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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題記:我們怎麼能如此的盲目。通過現代化的手段,我們可以對千裡之外的事評頭論足,卻對身邊的一切一無所知,或者說,熟視無睹。

  當葉狼狽不堪地走進小區時,石冰竹正面沉似水地等著他。即使隻是筆直著站立,依舊遮掩不住石冰竹前凸後翹的身材,讓葉看的心裡熱熱的。

  “你去哪兒瞭?”

  “別,說,話!拜托,現在什麼都別說!”葉走瞭將近十公裡,才打到瞭車。早上出門,現在天都快黑瞭。

  “餓死瞭,有吃的嗎。”葉有氣無力地說。

  石冰竹提著葉的耳朵,葉不敢大聲慘叫,隻好被她提著進瞭屋子。

  “別鬧瞭!案子查的怎麼樣瞭,是誰陷害的你?”

  “不知道。”

  “不知道?”葉訝然,“那你今天都幹什麼瞭?”

  石冰竹說:“雖然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但也不是全無收獲。三個月前,警局裡曾經進行過一次巨大的人事調動。與此同時,巡邏的時間和地點也都有不小的改變。據我推測,人事調動隻是為瞭掩護真正的目的,所有的巡邏,都岔開瞭可能的邪教活動地點,所以我們至今對那個邪教都一無所知。”

  “不會吧?”葉問,“既然你一天就能對比出結果,為什麼之前的三個月你都沒有察覺?”

  石冰竹心裡暗自嘆氣,表面上卻不為所動,解釋:“當清楚瞭目標,自然很容易查出端詳。之前的三個月,我一直在接近這個答案,幕後黑手一定是發現瞭這一點,才趕在我發現之前,要把我除掉。”

  “繼續說。”

  “在我找過局長後一個小時,重案組得到消息有特別行動。在突擊的二十四小時後,關於我的通緝令才正式下發,但整個追捕過程低調的讓人難以置信,恐怕刑警隊的人現在都隻是知道我因病而請假,並禁止探望。”

  “呃,這代表什麼?”

  “不知道,但整個警察局都已經不值得信任瞭。一定是某個特別有權勢的人下令,才能及時消除瞭所有的線索。但這些都繞不過一個人。”

  “你是指你們的警察局局長?”

  “嗯。”

  “嗨,那還查什麼勁啊,”葉喪氣地躺在床上,“你們老大都叛變瞭,幹脆我們還是逃命去吧。”

  “胡說八道!”石冰竹呵斥,又轉為柔和,“他們隻敢在暗中行事,證明事情還沒有那麼糟。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就能有一絲機會。”

  “等等!”葉趕緊攔住石冰竹,“你從來就不認為我能幫上忙,現在竟然說的這麼好聽,是不是看上我的源瞭?”

  “沒錯,”石冰竹直截瞭當地說,“隻有我自己,花上一兩年的時間也未嘗無法將事情調查清楚,可我不想等那麼久。你的源,可不可以作用在男人身上?”

  “這個……”葉交叉著手指,“就要看你有多少錢瞭。”

  “那就好。”葉有些擔憂的說:“源雖然神奇,但也不是萬能的,而且還很貴,我們怎麼才能在短時間內把一切都查的水落石出呢?”

  石冰竹的嘴臉揚起一道自信的微笑,像是一個從未失手的獵人:“像之前一樣,我們直搗黃龍。”

  “味道怎麼樣?”

  “嗯。”李振松心不在焉地應道。

  “說話啊,做的怎麼樣?”

  “嗯,挺好。”

  “真是的。”顧傲一嗔怪,“老是對人傢愛答不理的。”

  顧傲一三年前嫁給的李振松。四年前他的原配包梓潼,沒等李振松嫌棄她年老色衰,就先一步撒手人寰,隻留下一個十八歲的兒子。一年後,李振松娶瞭現在這個比自己小十八歲的妻子,三十歲的顧傲一。盡管這更多的是一次政治聯姻,但顧傲一的確貌美如花,娶到她是自己三生有幸。顧傲一還廚藝非凡,常常在傢嘗試一些新的菜品,比如今天的這道松鼠魚就是顧傲一不知花瞭多少時間才做成的。若是在平常,李振松一定會把它吃的一點都不剩,並贊不絕口,雖然他一點都不愛吃甜的。

  不過今天,李振松的心情很差。他盡力不將這種心情帶回傢,表面上隻是有些走神,可內心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石冰竹至今不見蹤影。那個男孩的傢附近也沒發現她的蹤影,超市裡的攝像頭顯示昨天他們曾在這裡買過許多食物,之後則又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石冰竹可能在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地方,如果她真的下定決心躲起來,那麼再找上一年都不可能發現她的蹤跡。再或者,她幹脆離開這座城市,去找她的那些朋友求助……後果不堪設想。但李振松瞭解石冰竹,她是一個戰士,她從不逃避戰場,隻會迎難直上。難道說,除瞭全城戒嚴,就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找到石冰竹嗎?

