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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泥底雛菊

二十六、泥底雛菊

  作為一名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商人,馬格努斯深諳著一個重要的道理:聖都是座階層分明的城市。盡管在其他地方,生活奢靡的領主們也總是會居住在遠離平民的郊外,但這一點在聖都顯得尤為諷刺——最為尊貴的數個傢族瓜分瞭母樹蔭蔽下廣袤的空間,作為玩樂場所以供不滿千人的傢族成員享用,而就在一墻之隔的外面,無數的平民與奴隸擁擠在瞭幾乎是同等面積的土地上。這也正是成功商人該記住的啟示:與其想辦法從外面的窮鬼那裡掙錢,討好綠墻之內的客戶才會事半功倍。他選擇瞭成為歐頓傢族的走狗,為的就是藉由這種中小傢族的人脈去結識真正的貴人。

  當然,所謂的結識可不隻是這麼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墻內的貴人都有著自己的交際圈,可不會在意區區商人這種隨處可見的螻蟻。隻有投其所好贈送貴重禮品,或是趁著他們不便時進獻滿足所需之物,才能僥幸獲得另眼相看。

  「給羅薩盧卡先生的禮物準備得怎麼樣瞭?」

  「老爺,工匠說還差一顆足夠大的祖母綠寶石,才能夠完成那頂五色冠冕——當然,另一個備選方案是鑲嵌一顆紫水晶作為替代。我建議您去綠藤商會那裡下訂單收購寶石,這樣就肯定來得及將冠冕準備好,不會錯過三個月後黃昏之神的宴會……」

  「就這麼辦吧。」馬格努斯對自己的奴隸管傢擺瞭擺手,「別忘瞭到時候準備好三對白鴿,那是要給庫雷尼亞傢族的小公主的。以及一條純羊毛的華美地毯,送給費爾南多少爺的生母……」

  其實他知道自己並不用總是叮囑這麼多。這位管傢是個聰明人物,不僅能把事情安排得有條不紊,甚至吩咐過一次的任務不管多久都不會遺忘。如果不是有這種才能,區區一個奴隸也不會被提拔到這種地位。馬格努斯甚至有股預感——即使自己不發出任何指令,這個忠心的奴隸也能把產業都經營得更好。

  不過,這又如何呢?才能與地位可從來都沒有什麼關聯。商人自知自己的能力相當有限,能有如今成就也無非是因為搭上瞭歐頓傢族的大腿。可這不就是真正的規則麼?所謂的經營才能和交際能力相比顯得無關緊要,當然是自己這樣懂得投其所好的聰明人高高在上享受繁華,隻會低頭幹活的奴隸們則負責被驅使著生產財富嘛。

  他揮手讓管傢退下,示意身邊的美貌女奴繼續服務。產自聖都附近莊園的紅寶石葡萄有著獨特的甜脆口感,由年輕女奴的纖長玉指親手剝開遞上更是別有一番風味。當然,沉溺在溫柔鄉中的馬格努斯也沒有被麻痹大腦。他很清楚此刻的享受都建立在什麼基礎之上,因而一邊靠在躺椅上放空大腦,一邊將憂慮與喜悅延伸瞭出去。

  「要是能有機會去為某位尊貴的亞神做事……在那之前,得先把握好與二少爺結交的機會。冠冕是個不錯的禮物,尤其是拿來轉手送人這一點最好,但光是這樣可不能讓羅薩盧卡少爺記住……果然要靠那個才行……」

  商人喃喃自語的思考剛到關鍵處,就聽到本該去辦事的管傢高喊著折返瞭回來。

  「不好瞭,老爺!舊角鬥場那裡的奴隸營地出事瞭!」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馬格努斯一個激靈就從躺椅上翻瞭起來。他的動作過於激烈,導致沒能擺好身體站穩就趔趄著摔在瞭地上。一旁的女奴嚇得手中剝到一半的葡萄都跌落瞭,呆立瞭一瞬後才趕忙把扭動著身軀掙紮爬起的商人扶瞭起來。

  「快、快說清楚!」

  「報信的人剛到後門!」

  連一刻都不敢停留,心急如焚的馬格努斯穿過院子跑向瞭後門所在的位置。此刻,一輛眼熟的馬車就停在那裡。這是奴隸營地送貨時用的兩駕四輪馬車,寬敞的車廂能夠塞得進不少奴隸,此刻隻有一位渾身是血灰頭土臉的精靈騎手靠坐在車輪邊呼呼地喘著氣,卻是再也沒有別的乘客瞭。意識到面前一幕說明瞭奴隸營地無疑出現瞭狀況,商人趕忙向騎手詢問瞭起來。

  「營地發生什麼事瞭?」

  「死…死人,到處都在死人……我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不過——朱利安大人讓我趕緊把這個東西帶出來。」

  騎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從車廂裡抱出一個紮好的麻袋放到瞭地上。馬格努斯心中一凜,也顧不得有非機密人員在場,趕忙俯下身子查看麻袋。蓬松柔軟的口袋依稀可以看出內容物的輪廓,商人稍稍將袋口微微敞開瞭些,於是裡面的「東西」就露出瞭端倪來。

  「……呼。」

  和料想的一樣,麻袋裡面是個瘦小的奴隸女孩。這個有著淡金色蓬松短發的女孩被厚重的佈條蒙住瞭雙眼,雙耳也被耳塞所封堵,安靜地蜷縮在瞭窄小的麻袋之中。心有擔憂的馬格努斯又撫摸奴隸女孩的耳朵作出確認,才終於長籲瞭一口氣。

  「還好還好。真是的,朱利安那個混賬,這麼重要的貨物也不親自運送……」

  隻要這東西還在,奴隸營地不管受到什麼樣的損失都沒有關系。隨手從口袋裡掏出兩枚金幣扔在騎手腳下,馬格努斯緊張地思考起瞭接下來的行動。該先去組織街區衛隊花錢請他們去處理奴隸營地的騷亂嗎?不,必須先把重要貨物運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去……

  然而,他的思考被打斷瞭。忙不迭彎腰把賞錢都撿起來的騎手又突然伸出手來按住瞭商人的手腕,讓馬格努斯不快地皺起瞭眉。

  「你還有什麼事?」

  他不認識這個陌生的精靈騎手。也就是說,這不是營地的骨幹成員,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嘍囉罷瞭。被這樣的嘍囉伸手拉住,商人理所當然地露出瞭不耐煩的臉色。然而,那副面容很快就因為騎手的話語變得驚恐起來。

  「我看見瞭——剛剛那個麻袋裡的東西,好像不是個普通奴隸。」

  「你在胡說些什麼!放肆,快給我松——」

  「是個純血的精靈女孩,對不對?」死死抓住馬格努斯手腕的精靈騎手眼珠滿是血絲,「祭司大人和我說過,淺金發是某些高貴的領主傢族的血脈象征。大人,這可不是兩枚金幣就能讓我閉嘴的東西——要是這事兒傳出去瞭,可是會有大麻煩的!」

