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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搏殺、擒王

第296章 搏殺、擒王

  不知何時起,箱子外面隱隱傳來悶重的雷聲,同時間颶風銳嘯、狂飆一片,似乎有著席卷天地之勢。而遊艇的顛簸更狠,繼而大雨落下,砸在箱子上,發出劈裡啪啦的爆豆般的響聲。

  沈文麒松開抱住唐雅的雙臂,唐雅隻覺得身上一冷,心底陡然升起一種失落感,此際就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而沈文麒的身體在不停地輕輕動著,唐雅心中好奇,低聲問道:“文麒,你在幹什麼?”

  “把自己捆起來。”

  沈文麒在她耳畔低聲答道。

  “為什麼?”

  唐雅嚇瞭一跳,不自禁的低聲詢問道。

  “將計就計!”

  沈文麒微微一笑,盡量放緩語氣。免得增加唐雅內心的惶惑感,柔聲道:“唐總,等我們到瞭綁匪的地頭,你假裝昏迷,不要亂動,一切有我。”

  唐雅是心思聰慧的女子,微一思忖,便明白瞭沈文麒的本意。聽沈文麒說的篤定一片,心中稍安,默默地點點頭不再言語。

  片刻功夫,借助一雙靈巧無比的手,沈文麒將自己捆好,雙手如原樣一般負在身後。當然繩索的扣結是虛設的,微一使勁就可以輕易脫落。

  關於脫身之計,沈文麒思索過良久,他覺得眼下先不說自己是否能夠在瞬間將這金屬箱子撞破,而即便能沖出去,身處茫茫大海之上,綁匪實力不明,四周更是風雨大作,動手也實屬不智。

  為今之計隻有耐心等待,綁匪要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敵方的大本營,隻是到時候如何脫身,沈文麒也覺得很是頭疼,也覺得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假裝昏迷,尋找最佳時機,施展突然襲擊。

  約莫十幾分鐘後,遊艇的速度明顯降瞭下來,之後緩緩地泊停在浪濤洶湧的大海之上。此際就聽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電閃雷鳴中,就聽得有人用英語高喊著:“傑斐遜。在這種鬼天氣,你這個雜種竟然沒喂瞭鯊魚的肚子,真是上帝保佑。”

  話音剛落,此人身旁就傳出一陣稀稀落落地放肆笑聲。

  “哈,福德。你這個狗娘養的混蛋,你今天又沒刷牙。”

  傑斐遜高聲笑罵道,聲調中歡快一片。

  “FUCKYOU!”

  那被傑斐遜稱作福德的傢夥大聲嘟囔著。跳上瞭遊艇來,急切的高聲問道:“你老板的事情辦得怎麼樣瞭?”

  “我老板親自出馬,當然是一切順利,那是個美女呦!”

  傑斐遜拍拍箱子,大聲嚷道。

  “操,還是你們老板知道我的口味。”

  福德哈哈大笑著,笑聲得意猙獰,繼而高聲嚷道,“快點,小夥子們,別傻站著,把這個箱子搬進屋,我寧肯上戰場。也不願意在這個鬼天氣中呆上一分鐘。”

  在福德地咒罵聲中,幾個人齊齊應諾一聲,隨即沈文麒便感覺到箱子被人抬起,在散亂的腳步聲中,快速向前移動著。

  ‘一二三四……’,沈文麒調動精神力,在狂風驟雨中分辨著外面的腳步聲,“算上傑斐遜,一共九個人,隻是不知道屋子裡還有沒有人馬。”

  “砰”地一聲,箱子被放置在地面上,而隨後‘哐當’一聲震響,房門掩上,歇斯底裡的狂暴風雨聲登時被盡數掩在瞭門外。

  “麻醉劑的藥效應該還沒過去,他的身上也被特制纜繩捆的結結實實的,不過大傢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這個男人,會華夏功夫,不簡單的。”

  傑斐遜一邊嘮叨著,一邊掏出鑰匙,將箱子上的三把特制的大鎖打開,環顧四周吊兒郎當的大漢,又忙不迭地高聲喝罵道,“你們這些不長大腦的懶散傢夥,把槍準備好,萬事小心!”