  上面催的也很緊。昨天上午打電話催瞭一次,中午,又是同一個,用著不同的語調,又催瞭一次。李振松可不是那些吃白飯的官二代,他是窮學生出身,一路摸爬滾打才坐在瞭這個位置,這讓他更會察言觀色,也更知道什麼樣的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惹不起的,基本上可以歸結所有人。每一個人,在不經過調查前,都是李振松惹不起的。而調查,也僅僅隻能證明這些人李振松的確得罪不起。就單拿石冰竹來說,盡管她和父母幾乎斷絕關系,和丈夫同床異夢形同陌路,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現在隻是一個隊長,哪天萬一開瞭竅,肯去舔一舔她的父母,低下頭去吻他們的腳趾,飛黃騰達不是問題。可石冰竹得罪瞭太多不該得罪的人,所以今天,終於還是到瞭其他人借自己的手除掉石冰竹的時候瞭。這麼做的風險很大,因為當石冰竹的朋友來尋仇時,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倒黴的替罪羊。可不除掉她,下一個被除掉的,可能就是自己瞭。幸好,石冰竹為瞭無拘無束地組建她夢想中的刑警隊,才特意挑瞭這麼個小地方,所以她那些朋友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聽到風聲……

  石冰竹和她那該死的刑警隊!石冰竹為瞭這個刑警隊得罪的人數不勝數,十年如一日的嘔心瀝血,可她們加起來一年的工作量,都沒有石冰竹一個季度的多。不過,她們用來裝點門面,搞些公關還是不錯的。

  李振松承認,石冰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就是因為她太出眾瞭,這裡反而容不下她。她應該在的位置,是和那些天之驕子們並列,跟他們一較高下。可在這裡,隻會顯得她鶴立雞群,她的存在,幾乎讓整個警察局的人都快丟瞭飯碗。出於嫉妒,那些人也竭盡全力用各種繁瑣的規章制度拖慢石冰竹的腳步,讓她不勝其煩,希冀有一天這頭倔驢能幡然醒悟,回去當她的天之驕女,而不是在這裡讓一群凡人相形見拙。這些勾心鬥角,極大的毀滅瞭李振松每天的心情。在有生之年,李振松還想抓緊時間再進一步,或者再進半步,現在卻因為石冰竹的存在而擱淺在這裡。

  石冰竹,你到底藏在哪兒?還有什麼關系,是沒有被想到的?

  “你聽見我說的沒有?”顧傲一說。

  “聽見瞭,”李振松使勁回憶,“你說兒子快回來瞭。”

  “什麼啊,我是說他有女朋友瞭,還說這次放假要帶回傢見見。你說我這個做媽的,第一次見面紅包封多少合適?”

  “你看著辦吧。”正說著,李振松眼前一花,仿佛在廚房看到一個若有若無的人影。

  奇怪。李振松起身,顧傲一奇怪的問:“怎麼瞭,你今天不太對神。”

  “沒什麼,坐瞭一天,消化不太好而已。我去廚房盛些湯。”

  李振松隨手抄起桌子上的餐刀,藏在袖子裡。他已經有些年頭沒親自打架瞭,但年輕時,也曾經是隊裡的好手。握著刀柄,李振松心裡有些忐忑。真希望是自己神經過敏才好。

  “唔——”背後傳來妻子的聲音,李振松回過頭,卻是石冰竹正用一塊佈捂住瞭顧傲一的口鼻。

  好快!剛剛還在廚房,根本沒發現她是怎麼繞過去的。

  “你變慢瞭。聽說你年輕時,曾經憑著直覺就破獲瞭一場綁架案,我剛到的時候也算是眼清目明,可現在,卻被我輕易地引離瞭桌子。”

