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玥出門後,毫無意外的對上瞭閨蜜瞭然的笑。她撩撩頭發,紅唇闔動,“做什麼?久別勝新婚懂不懂?”
“懂……”
蔣希搖頭笑瞭笑,怕吳玥惱羞成怒,含笑點頭,“大藝術傢夫妻恩愛,我等凡人艷羨不已。”
吳玥彎唇,“怎麼?宋醫生最近很忙嗎?我怎麼聞到這麼大一股醋味。”
這話說的蔣希笑容微斂,“比不上你們倆,有閑有錢,十幾年如一日的恩愛。”
吳玥瞧出點什麼,挽著蔣希的手臂往餐廳去,“怎麼著?說你醋味大還來勁瞭是吧?誰不知道宋醫生潔身自好,獨寵嬌妻,跟誰凡爾賽呢?”
蔣希但笑不語。
她和宋明遠是少年夫妻,從校服到婚紗,一路走來不知道羨煞瞭多少人。當初在學校,他們和吳玥顧明誠一度被稱為兩對神仙眷侶。後者因為一些誤會沒能修成正果,她和宋明遠偶爾聊起還曾唏噓過。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是特別的,那樣一個風光霽月的君子,把她放在瞭心頭上,她們從高中到大學,讀研讀博再到嫣然出生,一路上歡笑恩愛,真心陪伴。
她是真的以為自己會和宋明遠一直走下去的。
但……
時間易變人心,生活也不全是浪漫。
無論是生下嫣然後宋傢的曲然小意,還是由於宋明遠的工作性質導致的夫妻長期分居,這份感情都在兩人日復一日的磨合中,慢慢變得平淡下來。
她確信自己看到那個日漸成熟穩重的男人心還是會跳動的,但不可否認的,這份感情已經磨滅掉瞭激情,變得舒緩而平靜。
而這個時候,她的生活裡闖進來瞭另外一個人。
他不像宋明遠一樣溫柔,他甚至滿口臟話,不幹凈,不文明,在她面前也會大大咧咧,滿是口頭禪。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摟住她說老子怎麼能這麼稀罕你的時候,她濕的一塌糊塗。
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良好教養讓她知道出軌的代價會是什麼。
是指責,是謾罵,是唾棄。
她拋棄瞭一個對她溫柔體貼,成熟穩重的丈夫,選擇瞭一個出身卑微,身無長物的學生傢長。這件事如果傳出去,無論是京城蔣傢還是H市的宋傢,都會惹來無數的笑話,成為身邊世傢眼裡的笑談。
蔣希知道自己賭不起。
所欲她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當初她和宋明遠是在和吳玥顧明誠一起的旅行中道破心思正式在一起的,現在她給自己機會,重溫這樣的美好,希望能找回當初的悸動和心跳,讓自己的生活回歸到原本的軌道上。
“餘向東呢?”
“他不餓”吳玥點瞭菜,給蔣希倒瞭杯酒,“嘗嘗,他們這邊的特色,據說珍藏瞭近二十年”
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閃著耀眼的光,蔣希笑笑,“不會是被我打斷瞭好事,不願意見我瞭吧?那我可是罪過瞭”
吳玥白她,“想什麼呢,他出去找茵茵和嫣然瞭,這邊雖然安全,但她們倆畢竟第一次過來,向東怕她們迷路”
兩人說話的間隙,侍者端著菜走瞭過來。
蔣希看著好友嬌俏的容顏,會心一笑,隻當做沒發覺她的顧左右而言他。
而被餘向東找到的餘茵和宋嫣然,其實也並非是孤身兩人。
餘向東看著自己面前這位穿著花襯衫咧嘴沖餘茵嘿嘿笑的老哥,也是著實一陣牙酸。
“你怎麼來瞭?”他語氣不算好。
程越卻一點不以為意,咧嘴直笑,“老李他們幾個說出來玩,尋思這邊天氣好,非要拉我過來!”
“沒成想在這遇到瞭你們”程越露出大白牙,“真是巧啊”
程越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沒眼看,餘茵想捂臉,她悄悄瞟瞭眼爸爸的臉色,果然,晴轉陰。
愛恨隻在一瞬間!
她沖他搖頭,趕緊澄清,不是她,她絕對沒把她們出行的計劃告訴程越!
餘向東冷冷的看她一眼,笑著對程越說,“是啊,真巧。”
“可不嘛”程越也笑,上前摟住他的肩膀,回頭跟倆小孩說,“走,咱回吧,這麼晚瞭你們倆在外面也不安全。對瞭,你們現在跟哪塊住呢,這邊環境確實不錯,我也想在這邊多玩幾天,不如我搬過去跟你們一起吧?”
“人多還熱鬧點”
“好啊,程叔”宋嫣然自是不介意,頷首笑瞭笑,客氣說,“明兒我爸過來瞭,你們還能一起喝幾杯”
程越這麼些年蹭的餘傢的旅行不老少,他臉皮厚,交友廣泛,和誰都處的來,雖然跟宋明遠不是一掛,但人愣是發掘出瞭喝酒的共同愛好,生生跟以穩重清冷出名的宋醫生處成瞭好哥們。
“那感情好”程越笑的更燦爛瞭,“不過你爸爸可喝不過我,他酒品好,就是量不太行”
宋嫣然淺笑,餘茵抿唇。
等回瞭住所,程越這個臉皮厚的,果然喊人把他的行李箱運瞭過來,一看就是早有預謀,打定主意跟著他們瞭。
她撇撇小嘴,覺得老男人的智商忽高忽低,很是感人。
正腹誹著,房間門被人敲響瞭,她擦著頭發問瞭句誰啊,門外傳來瞭老男人刻意壓低的“悄悄聲”,“是我”
“……”他當他拍諜戰劇演接頭呢?
再說瞭,就他那大嗓門,壓低瞭聲音也比她正常音量高幾個度好嗎?
“怎麼瞭?”餘茵沒好氣。
“開門”
餘茵咬唇,猶豫瞭幾秒還是不情不願的打開瞭門,她眼神帶著戒備,看向他,“有話在這說”
程越一顆活蹦亂跳的心被她看的一碎。
他瞧瞭瞧小姑娘紅艷艷的小嘴,再看看她警惕的杏眼,側身擠進房間,手一拐,把門帶上瞭,“我就來看看你”
“……你,好好說話”餘茵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的喉嚨發幹,她咳瞭一聲,轉身就往臥室跑。
沒成想被男人健壯的手臂直接抱住瞭腰,輕輕一提,她就跟個小雞仔一樣被他禁錮到胸前,老男人還一臉無辜,“嘿,跑什麼?”
餘茵驚呼,拍著他的胳膊扭來扭去,蹭的男人眼裡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