  意識到對方已經明白瞭真相,不再出言否認的馬格努斯流下瞭冷汗。他用眼角餘光瞥見管傢已經偷偷離開去找前門的護衛,也配合著提出瞭條件。

  「那你要什麼才能不把這種事說出去?」

  「……我要剛剛那個麻袋那麼多的金幣。」

  瘋瞭!那都足夠買下一座奴仆齊備的莊園瞭!隻是眼見出現在外部的護衛開始遠遠地利用馬車遮蔽行蹤靠近過來,商人便緊張地點瞭點頭。

  「好!你稍等一下,我進屋去拿……」

  「——不行!這樣我可拿不到錢!」

  仿佛看破瞭商人心中的算計,騎手突然發力將馬格努斯拽近,從腰間拔出短劍架在瞭他的脖子上。

  「別過來!」

  眼見主人被挾持,不敢輕舉妄動的奴隸管傢趕緊示意靠近過來的兩個衛士停步。而騎手也發現瞭準備從後偷襲的敵人,鎖住商人的脖子轉瞭一圈確認四周,才說出瞭新的要求。

  「大人,我要你先和我走一趟。等拿到錢以後,我就離開聖都永遠不回來,這對我們兩個都好,是不是?」

  如果可以的話,商人連一個銅板都不願意出。但眼見性命就在對方手上,他也隻能戰栗著點瞭點頭。一袋子金幣雖然不少,要湊也不是湊不出來。而且——商人的目光悄悄投向被騎手遺忘在墻角邊的麻袋。隻要這件貨物還在,區區金銀很快就能賺回,但要是自己的命沒瞭,要再多的錢都沒有用啊。

  示意管傢和護衛不要妄動,被脅迫著的馬格努斯乖乖地被騎手用車廂裡的繩子綁瞭起來,丟進瞭馬車當中。屁股被粗糙的車廂硌得生疼,他才想起來高喊。

  「喂!金幣要怎麼——」

  商人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塞進嘴裡的佈團打斷。放置好人質的騎手坐上瞭駕駛位,隨後突然向著後門高聲呼喊。

  「過來,諾婭!」

  仿佛是聽見瞭呼叫,原本靜靜堆放在墻角的麻袋蠕動瞭起來。隨即,本該被束縛在其中的精靈女孩扔掉麻袋站瞭起來。她沒有一絲猶豫,拔腿就向著馬車奔跑。

  女孩的動作並不流暢,瘦弱的身軀也並不像是經常運動的樣子,隻是她的意志堅定無比,即使呼吸紊亂臉色蒼白也沒有停下腳步。這突然而來的變故讓在場的其他人根本無法作出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騎手伸手一攬將精靈女孩抱上馬車,同時抽鞭策馬揚塵而去。***********************************

  當馬車駛過足夠長的距離,從聖都西北部駛回南部之後,從行動狀態脫離的伊比斯終於放松瞭緊繃的肌肉。

  倒不是說緊張。剛剛那種狀況哪怕不用計謀,自己強行打倒護衛再把目標綁走也不會有任何難度。但他已經養成瞭從不懈怠的習慣,一旦開始執行任務就絕不會大意。不過,最終事情的進展還是比想象中要順利許多,省下瞭不少麻煩。

  駕車逃離到瞭這個位置,再想穿過幾個鬧市區追上來可就難瞭。車廂裡的人質雖然已經醒悟過來,但他的掙紮也都是徒勞無功,不會產生任何變數。這樣一來,這件事就算是沒有波瀾地結束瞭。

  「查爾斯主人……」

  「別用那個稱呼。」青年無奈地搖瞭搖頭,「要是讓別人聽見,我可就解釋不清瞭。等過會兒見到瞭戰神大人,你就如實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他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好的,查爾斯主……」

  發覺自己又說錯話的精靈女孩諾婭怯生生地閉上瞭嘴,俏麗的小臉上露出瞭做錯事情後的內疚神色。這幅模樣確實相當惹人憐愛,但伊比斯隻是稍稍心神動搖瞭片刻,就又陷入瞭更矛盾的思考之中——究竟該不該把眼前的存在當成「女孩」來對待呢?

  他回憶起瞭不久之前的遭遇。

  隨著奴隸營地被狂暴的妮芙絲攪動起來陷入混亂,避開註意潛入最深處的寶庫就變得輕而易舉。雖然那扇沉重的鐵門有著掛鎖作為保護,不過尋常結構的鎖芯對撬鎖大師而言隻是形同虛設。幹掉門口的護衛溜進去之後,接近被隱藏起來的「寶藏」就再無阻礙。

  「耳朵特別長的半精靈」這種說法隻是雙方心照不宣的自欺欺人:將種族界限模糊的半精靈作為奴隸使用一向是微妙的灰色地帶,配不上如此大費周章的防護——但如果是純正的精靈就不一樣瞭。

  「庫雷尼亞傢的紈絝子弟比我想象的還要膽大啊……」

  被拘禁在鐵門後的不僅是個精靈,還是個擁有高貴血統的年輕精靈女孩——如此純粹而毫無偏差的淡金發色可絕不是什麼隨處可見的體征,毫無瑕疵的細嫩肌膚更是不事勞作的體現。此刻,這個蜷縮在角落的瘦小女孩受到的是最高規格的拘束:不僅四肢都被鐵鏈拴住固定,雙目和雙耳也被佈條與耳塞所封堵。甚至於,綁絲固定的口枷使得女孩想要說話也難以如願,最多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限制行動,限制感官,單獨關押在無光而靜謐的房間裡。伊比斯知道這種調教方式——使用最大程度的限制將被調教對象隔離在正常世界之外,使她被孤獨折磨得發瘋。由於被拘束時沒有太多體力消耗,喂食和排泄都可以讓其他女奴隔一段時間過來幫忙,隻要禁止交流發生,就依舊能夠維持封鎖。這樣,等到被調教對象的精神狀態岌岌可危之時,親手為她解開束縛的客人就能輕松得到信任與依賴。

  想必這就是為瞭那個庫雷尼亞傢族的貴人所準備的吧——沒有絲毫猶豫,伊比斯伸手為女孩摘下瞭眼罩、口枷與耳塞。眼罩之下果然是清澈無比的翠綠色眸子,愈加驗證瞭血統猜想的正確性:金發綠瞳,那是足以和老姐對等的高貴血脈,即使要說是巧合,也顯得過於不可思議。是裡彌爾頓傢族的成員,還是希斯塔克傢的孩子,亦或是來自其他古老血脈的傳承?要想精確鎖定身份,向本人詢問應該會更方便。

  似乎是許久沒有見過光明,即便是來自巖壁的淡淡熒光,也不足以讓這雙恍惚的翠眸聚焦。趁著她失神的片刻,伊比斯也好好欣賞瞭一番眼前女孩的美貌——以人類的視角來看,她至多也就十四五歲。盡管有些灰頭土臉與營養不良,女孩優秀的五官底子依舊沒有蒙塵,稚嫩的眉眼中透著婉約與柔媚。即使並沒有自傢女奴那般奇異驚艷,也是位相當清晰的小小美人瞭。

  「啊……啊啊…嗚……」

  短暫的沉默之後,女孩終於發出瞭沙啞走調的嗓音。伊比斯解下水囊遞到女孩唇邊,她卻隻是愣著沒有接受。看來不是很長時間沒有喝水,而是太久沒有說話而幾乎快要忘記瞭這一能力。調整練習瞭幾下後,她終於將支離破碎的音節拼湊成瞭完整的語句。

