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心中回顧著綠菌八褂給她的信息,荷妃,宮名夏荷,本名不詳。雙十年華,原太後身邊的宮女,兩年前經太後建議,由國主賜給竺修之,是竺修之第一位侍妾,資歷最深,平時有事沒事愛擺個譜。在後院以女主人自居。後臺很硬。
菊妃,宮名秋菊,原名不詳。原皇後身邊的侍女,比荷妃小兩歲,並晚半年進入王府,原皇後身邊的宮女。後臺很強大。
梅妃,原名梅又紅,原老丞相最幼的庶女,並不得寵,由於老丞相突然暴病而亡,隻留此女未曾婚嫁也無婚配,半年前,國主將她賜進瞭王府。
按出身及身份,梅妃雖是庶出,但出身是最高的。這沒瞭後臺,對手又是從深宮中培養出來的,想來日子並不如意。
轉眼間,湛藍已有瞭定奪。
她剛定下心神,隻見荷妃如黃鸝般輕脆的聲音已傳來:“王妃姐姐入府已半個月,我們作妹妹的今日才來拜見,還請姐姐見諒!”說是請見諒,但湛藍一點都沒有體會到她的愧疚感。
湛藍立刻裝出一臉嬌羞,“各位姐姐客氣瞭。其實是讓各位姐姐及挽風姑娘見笑瞭,大婚當晚由於王爺太過勇猛,以致於本王妃十天後才下得床來,這兩天方能四處走走,散散步。”
湛藍的話尤其一顆驚雷,三位偏妃及挽風均是一怔,拿著茶杯的都晃將出來,正打算吞咽的,差點咽死或噴出來。見過直爽的,沒見過這麼直爽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隻有綠菌站在湛藍後面抿嘴偷笑,湛藍假裝生氣飛瞭她一個媚眼。她就算隻說對瞭一半,其實是冷嵐和竺修之拼瞭個我死你活,也無人敢去和王爺應證,怕啥!
荷妃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她再是潑辣,這種話她是打死都不能在春光明媚的大廳裡講出來的。
挽風暗附著,這位王妃比清閣的姑娘還大膽!
“王妃真是的,這麼羞人的話你也拿出來講。”菊妃用手帕邊擦著嘴邊含嗔著說。
湛藍給瞭她們一個你知我知的,帶點猥瑣的笑容,“各位姐姐都是王爺的人,而且比妹妹進府早,王爺的厲害都領教過瞭。”說著,還做瞭一個無奈的表情,“誰叫侍候王爺是我們的責任呢,再怎麼樣我們都得忍著。”
湛藍心理得意啊,綠菌說王爺一年也難得入她們的園子幾次,這三位久曠怨女,就讓你們羨慕妒忌恨。連偏妃都不能算是正式的,沒聽傳喚居然還想在大廳給她下馬威。
湛藍看著荷、菊兩位妃子臉色陰瞭陰,梅妃倒無甚變化,徑自坐在最遠處,臉色被她的話逗得微紅,隻拿友好的目光看她,並不打算發言。
她掃過挽風,紅透著臉,羞得不出話來,但是湛藍並不打算讓她當隱形人。
“各位姐姐怎麼都不說話啊,難道妹妹說錯瞭。這麼大一個王府,就隻我們四個女人,說起來有點冷清的,我們更應該走動走動,相互瞭解,取長補短,討論一些心得……今天姐姐們能主動來此真是不錯,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愛靜,平時沒事都不大出夜園的,如果有事,可以喚綠菌來叫我的……”湛藍熱烈地說著,也不給她們插話的機會。
湛藍看著臉色微變的眾人,心情又上瞭一個臺階,“最後,其實我們都還要謝謝挽風姑娘,這段時間本王妃身體不適,不能服侍王爺,有勞挽風姑娘照顧瞭王爺好幾晚。”
一句話將挽風現出原形,說沒照顧,王爺確實在挽風宿瞭好幾晚,說照顧,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位王妃“照顧”的意思大傢都心知肚明。
挽風的臉都紅透瞭,也想不出怎麼回話,隻“嗯……嗯……”幾下。
王爺在新婚後半夜離開王府,並在挽風閣足不出戶好幾天,大傢都知道,心裡惦著呢!女人的心,黃蜂尾的針,又尖又細還帶毒。
這不,菊妃立即接道:“王妃教訓的是。妾氏還真忘瞭。挽風姑娘,王爺的脾氣有點怪,希望沒有嚇到你。”
“是啊,這確是我們不是,沒能體察入微,姐姐生病瞭,沒在第一時間探忘,又沒能服侍好王爺,倒讓挽風姑娘辛苦瞭。”荷妃對著挽風優雅的福瞭福。
她們兩人終於有機會泄些火瞭,百聞不如一見。這一開場,她們都要重新估量這位新王妃瞭。
挽風如坐針氈,她隻是來教琴的。昨晚王府的管傢來見她,說是請她給新王妃教琴,時間可以由她安排,但她等不及想來看看新王妃何許人也,想來試試能不能碰到四王爺,自那晚他把她擱下後,就沒去過她的挽風閣。想不到一來就碰到如此陣試,想進王府的門不容易。
再說這話裡夾槍帶刺的,傻瓜才聽不出來。兔子急瞭還咬人呢,“各位王妃請別如此說,其實說不上什麼照顧,挽風也隻是彈瞭幾晚琴而已。”她也不想人彈琴的,她勾引未隧!
