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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久旱正好逢甘霖

第六章 久旱正好逢甘霖

  經過一場狂熱的內搏戰,他倆都感柔軟無力,連動也懶得動,這這樣赤裸裸相擁而眠,沉沉的進入美夢中。

  不知過瞭多久?

  童子奇從床上躍起,一手抄起枕邊折扇,驚問一聲,“童爺,你……你要幹什麼?”

  “啊。”

  玉葉尖叫一聲,慌忙拉著棉被,遮住光溜溜的身子。

  童子奇穿過走廊,來到另一頭,一腳踢開瞭房門,房門“碰”的應聲而開。

  床上倒著一個女人,咽喉上正滴著鮮血,房內窗戶洞開,床上濕出有點凌亂。

  童子奇心入五沉,伸手一探,已沒有瞭鼻息。

  他伸頭出窗外,搜視瞭一下,外面一切如常,卻不見半個人影。

  當童子奇準備返屋時,走廊上碰見瞭老鎢兒,跟兩三個龜奴,他們是聽到玉葉的叫聲,跟著趕過來看究竟。

  老鴇率先向他:“童爺,又發生瞭什麼事?”

  童子奇回答:“哇操,桂花叫人殺死瞭,對瞭,她今天的客人是誰?”

  一個龜奴搶道:“這兩天都沒有見客。”

  “哦?”童子奇很訝異。

  龜奴笑嘻嘻地說:“她身子不舒服,嘻嘻,就是女人傢那回事。”

  童子奇雙眉緊皺道:“那麼,兇手是從外頭進來的瞭。哼,好快的身手,我剛聽到她”哎“瞭聲,哇操趕過來時已來不及瞭。”

  老鴇的身子如筱米般顫抖起來,一雙眼睛如死魚般翻白。

  “童爺,幫我個忙,把兇手捉交官府,多少錢隨你開。”

  童子奇不耐地揮手,道: “哇操,別煩我,讓我冷靜地想一下,你們去替桂花收屍吧。”

  說著,走回自己房向。

  玉葉看見他憂形於色,急問:“童爺,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童子奇不想她再受驚嚇,於是回答:“哇操,沒有什麼,老鴇找我商量一點事。”

  玉葉風情萬種的說:“童爺,剛才搞過癮沒有……還要不要啊?”

  童子奇興趣索然,道: “哇操,太過癮瞭,叫人把澡盆抬下去吧。”

  玉葉幽怨地空上衣服,突然又倚在童子奇懷裡。

  “童爺,你送給金枝那盤服脂,瑞在她用不著瞭,不如改關給我吧。”

  言訖,拿起那個胭脂盤,不斷地撫弄著。

  童子奇右手陡地伸出,把胭脂盤搶瞭過來,跟著打開盤蓋,胭脂中間凹瞭一點,顯然金枝珍惜舍不得亂用。他又抓住玉葉的手臂。

  玉葉大吃一驚道:“童爺,你若舍不得也就算瞭,幹嘛使力抓人傢嗎?”

  童子奇想開口,她又嗚咽地說:“人傢對你跟金枝有啥兩樣?你還是比較疼她……”

  “哇操,你息會知道這胭脂是我送給金枝的?”

  玉葉葉之以鼻,說:“哼哼,差不多整座時花館的姐妹都知道瞭,稀罕。”

  童子奇臉色一沉,喝道:“快回答我的話。”

  玉葉流下兩滴委屈的小珠,卻又不敢不回答。

  “是金枝姐千訴賤妄的,哼,她以為有啥瞭不起,整天在姐妹面前提起,桂花幾次給她氣得要死,可惜她自己也沒福份……”

  童子奇在她粉頸吻瞭一下,道:“玉葉,別再說瞭,下次我送一盒給你。”

  玉葉這才回嗔作喜,輕輕擂瞭他一下。

  “你又在哄我瞭,就算你不送給我,人傢對稱還不是—片真心……”

  童子奇的腦海,卻一直在轉動著。

  他記得那天,桂花也向她的客人索取精巧姻盤,這才提醒瞭自己,證中藏有一個。莫非自己跟金枝說時,叫桂花的客人聽到?

