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鶯是未時到的疊翠樓,離去時已近戌時。
一頂軟轎到瞭疊翠樓樓下,祁世驍親手將她抱進轎中。
他的確是孟浪瞭。在書架犄角處抱著她入瞭許久,她丟瞭兩回,他怕她受不住,才不得不抵進她深處泄瞭瞭事。
她有些脫力,軟在他懷中。他抱著她去那衣裳散亂的幾案處,她的襖兒、褻褲、湘裙,皆被扔在瞭地上。地上有一本翻開的春宮畫冊,還有一灘水漬。
不用想亦可知,這灘水漬是誰的,又是誰弄得。
他覺得自己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後悔自己方才下手太輕。
他見幾案上博山爐內,殘煙絲絲縷縷正往外冒。湊近一聞,味兒雖淡,但那股甜膩香味正是他進書室最初聞見的那一味。
如鶯啞著聲兒,道:“快滅瞭它。正是聞瞭它我才手腳無力。”
祁世驍看那博內炭火已滅,香片燃盡,便將這爐子放去瞭墻角,道:“放心,已是滅瞭。”
他在幾案邊那張梳背椅上坐下,她赤著身子裹著他的披風被他抱在懷中。
要說多麼羞恥,她並不會。因著她最不堪、最羞恥之時已被他撞見過。
當她赤身裸體被祁世驤綁在書架上褻玩,他進瞭來。他將她身子瞧瞭個遍,也瞧見祁世驤的手正在作弄她胸乳。
他將她披風蓋在瞭她身上。她好歹有瞭一塊遮羞佈。
許是他對祁世驤厲聲斥責甚至出瞭手,許是祁世驤奚落她嘲諷她時,他出言維護,許是他竟坦言說要對她負責、要娶她,又或許是她從短短數回相遇中,已覺察到他對她隱約的善意。
他給瞭她遮羞佈,她又在他面前掀開遮羞佈。
她赤身裸體纏著他,讓他幫她。她邁出這一步時,不知自己當時是否心中覺得有瞭倚仗。他果然褪瞭衣裳,與她裸裎相對。當他初初跪在她腿間時,她難免羞澀。
待他破瞭她身子,入到她裡面,將她壓在蒲團上、抵在書架犄角裡,頂著與往日清冷模樣截然不同的臉,重重入她時,她便覺自己同他有瞭某些隱秘的牽連。
他有旁人不知的模樣,她見著瞭;她最不堪羞恥的模樣,他瞧見瞭。
事到如今,她在他面前便真的沒有甚麼可羞恥的。
她全身酥軟,很是疲累,腦子卻是清明。
她道:“你還是我的驍哥哥嗎?”
祁世驍低頭看她,她嬌小身兒縮在他披風中,一頭如綢似緞的烏發,一半軟軟散在他臂彎,一半柔柔貼服在她雪白欺負的胸前。
她眼中餘著歡愛後的嬌媚神色,嗓音兒沙啞又惑人。
他點點頭,道:“嗯。”
“那今日之事,驍哥哥作何安排?”
“我回去便向父母稟明。”
“多謝驍哥哥幫我。我心下感激。今日且先送我回去。你我二人皆好生想想。驍哥哥若因瞭那晚冒犯於我,便要娶我,大可不必。若因瞭今日之事似也仍不足以讓你我二人談婚論嫁。”
祁世驍頭一回覺出如鶯性子裡有幾分藐視世俗的不羈。
他默瞭默,道:“你我今日之事,還不足以談婚論嫁麼?”
她笑瞭笑:“因瞭弟弟犯錯,哥哥便要替他收拾爛攤子,順道將個七品芝麻官之女娶回傢?”
他道:“鶯鶯,在今日之前我已決意娶你,與阿驤欺負你並無關系。你推脫,可是舍不得岑傢那門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