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理論上來講根源可以越過煉獄直達現世,但實際上是不可行的。因為根源是一片浩瀚無邊的虛無,沒有坐標想精確地降臨現世也無異於天方夜譚。
煉獄之門前,一身著白底十六色單衣的小女孩浮於半空,下半身的兩條美腿因為很少使用而顯得無比纖細又有種病態的美感。
望著面前姑且可以稱得上是同伴的傢夥,小女孩開口道:「這幾個人類真的可以信任嗎?」
聲音清脆悅耳,如同無邪孩童一般奶聲奶氣的。隻是這話當著面講多少讓相鈞有些尷尬。
心中也是早有準備,可這些妖王們對他們這些人類的信任感真的是一點都欠奉。
如今的田語燕已經恢復瞭自我,剛要開口卻又被領袖拉住,隻得撅起嘴巴悶悶不樂。
「可不可信去探一探不就知道瞭嗎?」慈細聲細語地說道。在妖界之中她的定位有一些像是一眾妖王之間的調和劑,八面玲瓏,依據著種族優勢讓所有人都不討厭她。
可以說這位少女妖王可以說是最適合此次探底行動的人物瞭。無他,隻因在這十妖王之中唯有她以探知能力見長,實力在這強者無數的妖界之中也足夠排的上前五。
要知道,在十妖王出世之前,妖界之中一直信奉的是三大頂。三大頂顧名思義便是此世最強的三位大妖,而少女妖王赫然在其之中。
現世對妖族來說兇險萬分,隻要派重兵把守煉獄之門,哪怕是妖王也隻能成為甕中之鱉,在人族高手的圍攻之下憋屈而死。整個妖界也隻有她是最合適的人選瞭。
「要是力有不敵就盡量選一個人口最多的地方自爆。」慈如是說道。話語有些不盡人情,可自爆這種玉石俱焚的手段在少女妖王的手中僅僅隻是一種消耗的手段罷瞭。
因為她是從妖界萬物的情緒之中誕生的妖怪,隻要妖界尚有生靈,她便不死不滅。依照妖界現在的水平來看,不出十年她便可以再度滿血復活。
因此即使是孤軍深入也能大有作為。考慮到種種情況便有瞭以拯救現世殘存的妖族為名進行一次探底。畢竟這些人奸的口述並不可信。
「那餘便去看看現世的繁華。」
「我們也會在煉獄於正面給足人類壓力,為你創造機會。」
妖王很少參戰,因為煉獄講究兵對兵王對王,貿然讓妖王參戰的話,天玄境之間的戰鬥難以控制餘威,也隻會憑白消耗雙方的戰力罷瞭。猝不及防之下五位妖王率領幾個天妖參戰一定可以打痛人類。
「以我等的立場來看,我等就不參加瞭。」
幾位妖王看瞭看五人,本就沒打算讓他們參戰。留下一個四時環便躍進煉獄之門。
相鈞幽幽嘆瞭一口氣,暗想:「留下一個四時環鎮壓我等,看來我等還是沒能獲取他們的信任。」
……
今天乃是那黑蛟化龍的日子,多日來勤勉修行也是為瞭今日而準備,帶回瞭令妙妙(冷妙竹化名)之後他一夜未眠,打磨玄力,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寶刀一般鋒芒畢露。
花艷紫接近天亮瞭才回來,一回來就鉆進瞭衛齊的屋子,見到衛齊坐在地上吐納,暗暗點頭。
「你昨晚帶回的姑娘呢?」花艷紫開口問道,一開口便如山澗清泉一般使人振奮。
衛齊也沒多想,隻當這位手眼通天的絕世大修無所不能,直截瞭當回答道:「我幫令姑娘開瞭一間客房,令姑娘應該正在休息吧?」
令姑娘?哦,想來是冷傢女存瞭個心眼。
「跟我來吧,奴傢帶你去觀望觀望這黑蛟化龍的大場面。」
衛齊心中不無激動,道瞭一聲「好」便跟瞭上去。
至於太子和齊皇自然是找瞭個僻靜的地方敘一敘父子間的話。齊皇沒讓唐康參與這些事,自己又沒興趣看這黑蛟化龍,全權交給手下處理就好瞭。
父子正喝茶聊天,卻有個不開眼的奴才一臉激動地闖進門,一進門便跪在瞭地上,雙手奉上一紙信箋,道:「陛下!煉獄加急!」
「呈上來!」
齊皇展開信箋,草草閱讀,臉色陰晴不定,大罵道:「廢物!一群廢物!這麼多高手連守關都做不到嗎?!!李光呢?」