  “是你太快瞭。”李振松主動扔下瞭刀子。如果來的人是石冰竹,可以放棄無用的抵抗瞭,反正她也不會傷害自己,“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李振松面不改色地說,“知道你常年來一直在出賣我們,知道你根本毫無信仰,甚至毫無廉恥?我信任過你,我真的相信你和其他人不同,你有著遠大的前程。自首吧,別讓事情進一步惡化下去。”

  “看上去,你不太害怕啊。”石冰竹撿起地上的刀子,撫摸著刀身說,李振松額頭上漸漸的出現瞭汗珠。

  “我也隻是公事公辦……”

  石冰竹打斷道:“公事公辦?抓到我後,直接秘密處決,這也算是公事公辦嗎?”

  那群該死的廢物!李振松在心裡罵道。

  “小石,我瞭解你,你有對法律和秩序的信仰,你不會鋌而走險的。”

  “是嗎?”石冰竹把玩著刀,“或許這兩天的經歷,讓我對所謂的法律有瞭新的認識。”

  李振松笑瞭,說:“我見過太多人改變瞭,但我能看出你雖然開始猶豫,但你的信仰,並非一兩天之內就可以動搖的。”

  “那你的信仰呢?局長,你曾經也是一個滿腔熱血的人,為何會自甘墮落成現在這樣!”石冰竹盯著李振松的眼,李振松也毫不客氣的回視,一直看到眼都酸疼瞭,石冰竹才道:“你是對的,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不過他就不一定瞭。”

  石冰竹打開門,葉拿著一大包東西走瞭進來,說:“這麼長時間,還以為你出事瞭呢。”

  “和他聊瞭幾句。這位是葉,我想你也應該認識。對於我們將對你做的事,他提出瞭不少創意。”

  “謝謝,謝謝。”葉開始一件一件往外拿東西,“你知道的,一開始我們打算從網上買刑訊逼供的東西,但發過來需要很長時間,而且還不包郵。不過之後我想到瞭一個好辦法,你永遠不知道情趣商店賣的東西有多容易被改造成危險品。總之,我列瞭一整個清單,上面全是今晚我們會玩到的東西。我建議用抽簽的方式決定先後。不過別擔心,我已經簡化其中的部分項目,今晚的時間絕對夠讓咱們都體驗一遍……”

  “葉,為什麼不來點傳統的水刑呢。”石冰竹說。

  “哦,好的。”葉拿出一個比頭大兩倍左右的桶,說:“尿吧。”

  石冰竹和李振松大眼瞪小眼。

  “你忘瞭嗎,我們的列出的計劃,你尿在裡面,然後讓他在尿液中窒息?”

  “等等。”石冰竹把葉拉到一旁。

  “我讓你列些審訊的計劃,而不是……這種計劃!”

  “我覺得很好,既能夠讓他覺得刺激又能加倍的羞辱他,審訊效果絕對事半功倍。”

  “不是這個原因!”

  李振松看二人聊的火熱,稍稍轉過身。隻需要幾步他就可以跑到門口。石冰竹是不會冒險在小區裡追他的。

  咚。李振松才抬起腳,小腿就感到一陣劇痛,讓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去摸時,擊中他的,竟然是石冰竹之前用來捂暈顧傲一的毛巾。李振松大駭,不敢相信世界上有人能做到這種事。

  “下一次,飛過去的,就是一把刀瞭。”石冰竹淡淡的說。

  “呃,其實剛才我們隻是假裝爭吵,為的是給你樹一個下馬威。沒錯,就是這樣。”

  在葉的再三催促下,石冰竹總算是答應瞭葉的計劃,不過卻不允許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看到。葉隻聽到水流嘩啦的聲音,一會兒石冰竹從廁所裡出來,紅著臉怒道:“根本就沒有滿!”石冰竹再怎麼能尿,也不可能尿滿一桶,隻有淺淺的一個黃色的底,看來最近她是真的上火瞭。

  葉蹲著看瞭老半天,才下定決心:“那就兌水吧。”

  “兌水?”

  “兌水!”

  大半桶水讓尿液原來的顏色幾乎看不出來,石冰竹把李振松拎到桶邊,李振松色厲內荏地說::“拜托,現在收手還來得……”

  石冰竹聽都不聽。她把李振松的手腳都銬好,整個人綁在沙發上固定,腿搭在沙發背上,頭沖下,又把一條新的毛巾,折疊好放在他的臉上。

  “嗚嗚——”石冰竹聽到李振松的求情,卻絲毫不為所動,把水一點點倒在毛巾上面。

  “完美,這才叫做美女和野獸!”葉贊道,“你不介意我這個時候擼管吧?”