  還是那個客人,就是殺害史太龍的兇手,或者是他的幫兇?

  稍前蒙面人殺金枝,顯然是為瞭這個而來,目的是想毀屍滅跡嗎?

  這小小胭脂盒又藏有什麼秘密?

  兇手竟然動瞭殺機?他殺死桂花,是不是為瞭滅口?因為桂花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人是否殺死史太龍的兇手,必然與桂花的客人有關。

  他一定從桂花口中知道自己把胭脂盒,送給瞭金枝,所以就把金枝殺瞭,意圖奪回胭脂盒。

  可是,這整個計劃卻被自己無意中破壞。

  他為瞭防止桂花泄露,因此回頭再把她殺掉。

  當童子奇從一個龜奴處,知道瞭那天上午桂花陪伴的客人姓名後,他就像頭發怒的獅子,沖瞭出去。

  長安的街道,童子奇瞭如指掌,她看見童子奇後,神情不覺一愕。

  童子奇問:“鐘無二在傢嗎?”

  婦人搖搖頭,就要把門關上。

  童子奇以掌抵住,又溫聲問:“哇操,我是他朋友,請問嫂子是……”

  “無二是賤妾的外子”

  婦人談吐頗斯文,看來讀過點書。

  “原來是大嫂,請問無二何時離傢的?”

  “外子出去好幾天啦,你找他有事?”

  童子奇笑著說道:“哇操,是有點事要求他。嗯,大嫂知道他去那裡嗎?”

  “外子的事情,一向不對我提及,這趟也不例外。”

  “哇操,難道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婦人想瞭一下,回答:“外子隻說他要出城一趟,多則半年,少則二個月才會回來,喂,著樣子他好像要出遠門。對對,我想起瞭,他說以後可能要換個地方位,叫我準備把房子賣掉。”

  “哇操,太不夠意思,有這種事怎麼沒告訴我。”童子奇誆她:“這話什麼時候說的呢?”

  婦人沉吟於會兒,才道:“詳細的日期賤妾也記不得瞭,好像是半個月前吧。”

  童子奇疑雲滿腹,他見問不出什麼,隻好離開瞭那裡。

  但他還是不大死心,又在城內打聽瞭一些有關鐘無二的事跡。

  所以,知道此人跟自己一樣,吃喝嫖賭無一不好,可惜他賭運不濟,欠下瞭一屁股的賭債。

  這人雖然遊手好鬧,武功卻還過得去,一桿燒眉棍,在長安城內小有名氣。

  因此,得瞭個“大棒”的外號。

  唯一可惜的是,查不到他的去向。

  童子奇一邊回時花館,一邊把史太龍被殺的事件,從頭到尾想瞭一道。

  他又再忖思道:“金枝和桂花已死,下一個對像會不會是玉葉……因為,玉葉和金枝、桂花私下感情不錯。”

  想到這裡,他飛快地奔前。

  時花館內一片愁雲慘霧。

  玉葉因桂花被殺,哭暈瞭過去。

  童子奇又摸一張銀票,交給瞭老鴇。

  “媽媽,這銀票你交給玉葉,叫她到外頭住三、商個月,告訴她是我交代的……”

  “童爺,你要走瞭。”

  童子奇“嗯”瞭一聲,飛快地奔向馬槽。

  在剎那間,他又從玉葉身上聯想到瞭“夜百合”胡碧。

  因為,胡碧也看過這胭脂盒,她會不會有危險?