「陛下!大將軍李光戰死瞭!」
齊皇吸瞭一口冷氣,冷靜瞭不少。連大將軍都戰死瞭,還能怎麼問責?當務之急還是亡羊補牢,增強兵力。
「通知信王,讓他來抓住這個溜進現世的小老鼠!」
「是!」
盡管面上藐視這隻小老鼠,心眼卻是不少。能讓這麼多天妖一同為之創造機會的天妖顯然不是什麼花架子,必然是心存死志,來做什麼大事。
交待完畢後,齊皇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對著唐康道:「太子,你隨朕去往周邊的各州去看看民風人情,馬上就走。」
……
徐州這場黑蛟化龍的盛會可真是不同凡響,各個頂尖權貴世傢重要人物都來瞭個七七八八,不少人卻都一臉疲憊,像是昨晚熬瞭個夜?
在花艷紫亮明身份之後自然是暢通無阻,很快的衛齊便見到瞭那一條黑蛟。
身子粗壯,渾身遍佈著閃閃發亮的黑色的鱗片,四隻爪子張開顯得無比猙獰。腦袋像馬,卻有角,被牢牢鎖在池子中央,任是怎麼掙紮也無法動彈。
衛齊第一次見到這等妖物,心中漬漬稱奇。本以為這黑蛟定然被折磨得有氣無力的,卻不曾想被鎖瞭這麼長時間的黑蛟還能如此生龍活虎。
「這些人每天都會喂他大把大把珍惜藥材,就是怕他折在瞭化龍這一步上。」
似是看出衛齊心中所想,花艷紫開口解答瞭他的疑惑。
這下子衛齊反而覺得這黑蛟可憐瞭。很可能在還未化龍之前黑蛟的一切都被各個勢力劃分好瞭。
但很快他就變瞭臉色。因為他看見那個人。
一大漢左右各摟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正是刃牙和他的雙胞胎。
「花艷紫,你來的夠早的啊!」
刃牙大大咧咧地打著招呼,眼睛卻是早就開始打量美人凹凸有致的身材瞭。淫邪本性毫不掩飾。
顯然沒把花艷紫身邊的衛齊放在眼裡,或許早就把他忘到瞭九霄雲外瞭。
走近瞭,刃牙才後知後覺一般地問道:「這個小白臉兒是誰?身上玄力還不錯。」
「混蛋!」想起仇恨,衛齊咬牙切齒。
花艷紫退瞭一步,留下空間讓兩個男人針鋒相對,她則是掩面偷笑,擺明瞭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被人罵也不惱,刃牙反而捂著下巴陳思,喃喃自語道:「有點面熟啊?」
「焚火宗。」花艷紫掩面輕笑,適時提醒。
這才恍然大悟!刃牙光記得焚火宗兩位美人兒水潤的身子瞭,對於其他雜魚倒是沒什麼印象。經此提醒才想瞭起來還有一個窩窩囊囊的弟子來著。
「哦!你就是那個綠毛龜啊?叫什麼來著?」
衛齊怒不可遏,經歷過成長的他卻還有一絲理智,咬牙切齒道:「衛齊。今日我一定要手刃瞭你。」
「不對啊?我記得你不過青玄境而已?怎麼?」
眼見場面差不多無法控制,花艷紫這才站瞭出來,掩面道:「現在還不是你們沖突的時候,等到這儀式十拿九穩之後奴傢就給你們找個無人打擾的場子,到時候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如何?」
「有架打何樂而不為?」
為戰而生的男人自無不可。於他而言一切前因後果皆不重要,隻要有架能打,有女人能玩就夠瞭。
而衛齊想起花艷紫對他的種種照顧,沉默著點點頭,卻是尋瞭個僻靜的角落閉目打磨玄力。
刃牙想起瞭什麼似的,邪魅地舔舔瞭嘴唇,說道:「那我不是很虧?」
言語露骨,意思在明顯不過瞭。
美人傾城一笑,讓周圍男人的心臟都為之停滯瞭一瞬,覺得這女人比天仙都美。可這天仙下一秒卻說出瞭讓他們心碎的話語。
「如果你能贏的話,奴傢就陪你一晚,如何?」
刃牙的眼睛裡泛著淡粉色的霧氣,像個傻子一般連連說著「好,好,好」。
畢竟這是連那坐懷不亂的大師也要為之破戒的該死魅力,這個女人肚皮上的風流鬼如何能夠抵擋?