  “留著你的垃圾話對這傢夥用吧。”

  接下來的十分鐘,對於李振松來說就像是一年一樣漫長。可怕的窒息感一直將他籠罩,他盡力去呼吸,可卻隻能把越來越多的水吸進自己的肺裡。每一秒鐘,窒息感都在變得更難以忍受,而解脫一切的死亡,卻仿佛把他遺忘在瞭這裡,隻留下瞭無盡的折磨。

  石冰竹看他反抗幅度越來越小,拿來瞭毛巾,問葉:“如何?”

  “不錯,我們的局長撐瞭近十分鐘。或許是水加的太少瞭?”

  石冰竹對李振松說:“你是對的,我們不敢殺你,不過如果你不配合,今晚會變得很漫長。”

  李振松不停的咳嗽著,想要把肺葉裡的水咳出。葉說:“看來我們的客人不太滿意上次的經歷,還想再來一邊。”

  “嗚——”李振松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被捂上。這一次,葉加瞭更多的水,而且向李振松保證,這次他一定會給李振松更多的時間享受。

  “咳咳咳我說,我全都說!”李振松哭喊著說,不停的咳嗽,“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知道嗎,我有點厭煩瞭,這種坑爹水刑似乎沒什麼用,我們為什麼不用一些更簡單的肢體暴力來解決問題呢?”

  李振松完全無法掙脫的繩子,在石冰竹手中像是紙糊一樣,三下五除二就被解開。石冰竹摁著李振松的頭,把他摁在水桶裡,呵斥:“到底說不說!”

  李振松拼命做著無用的抵抗,水花到處飛濺,弄得石冰竹一身,石冰竹卻毫不在意。葉突然笑瞭出來。

  “你笑什麼呢。”

  “沒什麼,隻是想起瞭個笑話。之前有一次聽相聲,逗哏說一百年後上臺演出,那時候自己哆哆嗦嗦捧著捧哏的骨灰盒,每次想讓捧哏和觀眾見面,就隻能抓一把骨灰撒出去。可一盒骨灰撒不瞭幾場,怎麼辦呢。隻好雇人扛幾袋子石灰,不夠瞭就往裡面續。捧哏吐槽,我這個骨灰還帶摻假的啊。沒想到今天,我們竟然在尿裡面摻水,也算是不讓先賢瞭……對瞭,那傢夥好像快被淹死瞭。”

  李振松已經完全停止瞭掙紮,石冰竹放開手,李振松就順勢趴翻地上,肚子鼓鼓囊囊的。石冰竹把他架在腿上,一拳猛擊他的背部,李振松頓時連著晚餐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吐瞭出來。

  “嘔——不行瞭,嘔——我不行瞭嘔——我什麼都說嘔——”石冰竹把李振松扔在地上,讓他躺在自己嘔吐的殘渣中喘息。

  “你、你變得不一樣瞭。”李振松喘著粗氣說。

  “是你變得不一樣瞭。我從來沒想過,你也會變成邪教中的一員。”

  “邪、邪教?你以為我這麼做是為瞭他們?為瞭什麼狗屁的全能神?”李振松跪在地上,手拄著地,卻還是忍不住笑起來,“我這麼做是因為你是個麻煩!從你第一天到這裡開始,你就在給所有人找麻煩!你真的覺得搞定幾個小毛賊能夠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我在讓世界變得更好,本來警局裡的每個人都在努力讓世界變得更好,而你,你讓一切都變得更糟!石冰竹,永遠是那個不服從指揮的,永遠是那個特立獨行的。或許我的確不該想方設法把你暗中處理掉,但坦白來講,你得到今天的下場,完全是活該!”

  石冰竹不為所動,說:“你知道這些不是真的,我組建的刑警隊……”

  “哦你那刑警隊,我怎麼能忘瞭,”李振松誇張地說,“你那心愛的、該死的刑警隊!醒醒吧,你視為掌上明珠的刑警隊從第一天開始就已經四分五裂瞭!每個人都在勾心鬥角,每時每刻都在互相拖後腿,而你是整個警局唯一看不到這一點的人!”

