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這一整天都待在公司陪著安祁東工作。安祁東工作時,安暖就躺在沙發上看看書玩玩手機。安祁東休息時,安暖就湊過去給安祁東捏捏肩捶捶背。
於是,當天就有傳言。
安總帶瞭一個小情人到公司,小情人模樣看起來18、19歲的樣子,青春貌美。
當然,這一切安暖和安祁東都不知道。
安祁東和安暖在外面的餐廳吃完飯,就開車回瞭傢。
路上,安暖在副駕駛座上睡著瞭。
街道上的路燈光影投在安暖的美好的睡顏上,忽明忽暗。斑駁錯落的影子灑落在安暖周圍,光怪陸離。
路上很靜,安祁東耳邊除瞭街道上偶爾飛馳而過的汽車聲,就隻剩下安暖清淺的呼吸聲。
安祁東車速很慢,開的很穩,他想讓安暖睡得更舒服點。
二十分鐘左右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地下車庫,安祁東將車停好,側頭。
安暖還在睡,嬌美的容顏被地下車庫裡的暖色燈光照的更加柔軟,嘴唇微啟著,隱約露出小節白色的門牙,讓人想要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安祁東不由得有些看呆瞭,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很好看,從小到大都長得和瓷娃娃似的,很招人疼……
現在這瓷娃娃長大瞭,變的又暖心又體貼,更招人喜歡。
也不知道是誰最後能被安暖喜歡上,想起自己未來的女婿,安祁東心裡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自己養的水靈靈的白菜遲早會被豬拱瞭的槽心,還有一些未知名的嫉妒。
安祁東最終沒忍心將安暖喊醒,而且下車繞到副駕駛,將安暖輕輕抱瞭出來。
安暖身子很軟,抱在懷裡更顯得嬌小。
剛一抱起來,安暖吧唧吧唧瞭兩下嘴巴,小腦袋蹭瞭蹭安祁東的胸膛,舒舒服服的找好位置,又安靜的睡著瞭。
安祁東覺得好笑的同時心裡更是軟的一塌糊塗,抬手將安暖摟的更緊點,跨著沉穩的步子往傢裡走去。
然而,他不知道。
不知道安暖在他抱著她往傢裡走的時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抿著唇無聲的笑瞭。
將安暖放到床上,安祁東環視瞭一下安暖的房間。
女兒10歲開始,安祁東就不會主動進她房間瞭,上次是個意外,門敲瞭敲就不小心被推開瞭。
一點也不像現在大多數女孩子房間的臟亂。安暖的房間很幹凈,每一樣東西都規規矩矩的擺放的正正好好。
嗯?安祁東微微蹙眉。
在這幹凈整潔的房間裡,書桌卻顯得十分突兀,上面的東西還沒有整理好,相框被一摞書給壓住瞭。
臺燈還是開著的,暖色的臺燈下有一個很厚很厚的羊皮筆記本,本子半開著,裡面似乎寫滿瞭東西。
安祁東想瞭想,覺得應該是安暖學習的筆記本,安暖這孩子一向認真努力,也許學習結束後忘記瞭關臺燈和收拾幹凈瞭。
幫她關一下臺燈,安祁東想著
於是他走瞭過去。
像是走入瞭獵人設下的陷阱。
如果可以重來,安祁東希望這一輩子他都沒有走過去……
往後的無數次深夜裡,安祁東都夢見這時的場景。
這個看起來平常無比的夜晚和那本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筆記本。
在他走過去的時候。
夜晚不再普通,窗外的燈光投影著樹葉婆娑的影子,像是猙獰可怖的怪物,在這黑夜,勢必要將所有溫暖吞噬幹凈……
筆記本不再普通,它在臺燈的燈光下散發著詭譎瘋狂的引力,將剩餘的人強行拽入無邊深淵……
這一切的普通平常就化身成為瞭最鋒利的刀刃,將平和的生活狠狠撕開,放出瞭來自地獄的罪念惡魔。
他無數次因這個夢而驚醒。
無數次希望,這一切都沒開始,一切都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