色字頭上一把刀,此人這輩子也就這樣瞭。花艷紫心想。一個這樣的東西和一個前途無量的九玄體,這樣的選擇題誰都會做吧?
人員陸陸續續進場,跟隨著現場世傢子的安排衛齊等人就地盤腿而坐,雖然花艷紫衛齊和刃牙同為皇系一脈,但刃牙走的是皇城特使的名額,而花艷紫衛齊走的是求道人的名額,分配的位置雖近卻不相挨,也算是暫時避免瞭爭鬥。
剛一落地衛齊便凝心靜氣,調和心態,盡全力壓下負面情緒。
「你的玄力紊亂瞭。」花艷紫開口調笑道。
笑意盈盈的眼眸煞是好看,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而衛齊已然不是當初的衛齊,不論是實力還是平和心態都有瞭長足的進步。即便是深仇大恨也能暫且壓下,一心一意地打磨自身玄力。
「我會平復好心態的。」衛齊應達道。
「不錯,像是個能擔事的男子漢瞭。」
花艷紫心中最完美的男人理應是無悲無喜,淡然漠視蒼生的絕世強者,而不是死死咬住仇恨,最終淪為撲火的飛蛾。
又過瞭一段時間人員就位之後,代表本土世傢出面的一個俊秀青年站到瞭困住蛟龍的水池前,清瞭清嗓子,講道:「首先感謝諸位的捧場,小子是王傢三公子王宇,相信站在這裡的各位也都是圈內之人,小子話也就不多說瞭,且看我們徐州世傢如何控制住這隻畜生。」
徐州世傢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己陣營的後生自然得捧著,一時之間掌聲雷動,除瞭幾個天玄尊者外無一不給他面子。
衛齊聞言眉頭一挑。自信當然是好事,可這年輕人言語之間已然不把這黑蛟當一回事,這就不是什麼好的信號瞭。
「長得挺俊的,底子也不錯。」花艷紫隨口稱贊道,慵懶至極。
饒是如此,莫名激發瞭一股子妒火的衛齊卻是不爽地咂咂嘴。許是他一直有些大男子主義,上過瞭床心中便認定瞭花艷紫是他的女人,看到這個美人稱贊別的男人自然會激發一股勝負欲。
「可惜,註定命不久矣。」
這麼一句沒來由的轉折弄得衛齊有些發懵,可這位手眼通天的前輩所言必中,好奇至極之下便問出聲道:「何出此言啊?」
沉默。
許是權衡些什麼,花艷紫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望著東方。
遠方有一股不容忽視的妖力飛速向這邊襲來。其目的也再明顯不過瞭。
可惜這俊後生還在為出風頭而洋洋得意,殊不知有一位妖界大擎正攜復仇之火而來,這位天妖不可能放過如此踐踏妖族尊嚴的傢夥。
隻是這種自殺式潛入除瞭使妖界損失一位天妖外還能有什麼好處嗎?
「沒什麼。」
「奧。」
不一會兒便有三位衣著光鮮亮麗的三位修士圍著黑蛟擺成三角合圍之勢,從其身上強橫的玄力來看必是天玄尊者無疑。
要知道這天玄尊者放眼世界都難得的很,大齊九州之地國土何其遼闊,在冊的天玄尊者也不過一二百名,加上隱藏的也不會超過三百之數。徐州在冊的天玄尊者不過八名,如今有三名結陣控制局勢,兩名在一邊警戒著皇城來客,又有不知多少高手明裡暗裡的埋伏,手筆不可謂不闊綽!