  “葉,源。”

  葉勸道:“冰塊,我覺得局長大人今天可能已經受過各種液體瞭。”

  “我說葉,源!”

  “好吧,別說我沒提醒過你。”葉攤手,把源給瞭石冰竹。

  石冰竹掐開李振松的嘴,把一瓶源都灌瞭下去。李振松咳嗽瞭一陣,卻怎麼也嘔不出去。

  “這是什麼!”

  “那個啊,”葉解釋,“這是一種遠遠超乎我們想象的毒藥。開始的幾天,你會感到精力十足,身體各項指標都會上升,甚至返老還童。但是它也會極速的消耗你的體能,除非在一個月內再次服用,否則就會暴斃而亡。相信我,你可以盡管去檢查,以現在的科技水平,醫院絕對檢查不出異樣。”

  李振松眼神裡充滿瞭恐懼,他抱住石冰竹的腿,哀求道:“小石,你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拜托,告訴我那個男孩是在胡說八道。”

  “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石冰竹踹開李振松,“如果我們有需要,自然會聯系你。如果我們沒需要,你就抓緊享受最後的人生吧。”

  “你這個婊子!王八蛋!挨千刀的賤人!”李振松破口大罵,“你以為你能逃脫嗎?你根本想象不到你這次惹瞭什麼樣的人!”

  “往好處想,你也看不出來我是這個世界名義上的統治者。”葉說,“所以,彼此彼此瞭。”

  “你去找過黎大小姐瞭是不是!以黎傢的能力,可以讓你輕松拜托現在的局面,不是嗎。可你還是選擇瞭冒險來審問我,我猜你們的見面不太愉快對不對?你已經無路可走瞭!”

  “很多人這麼說過,你和他們一樣,根本不知道如果我想,我可以做出些什麼。”

  離開李振松的傢,石冰竹一言不發,卻走的很快,葉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冰塊,等等!我們必須談談。”

  “談什麼。”石冰竹停下腳步,觀望著四周。

  “剛才,基本上是一切,你可能會殺瞭那個肥宅!”

  “我不會,我受過相當專業的訓練,剛才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不是重點!嘿,你不是也對我說過一樣的話嗎。”葉手舞足蹈,想找一種合適的方法表達,“當你說我們要去查案時,我以為會是想福爾摩斯那樣,拿著放大鏡開動大腦,而不是闖入別人的傢對他嚴刑逼供。”

  “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寫的用刑清單。”

  “是的沒錯,不過你誘導瞭我,我們是在情趣用品店買的東西,審訊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昏迷的女人!我以為我們要做的是那種火辣的虐待,充滿性暗示的那種,而不是稍不留神就可能會殺人的那種!”

  石冰竹一言不發地看著葉,忽然五指並攏成掌,自上而下劈向葉的肩膀。葉渾身一震,嚇出一身冷汗,耳邊傳來噼啪的風聲,卻沒有迎來想象的疼痛,卻是石冰竹將手停在瞭距離肩膀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你覺得這是某種遊戲嗎,你已經註定會贏得勝利,唯一需要的是按部就班的照著攻略行事?你覺得你很與眾不同,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藥水,並且遲早會統治世界?但我告訴你,目前為止,你一切的一帆風順,隻不過是因為你的世界太小瞭,總有一天,那些高高在上的傢夥會發現你的存在,然後她們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可以試試和她們講講所謂的仁義道德。這裡是現實世界,有時候為瞭達到目的,我們必須不擇手段。”

  “哇,”葉瞠目結舌,“哇,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主要是因為剛才被嚇得。”

  “走吧,回去洗個澡,我有話對你說。”

  咕嘟。洗澡?要不是葉認識石冰竹有好幾天瞭,他一定會以為石冰竹在誘惑自己。

  文敏柔一定很久沒來這裡住過瞭,熱水器不太好使,水時冷時熱,肥皂也必須現買,地上有一層薄薄的土,真不知道文敏柔為何不把這裡租出去。

  “阿嚏!”葉披著浴巾,揉揉鼻子。

  “洗完瞭?”石冰竹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上床吧。”

  “這麼快?”葉問,“你不洗洗嗎?”

  半瓶礦泉水正砸在葉的腦門,真不知道石冰竹都沒回過頭,是怎麼扔的這麼準的。

  “我是讓你好好休息瞎想什麼呢。睡吧,今天對你來說太長瞭。”

  “我倒是覺得還行。你確定不洗洗?”