  「您是……您一定就是羅薩盧卡主人瞭……您是來接諾婭的麼,主人?」

  這簡直是天籟般的嗓音,綿軟中裹著渾然天成的膽怯與嬌羞,幾乎是瞬間就能讓傾聽的另一方體會到名為諾婭的女孩那柔弱無害的性格。即使是伊比斯也沒能抵抗住這軟乎乎的柔糯萌音,忍不住產生瞭想要聽她多說兩句的微妙期待。

  不過,青年沒有忘記自己的來意。運氣不錯,鐐銬的鑰匙就放在房間另一頭的桌子上。伊比斯轉身將其取來,三下五除二就為諾婭去除瞭拘束。獲得瞭自由的精靈女孩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撲上來抱住瞭青年,語氣中已經帶上瞭哭腔。

  「羅薩盧卡主人……諾婭已經等瞭您太久瞭……他們說,隻有您來瞭諾婭才可以離開這裡……」

  我不是羅薩盧卡·庫雷尼亞——伊比斯本來是打算直說的,但話到嘴邊就變瞭一番說辭。

  「這麼說,你就是我的女奴麼?」

  「是、是的——不是、不……諾婭是男生,應該叫做孌童……但您無論想接受什麼樣的女奴侍奉,諾婭也都是會的……」

  哈?

  男生?

  「不、不過,您能把諾婭當做女奴來對待,諾婭真的非常高興……」

  「停。你等一下。」

  伊比斯將纏在自己身上的諾婭放瞭下來,重新端詳起瞭她的面容——男性精靈與女性精靈之間的容貌界限往往模糊,但也總是有跡可循。可伊比斯來來回回看瞭半天,也無法從這幅泫然欲泣的漂亮臉蛋上分辨出什麼明顯的男性特征。他又將視線向下,喉結果然是也不存在的——雖然男性精靈和其他種族的男性相比總是顯得相對陰柔,但喉結可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啊!

  冷靜下來,說不定隻是因為這個孩子還沒長開,所以喉結才不明顯,要再嘗試些別的驗證方法才能得到結論。他又向著那一眼望不到起伏的貧瘠伸手——呦,居然比妮芙絲稍微有料一點點。但也隻是一點點罷瞭,仍然沒有豐滿到足以作為判別的依據。

  「嗯~ 嗯啊……主人的手指……」

  被揉著胸的諾婭從唇齒間漏出瞭嬌柔得怎麼聽都不像是男性能發出的可愛喘息聲。

  冷靜一點,或許原因在於她發育得很遲,畢竟經受過訓練的小男孩也不是不能像女孩一樣嬌喘。為瞭尋找更多證據,伊比斯松開手,繼續摸索起瞭諾婭的身體。她的骨架特征也不明顯,肩部和盆骨的尺寸大小都曖昧得模糊,使得要通過體型來明確性別成瞭一件極為困難的事。無論反復觀察幾遍都隻能得到唯一的答案——判斷不瞭。眼前的存在要說成是「體型嬌小的男孩」還是「沒發育完的女孩」都不無道理。

  果然,隻能用最簡單的方法瞭。

  他伸手掀開瞭諾婭的佈裙。

  「……」

  還真有。

  出現在諾婭下身的,並不是尋常女孩所該有的秘裂,而是更為畸形扭曲的東西。那隻是白白軟軟的一小根肉芽,簡直無法稱之為陰莖,而且其下方那原本尋常男性都會有的兩顆睪丸已經消失,隻剩下瞭沒有任何陰毛存在的光滑皮膚。

  「你下面是被閹過,還是天生就長成這樣?」

  「從、從出生開始就是這樣……」

  雖然擁有幾個醫師朋友,也從她們那裡瞭解過一些罕見的病癥與畸形,像這樣怪異的男根形狀伊比斯還是第一次見到,甚至產生瞭動手捏一捏的念頭。考慮到偏題太久也不好,滿足瞭些好奇心的青年將裙子放下,重新撿起瞭話題。

  「我隻說一件事——我不是羅薩盧卡·庫雷尼亞,隻是個路過的無關者而已。這處營地覆滅在即,外面已經沒有看守瞭。你想不想就此逃出生天,獲得自由?」

  「……誒?」

  聽到瞭這個消息後,滿臉震驚之色的諾婭愣在瞭原地。她用瞭很長一段時間才取回意識,卻是沒有像伊比斯預想中那樣欣喜若狂或驚懼戰栗,隻是用顫抖著的聲音發問。

  「您…您不是諾婭的主人麼?——怎麼可以這樣!那諾婭不就沒有主人瞭嗎……」

  ……重點不應該是獲得自由麼,和你有沒有主人有什麼關系啊。

  「也就是說,你要死心蹋地跟著那個羅薩盧卡嘍?」

  雖然預演瞭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但「鐵門之後的被監禁者已經對庫雷尼亞傢忠心耿耿」算是最麻煩的一種展開瞭。如果不能得到本人的協助,之後的計劃毫無疑問會失去意義。更何況,自己現在是以「查爾斯」的面容在示人,倘若計劃失敗又被反咬一口坐實瞭對營地的襲擊,對商會的影響就變得極為惡劣瞭。

  因此,伊比斯將目光落在瞭諾婭的脖頸上,等待著她能夠決定自身生死的答復。

  「……諾婭隻是,一直聽他們說羅薩盧卡會是諾婭的新主人。其實諾婭根本沒見過那個人,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她的聲音低沉而沮喪,隨即突然拔高瞭音調,淚汪汪地抬頭仰視,「但是——但是那也沒有關系!有著這種身體的諾婭隻是個被丟來丟去的廢物,要是能有個主人收留就是最大的幸福瞭!先生,您要是不嫌棄諾婭的話,就請成為諾婭的新主人,把諾婭領回傢裡去吧!」

  言辭陳懇、情真意切。即使明明身為高貴的純血精靈,卻仍然乞求著成為他人的奴隸,甚至對這種境遇甘之如飴——伊比斯略顯吃驚地看向眼前的「女孩」,心裡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應對。

  道理始終是一樣的。既然奴役精靈會被認為有罪,就不能因為貪圖便宜而輕易陷入風險。畢竟事物和人都會變化,即使面前這個軟綿綿的精靈女孩此刻是真心想要向自己認主,也不能一廂情願認定她之後就不會變心。權衡利弊之後,伊比斯決定先不刺激對方,可以姑且選擇答應下來,之後再看情況決斷。

  「我可以收留你。作為交換,你要去做一件事:之後你得站出來作為證人,證明那個羅薩盧卡想要把你監禁起來——」

  「真的嗎?謝謝主人!」

  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女孩就已經再度激動地撲瞭上來。她根本就是聽到有人能成為主人之後高興得忘乎所以,完全沒把後半句話聽進去嘛……有些無語的伊比斯搖瞭搖頭,不準備再浪費時間揣摩諾婭的古怪心思。當務之急是確認營地裡的狀況,要是能把還沒逃出去的營地管理者朱利安給抓住,人證就算是充足瞭。

  ……當然,事態的發展並沒有如願就是瞭。倒黴的營地管理者遇上瞭某個異常兇暴的猛獸,頃刻之間就失去瞭渺小的性命。為瞭確保之後的告發過程順利,接下來就理所當然是使用計謀將從屬於歐頓傢的商人誘拐綁架,也順便測試瞭諾婭本人的忠誠心。現在要做的,便隻有把馬車上的人質送到該送去的地方瞭。