黑蛟化龍便難免丟瞭半條命,如此陣容對付新晉天妖也是綽綽有餘,倒也難怪王宇自信滿滿。
「好好看,好好學。」
不必花艷紫說,衛齊也不會放過這次學習機會。
隻見三位天玄尊者起手便是一百一十四道翻飛花印,結印速度快得如同閃電,甚至空氣中都留有殘影。幾人顯然是術式大傢,玄力運行無比精準,未見一絲一毫的泄露或者浪費。片刻之後,陣成,三道陌生的玄力卻能如此和諧的交融,形成一道盤旋在水池外周上下翻飛騰挪的金龍。
「以金龍之威鎮壓黑蛟最為合適。」
點頭如搗蒜,衛齊如癡如醉地看著這陣法,受益良多。
「不過這陣法你不用學。」花艷紫繼續說道,這一次不等衛齊發問,她便開口解釋道:「因為除此黑蛟之外世間已經沒有龍種瞭。」
此龍種即為龍及其亞種。
「龍強大而神秘,呼風喚雨吞雲吐霧無所不能,其亞種也各有神通,這樣的生命怎麼會消失呢?」
衛齊表示難以相信,在他的心中,龍即為強大的代名詞。君不見,哪怕是那大齊皇室不照樣以那龍族之王五爪金龍為圖騰嗎?
「強大也不一定是好事。如此優異的血脈自然也會遭人覬覦,早在幾千年前龍族便被屠戮一空瞭。」
此等秘辛自然不可能為大眾所知,衛齊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遇到不懂的事都想弄個明白,當下便打破砂鍋問到底。
「何人有能力將龍族亡族滅種?」
花艷紫臉上難得地掛上瞭一絲為難之色,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靈動的眼睛之中也有瞭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斟酌片刻之後,她才緩緩開口,說道:「很久很久之前,聖王為瞭對抗日後必然卷土重來的妖族秘密實行瞭創造完美體的計劃。一種主流想法是將人類的種種血脈天賦融於一人之身,構造出屬於人類的完美聖體,也稱為千年蠱。」
就如同開發到瞭十玄體的聖王一般。
「另一種離經叛道的想法便將主意打到瞭與人類截然不同卻又曖昧不清的妖族身上,也就是妖化。為瞭篩選出與最天才的修士相匹配的妖族,聖王開啟瞭人造妖神計劃,最初的選種也就是龍族。」
「為瞭人為的創造最完美的妖族,聖王采取瞭以形補形的方式。」
說及此處,花艷紫眼神明暗。衛齊也想到瞭什麼似的,面色難看。
「以形補形?難道?」
「你想得沒錯,就是,吃。聖王為瞭匹配當時最為傑出的天才選取瞭雷龍族中一隻最為強大的母龍,讓她吃掉瞭其他全部的龍種。」
讓其同族相殘,甚至可能包括那隻雷龍的血親,衛齊很難將此等狠辣角色與傳說中人類的最終救世主聖王結合到一起去,心神激蕩,卻又沉迷於花艷紫修飾過的故事,見到花艷紫停頓,便馬上追問道:「結果呢?」
「那隻雷龍一身妖力變得無比強橫,距離天塹也隻差幾線,卻也變得無比狂躁,難以控制,單說人造妖神從妖力上講勉強算得上是成功吧。計劃也順利進行,隻是那個絕代風華的修士卻深陷其負面情緒之中,持續瞭長達百年的暴走,人類死傷無數。」
回想往事花艷紫不無唏噓。
「隻可惜這兩條取巧的道路皆與大道相悖,都終究無法跨越那道天塹。仙人之威能又豈是凡人所能掌握的?」
衛齊張張嘴巴,心中一知半解,覺得花艷紫好像是在緬懷過去,隻是不知她所扮演的是何種角色。
此等遠古秘辛與他來說都有一些太遠瞭,難免有些不真實之感,在花艷紫言語間倒是有他更為關心的事情。
「吸收血脈和妖化都是錯誤的道路嗎?」
衛齊發問,有些委婉,心中也有些委屈。
你明明知道妖化是錯誤的道路還要我吸收瞭黑龍?
