他,便不會發生此等事情,老夫本就愧疚至今,又豈會加害他的獨子?”沒想到當年事情還有如此隱情,其中曲折令人唏噓不已,看娘親神色,似乎此前也並不知曉。

  場內三人俱都陷入沉默。

  范從陽於局面設計上城府極深,但對於父親的愧疚也不似作偽,我心中已然信瞭七八分,便出言道解圍:“那閣下可否將凝練聖心之法告知於我?”

  “自無不可,本座便是為此而來——若仙子不放心,可先行過目。”范從陽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扔給瞭娘親,“不過有一事讖厲道兄曾言過,祭練聖心之後,重聚功體之時,可能會行動不便,勿需擔憂,功體凝成自會無恙。”

  娘親玉手一揚,輕松接住,並未急於翻看,冷冷出言:“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你傷瞭霄兒是不爭的事實,將來我自會討回,現在暫且記下。”

  “仙子果然愛憎分明,將來討債老夫必不抵抗。”羽玄魔君無奈搖頭,“老夫這便告辭瞭,若需見老夫,托胡大壯傳話即可。”說完,未等娘親下逐客令,緋袍便攸然消失不見。

  范從陽神出鬼沒,我的註意力卻轉到奇怪的地方——他此回沒有吟詩作對,讓我莫名其妙地有些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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