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驤不想德平攔到這來,道:“怎麼?輸得不服氣?想比試比試?”
德平道:“誰跑誰是小狗,你可別像昨日似地腳底抹油!耙耳朵!見著小娘們便腿軟!”
祁世驤一聽耙耳朵便窩火,他同僚中有西南人氏,知這耙耳朵的男人便似軟腳蝦,他第一等地看不起,道:“誰是耙耳朵,你這個瘋婆子,誰見著小娘們便腿軟?!”
“你就是耙耳朵,恨不得將你那小娘們栓在褲腰帶子上。當著眾人面摟摟抱抱,她說甚麼你聽甚麼。腿不軟為何回回見瞭我便溜?有種的與我一決雌雄!”
祁世驤這才聽明白,她說的是如鶯。
那日她手中匕首刺向如鶯,他摟著她一起躍下樓梯。昨日如鶯出言相勸,他甩手便走。
他呵呵一笑,道:“一決雌雄?我雄你雌看一眼便知,何必花那許多功夫?便是我打不還手,敗給你,你不還是個雌的?我與我傢小娘們親熱,就愛將她栓在褲腰帶上,你管得著?”
“你!”德平氣得又揮起鞭子,在永寧殿前你追我趕鬧得不像樣,被告到禦前,二人受瞭一通訓斥。
這日後,德平略作收斂,但也三天兩頭往祁世驤當值的殿房跑,鬧得一眾同僚皆知曉,德平縣主看上瞭祁世驤。
韋保琛摟瞭祁世驤的肩,捏著嗓子學德平道:“阿驤!你要去哪裡?”
放松瞭嗓門,又學祁世驤:“要你管!嚶嚶嚶,臭阿驤你好討厭~人傢對你日思夜想,你這狠心人,看也不看人傢一眼,心口好疼。”
說罷,便作東施效顰狀在殿房堂中走上一圈,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祁世驤見著他煩,道:“哥哥這一把年紀,親事也拖拖拉拉未定下,我看哥哥將這縣主舉止學瞭個十成十,想必心中有她,倒也是一樁好姻緣。”
“別、別、別,可千萬別亂點鴛鴦譜,小心鬧出人命。”說罷換下公服,邀瞭幾人,拉著祁世驤往百花樓去。
眾人落座,舞樂剛起,便聽外面一陣喧鬧聲,樓裡媽媽道:“小少爺,這處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諸位爺都在裡面忙著呢?”
忽聽那媽媽一聲尖叫,連帶著兩個小丫鬟,三人一起絆倒地上摔進門來。
眾人抬頭一看,便見是個簪玉束腰、一身錦袍的少年,再一看這人哪是甚麼少年,分明是那德平縣主女扮男裝而成。
幾人一時面面相覷。
韋保琛朝那媽媽揮揮手,兩個小丫鬟起身扶著老鴇出瞭門。
德平一眼就見著座上的祁世驤,見他身邊坐著個軟綿綿、一臉哭相的小花娘。她走到那小花娘身邊,道:“你,滾開。”
雲燕見這女子來者不善,也不爭這些閑氣,麻溜地讓出瞭座位。
德平見舞樂都停瞭,眾人也正瞧她,她一揮手,道:“舞樂奏起來,你們就同之前一般吃喝,若覺得我在這不自在,便當我不在吧。”
“瞧這話說的。”韋保琛牙有點疼。
方才他們還取笑祁世驤,若易地而處,任誰都難忍受。
祁世驤被德平氣得笑瞭出來,道:“我這兒原本有個唱曲兒的,你一來就把她趕走,這叫當你不在?你這麼個大活人,一個女子,到我們爺們快活的地方來作甚?”
德平道:“就許你們大老爺們快活,不許我們女子快活?你們男子能幹的事,我們女子自然也能幹。”
說罷,端起祁世驤面前的酒,一口飲盡。
不知誰叫瞭一聲好!
又一人道:“阿驤,別攔著我們縣主尋快活!”
作者菌:耙耳朵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