花艷紫明媚一笑,顯得如此驕傲而偉大,那一抹風華無人不會為之動容。她說道:「追求天塹是絕代天驕們的事情。你的天資還算一等一的好,可與那頂尖天才唐暗顧曉花之流你還差得遠,也難以突破極壁,用這種討巧的方法增加實力又快又穩。」
好比是一個用百年時間才能突破地玄的修士,再給千萬年時間也未必能夠證道天玄,若是能用取巧之法在十年內突破地玄,且比一般地玄修士強橫數倍,哪怕以後再無寸進,不也是一種性價比很高的方法嗎?
何況前人們已經證明瞭此種方法可以成就世間的頂尖戰力,於九玄體來說也是一條可走的路。
事關仙途,衛齊也不得不慎重。又有哪個修玄者不妄想沖擊那至高天塹呢?
眼見衛齊如此糾結,花艷紫心中寬慰,這代表這人還有一股子銳氣,漫漫修玄路最不能少的就是那一股銳氣。別看花艷紫培養衛齊是別有所圖,可她付出的成本可是一等一的,即使是鐵石心腸也會有一種亦師亦友的感情。
「好好思考總是沒錯的。」花艷紫寬慰道。
暗想:誰不是糾結著過來的呢?迷惘將使人變得更加堅強。
儀式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又有幾個徐州各個大族的地玄境修士口吐玄奧咒語,暴怒中張牙舞爪的黑蛟馬上便痛苦地哀嚎打滾,渾身抽搐,一環又一環的金色光圈自漆黑的鱗片上剝落。
衛齊心中暗道難怪這些徐州世傢能言之鑿鑿地肯定黑蛟今日便能化龍。原來是這黑蛟早就到瞭化龍的分水嶺,隻差臨門一腳,不想被這些個惡人用術式封印瞭妖力打落瞭境界,待到準備萬全之時再解封,讓黑蛟繼續化龍。
這可憐的黑蛟當真是被人類算死瞭,怕是難有翻身的機會瞭。
「這儀式怕是十拿九穩瞭。前輩……」
花艷紫撇瞭他一眼,也知道這小子想說些什麼,無非是復仇心切。莫名看衛齊有些不爽,她幽幽開口。
「這黑蛟怕是難以撐到化龍,必死無疑瞭。」
「為什麼?」衛齊不解。
因為不速之客將要到來,憑著那些天玄小子,攔不住那位,必然能殺到這裡。雖然說就算是羅武親至,在如今這個時代也難以逃脫,怕不是要同黑蛟一同隕落。可哪怕勝券在握,徐州也不可能想同時面對兩個天妖的,畢竟性命相關,又不得不慎重。
因此,在不知名的天妖同黑蛟會面之前,徐州就會動手殺死黑蛟。
就算他們多麼不舍得也會這麼做。
因為後果他們可能承擔不起。
「先回答奴傢一個問題好瞭。衛齊你是如何看待妖族的。」花艷紫隨口問道,似是試探,似是考驗。
經過漫長歲月,一輩輩的耳濡目染,代代傳承之下,衛齊張口便來:「人族與妖族仇恨不可化解,自然是除魔衛道,誓死捍衛到底。」
衛齊如此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隻是經歷瞭最近一些事情後,他心中也有瞭一些懷疑。
畢竟他所親眼見到的是人類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擺弄生命,黑蛟如同一盤美肉一般,不待斬殺便已經被瓜分得幹幹凈凈。他倒是有些害怕此等不該有的傲慢最終會使他們自食惡果。
果然嗎?花艷紫知是如此,卻又繼續問道:「若你不敵,當如何?」
「權益行事,若不可躲,那便以身殉道,護衛正道氣節。」
倒是比飛蛾撲火強一些。現在來說的話還是讓他離這些大場面遠點好瞭,花艷紫心想,心中已經有瞭計較。