  「諾婭。」

  「唉?有什麼吩咐嗎,查爾斯…先生?」

  「你來自於哪個傢族?」

  聽見瞭這個簡單的問題後,精靈女孩原本受寵若驚的神色突然僵硬起來。她閃爍的碧眼顯而易見地彰顯瞭內心的動搖,糯糯的語氣雖然依舊悅耳,其中蘊含的不安也已藏匿不住。

  「那個……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唔,說的也是。忘瞭它吧。」

  反正兩人大概率要分道揚鑣,牽扯過深可不好。阿紮爾傢族本就是推崇血統層次論的領頭羊,將這樣一位擁有高貴血脈的年輕人帶到他們眼前,之後的事情應該就和自己無關瞭。

  他能明顯感受到身邊的諾婭已經放松瞭下來,想來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而言或許也是艱難的回憶。不再說話的伊比斯專心駕馭馬車,集中註意力開始搜索道路。

  拐過又一個彎後,約定的路口就出現在瞭遠處,而那個顯眼無比的存在瞬間就被捕獲進瞭視界。

  破損的女仆裝上滿是已經幹涸的血跡,空洞地註視著遠處的妮芙絲隻是如同無機物一般矗立在哪裡。她的身姿讓四周的路人們不住側目,但仍未有人敢於上來搭訕這樣一位滿身血污的冰冷少女。妮芙絲也不在意四周形形色色的目光,隻是虛無而沉默地垂手站立著——直到沒有任何減速意圖的馬車駛近,石像一般的少女才猛地縱身一躍,敏捷地跳入瞭伊比斯張開的臂彎。

  「戰神說他會在離鬥獸場最近的關口那裡等你。」

  離鬥獸場最近的關口——那當然是阿紮爾傢控制的綠墻入口瞭。早已對聖都地圖瞭然於心的伊比斯點瞭點頭,揮鞭讓馬匹的速度進一步加快。看來交給她的報信任務很順利,一下子就找到瞭目標人物。雖然考慮過戰神不在鬥獸場的可能性而給與瞭幾個備用地點,並且做好瞭實在找不到目標的最壞打算,現在看來是沒必要用上備用方案瞭。

  馬車馭位並不寬敞,一旁還擠著諾婭,伊比斯隻好把妮芙絲抱在懷裡,調整姿勢好讓兩人舒服一些。這樣一來,少女那殘留著血跡的冷漠臉龐就近在咫尺瞭。她的眼神已經活過來瞭一些,轉瞭兩圈後便鎖定在瞭面露艷羨之色的諾婭身上。

  「她是誰?」

  之前去回收大鬧一場的妮芙絲時,遠遠地躲在後面的諾婭還沒來得及與她碰面,接下報信任務的白發少女就火急火燎地沖出瞭洞窟。她全力奔跑的速度堪比暴風,一瞬間就沒有瞭影子,使得直到如今才初次遇見諾婭。

  「我從營地裡帶出來的證人。」

  龍女點瞭點頭,便不再言語。伊比斯心裡湧出瞭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如果這姑娘真能露出爭風吃醋的一面該多有趣啊!可惜,她的心思從來不會放在自己身上,總是被各種不相幹的陌生人裝滿……想到這裡,青年越發堅定瞭想法——必須要繼續貫徹自己的調教方針,一定要扭轉這姑娘的思想觀念。

  不多時,那面隔絕著母樹綠蔭與平民所在區域的綠墻就出現在瞭眼前。飛馳的馬車緩緩減速,最終穩當地停在瞭紅發精靈的面前。抱著龍女的伊比斯躍下馬車,來到紅發精靈面前躬身行禮。

  「考爾提耶大人,我來是為瞭呈上誠意。」

  戰神微微頷首,隻是維持著威嚴的氣場並沒有說話。深知這就是亞神與凡人相處的常態,保持謙恭姿態的伊比斯繼續述說來意。

  「我破獲瞭一起可惡的陰謀——庫雷尼亞傢族的二少爺,羅薩盧卡·庫雷尼亞,將他的魔爪伸向瞭精靈同胞,逼迫並奴役無辜的同族年輕人成為他的性奴。我身邊旁邊的就是受害者諾婭,而且還有另一位證人在車廂中,正是幫羅薩盧卡搜羅訓練奴隸的商人馬格努斯。」

  他重新跳上馬車,將掙紮累瞭的人質提瞭下來。見到考爾提耶之後,心生恐懼的商人不住顫抖瞭起來——他太清楚自己行為的性質瞭,更何況還落到瞭敵對傢族的手中,原本能夠大事化小的錯誤被小題大作之後可是會要人命的!

  「我建議你識時務一些。事到如今,難道還有合作以外的選項麼?來,告訴戰神大人你都在羅薩盧卡的指使下做瞭些什麼!隻有誠實供出幕後黑手,才能減輕你的罪責!」

  伊比斯伸手拔下塞在馬格努斯口中的佈團,面如死灰的商人確實沒有瞭更多的掙紮,隻是認命般地低下瞭頭。

  「他說的可是真的?庫雷尼亞傢族在販賣人口?」

  「……確實如此,戰神大人。」商人點瞭點頭,「羅薩盧卡·庫雷尼亞喜好漂亮的精靈男孩,就指派我去為他搜集……迄今為止已經有超過二十個男孩被我調教好送給他瞭。因為貨源都在聖都之外,挑選的目標也盡量是失去父母的孩子,所以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聽到「男孩」之後,即使是考爾提耶也忍不住瞥瞭諾婭一眼。畢竟如果不看裙下的那根肉莖,實在難以想象眼前的美麗少女會是個男性。

  「哼,你還是沒把實話說全——這個純血的精靈奴隸又是怎麼回事?」

  「這、這是……」商人留下瞭冷汗,「是我在偶然間買到的奇貨,正要送給羅薩盧卡……」

  「正要?你是說他對此毫不知情麼?」

  「是…不、不是!」領悟瞭戰神詢問意圖的馬格努斯趕緊搖頭,「羅薩盧卡知道這件事!他聽說瞭我這裡有個不明身世的『金發碧眼的純血精靈』,就暗示……就張口向我索要,委托我調教好之後送過去!」

  「行瞭,細節等之後再說。」

  考爾提耶揮手,身邊的衛士就挾著商人向墻內走去,看來是要把他保護進阿紮爾傢在內環的領地裡去瞭。他轉過身來看向伊比斯,目光中終於帶上瞭幾分贊賞。

  「不錯,查爾斯,我感受到瞭你的誠意。雖然不是很珍貴的寶物,卻正是我此刻急需的武器。」

  「隻是偶然發現瞭這個被掩蓋的秘密,以舉手之勞將其揭露罷瞭。」青年依舊保持瞭謙卑,「不過,為瞭清除抵抗,我也在奴隸營地裡親手殺死瞭不少擋路的精靈看守,這都要算在紅珊瑚商會頭上瞭。」

  戰神豪邁地笑瞭起來。

  「哈哈哈哈——無妨!你告訴他們,這都是阿紮爾在背後指使!要是庫雷尼亞想用這個理由來找商會的麻煩,就先得過我這一關!」

  言下之意自然不必多說。伊比斯露出瞭發自內心的笑容,再度彎腰深躬——背靠著最強勢的精靈傢族,紅珊瑚商會的壯大就必然隻是個時間問題瞭。

  然後,考爾提耶轉向瞭一邊的妮芙絲。

  「之前在鬥獸場,你的這位女奴可是一登場就成為瞭全場焦點。這麼個渾身是血的小姑娘卻像豹子一樣敏捷地躍上瞭觀眾臺的最高層,使得場內的表演也顯得黯然失色瞭——突入奴隸營地的時候,她也親手殺掉瞭不少吧。」