  “呷一—呷”

  一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得街上人來人往,一鞭抽在馬臀上,沒命似的向前直奔。

  馬兒“希聿聿”地呼痛,邁天四蹄向西馳去。

  “哎喲,要死瞭,騎得那麼快。”

  街上來往行人紛紛閃避,唯恐遭瞭無妄之災。

  夕陽在山坡的後面,散發最後的一點餘威,在邊橡徐瞭一團鮮血。

  童子奇滿面紅光,策馬狂奔、一路上鞭如雨下。

  馬兒亡命飛馳,訪拂是誇父追日,怎奈越追越遠。

  童子奇生怕落在兇手之後、一顆心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

  雖隻短短的一段路,此時在童子奇的感覺中,無異於像十萬八千裡般遙遠。

  “呱呱呱。”一群歸巢的烏鴉,由他頭頂飛過,童子奇起瞭不祥之感。

  林邊山下的那棟茅屋,終於在望瞭,一顆提起的心才逐漸放瞭下來。

  他目光一格,剛放下的心又再度提起來。

  “哇操,奇怪啦。”

  養在屋前的那群難,為何一隻也不見?

  童子奇一顆心,差點奪腔跳出來,登時喚道:“小碧,小碧。”身子立即離地縱起,蜂采一折,凌空筋鬥;射向大門。

  他身在半空,折扇早巳在手。

  “小碧,小碧。”

  叫未瞭,他雙肩微側,向大門撞過去。

  肩頭未撞到門板,大門忽然打瞭開來,童子奇收熱不及,身子直飛而入。

  “砰。”的一聲。

  “哎喲。”聲和如銀鈴一般。

  童子奇撞到兩團肉,剎那之彰,他左臂一環,摟著性感細腰,定睛細看,不是胡碧又誰尼?

  他一怔之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胡碧一臉驚異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童子奇以袖拭去額頭汗水,哺喃自語:“哇操,你沒事就好,好,好得不得瞭。”

  胡碧鼻子突然聞到一般濃烈的汗臭味,以及男人的氣息。

  此刻,她才發覺自己被頭驢子仿的,不禁粉仍飛紅,輕輕推開瞭他的手。

  “吃飯瞭沒有?看你像頭駭子似的,朝人傢懷裡撞。”

  童子奇笑嘻嘻道:“哇操,你為我煮瞭?”

  胡碧啤一聲,說:“想得美喲,我怎知道你會來?”

  一顆芳心,卻像小鹿般,怦怦亂跳起來。

  她忙半轉身瞭,輕聲道“桌上有茶,我先去替你燒水洗操,然後才吃飯。”

  胡碧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妻子對丈夫的口吻。

  童子奇的身子如通瞭—道暖流,望著她背影發呆。

  胡碧聽不到一絲聲音,不覺轉過頭來,目光觸及童子奇視線,猶如天雷勾動地火,連忙移開,一張嬌面似被火燒,慌忙一頭鉆入廚房。

  童子奇連灌瞭幾杯冷茶,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

  他大聲的問說:“哇操,我剛才叫瞭你幾遍,你怎麼不回答?害我嚇瞭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麼意外。”

  胡碧在廚房裡,輕啐一聲,應道:“你急得像一陣風似的?邊聲音都變瞭,誰知道外面的人是你?”

  說罷,她回到房裡,取瞭一套幹衣褲。

  “這套給你穿吧,對瞭,我先替你倒洗澡水。”

  童子奇傻傻地接過汗衣,一顆心卻沒來由地跳瞭上來。

  他她像突然被驚醒,搶過澡盆,拿著瓢子往水缸裡掏水。

  水缸就在廚房裡,胡碧取瞭一把幹草,往灶爐裡去,不敢回看著他一眼。

  “什麼事讓你趕來?”

