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平身邊有一批女衛,因瞭要請出各府女眷,季洪的人便帶著這批女衛來到香客宿處。
女衛求見各府夫人,道明來意,拿出武乙畫像。驚慌者有之,不滿者有之,各傢一時混亂嘈雜。
英國公府女眷院子旁住得是承恩侯傢,承恩侯老夫人直接閉瞭門。她的女兒是宮中皇後,她在京城內宅享盡尊榮,區區藩王女兒被害,竟勞得她要起身像個囚犯一樣被查,她自是氣不過,更是不將他們放在眼中。
女衛跟旁的侍衛稟明,那侍衛是季洪的貼身侍衛,知自傢小王爺今夜查檢勢在必行,揮手叫瞭幾名兵丁,直接將承恩侯傢的院門撞瞭,侍衛兵丁一齊湧瞭進去。
承恩侯傢的宿處發出女人尖叫哭喊以及怒罵之聲。
雲舟聽瞭,忙起身出門查看,方到門口,便見一管事媽媽進來,一臉急色道:“岑公子!鄭媽媽可歇下瞭?”
雲舟道:“鄭媽媽已是伺候著老太君歇下,外頭出瞭何事?”
那管事媽媽道:“鎮北王世子漫天地在找殺害德平縣主的兇手,還畫瞭畫像,一大群侍衛提刀帶劍,如狼似虎地撞進院中,闖瞭承恩侯老夫人的門!說是要搜查所有香客傢眷的宿處!眼下他們正往我們這邊來,我要去喚醒老太君!”
話剛說完,雪雁自裡頭出來,道:“老太君已醒瞭,請媽媽進去說話。”
雲舟忙拉著雪雁道:“快去將今晚那客人喚醒!”
承恩侯傢喧鬧聲愈重,哭喊聲不斷,有婦人淒厲的慘叫聲,忽地戛然而止,在半夜山寺中聽來,讓人毛骨悚然。
老太君已是穿戴整齊,吩咐下去,讓伺候夫人、小姐的婢女們下去將眾人喚醒,請到她廳中來。
諸女眷還未來,鎮北王府女衛已至。
一幹練女衛三言兩語道明來意,並將手中畫像遞給鄭媽媽。鄭媽媽將畫像呈給老太君。
老太君一看,心中明瞭。她細細端詳那畫像,道:“此等惡賊,夜入山寺,殘害縣主,若隱匿僧眾之中,後患無窮,我等必協世子將其捉拿,以慰縣主在天之靈。”
說罷,將那畫像傳給鄭媽媽,道:“你是我多年貼身老仆,眼力不凡,你先看,將這賊人牢牢記住,莫要讓他漏過搜查逃脫瞭去。你們都看一看。”
鄭媽媽看那畫像,大吃一驚,立時明白瞭老太君之意,知如今公府已攤上瞭麻煩,老太君要保下那人。
她不動聲色地將畫像傳給立在一旁的岑雲舟。雲舟亦是吃驚,武乙已道出德平之死與他無關,他便也明白過來,鎮北王世子這一招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他不得不佩服武乙,早早做瞭婢女裝扮。
季洪的人先前已將寺中所有殿閣皆搜查一遍,在各殿閣門口皆設有侍衛把守。他借季湘之名,要搜的是僧眾宿處。
他領瞭人,將白馬寺所有僧人聚到一處,侍衛湧進各處空屋一番搜查,隻差掘地三尺,仍不見武乙身影。
他舉瞭火把,在一排排僧人間行走。
僧人們雙手合十,垂目不語,他的手下一一查驗眾僧面貌,又看頭頂戒疤,未見新痕,仍是無果。
此時一手下來稟道,香客宿處搜查完畢,所有侍衛、下仆已辨認完畢,亦是無果。
季洪面色黑沉,謀士道:“既已驚動瞭女眷,不如幹脆將那些女眷也辨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