梅妃緩緩地站瞭來,“各位姐姐都說的挽風妹妹不好意思瞭,有緣自是一傢人。”說著走過去拉起挽風的手,嘖嘖稱贊,“指節修長,肌膚如玉,真是一雙好手,怪不得王爺喜歡。”
她一說,眾人的眼光都跟將過去,果真如此,指節修長,指腹飽滿,肌膚粉嫩光滑,一雙玉手迎著光,好象散著淡淡的光暈,配著塗瞭粉色豆寇的指甲,真是晶瑩透徹。
湛藍當下就驚嘆道,“好漂亮!”看來她的一雙手是下足瞭本錢。
看著眾人羨慕妒忌恨的眼光,挽風想把自己的手縮回去,這,還是讓男人看著感覺更舒服點的,荷妃和菊妃那眼神,恨不能把她的手剁下來。
湛藍哪會給她機會,她把自己的雙手拿出來比瞭比,“挽風姑娘,各位姐姐,你們別笑我,我的這雙手,跟你簡直是雲泥之差。”
湛藍的手一翻過來,挽風和眾位偏妃都發出狀似惋惜的嘆息聲。
梅妃道:“王妃姐姐由於使鞭的原因,自是有些不同,不過也別介意。”說著,她輕輕地握瞭一下,“王妃姐姐的手溫暖又柔韌,很有安全感,和挽風妹妹各有千秋的。”
荷妃附道:“誰讓姐姐使得一身好本事,不過作為女人傢,我還是喜歡挽風妹妹的手。”說著眼睛還留連在挽風的手上。她和菊妃在宮裡雖是大丫頭,但主子的日常起居都是她們親自侍候的,湯湯水水,洗洗漿漿的,手自然不夠白嫩,骨節也較大,說到底還是一雙丫頭的手。
湛藍自然也註意到瞭,隻有梅妃的手是她們四人之中最細嫩的,最柔滑的。畢竟書香門第,出來就是不一樣。而她就是將門虎女,手掌裡都是細細的小繭。
“是啊,所以我請王爺給我請琴師和畫師,那鞭子也讓王爺給斷瞭,為瞭王爺,本王妃從此以後再也不碰鞭子瞭。”
湛藍的話一出,終是幾傢歡樂幾愁。
“妹妹真是佩服王妃,居然能下得如此決心。聽聞王妃最是俠義心腸,可幫瞭百姓不少忙呢!”菊妃道。
湛藍羞澀地笑笑,“我以前不懂事,倒讓各位姐姐笑話瞭。不過以後為瞭王爺,一切都是值得的。”說著,她轉過頭去,對還羨慕著挽風的手的綠菌道:“綠菌,去問一下管傢,琴室可準備好,呆會兒我和挽風姑娘就過去。”
綠菌馬上歸神,一溜煙兒出去瞭。
“那妹妹們就先祝賀姐姐琴藝早成,姐姐得空妹妹們再來!”
湛藍但笑不語,她的琴藝早成瞭!
看著魚貫而出的三女,再看看一旁低頭嬌羞的挽風,她覺得空氣都新鮮不少。
她是宅女沒錯,宅女並不代表癡笨,不懂人情世故。她前世畫瞭這麼多年漫畫,還有什麼材裁的漫畫小說沒碰到過的,類似宅鬥都是小兒科瞭,往往都是看著開頭,都能算到結尾瞭。
她隻要牢牢占住王妃的椅座,這個王府就是她說瞭算。
誰不服,找怪王爺投訴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