  童子奇將日間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述說瞭—遍:胡碧一邊聽,一邊心念電轉。

  最後,心頭泛起—絲甜意。

  水開瞭。

  這回胡碧替他把燒水倒入澡盆裡面。

  “快去洗吧,洗後就要吃飯瞭,你的腳長,今晚我殺瞭一隻雞。”

  “哇操,是不是童子雞。”

  “不是,是隻風流雞。”

  童子奇“嘻嘻”一笑,抬著澡盆,走入澡房。

  澡房面積不大,裡面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有一面擦得雪亮的銅鏡,還有些梳子、胭脂和花粉之磷火類的東西。

  童子奇掩上門,脫下衣服,縱身進盆裡。

  水聲“嘩”地一響油出不少在地上。

  胡碧聞聲急呼:“喂,你輕一占,別油得滿地都是水,人傢才擦幹凈。”

  “哦。”

  童子奇登時臉上一熱,他一身洗澡都有人侍候、至於洗澡濺落地上的事,他根本也沒想過。

  不久,童子奇聞到一股香味。

  “看來,你煮的菜一定不賴。咦,你以前養的那些雞呢?怎麼一隻也不見瞭?”

  “都吃掉啦,最後那一隻還是剛才宰掉的。”

  胡碧一面用鍋鏟翻菜,一面回答他話。

  “哇操,我還以為是被人”殺“得雞犬不留,哈哈……”

  就連童子奇自己也覺得很好笑。

  “你怎麼舍得一下宰瞭十多隻雞?”

  胡碧高聲回答:“你不回來,我打算明天到華陰找你,那些雞不吃難道留下給野狗?”

  童子奇一邊擦背,一邊說:“哇操,你不是在罵我吧,今晚你不是留下瞭一隻給我?”

  “格格……”胡碧銀鈴般笑瞭,道:“你好瞭沒有?飯菜要上桌瞭。”

  她把飯菜端上桌子,然後又順房替童子奇找外衣。

  有頃,她找瞭一套杏黃色衣褲,回到廳中,耳邊聽不到澡房聲響,遂問:“你要喝什麼酒呀?”

  房裡沒有回音。

  胡碧的心中在奇,叫道:“童子雞,你洗好瞭沒有?”

  房裡依然沒有一反應。

  她心中更慌,一推便推開瞭。

  澡房裡點著燈,梳妝桌前,童子奇赤著身子拿著胭脂盒不停地嗅。

  “你……”

  胡碧見此情景,羞得由臉紅至耳後,她連忙退瞭出來,順手把門帶上,一顆心不是跳個不停。

  隔瞭一下,心神才逐漸恢復。

  她再度大聲呼叫。

  此刻,童子奇應瞭一聲:“哇操,我就出來。”

  胡碧搶著說:“等等,我找瞭一套衣服,你先換瞭再出來。”

  言訖,伸手把衣褲遞入。

  小桌上點著一盞油燈,照亮瞭三盤小菜一碗湯。

  菜及湯都是鄉間尋常菜色,可是童子奇卻吃得津津有味,不亞於滿漢全席。

  酒瓶已空,飯見底。

  胡碧看他放下碗筷,搓搓肚皮,忍不住“噗卟”一聲笑瞭出來。

  “夠不夠?”

  童子奇稱贊道:“哇操,想不到你做的飯菜這麼好吃,早知道我就跟史大找你吃飯。”

  胡碧臉上一紅,跟著心頭一沉。

  童子奇心情也沉重起來。

  話剛說完,陡地想起剛才童子奇赤身露體的情景,一張臉紅得像紅龜。

  童子奇見她臉色無端端發紅,不由好奇道:“哇操,你……你怎麼瞭……”

  霎時,他也意識到瞭,神態大為尷尬。

  胡碧再問一句:“你還沒回答呢?”

  童子奇暗道一聲:“慚愧”,忙把兩個揚州精制的胭脂盒取出,解釋道:“左手邊是你的,右手邊這個是在史太龍屍旁找到的,你看看有沒分別?”