「看來此次黑蛟化龍已經不是我們能左右得瞭的瞭,我便做個見證,你同刃牙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當真?」
「自然當真。」
兩處地方離得相當近,花艷紫左手搭在衛齊肩膀上,右手搭在刃牙胸膛之上,竟然也不給二人反應的機會便口念短暫咒語。
衛齊眼前一黑,隻覺瞬間失重,片刻之間再睜眼之後便來到瞭一處陌生之地。
此處倒是說不出來的怪異。陽光充足明媚,可這光線卻有一層淡粉色的濾鏡一般,不真切,再看那惡漢臉的刃牙,此時面上竟也如同少女嬌羞一般映出瞭一抹緋紅。
奇怪的不隻是光線,整齊的房屋也怪異得很。各個屋子都透著一股可愛的清新之風,如夢似幻的,如同童話。
這世界倒是充滿瞭少女之感。
「歡迎來到奴傢的一方凈土。」花艷紫張開雙臂,如同少女一般的感覺看得衛齊很是新鮮。
吃驚地望望周圍,衛齊心中滿滿的驚詫。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實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測,竟然能開辟出如此一個廣闊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當真是如同造物主一般。
要知道一方凈土乃是天玄頂峰修士才能獲取的能力。況且開辟出的世界大小精細程度完全與開辟者的玄力掛鉤,如此世界堪比一州大小,想來消耗也相當恐怖。
「姑奶奶。」顧雪翎俏生生地喊瞭一句,像是撒嬌一般,聲音如同那黃鸝鳥一般清脆悅耳,讓人心癢癢的。
眼見如此一位冰肌玉骨如夢似幻的俏麗美人立於一旁,壯漢刃牙用舌頭舔舐嘴唇,惡劣地吹瞭吹口哨。
顧雪翎雪顏天成,一襲白衣將身材曲線勾勒得完美,一身氣質清冷中又透著一股子騷媚,端的是不倫不類奇怪無比,可衛齊卻是有些看呆瞭。
無他,隻因顧雪翎此時的穿衣打扮與自己朝思暮想的師傅無異,恍惚間仿佛又看到瞭那位外冷內熱的師傅一般。
可大夢初醒,衛齊緊瞭緊拳頭,決心要殺死這個玷污瞭完璧無瑕的師傅的惡人。
「奴傢這個後輩也是個苦命人,你們兩個生死惡鬥也該有個彩頭。這樣吧,我這後輩也是個殘花敗柳,你們誰贏瞭就收作性奴,看得上就給瞭妾的身份,看不上就玩玩得瞭。」花艷紫開口說道,輕佻無比,卻無法讓人討厭。
顧雪翎聽見姑奶奶如此說自己,心裡也是難受得很,卻又不敢有所違背,隻得偷偷望一眼英俊的小哥,希望他能獲勝。
卻又覺得自己比他年齡大上些許,修為反而有所不如,空有姿色,被收作妾室應是最好的選擇瞭。
沒辦法,一個劍目星眉一身正氣的帥哥總是更討女人的喜歡。何況刃牙長得高高大大,又一臉兇神惡煞的,尤其是見瞭美女胯下那玩意便頂到瞭褲襠,粗略估算之下那東西大得很,這等惡漢想來行那淫事便粗暴無比,自己也未必能吃得消。
比起被這種臭男人硬上,她還是更喜歡主動去侍奉這種翩翩玉公子。
「本大爺本來就對所有戰鬥來者不拒,現在又有個添頭,真是走運。」刃牙大大咧咧地笑道,一咧嘴倒是更顯得恐怖瞭。這等武癡本就好鬥,文鬥武鬥生死鬥來者不拒,如今打架女人他這人生兩大愛好都能兼具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呢?
