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血,笑道:“大哥,自小到大你從未碰過我一個手指頭。我闖瞭禍,下人指認是你,你從不多說甚麼。父親責罰我,你也跪在一旁與我一道受罰。今日大哥第一回對我動手。看來,大哥是打定主意要娶她瞭?”
“是。”
“也好。既然大哥想要她,我便撒手。她就留給大哥。大哥今日要快些洞房,否則她便要去半條命。說不定今後也不能大好。”
祁世驍看如鶯酡顏粉腮,媚眼如絲,身子在他披風下扭個不停,便想到瞭甚麼,道:“祁世驤!你現在是甚麼樣子!可對得起祖父、父親的教導!”
祁世驤瞟瞭那剔紅匣子一眼,道:“不勞世子爺費心。”
那匣子邊上落瞭一封書信,上書女兒如鶯親啟。
他道:“原來世子爺早就作瞭打算,向安源嶽母要瞭準信。”
祁世驍見他誤會,也不願同他解釋。
祁世驤見自己大哥默認此事,看瞭如鶯一眼,道:“安小姐好本事。”說罷轉身出瞭書室。
如鶯將兄弟二人的爭執看在眼中,也聽到祁世驍所言,認出他的聲兒便是讓她辨認畫像那人的嗓音。而還她那支嫣紅頭花的分明又是祁世驤。
二人雖生得一模一樣,但氣質迥然,一眼即能認出,可府中之人為何從來不提雙生之事,讓她生出這許多誤會?
她呆呆愣愣,聽他說心悅於她,醉酒強迫瞭她,又要對她負責,一時頭昏腦漲,生出逃離此地之心。指望他們二人所說之人並不是她。
他將她嘴裡肚兜兒拿出。她嘴兒酸麻不能言,隻不住地喘息。
他道:“對不住。我該早些回來。我想不到阿驤會這般對你。你當初初到公府那晚,在我院子外遇到我,欲要掌摑我,就是因為他從前也欺負瞭你嗎?”
她眼中水光閃動,淚水滑落下來。
她身子難受,心裡委屈,見著眼前這人同那討厭之人竟長一模一樣,可神情氣度卻分明又是另外一人。他聲兒低沉,聽著有安定人心之效,問她這話時,她便再忍不住。
怪道她再見他時,他變得那樣淡漠疏離,似當她是個路人,怪道那原來他並不是他。
他道一聲得罪,便貼近她,伸手解那紫檀色紗幔。解開一邊,她手臂酸軟無力,大半個身子要傾倒,另一隻手牽扯著那未解開的紗幔。
他一把將她抱住,去解另一邊,他那遮蓋著她的披風已經是滑落大半,她正袒胸露乳貼在他胸前。
他解開她另一隻手,低頭便見自己胸前抵著兩隻擠得鼓脹脹的渾圓玉乳。
他忙拉瞭拉披風,將她裹好。
他不知該將她放到何處,抱著她在書室內四處走動,高的幾案邊或是梳背椅、或是錦墩,矮的幾案邊則是蒲團。
他將那矮幾處指給她看,道:“我抱你去那處可好?”
她點點頭。
他將她抱到矮幾邊,盤腿坐那蒲團上,並不放開她,依舊將她摟在懷中。
如鶯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心中恨自己眼拙腦癱。
她想到他一本正經地同她說話,恁得文縐縐又多禮,同個長者般叮囑她莫要將那畫像之事泄露出去虹影橋、雨天的繭綢傘。
他被她這般瞧著,方才的怒意漸消,那許多不自在便湧瞭出來。
她不小心瞥見他紅瞭的耳尖。
她道:“你便是英國公府的世子?”
他低頭看她,她雙唇嬌艷欲滴,嗓音同那晚喝瞭酒般,軟儂低靡,道,“嗯,我是祁世驍,這府中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