  他頓瞭一頓,指著拾來那個盒說:“我想這個胭脂盒一定藏有什麼秘密,說不走與史太龍的死有關。”

  胡碧精神陡地—振,把兩個盒都打瞭開來,左聞一下,右聞一下,搖搖頭道:“沒什麼分別。”

  他目光也在盒上仔細觀察,二個盒子一模一樣,的確沒有絲毫異處。

  又隔瞭一陣,胡碧再一次去嗅。

  這次嗅瞭很久,她才道:“你那盒味道好像有點不同。”

  童子奇兩眼一亮,懷疑問:“哇操,莫非盒內另有蹊蹺?”

  他立即取出一把小刀,把胭脂剔開,然後把它挑在桌上。

  那胭脂隻有半寸厚,在胭脂下鋪瞭一張油紙。

  胡碧迫不久待,拿起放在鼻端一聞,說:“我剛才聞到的就是這種氣味,隻是在濃烈胭脂味下,很難聞得出來。”

  童子奇苦笑一下,緩緩道:“哇操,也隻有用過胭脂的女人,才分辨得出來,我聞來聞去,都聞不出有何不一樣。由此可見,此人心機之深沉,實在可怕,咦?這是什麼東西?”

  童子奇用小指挑起一點,看瞭看說:“哇操,像是易容用的藥膏。”

  他把這藥膏擦在手臂處,膚色立刻變深。

  胡碧跟著說道:“經常在日光下走動的人的膚色。”

  胡碧也塗瞭些在手腕上,然後用水去洗,竟然絲毫不脫色。

  “用這種易容膏的人,即使在大雨中,也不擔心藥膏會被沖掉。”

  兩人互望一眼,都有沮喪之色。

  良久,童子奇忽然說:“小碧,你說兇手要把易容藥塗在身體的那個部位?”

  胡碧沒好氣地道:“那當然是臉部及手中等顯眼之處瞭。”

  童子奇搖搖頭說:“這藥膏份量很少,絕不夠塗在這些部位。哇操,由此可見,此人必是在臉、頸、掌、腕等某個部份,有異於常人之處。”

  胡碧擔心的道:“即使如此,你又憑什麼發現兇手?他總不會讓你湊上去聞一聞。而且他身上可能還有一種辟味的東西,使你站在他身旁,也難以憑氣味認出他是兇手?”

  沉寂瞭一下,胡碧又道:“藥膏也有可能隻作萬一藥膏褪瞭,它來補妝用的;因此,兇手很可能是個皮膚白皙的人,而他在大庭廣眾出現時,已經先用藥膏擦上瞭。”

  童子奇思索說:“哇操,要憑此查出兇手,雖然很困難:不過終究也是一條線索,而且兇手必定在我面前出現過。否則,不會為此殺瞭二個人,他怕的就是我會循此找到他。”

  胡碧不以為然道:“也未必在此之前出現過,也許以後他才出現,混在你的朋友之中,出其不意殺瞭你。”

  童子奇心頭一跳,脫口呼道:“哇操,他為何要殺死我?”

  “現在還不知道。”

  胡碧目光深邃地道:“他又為何把史太龍殺掉?必是有他的理由,隻是咱們不知道而已。”

  童子奇的腦海立即浮上瞭一大堆,自己在江湖上認識朋友的臉龐。

  可是,又一個個的被他否定瞭,他心忖:“莫非兇手還沒在我面前出現?”

  童子奇越想心越亂,暗嘆道:“哇操,今後隻有多加小心瞭。”

  胡碧接道:“嗯,不但要多加小心,而且還需謹慎戒備。”

  語畢,便把碗筷、盤子收起來。

  童子奇仍然呆坐發怔。

  “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粗心,天都黑瞭,也不把燈光剔亮此。”

  童子奇這才如夢初醒,抬頭望去;原來胡碧正在門邊洗濯衣物。

  剛升上天的月亮,發出瞭一團銀光,灑在胡碧的頭上、肩上及嬌軀上。

  他自屋內望出去,胡碧的嬌軀仿佛發出一道銀光,把整個身形勾劃出來,既聖潔而又美麗。

  月夜美人,童子奇看癡瞭。

  此刻,他心中的雄心壯志都化為烏有瞭,隻想能多看幾眼,若能在此住上一輩子,也心甘情願。

  剎那間,童子奇的心中不禁滔起一個念頭:“我還不到十七歲,難道江湖跑怕瞭,怎麼突然有成傢之念?”

