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回到自己的住處,楊烈果見二十多個屋女在自己的房門前排起瞭一條長長的退伍,一個個都是翹首以待。
看到楊烈回來,屋女們登時齊齊發出瞭歡呼聲,整齊的一字長蛇陣也出現瞭稍稍的騷動,負責維持秩序的佟玉仙急忙大聲喊道:「都不能亂動,誰亂動,就將誰排到臥龍嶺的最後一位。」
果然,佟玉仙這麼一喊,屋女們個個都老實瞭,急急忙忙恢復瞭剛才的一字長蛇陣,但目光卻全都集中在瞭向這邊緩緩走過來的楊烈的身上。
崇拜,激動,擔心,喜悅,興奮,羞澀
楊烈一路走過去,發現這些屋女臉上的表情還真叫豐富啊,除瞭悲痛之類的表情之外,其餘幾大類表情全都有瞭。
「楊烈,你怎麼才來,她們都等瞭兩個多小時瞭。」楊烈來瞭,佟玉仙姐妹也算是松瞭一口氣,佟雲仙更是親熱地來到楊烈身邊,毫不避諱地輕輕挽起他的胳膊。
頓時,這些屋女眼神中那各式各樣的復雜目光登時轉化瞭,全都轉化成瞭羨慕之色。
說起來,這些屋女都是可憐人,她們都是沒有孩子,又嫁不出去的寡婦,熬不住寂寞,這才做瞭隻要給錢就能把她們睡瞭的屋女。
前文交代過,臥龍嶺的規矩,寡婦可以再嫁,鰥夫可以再取,隻是,寡婦必須嫁給未婚過的男子,鰥夫必須取未嫁過的少女,這就大大增大瞭寡婦和鰥夫的再婚難度,而臥龍嶺定下這個規矩的目的,就是避免因為通奸而害死丈夫或者妻子的行為。
少女嫁給鰥夫的,幾乎每隔幾年,都會出現,就像吳連海和佟玉仙的例子,但是,寡婦嫁給未婚的男子,卻是很少見的,哪怕是沒有孩子的寡婦,因為丟人啊,不說別的,就說像辛狗仔那樣的傻子,辛二漢夫婦還給他找瞭一個黃花大閨女呢。
成為瞭屋女,就沒有任何退路瞭,隻能黑著眼睛一走到底,想要擺脫這個身份,那是不可能的,臥龍嶺沒有這樣的例子,也不會開先河。而且,一旦一個女人成為屋女,人生的污點就不能被洗凈,身份也就是男人發泄的工具,就算能擺脫屋女的身份,哪一個沒結婚的男人會娶一個屋女回傢呢。
楊烈笑道:「剛才跟村長他們商量如何對臥龍嶺的鄉親們治病呢,耽誤瞭一會兒,嗯,都已經準備好瞭吧?」
佟雲仙點瞭點頭道:「嗯,早就準備好瞭。」
楊烈點瞭點頭,邁步走進屋裡,進瞭裡間,換上白大褂,帶上一次性手術手套和口罩,然後喊道:「第一個進來。」
很快,佟雲仙手拿一個本夾子和一支筆,領著一個屋女走瞭進來,楊烈隨意抬頭一看,登時愣瞭,這第一個接受他診治的屋女,竟然是朱蘭花。
楊烈愣瞭一下後,有些奇怪地看瞭佟雲仙一眼,後者會意,笑著說道:「因為有二十多個人,也不好分前後順序,於是我和姐姐就以來到你這裡的先後決定瞭順序,朱蘭花是第一個來到的,所以就讓她排到第一位瞭。
朱蘭花也明白楊烈為何會對她排在第一位感到奇怪,紅著臉說道:「楊老師,昨晚的事情真是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楊烈面無表情地點瞭點頭,轉首對佟雲仙說道:「玉仙,你先出去吧。」
佟雲仙一愣,但也沒有多問,順從地轉身出瞭門,而且把門還帶上瞭。
佟雲仙出門,佟玉仙也是一愣,急忙來到她近前,問道:「是他讓你出來的?」
佟雲仙點瞭點頭道:「是,昨晚的事情雖然過去瞭,但他的心裡還沒過
佟玉仙雖然脾氣火爆,但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嘆瞭口氣道:「能指使朱蘭花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村民,朱蘭花若是敢把他供出來,以後她也不用在臥龍嶺混瞭,楊烈是白費心思瞭。」
「脫衣服,脫光,躺到床上去。」臥室裡,楊烈沒有急切地問朱蘭花她的幕後指使人是誰,而是淡淡地說瞭一句,使得朱蘭花大吃一驚,急忙問道,「要要脫光嗎?」
楊烈對朱蘭花雖然不至於恨之入骨吧,卻是沒有半分好感,聞言淡淡說道:「怎麼,你以為我會趁機占你的便宜嗎,別忘瞭你得的是性病,是骯臟的病,我的手碰你一下就會感到很臟的。」
聽瞭楊烈的諷刺,朱蘭花俏臉一紅,不敢再說,低下頭開始緩緩脫起衣服來。
所謂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楊烈昨晚被朱蘭花擺瞭一道,卻連她背後的主使人都找不出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那個人能利用朱蘭花陷害楊烈,自然也能再用另外的人陷害他,那麼楊烈可就是防不勝防瞭,他總不能對任何人都要有防備之心吧。
朱蘭花心裡也是忐忑不安,她昨晚得罪瞭楊烈,卻又不得不靠他治病,是以昨晚她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五點左右,心中突想,我得罪瞭楊烈,昨晚人多,沒來得及道歉,不如趁現在所有人都還沒去他的住處,我先去給他道個歉,也能消消他心裡的氣,不然的話,若是他不肯全力為我治病,隻怕最後遭殃的還是我。
於是,朱蘭花便急忙起床,穿上衣服,顧不上洗臉,不顧天色還黑黑的,就急匆匆地來瞭楊烈的住處,可是,誰想到,她來到之後,就吃瞭一個閉門羹,楊烈的住處竟然鎖著門。
朱蘭花忽然想起來,因為劉三狗突然失蹤,給劉二狗的抬棺人少瞭一個,吳連海便讓楊烈去頂替瞭,可是她卻感覺到微微的奇怪,就算是要去抬棺,也不能那麼早啊,這才五點啊,距離日出還有足足兩個小時呢。
既然楊烈不在,朱蘭花找鎖將軍道歉啊,自然也就沒必要在這裡等瞭,畢竟這時候的晨風還是很有涼意的,隻是,還沒等朱蘭花離開,遠處就來瞭兩個人影,朱蘭花覺得奇怪,暗想,除瞭我之外,還會有誰能來這麼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