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克商務車中間一排的座位，是兩座。車門拉開，我看見兩個座位上，坐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
女的濃妝艷抹，打扮的很嬈妖。這麼涼的天，還穿著低~胸裝。她傾著身子看著我，更把胸前一抹白光和一對洶湧浮凸的大白，呈現在我面前。
長長的假睫毛抖動著，一雙水蒙蒙的眼睛，很感興趣的看著我。
“帥哥，很能打嘛！”她趴在身邊男人的肩膀上，帶著幾分調笑對我說道。
我咽瞭口唾沫。
我咽唾沫，倒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她雖然有幾分嬈妖的姿色，換做平時，我也許會心動一下，不過我此時的註意力卻不在她身上，而完全在她旁邊的這個男人身上。
“哥，”我咽瞭口唾沫，道：“咱們好像見過吧？”
眼前的胖大男人，格外醒目的，是脖子上那一串大金鏈子。正是上一次中秋節的時候，殷雪華找我要二十件茅臺和五糧液，柳如雲介紹我去中金大廈找劉子明的時候，在劉子明的茶局上，見到的那個胖子。
我記得很清楚，當劉子明問我們公司老板是誰，我說是杜鈺的時候，這哥們笑瞭一聲。
那輕蔑的樣子，老社會瞭！
隻是我特麼做夢也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又見到他。而且，他就是大金子哥。
“兄弟，上來說話。”大金子哥笑瞭一聲，對身邊的女人不耐煩的道：“起開，到後邊去，給我兄弟騰個地方！”
女人嘟瞭嘟嘴，明顯不情願，但又不敢反抗，扭著腰身，挪到第三排去瞭。
我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大金子拍瞭拍方才女人坐的位置，道：“上來。”
我笑瞭笑，也就低頭爬上瞭車。坐在方才女人坐的位置，覺得座位熱乎乎的，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我忍不住看瞭一眼後邊的女人，她一直看著我， 對我笑。
我心頭一蕩，急忙正襟危坐，道：“哥，那個——”
“關上門，”大金子哥說瞭一聲，拿出一根大大的雪茄，問我：“抽這個不？”
“不不，”我急忙搖手，道：“哥，你抽吧，我不抽。”
大金子哥將雪茄放到嘴裡，往後仰瞭仰身子。見他的女人坐在後面，還一直在笑瞇瞇的看著我，他沒好氣的道：“看見帥哥比就癢瞭是不是……特麼給老子點煙啊！”
女人咯地笑瞭一聲，風情的拿出一個打火機，伸出手給金子哥點煙，一邊笑道：“說那麼難聽幹什麼……”瞟瞭我一眼，“小兄弟都臉紅瞭。”
“次奧！”金子哥笑罵瞭一聲，道：“回頭讓我兄弟征服你，怎麼樣，我兄弟很能幹吧？”
女人笑而不語，咬牙看著我。
大金子拍瞭拍我的肩膀，道：“怎麼樣兄弟？這娘們雖然沒有你那小女友溫柔清純，但是野著呢，電臀，自帶馬達，要不要試一下？”
我特麼……
我特麼也算是久經沙場瞭，可是沒想到這二位這麼不拘小節啊。我特麼真的感覺老臉有些發燒，感覺女人一直在盯著我，我也不敢扭頭。
……還特麼電臀，自帶馬達！
“不用不用，”我咽瞭口唾沫，羞澀的道：“那個，哥，你咋在這兒啊？”
“呵，”大金子抽瞭一口雪茄，笑道：“別提瞭，這不小縣城來的幾個傢夥，托人找到瞭我，讓我幫忙要一筆賬。”說著又解釋：“本來這種十萬的小帳，我是不接的，有時候熟人卻不過，讓刀疤他們出面招呼一下，也就算有情有義瞭。可是這次那老傢夥說，有個咱們Z市的小哥，很能打。”
大金子看著我，繼續道：“這不我就好奇瞭，正好閑著沒事出來溜溜妞，順便想看看，最近咱們Z市出瞭什麼少年英雄，有多能打……沒想到，竟然是小兄弟你啊。對瞭，你叫李健是吧？”
我笑道：“哥你叫我小李就行……我說方才刀疤他們怎麼把刀放下瞭呢，原來是金子哥照顧我。”
大金子擺瞭擺手，意思是小意思，不用提。然後道：“叫小李多俗，我叫你健子吧。”大金子抽瞭口雪茄，瞟著我，道：“哥也不把你當外人，那個美人是你的妞吧？”
我咽瞭口唾沫，透過車窗，看見外面亭亭玉立的溫玉，點瞭點頭。
“有眼光！”大金子拍瞭拍我的肩膀，道：“不過最讓我佩服的，還是兄弟你單刀赴會，這一出英雄救美玩的漂亮。說吧，我的手下也讓你擺平瞭，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啊？”
我看瞭看大金子，道：“哥你說我該怎麼辦？”我這麼問，表面上是尊重他，其實也是想試探他。雖然他這麼親熱的摟著我稱兄道弟，但畢竟他是對方請來的，幫忙要賬的。
“上路！”大金子也是老江湖瞭，我的這點心思，他立馬就看瞭出來。“既然這麼說瞭，哥就給你撂個底。不管怎麼說，對方是金主，請瞭我來做這個事，如果做砸瞭，我這招牌，也就砸瞭。”
我心中一動，表面不動聲色的道：“哥，你還是要幫對方要賬嗎？”
大金子沉吟瞭一下，道：“帳是要不成瞭，但又不能不要，畢竟我收瞭人傢定金，道上規矩不能壞不是……兄弟，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被問懵瞭。
我特麼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啊，而且，什麼叫“帳是要不成瞭，但又不能不要啊”。
意思還是讓我給他個交代唄。
我能怎麼交代？我低頭不語。
“嘖，你咋還是不明白啊……”見我一臉懵逼，大金子嘆瞭一聲，敲瞭敲車窗，降下玻璃，小聲跟外面等候的那個白凈中年人說瞭幾句。
“明白瞭金哥。”中年人笑瞇瞇的點頭，然後又看瞭我一眼。對我說道：“兄弟，有時候拳頭就是生產力啊。”
聽瞭他們的話，這一下我特麼真的是明白瞭，忍不住咧嘴笑瞭。
“哥，讓我怎麼說呢，回頭我請你跟刀疤他們，吃個飯吧。”
“咱都好說。去吧兄弟，先把眼前的事解決瞭，你看你那小女友，都快急哭瞭。”大金子笑瞇瞇的對我說。
“好嘞。”看著中年人朝龔小天他們走瞭過去，我答應一聲，急忙下車，一臉陰沉的走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