  思潮起伏,連胡碧的話也聽不到。

  胡碧久久不見童子奇把燈別亮,背後又沒聲響,詫異回頭一望,隻見童子奇傻傻地望著自己,粉臉一熱,急忙回首過去,使勁的擦著衣服。

  童子奇禁不住走上前,蹲在她的身邊看她洗衣。

  胡碧側頭一瞥,觸及童子奇如火的目光,連忙避開,一顆芳心“怦怦”亂跳,幾乎都可聽到。

  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她覺得現在蹲在身旁的,仿佛是她的前夫,又仿佛是史太龍,這樣感覺既甜且美。

  但是,另一個念頭卻又阻止她繼續想下去,幻想迅即的破滅。

  許久,童子奇喃喃地說:“小碧,你長得真美。”

  胡碧面紅過耳,嬌羞地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須輿,她才輕輕地說:“鬼才信你的話,你整天泡在女人裡,什麼美人沒見過?”

  童子奇急著解釋:“哇操,我說的是真話,她們怎能跟你比呢?你是從裡面美出來的,而她們……”

  胡碧更加嬌羞,輕啐瞭一口,盡管她平時大方健談此刻也有點手足無措起來,更加說不出話來瞭。

  “唉,不知我有沒有這個福份……”

  胡碧腦中“嗡嗡”作響,一切感覺訪拂消失瞭,手上的濕衣“嘩啦”一聲跌在水中。

  盆中的月亮碎瞭又合,合瞭又碎……

  她一時無言以對。

  童子奇伸出手,將胡碧摟在懷裡,然後用自己的嘴,堵住瞭她的嘴。

  經過一陣深長的擁吻,胡碧忽然發覺,童子奇心跳得很厲害,臉上又泛起那種難以言喻的神色。胡碧看他的神色,心裡“砰”的猛跳,臉頰飛紅,心裡不由自主想到那事。

  童子奇似乎發覺瞭她也在想著那件事。

  於是他左手一探,由胡碧衣服底下伸進去,緩緩地愛撫著她。

  “哇操,你沒穿肚兜啊。”

  胡碧含羞答道:“洗衣服,我怕汗濕瞭,所以……”

  童子奇的手輕易地抓住她乳房。

  “你……”

  胡碧身瞭抖瞭一下,有如觸電似的。

  他抓住乳房後,向胡碧微微一笑,就在乳頭上逗弄起來。

  童子奇伸出三根指頭,捏住乳頭,輕輕地捻轉起來,捏得她乳頭逐漸漲硬,臉上紅霞更濃,下體漸漸濕潤起來,嘴裡不住的“咿唔”著。

  他見胡碧逐漸興起,另一隻手撩起裙子,順著大腿往上摸,直達腿的根部……

  愛撫瞭一陣子,他似乎意猶未盡,索性把胡碧的衣褲統統給卸瞭下來。

  胡碧被脫得精光。

  “會著涼的。”

  “別掃興,著涼瞭大不瞭喝瓶傷風藥,就OK瞭。”

  童子奇的兩跟,一面盯住迷人的胴體,一面再度搓揉著胡碧胸前的紫葡萄。

  “噢……”

  她渾身發酥,雙腿幾難支持。

  胡碧是個寡婦,太久沒嘗到這種滋味瞭,於是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第二天,陽光自窗射入,光輝耀目。