  「正是如此。」

  其實全都是她殺的啦。

  考爾提耶贊賞地點瞭點頭,接著看向瞭另一位在場者。身為戰神的他倒是沒有對男女難辨的諾婭表示鄙夷,隻是淡然地作出詢問。

  「你叫諾婭,是麼?」

  「啊…唉,是、是的……」

  被一位亞神親自詢問,自卑的精靈女孩膽怯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活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又生怕自己的異樣引起對面反感而低下頭,這反而讓本就嬌小的體型顯得更為卑微瞭。

  「你是哪傢的孩子?」

  「我、我……」

  這對諾婭而言是不願提起的過去,她也明顯犯瞭難,不知該不該對一位亞神作出隱瞞。女孩轉頭看瞭看一旁的伊比斯,這才堅定勇氣,下定決心吐露實情。

  「……我的全名是諾婭·希斯塔克,是希斯塔克主傢傢主長子的…私生子。」

  「原來如此,也是古老傢族的傳承者啊。」

  希斯塔克傢族啊,還真是有些微妙的身世。得到瞭新信息的伊比斯暗自思忖,又聽見考爾提耶繼續說道。

  「諾婭,之後你要作為證人指認庫雷尼亞的惡行。方便起見,之後最好住進內環的莊園。」

  也該如此。希斯塔克也是自恃血統的傲慢傢族,和阿紮爾傢族的關系不差。即使是私生子,由戰神來提供庇護於情於理都是合適的選擇。那之後,她和自己之間微妙而短暫的緣分就可以到此為止瞭。總不能因為毫無道理的主仆關系而拒絕一位亞神吧!對這個安排也很滿意的伊比斯正要同樣發言幫襯,就聽見諾婭說出瞭意料之外的話語。

  「不。」

  她的聲音依舊輕柔,但杏眼中滿是不可動搖的果決,完全出乎瞭在場所有人的預料。精靈女孩按住粗糙的佈裙下擺,勇敢地直視瞭戰神饒有興趣的眼神,說出瞭內心真正的想法。

  「我…我就想要和查爾斯……和查爾斯哥哥在一起。要作證的話,我也會過來的,但是住在哪裡,我想要自己選擇!」

  這會惹怒考爾提耶麼?伊比斯緊張地觀察戰神,發覺他絲毫沒有要生氣的意思,隻是淡淡地點瞭點頭。

  「好吧。希斯塔克傢族是沒有成員住在聖都的異類,私生子的身份對你而言或許也不方便。那就隨你決定瞭,孩子。」

  考爾提耶又轉向一旁的伊比斯,意味深長地出言提醒。

  「奴役其他精靈會被母樹所不容,不過隻是雇傭作為管傢仆役就沒有什麼關系。希望你也時刻牢記,不要鑄成庫雷尼亞那樣的大錯。」

  仆役與奴隸,聽起來沒有區別,實際上差異之處也微妙的有限。硬要說起來,就是遮遮掩掩和明著來的不同瞭。沒能把麻煩拋掉的伊比斯在心裡苦笑瞭一下,表面上還是隻能不動聲色地點頭。

  「我會銘記於心,把諾婭當做弟弟妹妹來對待的。」***********************************

  與戰神的會面結束之後,伊比斯便帶著兩位少女回到瞭位於虹彩廣場的住所。

  對於如何處置諾婭,他還沒有想好明確可行的方案。她的存在既然已經被戰神知曉,相關的顧慮也就多瞭起來——「查爾斯」面皮之下的真面目顯然不能透露,但也不能對她太過疏遠,必須保持微妙的親近態度。因此,他姑且向奴隸們介紹瞭作為傢中第三號人物的精靈女傭諾婭,就讓又臟又累的兩人先去泡個澡。

  歸傢途中,有關諾婭的情況也向妮芙絲做瞭解釋。雖然她嘀咕瞭什麼「性少數者」之類的聽不懂的話,神態上倒是看不出異色,也就不用擔心她會對諾婭這種異樣的存在感到恐慌,可以放心地讓兩人共浴瞭。接下來的時間,就得開始考慮推演獲得阿紮爾傢青睞後的情勢變化,為紅珊瑚商會制定下一步的擴張計劃瞭。

  深思熟慮會讓時間流逝得格外迅速。等到伊比斯再度脫離沉思狀態,就看見出浴之後的諾婭抱著一件輕飄飄的連衣裙出現在瞭房間外。

  「那個…查爾斯主人,浴室門口的這些衣服是……」

  「是妮芙絲的衣服。她和你的身材差不多,你就先將就著穿一下。這些都是最近買來以後沒動過的,當做新衣穿也沒關系,以後有機會再帶你去定做一些。」

  隻是簡單地說瞭理所當然的安排,諾婭的反應卻出人意料。她沒能控制住淚水,豆大的淚珠啪塔啪塔地順著女孩的眼角滴落,使精靈女孩秀麗的容顏染上瞭淒美的色彩。

  「怎麼瞭?」

  「嗚……這還是、是諾婭第一次穿新衣服……就連從主人這裡得到禮物也是諾婭的第一次……諾婭隻是…隻是太高興瞭……」

  因為這種小事就喜極而泣,她以前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啊——如果這一切發生在別的奴隸身上,那都不難理解典型的飽受虐待的展開,但有著尊貴姓氏的諾婭即使身為私生子,也不該窘迫到連新衣服都沒穿過。看來,這般不男不女的特殊體質確實給她帶來瞭不少麻煩啊。

  伊比斯走上前來,用手帕為諾婭擦去瞭臉上的淚花。像這樣不用真正付出些什麼的溫柔動作,對他來說是再也熟悉不過的手段瞭。

  「好瞭,不用再哭瞭。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把這裡當做自己的新傢。說起來,我還沒有給你安排單獨的房間——」

  從各種方面考慮,讓諾婭和其他奴隸一起擠在小房間裡睡覺都是糟糕的安排。隻是伊比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噙著淚水的精靈女孩便揚聲發出瞭請求。

  「請、請允許我今晚侍奉您,查爾斯主人!諾婭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也隻有這個才能作為報恩瞭!」

  說實話,這是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提議。伊比斯雖然自認不熱衷同性之愛,但也不排斥玩一玩後門。而且,他實在沒法把諾婭當作小男孩來看待。不僅僅是因為她的體態容貌與以前所見的偽娘相比都要更像個真正的女孩子,這個血統高貴的精靈後裔偏偏還把自己置於瞭最低賤的社會地位上,寧可作為奴隸也要尋求主人的支配。這不就是尋求雄性庇護的雌性才會有的特質麼?