衛齊更是復仇心切,見瞭師傅似的美人,更是怒火難消,當下便冷笑道:「哼!隻要能手刃此賊便可!」
花艷紫笑意盈盈地點點頭,隻覺應該對看好的衛齊多一些照顧,當即說道:「那麼接下來奴傢便粗略介紹一下這裡的特殊之處。這裡的每一處都是由奴傢的玄力組成,奴傢也設立瞭一些個規矩。」
「你們兩個對奴傢的一方凈土造成的所有地形損害都會扣除你們的玄力,也就是說破壞得越嚴重,玄力流逝地便越快!」
刃牙馬上用拳頭檢驗一番,用拳頭敲碎一塊兒石頭,玄力果然隨之流失瞭一小點兒,雖然不多,可積少成多之下也挺要命。
撇撇嘴吧,嘟囔道:「真是不爽利,麻煩得很。」
衛齊同樣檢驗一下程度,暗暗記在心間。感激得望望同自己有過魚水之歡的女人。他知道這條規矩很照顧自己。因為刃牙一看就是招式大開大合破壞力極強的類型,而自己則是冷兵器技術流,對環境破壞微乎其微,這一規則讓他把持久戰變為可行。
還算你有良心。
「那麼此處便隨你們開心瞭。」
留下一句話,花艷紫留下顧雪翎神隱而去。
身上姑且還有人類護道人的責任,她還要躲在暗處,偷偷觀望那來者的實力,謀而後動。
就讓其他天玄小輩去試試招好瞭。
……
牛二本是徐州城一小小無賴,除瞭有一個好體格,身上並無任何戰力傍身,在這璀璨的時代裡顯然也隻是浩瀚星海中的一粒沙而已。
最近鄉下的小侄子來做客瞭,雖然小侄子啥都不懂啥也不會又纏人,可牛二偏偏喜歡這個小傢夥。
原因亦是再簡單不過瞭,他格外喜歡吹噓,而這個白紙一般的傻小子他說啥就信,最近他都有點沉迷於這種吹噓的快樂瞭。
小侄子又靦靦腆腆的,街上見到個女人都得臉紅上半天,這幅處男姿態讓人見瞭真是忍不住調笑一番。
「牛叔帶你去個好地方啊?」牛二憋著壞笑,沖著小侄子打趣道。
這麼靦腆可不行,男人最終都是要娶妻生子的,這般不爽利將來不得讓女人騎到頭上拉屎拉尿?別到時候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小侄子見牛二不似好笑,心底裡也有點兒發怵,可一想到尊敬長輩便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
「切,這哪像個大男子漢!小虎子,把頭抬起來,巷子裡上瞭新貨瞭,牛叔帶你玩玩男人該玩的玩具。」
雲裡霧裡的,小虎子也隻能跟著牛叔走。眼見得牛叔七拐八拐地領自己進瞭一個拐角,按理來說這地方相當偏僻,卻不知道為何早早就排起瞭隊。
叔侄二人自覺排到隊尾,小虎子便眼見牛叔自來熟一般的同前面的人攀談起來。
「咱來的算早的算晚的?」牛二開口問道。
被問的人是一個鬱鬱不得志的書生,顯然沒什麼功名傍身,要不然早早就有人願意讓位置給他瞭。
書生此時卻滿臉紅光,一臉興奮地說道:「咱們來得算早的瞭,還沒幾個人用過,聽說這次上的貨可是真不一般。」
「書生,講講,講講,怎麼個不一般法?」牛二聽見這可就來瞭興致,他知道以往的貨都是些個他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們,那皮膚細皮嫩肉的,水靈水靈的,和傢裡的黃臉婆簡直不能比。尤其是那屁股蛋子,又香又軟,騷屄也沒那股子騷味,還發甜呢。
可即便如此,天下女人也都一樣,便是仙子神女也是兩個屁股蛋子一個肉穴一個屁眼,能有多不一般?
「好,到底是沒讀過書的,書生我就好好給你講講。」
切,讀過再多的書不也就是個酸儒,咋不見你考個功名?