  童子奇一夜沒有好睡,又是興奮又是緊張,—時想起胡碧,一時又記起史太龍。

  輾轉反側,雞啼後才朦朧地睡去。

  童子奇嗽洗完畢,胡碧已收拾好瞭行裝,又煮好瞭早點。

  吃瞭早點,胡碧到鄰居那兒,把童子奇那匹“梅花寶馬”拉來。

  那馬兒見到主人,神情顯得異常高興,挨著童子奇身邊,馬首不時在他身上磨擦。

  胡碧鎖好瞭門,又到兩座墳墓上燒過香,才騎上童子奇昨夜乘來的那匹馬,聯袂上路。

  兩人在路上相談甚歡。

  同樣的路途,昨日童子奇恨其太長,如今他又嫌之過短,談笑間長安城廓已經在望。

  入城,童子奇決定到時花館一行,看看昨夜是否再發生什麼意外?

  那種地方卻不適合女人傢去,因此童子奇差胡碧先去城中的單記糧行等他,而他自己拍馬往時花館馳去。

  今天有點奇怪,老鴇一舊便起床,坐在廳上喝悶茶。

  童子奇心中有點好笑,問道:“媽媽,昨夜有沒有再發和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老鴇聞言,嚇瞭一跳,抬頭望見童子奇登時換上一副笑容。

  “童爺你別嚇人,一夜之間死瞭兩個人,還不夠哇?嗯,童爺昨晚去瞭哪裡?”

  童子奇笑而不答,反問道:“哇操,有沒較紮眼的客人?”

  老鴇像要哭瞭起來。

  “這兩天還有誰會來光臨?連老顧客也都嚇跑啦。”

  “哇操,不會有事啦,你告訴客人說,兇手是沖著我來的,而我也打算離開這裡一段時間。”

  老鴇急忙問道:“童爺要去那兒風流?”

  童子奇一板,說:“史爺不幸被人殺瞭,此仇不報童某誓不為人。”

  若鴇臉色微變,支支吾吾道:“嘎,史……史……他怎麼瞭……”

  “他被閻王召見瞭。”童子奇不想再跟他磨嘴皮,飛身上馬,道:“後會有期,希望下次來時,媽媽又能門庭若市。”

  老鴇嘟嚷瞭一陣,喃喃地說:“不被嚇死已經是阿彌陀佛,還敢說什麼……”

  他摸一摸肚皮,覺得它一夜之間好像縮小瞭不少,不禁有點心痛。

  單記糧行在長安城的鬧市,往日童子寄已來過數次,跟裡面的掌櫃還熟。

  他跳下馬喊道:“掌櫃的。”

  掌櫃立刻放下算盤,抬頭看見童子奇,連忙離開座位。

  “童子雞,請到裡而坐。”

  童子奇微微一笑,說:“哇操,你不必客氣瞭,忙你的吧,剛才有沒有一個穿藍衣的女人來?”

  “穿藍衣的女人?”掌櫃的一怔,說:“是做什麼的?”

  “我叫她來這裡等我的。”

  “沒見過,咳,童子雞你坐一會吧,也許是路上有什麼擔擱還未到。”掌櫃的轉首向內喊:“小狗子,倒杯茶來。”

  “噢,馬上來。”

  小狗子沒多久,依言送上瞭茶。

  童子奇喝過瞭茶,還不見胡碧前來會合,登時忐忑不安,便騎著馬在城中四處找尋。

  他來回兜兩圈,還是芳蹤渺然。

  童子奇滿心希望,胡碧和他岔開,此刻人已在單記糧行。

  不料,當他回到單記糧行時,掌櫃對他搖搖頭表示沒見到,這時候童子奇泛起一絲不祥之念。

  掌櫃從櫃臺上面,取出一封信道:“童子雞,剛才有個人送瞭一封信給你。”

  “哇操,那人是誰?”

  “—個小孩子。”

  童子奇大覺蹊蹺,忙把信拆開,匆匆看瞭一遍,臉上被寒霜籠罩,隨手把信斯掉。

  掌櫃一驚,急問問:“可是發生瞭什麼意外?”