  雄性與雌性,即使是正常的雄性與長出陰莖的雌性,能覓求的關系毫無疑問也就隻有一種瞭。

  「可以啊。」

  嘗一嘗絕色偽娘的味道應該也會是不錯的體驗。伊比斯伸手攬住諾婭的腰肢,讓仍然赤裸著的女孩靠在自己身上,帶著她向臥室走去。雙頰微紅的諾婭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害羞地把腦袋藏在青年的懷裡。

  「諾婭這是初體驗嗎?」

  「不是……」

  她沉默瞭片刻,才繼續說出瞭不堪回首的記憶。

  「……諾婭是自己跑出來的。但是,諾婭從來沒有一個人到外面去過,所以根本不知道怎麼活下來……後來,快要餓死的諾婭碰到瞭個好心的大叔,那天晚上就……」她小小的身體顫抖瞭一下,勉強維持瞭諂媚似的聲線,「……各種各樣的遭遇的最後,諾婭就被賣到這裡來瞭。您可以放心,諾婭的經驗很豐富,不會比真正的女孩子要差的。」

  伊比斯沒有說話,隻是撫摸瞭女孩的小腦袋作為安慰。一坐上柔軟的床鋪,將手中新衣服丟到一邊的諾婭就急切地湊近,想要幫青年解下腰帶。伊比斯倒是不想就這麼進入正題,而是反過來把她推倒在瞭床上。

  「主人?」

  「我想再仔細地檢查一下你的下半身。」

  「是…請、請便……」

  諾婭捂住瞭臉,將沒有任何毛發的光溜溜下體完全暴露在瞭伊比斯面前。營地裡光線太暗看得模糊,此刻那小小軟軟的肉莖就變得形狀清晰瞭起來。

  和正常男性相比,諾婭的這根肉棒不僅氣勢上完全被壓倒,軟塌塌地垂著,就連顏色也是軟弱可欺的乳白色。既然情勢合適,伊比斯終於可以動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瞭。

  「又細又軟,還沒有陰囊。真是個完全沒有氣概的偽娘肉棒啊。」

  「嗚咿!主、主人,那裡很敏感的……咿呀——」

  隻是捏住瞭這根可疑的肉棒,諾婭就仿佛像受到瞭劇烈刺激一般,繃起身子發出悅耳的啼鳴。稍微觸碰兩下,敏感柔軟的肉莖也堅挺瞭起來——但硬度和大小仍然微末得可憐,怎麼看都無法稱之為正常的生殖器官。被不斷觸摸著重要的私處,已經滿臉紅暈的諾婭隻能無力地抬起右臂遮住眼睛,用纖弱的手指緊抓床單,無謂地抵抗著不斷襲來的刺激感。

  「主、主人……可以瞭麼……呀啊啊~ 下面…諾婭的下面好脹……嗚啊啊~ 」

  要說好不好玩,那是真的有趣。隻要稍加撩撥,仰躺著任由施為的小偽娘就會做出可愛的應激反應。同樣被是戲耍,她和龍女的表現可不盡相同:總是羞於面對自身欲望的妮芙絲,調戲的樂趣在於看著她一點點沉溺在欲望中變得坦率起來。而諾婭的羞澀則來自於她本人怯懦膽小的性格,越是加重手法挑逗,女孩躲在臂彎下的俏臉就愈發通紅,扭動起來的嬌軀也像是泥鰍一樣,下意識地想要往不存在的縫隙裡藏。

  不過,伊比斯又怎麼會放過她呢?他將指頭按在這根包莖短棒頂端輕壓轉動,繼續向面紅耳赤的諾婭說出不懷好意的話語。

  「諾婭試過像這樣觸摸下身嗎?有嘗試過自慰嗎?」

  「嗚…沒有……諾婭沒弄過前面……」

  「那現在呢?你覺得有什麼感覺?」

  「啊~ 啊啊……癢癢的,好舒服……」

  作為受用的佐證,雪白肉莖的前端已經開始泌出瞭透明的粘液。這倒像是自己在給她擼管一樣——突然醒悟過來的伊比斯停下瞭手中的動作。不行,這麼搞就有點像同性戀瞭,得換個姿勢才行。他來到仰躺著的諾婭身邊挪開她的手臂,解開褲帶將自己的肉棒甩出,擱在瞭女孩微微失神的臉蛋上。

  「會口交麼,諾婭?」

  「嗯……會哦。」

  女孩出神地凝視瞭一會兒垂在咫尺的男根,便怯生生地伸出小手將其扶住,伸出香軟小舌舔瞭上去。她確實沒有說謊,侍奉的姿勢與技巧都顯然不是新手該有的水平,無論是親吻、吸吮還是舔舐的方式都很令人滿意。

  「啾…啾咕……滋咻…滋咻……主人的肉棒…唔…好大……滋啾……是諾婭見過最大的瞭……」

  雖然自身的肉棒狀況相當遺憾,女孩對如何服務男人的肉棒卻很有經驗,能夠準確地刺激到各處的敏感點。隻是她的小嘴相比於侍奉對象實在是容量不足,即使鉚足瞭勁也很難將其完全吞沒,就隻能用上雙手來進行輔助。看著個頭玲瓏的精靈女孩用小小的口舌與白嫩手掌幫助自己泄欲,即使是經驗豐富的伊比斯也感到瞭些許饜足。

  「真乖真乖。」

  雖然身材瘦弱個頭矮小,女孩的發質倒是意外的好。如果說初見時妮芙絲那沒打理過白發像是未經修葺的雜亂鳥窩,諾婭的淡金短發就像綿羊的絨毛一樣柔軟蓬松,輕松埋入的五指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捋過其間時的絲滑手感。靠在諾婭身邊的伊比斯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彎腰賜予姿態,心情舒暢地享受著身下女孩努力抬起臻首來回吞吐的侍奉。

  「咻……滋溜…呼,呼啊……咻咕……啾咕……」

  盡力撐開淺粉色的唇瓣,女孩拼瞭命地將規格之外的巨物含入檀口吻吮,哪怕姿勢極不舒服也要將主人的快感放在第一位。她斷斷續續地吞吐著,不時還要讓沾滿晶瑩津液的肉棒稍稍抽離,抓住空隙吐氣呼吸。和妮芙絲口交時認真且沉浸的神情不同,浮現在諾婭臉上的則是毫無保留的討好,更像是侍奉主人的奴隸所該有的樣子——甚至比那還要卑微,仿佛溺水的人死死抓住出現在眼前的稻草一樣,全心全意地吮吸著眼前的男根,以乞求主人的憐愛與保護。

  真是個扭曲的孩子。話說回來,不是這麼扭曲的精靈女孩又怎麼會對自己這種人抱有期待呢?