  傑斐遜氣急敗壞的怒喝中,外面傳出一陣槍栓拉動的聲音,福德哈哈大笑道,“傑斐遜,你這個沒膽鬼,我的手下可都是以一敵百的勇士,赤手空拳就能打倒一隻老虎!來來,你們兩個,把這個男人抬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怎麼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把我們的傑斐遜老兄嚇得屁滾尿流!”

  懶洋洋的聲音中充斥著滿不在乎的意思。

  福德的長笑聲中,金屬箱的蓋子被揭落一旁,沈文麒料得他們肯定會將自己與唐雅抬出來看管,早已仰面朝上準備著。他的雙目微闔,雙手負在背後,以防綁匪看出破綻來,而他也將唐雅壓在身下,自然是生怕對方先將唐雅抬出,如果一會兒動手,拳腳槍彈不長眼睛誤傷瞭唐雅,那可就壞菜瞭。

  此時,沈文麒渾身放松,蓄勢待發。

  兩個男子將沈文麒抬出,沈文麒眼簾輕輕啟開一線,透過這道微弱的縫隙,大致看清瞭屋內的部分擺設。

  這個屋子像是一間骯臟的辦公室,充斥著酸敗的黴味,桌椅擺放的有些雜亂,斜對面的墻壁上,歪歪扭扭的掛著兩把鋸齒傘兵刀,而頂棚與墻壁銜接處,電線裸露在外面,線路佈置凌亂的就像是蜘蛛網一般。

  “來來,我看看,這個死氣沉沉的傢夥到底有什麼厲害的?”

  福德將手中的槍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闊步走瞭過來。

  沈文麒感覺到看到他大咧咧地走到自己的眼前,俯首端詳著自己。

  “操,這麼個眉清目秀的小傢夥?傑斐遜,你確定他會什麼華夏功夫?”

  福德失聲而笑,一臉的不敢置信。

  驀地,沈文麒雙目猛然睜開,在福德一愣尚來不及反應之下,雙腳一個交叉反絞在抬著自己腳踝的大漢脖子上,猛一用力。

  在悶啞短暫地慘嚎聲中,清脆的骨折聲自脖頸處清晰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音,遠比叫慘呼聲要小得多.可是聽起來卻清楚得很,清楚得令人連骨髓中都會生出一股尖針般地寒意,所有人聽在耳中,都不禁地打瞭個深深的寒噤。

  一腳將眼珠泛白的大漢踢飛,同時間,沈文麒雙腳落地,又是一腿,踢向身旁的金屬箱子,箱子急速的滑向墻壁。而沈文麒渾身一抖,繩索猛然脫落。

  沈文麒左手如電般的急速後探,握住身後大漢的喉嚨運勁一捏,大漢喉管登時碎裂,沈文麒劈手將大漢朝著對面眾人扔去。

  在眾人如夢初醒般的閃避之中,沈文麒右手如毒蛇一般的伸出,死死地捏住瞭福德的喉嚨,圈臂回護,將福德碩大地身軀當作瞭擋箭牌擋在瞭自己身前。

  三式殺招一氣呵成,速度太快瞭,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饒是屋內都是身經百戰之輩,猝不及防之下,也登時中招,剩餘六人,待反應過來,頭領福德早已落入沈文麒手中。

  沈文麒捏住福德的喉嚨,急速後退到瞭金屬箱子所在地墻壁,他適才將金屬箱子踢走,就是怕唐雅落在對方手中。

  “別出來。”

  沈文麒囑咐瞭一句,自然是生怕唐雅一露頭就成瞭活靶子,而另一隻空閑的手迅速拔出擱置在墻上的傘兵刀,一刀在手,望著對面六隻黑黝黝地槍口,沉聲喝道:“把槍扔過來,否則你們老大沒命!”

  沈文麒望著福德放置在遠處桌案上的手槍,心中也在暗叫可惜,如果福德身上有槍,自己這個空當早已將槍拔出。有他做擋箭牌,六槍過後,對方早就成瞭六具屍體,何來如此麻煩?