  童子奇迅即恢復瞭常態,淡淡地道:“哇操,胡碧被綁票瞭,有人約我見面,哼,這無非是想以她來威肋我。”

  掌櫃的忙說:“你可要小心。”

  “哇操,我才不怕,就在這裡等他的消息。”

  次日中午,童子奇剛吃過飯,又有個老乞丐拿瞭封信投到單記糧行。

  童子奇探口氣,知道老乞丐也隻是受人所托,對此毫不知情,便賞瞭一塊碎銀子。

  “即日黃昏前,城北廢塔相見,知名不具。”

  “哇操,什麼玩意嘛?哼。”

  童子奇冷一聲,把信丟瞭,他走到後頭茅坑拉個屎,這才打點一切,精神抖擻地騎著馬兒出城。

  廢塔在城北郊外二十裡處,相傳是以前一個王公,出資興建的,當時天旱,王公造此塔特請高僧來求雨。塔高有五層,每層各住一位高僧,一月之後仍然沒有下雨。以後也沒有再修茸,時至今天,因失修已多破損,故附近一帶的人都稱為“廢塔”,原名反而給忘記瞭。

  塔前有一片空地,青草朽木,四周疏疏落落,佈著幾十株,大小不一的樹木。

  半裡之外聳立者一座小山,青青鬱鬱,樹木繁盛,一片綠光益顯得廢塔有點荒涼。

  童子奇到瞭廢塔前,附近靜悄悄,隻有三、四個頑童,在塔前草叢中捕捉蚱蜢。這些個孩子大概住在這附近村落。

  他躍下瞭馬,右手拍拍馬臀,馬兒歡“嘶”一聲,踏著碎步,獨自跑到一旁吃草。

  童子奇在四周走瞭一趟,不見有絲毫異狀,跟著便振臂上塔,幾個起落已縱上塔頂。

  山風吹來,衣袂振飛,像是傳說中的神仙,那些個小孩都忍不住抬頭向上望去。

  隔瞭一會兒,隻見西南方塵土飛揚。

  “嘀噠……嘀噠……”

  跟著,隱隱傳來馬蹄聲,足聲越來越近,仿佛是出征的戰鼓。

  馬上的容貌、身材也逐漸能見,甚至連胡碧被人縛在馬背上,亦清晰可見。

  馬蹄敲擊著大地。

  晌起“轟轟”的聲音,數十匹馬跑動起來實在令人心驚。

  那幾個小孩子,見馬來勢兇,發一聲喊,拔腿就跪瞭。

  一陣“希聿聿”的馬嘶聲,馬匹陡地停在塔前。

  童子奇一笑,自塔上飄身下來。

  就在同時,馬背上的大漢也嬌捷地翻下馬背,都是一色的綠衣蒙面。

  這批大漢人人精神抖擻,虎背熊腰,背負兵器,不難看出來,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藝。

  為著的一個身空金衣,身材碩長的蒙面人。

  童子奇抬頭傲然,不屑地說:“哇操,你們既然有膽捉人,卻為何沒膽讓我著一看廬山真面目。”

  金衣漢子一招手,綠衣大漢步調一致把童子奇圍在中央。

  然後他朗聲說:“把她送過來。”

  立時,有兩個綠衣大漢把胡碧架子出來。

  金衣漢子淡淡地問:“這人閣下該不會陌生吧?”

  冷冷一哼。

  “閣下必然顧慮貴友安全,本座可以告訴你,她身上可沒少根毫毛。”

  童子奇神色不變,道:“哇操,你邀我前來,就為瞭放這兩個屁?”

  “你……”金衣漢子怒不可遏。

  “哇操,我怎麼樣,踩到你雞雞瞭?嘻嘻。”此話傷人傷到瞭傢,金衣漢子心頭大怒,隻見蒙面金佈一陣顫動,接著又慢慢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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