牛二對這些個讀書人嘴上不在乎,心中卻是酸的很。讀書寫字多好啊,學會瞭即使是幫人代筆也能活的不錯的,何論是考一個功名,做個文官?到時候天天青樓睡個遍還有餘錢吃個花酒。
面上還是一副狗腿子的表情,牛二蠻期待書生接下來的話的。
「這女人可不得瞭,昨天夜裡三更開始掛牌,那些個老色鬼沒一個能撐的過一炷香的,據說那騷屄裡冰涼冰涼的,騷屁股動起來夾的人是欲仙欲死的。」
「這麼邪乎啊?那些老色鬼都走不瞭一炷香的時間?」
那爺這點兒微末道行怕不是要秒射?神色難看的抽瞭抽小侄子,牛二生怕在小孩子面前丟瞭份。
「那吳老狗知道吧。」
牛二聞言連連點頭,這吳老狗的鼎鼎大名他自然聽過。此人胯下的東西硬如鋼鐵無堅不摧,上次差點兒把那京城小妞兒的子宮捅穿瞭,更是曾經一發狠把那落魄的桃花女俠捅的陰道破裂,後面的人再用一個個都血的呼的,桃花女俠都沒能撐的過當晚,半夜就死瞭。
「那吳老狗的傢夥事堅硬如鐵,卻被這寒冰小穴來瞭個以柔克剛!一夾一卷一收一縮就讓人爽到天上去,把那吳老狗爽得紅瞭眼,抱著屁股蛋子就往裡挺,本來挺大的傢夥事拔出來的時候縮的跟蚯蚓似的。」
「還得是讀書的,說話我就是愛聽!」
「吳老狗還放言說碰到這種極品名器,定要回去做足準備,再酣暢淋漓的戰一次。」書生一臉向往地說道,他的東西也像其人似的,文文弱弱的,掏出來都沒面子,羨慕的很,羨慕的很。
「這草逼有啥好準備的,脫褲子就幹唄!」牛二心直口快,脫口而出。
後面卻是傳來瞭一聲笑語。
「能準備啥,嗑藥唄!」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後面也排瞭不少人瞭,排在後面的還恰好是個好相識!
「牛二!你不怕你老婆瞭?」李傢小哥望見牛二便是開口笑道。
牛二羞得老臉一紅,不想提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壓著嗓子回道:「這是我鄉下來的小侄子,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喲,鄉下來的,這次可是開瞭眼瞭,我敢保證這輩子你都見不到這麼好的屁股瞭!」
小虎子早就羞紅瞭臉,頭壓的像鴕鳥似的,不敢言語。心卻撲通撲通地跳著,心裡啊,卻隱隱有些期待。
畢竟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對於女人遮掩的雪白肉體有著無限的向往。
經歷瞭漫長而焦急的等待,前面的書生也進去瞭好一會兒瞭,可小虎子依然是紅光滿面,一臉振奮,眼睛裡也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又是一會兒,窮書生提著褲子走出巷子,一臉舒爽,恰如老樹開花,小虎子覺得這人肯定是滿意極瞭。
「小夥子,這一次也足夠你吹一輩子瞭。下輩子你也找不到這麼好的逼,漬漬漬。」
嘴巴裡發著怪聲,像是感慨像是唏噓,窮求生仰著腦袋大搖大擺地走瞭出去,活像是中瞭舉人一般。
後面也是充斥著「咋樣?」「給俺們講講」的愚問。
進瞭拐角有一個破筐,兩個紅光滿面一看就燥熱得不行的管事人沖著破筐努努嘴,意思也是在明顯不過瞭。
啊,還要錢嗎?小虎子可沒有這麼多錢,也隻能眼巴巴地瞅著牛叔。而牛叔輕車熟路地把錢扔進籮筐,錢幣相撞的聲音讓牛二聽得如癡如醉,覺得天下再沒有更悅耳的聲音瞭。
花瞭錢就是爺,牛二趾高氣揚地說道:「咱們叔侄一起的,這大子一個不少,那咱們就進去瞭。」
「去吧,去吧!」管事的不耐煩地揮揮手,似趕蒼蠅一般,若不是有差事在身,他們兩也想扔幾個錢好好爽一把。
進瞭拐角,小虎子見到瞭一個女人蜜桃形的屁股,不知怎的就讓他心神都為之牽引。
「叔先洗洗這騷屄,一會兒叔教你怎麼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