  沈文麒武功高絕,但功夫也不是萬能的,面前的這幫人,都是身經百煉的匪類,估計槍法很準,要是沈文麒自己一個人倒是不放在眼中,但就怕誤傷瞭唐雅,到時候夫人那裡沒法交代。

  沈文麒神態摸樣,饒是對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也知道他的意思,當即就有兩個年輕人忙不迭地將槍扔到瞭地上。還有兩個中年人看起來比較老練,隻是將槍口垂下,銳利狠毒的雙目死死地盯著沈文麒,卻是不發一言。而傑斐遜與另外一個瘦小枯幹、滿臉戾氣的中年漢子,卻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槍。

  傘兵刀在福德喉嚨間輕輕滑過,登時一道血跡在肌膚上浮現,感受著冰冷的刀鋒帶來的噬骨寒意。福德面上露出一抹懼意,嘶聲喝道:“傑斐遜,納卡,放下槍!”

  傑斐遜遲疑瞭一下,目光在福德泛著血跡的喉部微一打旋,料得沈文麒隻要手中沒槍,應該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而且這裡是座孤島,福德他們的所有運輸船隻與燃油都鎖起來集中管理。沈文麒要逃也逃不瞭,而福德這幾年也為自己的老板做瞭不少事情,傑斐遜幾經考慮,放棄瞭不顧福德生死的念頭,緩緩將槍口垂下,隻是那納卡眸子中卻是冰冷一片,毫不為福德的厲聲嘶吼所動。

  傘兵刀再次在福德喉嚨間環繞而過,帶出一抹更深的傷口,福德渾身的勇氣隨著血跡溢出、漸漸地消散著,高大的身子顫抖著,怒吼道:“納卡,你放下槍!”

  納卡的面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反轉著手緩緩將槍口垂下,沈文麒陡然覺得有些不對,這個納卡的眼神詭異而邪惡,被他看一眼,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一般,要是普通絕對會寒意凜然、頭皮發麻。

  “他絕對不可能是忠心護主的類型,他望著福德的眼神中,充滿瞭幸災樂禍與嘲諷。還有,那眸子深處的邪異光芒,是激動還是得意?”沈文麒驀地一動,幾乎條件反射一般,將手中傘兵刀甩出,傘兵刀在空中滑過一抹迅疾而奪目的光芒、一閃而逝。

  同時間,“砰”的一聲巨響自納卡手中傳出,子彈自槍膛呼嘯而出,直直擊中福德的腹腔。而福德的整個腹腔登時爆炸開來,痛不欲生的慘叫聲中,血光迸射,肉塊四濺,藏匿在福德身後的沈文麒也隻覺得肋部似有一把改錐深深刺入,差點突破護體真氣。

  “啊!”

  痛嚎聲自納卡口中傳出,沈文麒的傘兵刀直直插在他的腕部,寬厚的刀身幾乎將他瘦骨嶙峋的手腕齊齊切斷,再也無力扣動扳機,手中槍支跌落在地,黝黑鋥亮的金屬槍身在地面上幾個彈跳。

  在頂棚壁燈昏黃光線的照耀下,黑黝黝的槍口晃出一抹猙獰的弧光,沈文麒不由得吸一口涼氣,怪不得子彈威力如此之大、洞穿福德的腹腔又傷瞭自己,納卡的這把手槍,竟然是“袖珍炮”沙漠之鷹。

  適才沈文麒之所以沒有將飛刀對準納卡的心臟部位,是因為他知道,人在臨死的剎那,肌肉有可能會產生痙攣。

  而納卡的手指一直放置在扳機上,隻要一點的收縮力量就可以扣動,所以他將飛刀對準瞭納卡的手腕,切斷納卡的手腕,就能杜絕危險,他的思路很正確。可惜仍是慢瞭一步。

  納卡雖受重創,兇性卻是不減,因為徹骨的劇痛而蒼白扭曲的醜臉上佈滿猙獰得意的笑容,厲聲喝道:“殺瞭他,給福德報仇!”

  “不!”

  在傑斐遜驚恐惶急的制止聲中,那兩個一直沒有松開手中槍支的中年人迅速的舉起槍,對準瞭沈文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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