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們一起,黑牛你不要太緊張,不是檢查一下身體嗎?沒什麼大不瞭的,都是響當當的大老爺們,啥事兒咱沒經歷過?」楊烈給黑牛打氣道。
黑牛也是豪氣頓生道:「那是,我信瞭,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被這小病小災給嚇住?說出去別說其他人瞭,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這才像我認識的黑牛,什麼事兒都不用想,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呢,呵呵呵。」楊烈看到黑牛不再那麼情緒低落,心情也好瞭起來。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兩人的談笑聲中過去瞭,當徐護士拿著化驗好的結果來到兩人面前時,他們才意識到,原來結果已經出來瞭。
「吳黑牛,你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瞭,你跟我一起去找張醫生吧,他會給你詳細說一下你的情況的。」徐護士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道。
從徐護士的臉上並看不出結果是好是壞,楊烈本想要拿過來化驗結果自己先看一下,但是不管自己怎麼懇求,徐護士都以事關病人隱私,醫院裡有明文規定為由拒絕瞭楊烈。
隻是看到楊烈手推車裡面有那麼多的醫療用品,徐護士才有些好奇的問楊烈,買那麼多的醫療用片幹什麼。
「我是個山村診所的土醫生,買這些東西都是為瞭方便給鄉親們看病的,徐護士你也知道,山村診所不比你們這大醫院,我們的醫療條件簡陋,交通又不方便,不一次買多一些醫療用品的話,來回在路上折騰也是很麻煩的。楊烈道
徐護士若有所思的點瞭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直到走到張道全辦公室的門口,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把黑牛的化驗分析結果交給瞭張道全之後,徐護士走瞭,房間裡隻剩下瞭黑牛跟楊烈看著神色平靜的張道全。
張道全拿起分析結果仔細的看瞭一下,然後臉上滿是嚴肅認真之色的沉聲道:「吳黑牛,跟你一起來的是你朋友嗎?要不要請他先出去一下,我要跟你討論一下你的檢查結果,這關系到你自己的隱私,也希望你的朋友能夠理解。)
楊烈剛想要說話被黑牛打斷瞭:「張醫生你盡管說吧,楊烈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事情沒有他不能知道的,我也不怕被他知道。」
聽到黑牛這麼說,楊烈突然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忍不住用力拍瞭幾下黑牛寬厚的肩膀,並沒有說什麼。一切都在不言中,此時無聲勝有聲,是兄弟的確不需要在乎那麼多。
張道全沒有想到黑牛看得這麼開,以往有過許多的病人都把檢查結果當做極為重要的秘密,根本不會讓他人知道半點內容的。
可這個吳黑牛卻不一樣,他不僅沒有藏著掖著,反而拉著他朋友一起聽自己說結果,這讓張道全一時也有些奇怪起來。
不過,經驗老道的張道全很快恢復瞭正常,他註視著黑牛的眼睛緩緩說道:「本著嚴謹負責的態度,我要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根據你精液的化驗分析結果,你的精子全部都是死精。也-說,之所以你結婚幾年你媳婦都沒有懷過孕,最大的原因-因為你根本沒有生育能力。」
在張道全的話音落下之後,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裡頓時變得靜寂無聲起來。
楊烈臉上原本帶著的微笑的表情,在瞬間凝固,他怎麼也想象不到,等待黑牛的是這樣一個無情而又殘酷的結果。
之前自己還在用輕松的話語安撫著黑牛的情緒,可是現在,楊烈卻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可以用任何合適的詞語去安慰黑牛。
這個結果實在是太出人意料瞭,楊烈自己也是個醫生,他曾經想過黑牛會有比較難治的不孕不育病癥,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檢查結果會直接宣判瞭黑牛死刑。
而且還無需審判,不上訴,立刻矸,根本不給黑任何的機會
看著一向堅強勇敢的黑牛,此時臉上流下瞭兩行清淚,那悲傷痛苦到極致的表情讓楊烈看瞭不禁替黑牛擔心起來。
可以想象,黑牛此時的心情一定是從最日的滿是希冀瞬間跌到谷底的絕望,他那麼痛苦,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正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沒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在臥龍嶺是無法立足的,楊烈雖然早就知,道臥龍嶺的這個民俗,但是卻並沒有太過當做一回事過。
現在這無情的事實發生在瞭他身邊,可以說是最好的兄弟黑牛身上,讓楊烈再也無法置身事外,當做無所謂的事情瞭。
「張醫生,黑牛這病真的連一點兒能夠治好的希望都沒有瞭嗎?據我所知,現在的醫術那麼發達,原來許多所謂的不治之癥,都有瞭延緩病情甚至完全治愈的方法,這次無論如何,不管多錢,我鄱你治好我兄黑牛!」楊烈面色鄭重,又充滿瞭哀求道。
楊烈自己何嘗不想治好黑牛的病,可是楊烈學的是祖傳中醫醫術,對黑牛的病癥完全是一片空白,之前也沒有過診治的經驗,所以根本無從下手診治,更不要提對癥下藥瞭。
張道全也是嘆瞭一口氣道:「不是我不想給你的兄弟吳黑牛治病,而是他的病目前確實沒有什麼可以治愈的方法,對於你的請求,我隻能說一聲抱歉,對吳黑牛的病,我的確是無能為力。」
正在這時,黑牛忽然像瘋瞭一樣,撲通一聲跪在瞭張道全的面前,噔噔不停的給張道全磕起瞭響頭,這讓在一旁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楊烈和張道全本人都愣住瞭。
「我求求你瞭張醫生,我不能沒有生育能力的,我是我們傢單傳唯一的男人,要是我不能生孩的的話,那我們老吳傢可斷子絕孫瞭!打死我我也不能做我們吳傢的千古罪人,不能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我怎麼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黑牛淚如雨下的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