  「滋咕…啾咕……哈啊…哈啊……」

  又舔又吸地服務瞭不知多久,本就虛弱的諾婭再也無法維持姿勢,抬起的腦袋無力地落回瞭床上。她喘息瞭兩下,又想要勉強自己繼續侍奉,卻體力不足根本支不起身子。眼見她如此辛苦,伊比斯就沒有再強迫諾婭,主動垂下肉棒送入女孩口中,松開精關將噴湧的精液賜給瞭她。

  射精是暢快的體驗,但對承受精液的另一方就未必瞭。口腔瞬間被填滿的諾婭不舒服地咳嗽幾聲,秀氣的細眉痛苦地皺瞭起來。但她沒有抱怨或不滿,很快就把粘稠腥臭的液體都咽瞭下去,甚至主動伸出舌頭將肉棒上上下下地舔幹凈,才意猶未盡地深深呼氣。

  「……明明是男孩,卻喜歡上瞭精液的臭味,想要像個女孩子一樣被愛……諾婭肯定是個腐爛得無可救藥的怪胎吧……」

  「不用這麼自卑,世界上的怪人多得去瞭,誰知道其他人私底下又是怎麼樣的呢?」並不感到介意的伊比斯真誠地出言安慰,「再說瞭,諾婭這麼可愛,隻要好好打扮穿上漂亮裙子,和真正的女孩又有什麼區別呢?」

  「哇…哇啊……」

  他的話語起到瞭極佳的效果。因為好意而害羞的諾婭隻能下意識捂住臉,發出細弱而不好意思的輕聲嬌喘。到瞭這一步,即使心裡還有戒心,伊比斯也認定眼前的精靈女孩暫時沒有什麼危害,便放心大膽地將她扶起,讓諾婭坐在瞭自己的懷中。

  剛剛檢查下體的時候,他已經確認瞭女孩的菊門經受過一定程度的開發,邊緣一圈略微腫起的偏紅肉環正是經常被硬物撐開進出的證明。此時,再用手指檢查瞭這小巧菊門的松緊度後,伊比斯確信瞭一件事——看起來嬌小的諾婭確實有潛力容納自己的巨根,也就不用擔心塞不進去的問題瞭。

  「諾婭的後面很幹凈的,最近沒吃什麼東西,剛剛泡澡的時候還特意洗過……」

  聽起來就很誘人。不過伊比斯沒有繼續動作,而是停下手,等著越來越響的腳步聲靠近過來。敢在這時候打擾主人的興致,整棟宅邸裡也就隻有一個傢夥會這麼做瞭——片刻之後,急匆匆跑來的妮芙絲果然出現在瞭門口。

  她已經仔細地把身上的血跡都洗幹凈瞭,這或許就是同時入浴的兩人洗浴用時不一樣的原因。在看見房內赤裸地靠在一起的兩人後,龍女先是露出瞭震驚的神色,隨後隱怒著發出瞭詰問。

  「你是認真的嗎?」

  「偶爾也要換換口味嘛。放心,不會冷落你的,要是——」

  「我才不是在說這個!」妮芙絲厲聲打斷,「她可是未成年人!」

  「未成年?」

  一頭霧水的伊比斯想瞭想,低頭向懷中的當事人詢問。

  「你幾歲瞭,諾婭?」

  「嗯…四、四十二……」

  「雖然確實有些年輕,不過確實已經到瞭可以嫁人的年紀瞭。」代入精靈身份的伊比斯作出瞭正確的判斷。為瞭防止女奴繼續作妖,他又向諾婭發問,「那麼,你願意和我結合麼?」

  「嗯!諾婭的存在意義就是幫主人泄欲!隻有被主人寵幸瞭,諾婭才會感到幸福!」

  這不對。這絕不是通往幸福的途徑,應該有更值得追求的快樂來源——然而,看著精靈女孩臉上流露出的真摯笑容,從內心深處感到悲哀的妮芙絲卻無法出言反駁。這是她真心的想法,是異常的過去經歷與所見所聞結出的扭曲結晶,真的能夠通過三言兩語就矯正過來麼?

  少女將視線轉向瞭面露微笑的伊比斯。

  「讓我來代替她吧。如果隻是用肛門來性交,我也是能夠勝任的……」

  「聽起來是個很有誘惑力的提議呢。不過——我拒絕。」伊比斯冷笑一聲,「哼,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麼惡人,而你是來懇求我放過諾婭的英雄一樣。別忘瞭你是我的女奴,侍奉主人本就是應有之義。拿著這種事來討價還價,你是在把我當做傻子嗎!」

  如果這姑娘是想要來爭寵,那也不是不能丟下剛到手的玩具來疼愛她一整晚。但既然她還是在執迷不悟,那就有必要給她點教訓瞭。

  「你最近也太過放肆瞭,隨意逆反主人,還經常連口頭上的尊敬都懶得表演,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是奴隸——從今天開始,你自己單獨睡吧!」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瞭,眼前之事算是沒有回旋餘地瞭。妮芙絲倒是意外地冷靜瞭下來,洗濯靜思之後重歸的理性再度占據瞭上風。仔細想想,半年的約定之期不遠瞭,如果能與這傢夥疏離,被他擾亂的思緒應該能慢慢復歸平靜,到時候想要幹凈利落地切斷關系也會更方便。既然對方主動提出瞭分居,答應下來就是瞭。

  龍女不再出言勸告,隻是冷冷地瞟瞭一眼面前赤裸的色魔。

  「那麼,我的新房間在哪?」

  「二樓樓梯邊那個,你自己去收拾。對瞭——別忘瞭每天晚上先暖床再走。」

  看著妮芙絲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伊比斯花瞭些時間才收拾好心情,重新進入瞭被打斷前的亢奮狀態。

  「繼續吧。」

  「……好的,主人。」

  瑟縮在男人懷裡的諾婭雖然有些想要探究兩人之間古怪的相處方式,但過於膽小的她還是沒敢出聲,隻是用略帶好奇的目光悄悄窺視身後男人的側臉,並在繼續的信號發出後收回瞭心思,重新擺正姿勢等待臨幸。再度堅硬起來的肉棒粗獷得可怕,僅僅是在女孩翹挺的嫩臀上輕輕摩擦,就讓她渾身的肌膚開始升溫。一想到會被這麼可怕的巨物插入體內,她就感到口內生津,心神不寧。

  「那個……主人,諾婭的裡面有點幹燥……」

  如果不做措施就被插進來的話,那樣龐大的肉棒一定會把自己弄壞的吧!雖然不是不願意獻身給主人,但果然還是希望有一次溫馨的體驗……諾婭心中滋生的忐忑不安並沒有困擾她太久,就隨著身後傳來的溫柔話語而煙消雲散瞭。

  「不用擔心,主人都會解決的。」

  男人的手掌撫摸上瞭諾婭的胸前,輕輕揉捏起瞭她柔軟的乳丘,不時挑撥那誘人的淺粉乳蒂。肌膚貼合處傳來的灼熱體溫讓女孩的意識變得曖昧起來,嬌嫩臀肉也忸怩著接納瞭緊貼著的男性性器,欲罷不能地綿延瞭淫靡的蹭動節奏。褻玩的淫戲持續瞭些許時間,直到確認瞭懷中的諾婭已經進入狀態,伊比斯才戀戀不舍地將肉棒從她那彈滑的小屁股上挪開,對準瞭已經緩緩啟封的菊門。

  「嗚……咕…咕厄……」

  盡管潤滑用的橄欖油讓插入的痛苦減輕瞭不少,但諾婭還是難過地發出瞭嘶啞的悲鳴。即使心懷憐愛,勢不可擋的紫紅色龜頭仍然緩緩撐開瞭幽閉狹小的入口,一點一點地侵入進瞭精靈女孩的腸道之中。不過須臾之間,原本緊密聚攏在一起的菊紋就被強行突入的巨根所完全頂開,勉強擴張到瞭能夠將其緊緊包裹的誇張大小。早已力氣全失的諾婭更是完全變成瞭依偎在男人身上的肉棒套子,昂著腦袋拼命消化著湧入腦中的異質快感。

