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嫄在一陣馬車顛簸中醒來,車室內掛著一盞紗燈,王珣倚在軟榻上闔目,而她被他抱在懷裡,一路睡得香甜。
身上換得是幹凈衣裳,隻小腹還微微發脹,估計射進去的精水在禪房沒有清理,就讓她揣著他一肚子的白濁回府。
壞死瞭,王嫄見他的手搭在她肩頭,臉湊過去,一口銜住他半根手指,重重咬下去。
王珣吃痛轉醒,見她小貓兒似的蠻橫嬌態,指尖勾住她的舌頭攪瞭攪,挪揄笑道:“方才沒喂飽你嗎,怎麼醒來就咬我?”
“呸”地一聲,王嫄吐出手指,口涎都被他攪出來瞭,揚起下巴貼過去他腰間,嘴角肆流的晶瑩都蹭在他雪白的衣衫。
“調皮。”王珣好笑地在她腦門點瞭下。
王嫄翻瞭個身,臉埋在他懷裡,悶聲問:“桓九在院中,是不是聽到我在房裡的動靜瞭?”
“沒有。”王珣笑笑,解釋的語氣中含瞭幾分寵溺,“嫄嫄叫得這麼好聽,我哪舍得讓別人聽到。風憐出去找瞭個由頭,就將他打發走瞭。”
王嫄放下心來,又拉著腔調軟聲埋怨:“好聽什麼,好慘才對吧。”
“不是好爽嘛?”王珣佯作驚訝,與她慢慢描述:“到後面那會兒,你趴在門上很激動,連連噴瞭好幾次。”
王嫄羞恥地捂臉,小聲制止:“不準說。”
王珣目中含笑,抱她抱得更緊瞭,兩人之間一時難得的溫情脈脈。
——
夜如潑墨,月色籠煙,馬車一路行進王府大門,王嫄鬧著要回去,不想去清瀾院。王珣拗不過,又見她起身都腿軟,就親自送她回去偏院。
為避人耳目,到瞭院門口,王嫄的貼身婢女過來相迎,王珣命仆人馭馬便走。
細微的動靜驚動瞭值夜的仆婢,也驚動瞭剛從母親院中準備回房的王萱。
王萱在年前臘月嫁入穎川庚氏,夫君庚七,亦是母親王庚氏的娘傢侄子。
夫妻二人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可庚七待她並無多少男女之情,身段窈窕的美妾一個接一個往房裡納。
王萱性子雖嬌縱,但身為世傢嫡女,自小被教誨要端莊大度,哪怕心有忿忿,也並不敢在婆母和夫君面前耍橫。
終是新婦氣度小,不容人,正月裡探親回到娘傢,住到二月還沒回去。
這晚又被王庚氏教訓瞭一通,攆她趕緊回去夫傢,王萱想起庚七後院那一堆鶯鶯燕燕,心中煩悶至極。
恰好看到主宅的馬車從王嫄的偏院駛出,王萱好奇,也納悶王嫄近來婚事蹊蹺,本是比她年歲還大的庶姐,今年都十七瞭,竟然還不出嫁。
問過母親,母親隻說王嫄的婚事,如今旁支做不瞭主,是嫡支叁郎在管。
庶女為利攀附同族顯貴嫡子,世傢裡也不是沒有。可王萱覺得,王嫄和王珣的關系似乎也太好瞭點,以至於清瀾院的婢女無論在哪兒碰到王嫄,態度都是必恭必敬,簡直當半個主子捧著。
正好無睡意,王萱大大方方邁進王嫄的院子,不等婢女通稟,徑自踏進還亮著燈火的寢房。
王嫄靠在窗下的小榻上正喝著一盞熱茶,回來後身子疲乏酸軟的厲害,還沒來得及去洗沐。
見嫡妹不請自來,王嫄打起精神應對,勉力起身,恭謹地喚瞭聲:“妹妹。”
王萱慢悠悠地房內巡視一圈,審視的目光落在王嫄身上。
隔瞭一段時日沒見,人更媚瞭,胸更大瞭,這會兒杏眼盛水,粉頰泛紅,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嫵媚春意。
若不是王嫄還待字閨中,王萱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剛與人歡好過,這姿態、這神情,跟庚七後院那些被男人幹瞭半宿,次日一早拖著慵懶身子來敬茶的小妾沒什麼兩樣。
“姐姐一人好自在。”王萱意味不明地盯著眼前人,揚唇一笑:“聽聞今日姐姐和桓九郎去瞭靈臺寺賞杏花,可有碰到叁哥哥和阿婉姐姐?”
王嫄淺淺地笑瞭下:“靈臺寺就那麼大片地方,轉不瞭幾個來回,總有碰到的時候。”
王萱故作好奇,“姐姐是有意嫁給桓九?”挑瞭挑長眉,又疑惑道:“這麼晚,怎麼是叁哥哥送你回來?”
王嫄沒有回答她問的婚嫁問題,隻是低眉垂眼,長長的睫毛生澀地顫瞭顫,乖順而孱弱,“我今兒身體不舒服,兄長寬厚,回府時一同捎上我。”
“是嘛?”王萱不置可否,湊近王嫄打量,無意間瞅到她長發沒掩住的頸邊,瑩白的肌膚上紅痕點點。
王萱是已婚婦人,對此自是瞭然,心中冷笑,表面卻作出溫婉體貼的模樣,“阿嫄你脖子怎麼瞭,被蚊蟲咬瞭嗎?”
王嫄驚愣,將長發撩到胸前隨意遮瞭遮,努力作淡然狀,“妹妹,不礙事,塗點藥就會好。”
“可你身上都是叁哥哥的味道。”王萱聞著從王嫄身上漫出的清冽蘭花香,幽幽地說瞭這麼一句。
那是清瀾院獨有的味道,離她越近,味道越濃,隱約還夾雜著一種歡愛後淫靡的氣息。
王萱發出瞭極尖的一聲冷笑:“王嫄,你究竟跟兄長幹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