  “沒有時間。”

  “切,你就胡說八道吧。我以為女人應該比較喜歡洗澡呢。”

  “嗯哼。”

  “難以理解。”葉搖頭,回到瞭臥室。

  石冰竹看著電腦,心緒卻飛到瞭十五年前。那一年自己才十四,心裡滿是對於世界不切實際的幻想。當時自己硬的很,並且以為自己會永遠這麼硬下去,人人都叫自己石頭。沒想到轉眼間,自己都到瞭而立之年,外號也從石頭變成瞭冰塊。

  想起這個無聊的外號,石冰竹的嘴角浮現出些許笑容。

  他現在,也該睡著瞭吧。

  石冰竹躡手躡腳走到臥室,葉睡的很安靜。他是對的,帶著一個未成年人到處冒險,的確是極不負責的表現。這些還不是他這個年紀需要接受的。該死,或許他的確註定是這個世界未來的主宰,因為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源這樣的東西。

  “要是有一天你統治瞭世界,記得把這座城市封給我。”石冰竹低聲說,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嗯哼,我考慮考慮。”葉閉著眼說,“喂,冰塊,我都快熱死瞭。”

  “跟我說也沒用。”

  “不一定。你不是冰塊嗎,給我抱會兒怎麼樣?”

  石冰竹剛想反唇相譏,心裡卻一軟,側躺在床上,任由葉抱著。

  葉立馬睜開瞭眼,手攬著石冰竹的腰向上摸去。

  “手老實點!”

  “哦。”葉答應著,手卻一點沒停。同時,葉胯間的傢夥,也開始蘇醒,頂上瞭石冰竹的屁股。

  石冰竹胳膊肘斜擊葉的腋窩,葉隻感覺整個右臂都麻瞭起來,隻好乖乖的抱住石冰竹腰。

  “真小氣。”葉親上瞭石冰竹的脖子,抬頭說,“你該洗澡瞭,脖子都是咸的。”

  “再亂動,我就走瞭。”

  “行行行。”葉敷衍地說。他胯間的雞巴已經完全挺立,葉悄悄地讓它脫離瞭內褲,隔著衣服,石冰竹的屁股上蹭著。黑色的短褲緊緊抱著石冰竹的翹臀,雞巴上傳來褲子的的粗糙質感,還有包裹在下面若有若無的柔軟。

  石冰竹怎會不知道發生瞭什麼,想給葉一個教訓讓他好好睡覺,於是屁股狠狠的向後一撞,本想著好好的疼葉一下,不料葉的雞巴卻超乎石冰竹想象的堅硬和巨大,一下子就陷入瞭石冰竹的股溝,兩片肥厚的屁股隔著褲子夾著葉的雞巴,像是用佈制作的陰道。

  “哦,”葉故意呻吟的很大聲,“沒想到冰塊你竟然也會勾引我。”

  好大!石冰竹覺得身體開始發燙。丈夫的那裡,無論是長短還是粗細都無法和葉相提並論,隔著褲子都能感受到葉小弟弟的火熱。

  “就不怕被我夾斷嗎?”石冰竹收緊臀肉,葉隻覺得雞巴傳來一陣銷魂的感覺,直沖頭頂。

  “輕點,不然我可就射你一身瞭。”

  “是嗎。”石冰竹用屁股夾著葉的小弟弟,開始小幅度的上下擼動,“那這樣呢?”

  “你……今天怎麼這麼怪?”

  “或許,是我想放縱一晚吧。”

  葉一隻手摟住石冰竹的腰,雞巴開始在她的臀肉間摩擦,另一隻手掀起石冰竹的手臂,舔著石冰竹的腋窩。

  “別舔,那裡臟。”石冰竹柔聲說。

  “嗯——是有些味道,舔著很咸,好不容易喘口氣,還都是汗臭味吸溜——不過你的味道好濃啊。”

  石冰竹臉色微慍,道:“既然這樣,我走好瞭。”

  “有點味道怎麼瞭,老是不好好洗澡,沒味道就真成石女瞭。”葉趕緊說,同時緊緊抓住瞭石冰竹大奶子。

  “啊——”葉才抓住,石冰竹就發出一聲嬌呼,葉沒想到她竟然可以發出這麼可愛的聲音。

  “你的奶子好敏感啊。”葉感嘆。

  “因、因為好久沒有過……”

  “得瞭吧,”葉嗤之以鼻,“你發誓你上午沒有自慰?”

