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驤似意外地看瞭她一眼,道:“先解瞭繩子。”
二人挪至龕邊,他用匕首替他們割斷繩子。
佛龕隻半人高,二人隻可跪坐。雲舟手被松瞭綁,便脫下外衫,披在如鶯身上。
那櫥高三尺有餘,如鶯隻憑自己之力下不來。她挪至龕邊,想著身下光溜溜,一絲不掛,便不知該如何下去。
祁世驤朝她伸出一隻手。雲舟道:“去吧。”
如鶯亦將自己手放進他掌心。祁世驤看她之意,似要借他一臂之力,自行從高櫥上躍下。
“你能跳下來嗎?”他道。
雲舟道:“還要勞煩三公子,此時多有不便。這櫥過高,鶯鶯必是不能往下跳。”
如鶯將另一隻手也伸出去,如同一個向父母討要懷抱的孩子般,等著祁世驤將她抱下去。
祁世驤雙手撐她腋下,將她自那龕中夾抱下來。又托著岑雲舟自那上面躍下。
如鶯與雲舟中瞭那燭火中的香料,筋骨酥軟,並不大能行路。
祁世驤道:“這是華嚴殿偏殿角落的一個暗廂,是僧侶臨時休憩之用。旁人難以發覺。你們二人先在這待著,莫要擅自出去。外面正在打鬥。我且去看看,稍後自會遣瞭人來。”
二人應下,見他行走間不甚利索,卻也很快出瞭廂房。
雲舟將那一排排燭火滅瞭,隻留一支燃著。他扶著如鶯往白紗佈後面走,見那邊角落裡黑黢黢似有張長榻。他扶瞭她過去歇息。
走近一看,見榻上躺著一個女子!
這般詭異情形令二人毛骨悚然。
“哥哥,我們還是別過去吧。”
雲舟道:“祁三公子既來救我們,應是查看瞭此處。你在這別動,我去看看。”
他再上前幾步,見那女子胸前一個大窟窿,鮮血已是盡染,再看她臉,赫然是德平縣主。
他嚇得汗毛林立,不禁後退兩步。
“哥哥?”
他將她攔住,道:“莫要上前。是德平縣主,教人殺害瞭。”
如鶯立時也覺得周身涼意陣陣,道:“她、她是縣主,為何、為何還會被人殺,是擄我們的人殺的嗎?”
方才如鶯問祁世驤是不是德平擄瞭他們,祁世驤尚未回話,故而眼下她見德平已死,自是將她想成與自己一般,皆是受害之人。
雲舟搖頭道:“待祁三公子來瞭,問問便知道。”
二人未等多久,就見祁世驤回瞭來,衫袍前胸多出幾道口子,身後還跟著個瘦小的黃臉青年。
那青年道:“方才多謝世子相救,隻世子不是同我大哥一道走瞭麼,怎地還在白馬寺?”
祁世驤道:“你大哥是誰?”
那青年道:“回世子,小人姓武名乙,我大哥姓武名甲。”
“你便是武甲的弟弟?”
“是,世子。我大哥眼下人在何處?”
祁世驤道:“現在國公府。”
武乙道:“世子快快回公府通知國公爺。郡王將晉中密事寫好折子,遣瞭我兄弟二人和其他人兵分幾路送進京中。旁人皆被斬殺,追殺間,我也與大哥失散。我借機混進流民隊伍中,不想陰差陽錯,竟是進瞭一支叛軍暴民的隊伍。這支隊伍一路進京,招收精壯男子,給飯吃,給衣穿,說是共謀大事。隊伍中頭目一入京,直奔白馬寺而來,我便也悄悄跟著來。沒成想,老天助我們兄弟。今日竟教我無意間看到瞭我大哥順利到京,並與世子一道出瞭山門。”
祁世驤從武乙口中套出瞭話,知他所說的武甲應是大哥身邊的那個行腳商人,他再看他眉眼,兄弟二人很有些相似。
他道:“你在白馬寺可查到瞭甚麼?”
祁世驤:今天玩瞭夾真人大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