  “好久都沒有男人……”

  “早說啊,”葉狠狠地捏瞭一下,“早說我就不洗瞭,讓你直接嘬,保管你直接爽翻天。”

  石冰竹板著臉說:“你再這麼說,我可就……咦——”石冰竹驚呼,卻是葉趁機摸到瞭石冰竹胸部的凸起,狠狠地掐瞭上去,同時摟住石冰竹腰的手,也開始上下探索。

  葉雖然剛剛接觸性事,卻對此天賦極高,不一會兒就找到石冰竹的敏感帶,石冰竹隻覺得身體像是火燒一般,隻有葉手經過的地方,才能帶來撫平那欲望的烈焰。

  “哦——”

  “我說,”葉笑著說,“你的味道可是越來越濃瞭。”

  “廢話,誰不是……哦——力氣再大一點!”

  “我說你為什麼不喜歡洗澡呢?”

  “你想知道?”石冰竹幽幽地說,“每次洗澡時,我都會想,這麼美妙的身體,卻無人欣賞,隻能任由它老去,實在是太可惜瞭。久而久之,我就越來越討厭看到自己的身體,害怕有一天發現,它已經老的不堪入目瞭。”

  “哈,在我看來你的身體倒是正在鼎盛時期。以後讓我常常拂拭,就不至於美玉蒙塵瞭。”葉得意地說。

  “或許吧。”石冰竹沒有反駁,葉隱隱感到一陣不安,在石冰竹的耳邊說:“我要射瞭。”

  石冰竹心裡感到一陣溫暖。這身衣服明天還要穿,不能弄臟,石冰竹情動十分,竟然一時沖動,把葉掀翻在身下,坐在葉的肚子上,俯身開始吞咽葉的小弟弟。

  葉被石冰竹壓在身下,握著石冰竹的黑絲腳,兩天來四處遊走卻從來未洗的腳,散發出濃烈的腳臭。然而葉正要發射,也不以為意,若不是石冰竹力氣甚大,葉恨不得將她的腿抽出,把那黑絲腳捧在手裡,好好的舔舐一番,把石冰竹所有的氣味都含在口中。

  “哦——”葉挺腰,石冰竹始料不及,一下子被戳到喉嚨,把所有的精液的含在瞭嘴裡。

  “咳咳——”石冰竹咳嗽著把精液都吐在瞭地上。

  “你知道,”葉看著石冰竹幹嘔的樣子,“要是我幫你口,一定把所有東西都吃進去。”

  石冰竹轉身出門,葉喊道:“你去哪兒?”

  “洗澡!”

  等到石冰竹洗的幹幹凈凈,回到臥室時,葉已經沉沉的睡去。石冰竹溫柔的握著葉的手,端詳著葉的睡夢中的臉。

  這樣也好。留下些許遐想,才是最美好的回憶。睡吧,這些天還真是被你幫瞭不少,若是日後有機會,一定湧泉相報。

  “冰塊,你洗完瞭嗎?”葉睡眼朦朧地說。

  “冰塊?都天亮瞭啊,幾點瞭?冰塊?”葉找瞭一圈,都沒看見石冰竹。

  “奇怪,去哪兒瞭?”葉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聊。

  話說冰塊每天對著電腦都忙些什麼啊?也沒見她提出什麼有用的建議。左右石冰竹不在,葉打開她的電腦,一張紙條放在鍵盤上,筆鋒蒼勁有力,隻是還欠些火候。

  沒想到冰塊的字還真不錯……不對,我怎麼都文敏柔化瞭?

  “葉,我去自首瞭如果三天後我沒有出來,就回傢叫上你的傢人,離開這座城市,他們不會過多為難你。要是我能回來,就一定會去找你。昨晚的事當做告別吧,算是我讓你深陷危機的補償。”

  “什麼玩意!”葉憤怒的把紙條撕碎,“投降也能算是計劃嗎?不對。”葉想起昨天回來時對石冰竹說的話。

  糟糕,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當真瞭。作為一個世界征服者我已經做好瞭犧牲一部分人的心理準備,昨天隻是太突然瞭,沒有準備……可惡,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準備瞭。

  冰塊這一去估計兇多吉少,不然也不會瞞著我。冰塊啊冰塊,這次我要是能把你救出來,我就讓你以身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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