  「疼嗎?」

  「嗚……沒、沒有……主人…不用……在意諾婭……啊……請…請繼續……」

  她不是第一次肛交瞭,但像這般極端的大小卻還是此前從未有過的體驗。打算慢慢來的伊比斯也不想傷害懷中的女孩,隻是經過調教的偽娘菊穴有著不一般的風味,讓他忍不住愈加深入。蠕動的腸肉雖然不如膣壁那麼緊致粘人,可一旦開始細細品味,就能體會到食髓知味的別樣溫暖。

  「啊啊……呼啊…哈啊啊……啊、啊啊!呼啊~ 哈…哈……」

  保持著一定的進攻節奏,托住女孩大腿的青年開始堅實地抽送起來。兩人的臀肉與腿根一次次地相撞發出淫靡的拍擊輕響,而已經適應瞭體內異物的諾婭也漸漸從交合之中獲得瞭快感。交織在一起的欲望散發著令人微醺的暖意,讓精靈女孩完全忘卻瞭自身的怪異,像個真正的女人一樣全心全意沉浸在性行為的快樂之中,發出黏膩纏綿的甜美魅音。

  「啊、啊嗚……主人……嗚哇哇——呀、呀啊~ 還、還要……啊…啊嗯!」

  她開始瞭索求。頂入腸道中的巨物帶來瞭令人不適的飽脹感,但更多的是讓意識都變得亂七八糟的強烈刺激。穴中的男根不斷用沉穩的節奏錘擊小鹿亂撞的心房,而自己那畸形的肉莖更是輕浮地勃起,因為同步的快感而興奮地泌出瞭更多的粘液。到底是哪邊才是本質的快樂呢?諾婭搖晃著快要被雙重的愉悅弄瘋瞭的小腦袋,拼命尋找能夠在波濤洶湧的浪潮中穩固心神的錨點——她試圖抓住身後男人的胳膊,可那依舊無濟於事,隻能任由意識淹沒在高潮的漩渦中。

  「啊~ 啊啊……好奇怪…哈啊、啊啊……主、主人……呀啊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交媾的節奏已經變得激烈無比瞭呢?明明好像不久之前還是溫情脈脈的舒緩節拍,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瞭狂風驟雨。但諾婭早已成為瞭異質快感的俘虜,隻是如柔弱的小兔子一般坐在男人的身上蹦蹦跳跳,過度受激的肉莖更是已經不爭氣地去瞭好幾次,隨著身後仍在不斷持續的沖撞而甩出一股股稀疏的透明液體。

  「嗯…啊……到最裡面去啦……哈啊~ 」

  即使不用再托住懷中女孩纖細的大腿進行輔助,她也已經開始主動扭腰侍奉瞭起來。沒有插入小穴時那樣的噗嗤噗嗤的淋淋水聲,也沒有緊緊咬住不願放松的渴求膣肉,但諾婭幹凈濕暖的腸道還是奉獻瞭足夠的包容與溫柔。隻是看著呀呀叫著的精靈女孩那因為快感而愈發迷亂的淫蕩面容,充裕的滿足感就足以讓伊比斯保持亢奮。

  每一次插入,女孩的身體就會劇烈顫抖起來,原本潔凈的床單也被她不斷射出的偽娘汁液打濕。白白小小的幼莖與正在征伐的粗黑肉棒形成瞭強烈的對比,愈發顯得正在被抽插的諾婭是因為過於嬌弱而本該如此。隨著懷中的女孩一下下地繃直那嬌小雪白的身軀、又在緩過來之後繼續反復沉腰抬起,伊比斯也漸漸產生瞭些別的想法。

  諾婭……她的姓氏來自於另一個古老尊貴的傢族。也就是說,她也是個本該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或少爺,如果沒有這生來的缺陷,會是自己一輩子也碰不到的上等人,甚至假以時日說不定會成為統治萬頃的領主……而這樣高貴的存在,此刻卻像個最卑微的女奴一樣坐在自己這骯臟下賤的人類懷中,用最下流的屁穴榨取著低賤的奴隸種族的精液……一想到這裡,某種直沖腦門的刺激感讓伊比斯再也忍耐不住,死死瞭抓住女孩弱不禁風的胳膊,拋棄初心開始全力沖刺。

  「嗚,嗚啊啊!啊啊…呀啊!慢、慢點……啊啊!咿呀啊,嗚啊啊啊——」

  再也無法積蓄下去的洪流瞬間激噴而出,全數灌入瞭諾婭的肛門之中。絕叫著的女孩兩眼翻白,在這猛烈的一擊之下再度失禁,甚至整個脊背都反弓瞭起來,一抽一抽地到達瞭前所未有的高潮。然而——她並沒有得到喘息的休憩時間,已經陷入瞭某種妄想中的伊比斯抓住瞭女孩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按在瞭床上。隨後,他再度挺起虎腰,將射精之後反而愈發堅硬的肉棒杵入瞭滴著濃精的菊穴之中。

  「啊,啊嗚嗚——已,已經不行瞭……嗚,嗚啊~ 主人……哇啊啊啊——」

  仿佛沒有聽到似的,不近人情的巨根再度蠻橫無比地抽送起來。那甚至比之前幾次都要劇烈,動作激烈地仿佛要將女孩嬌嫩的身體撕成兩半一樣,摧毀著她搖搖欲墜的意志。剛剛隱沒於情愛綿綿之中的痛苦再度展露瞭獠牙,狠狠地刺穿瞭精疲力竭的諾婭,使她不得不出言求饒。

  「主人……啊啊…慢一點……咿呀啊啊啊……求、求您……哈啊啊啊~ 」

  沒有任何反應。沉默的男人隻是死死箍著女孩的雙腕,一下又一下地挺胯撞擊著她的桃尻。不斷加速的肉棒幾乎肏得粉膩肛肉都要外翻出來,強烈的感覺信號讓她像哭泣的天鵝一般高高昂起臻首,發出如泣如訴的哀鳴。

  是自己又一次所托非人瞭嗎?難道他不是個能給自己帶來幸福的主人麼?小小的諾婭縮在男人的身下,被這堅實而健壯的身軀用暴力支配著、被動地獻上瞭痛苦的侍奉。不、不是的……主人明明是個溫柔的男人,是個能對這樣的自己伸出手而不是歧視鄙夷的好人……所以…所以……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

  「啊……啊啊~ 主人、主人在需要著諾婭……嗚——諾婭會乖乖承受主人的……嗚啊…哈啊啊……」

  自己是被需要的。這不是主人在折磨自己,而是他在表達對自己的愛意。一直以來,自己會被當成是垃圾掃地出門,就是因為沒人需要自己這樣的廢物。而這一次的主人卻喜歡自己這樣怪異的肉體,一點都沒有什麼嫌棄的神色……所以,啊啊,自己被需要瞭,就因為主人而再一次獲得瞭存在的意義。

  諾婭垂下腦袋,臉上露出瞭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終於想通瞭之後,那本該存在的痛苦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沒能夠讓主人興奮而失職的惶恐。她拼命從快要散架的身軀裡擠出力氣,將麻木瞭的臀部撅起抬高,好讓身後男人的每一下沖刺都能撞入身體的最深處。

  啪啪啪啪啪啪。

  「呼嗚嗚……哈啊~ 嗯、嗯…嗯嗯~ 諾婭要、要飛起來瞭……嗚啊啊……」

  肉體相撞,濁液飛濺,嬌喘啼吟。激烈的性交已經成為瞭肉欲的泥潭,讓深陷其中的兩人完全忘記瞭時間。紅腫的菊穴反復遭到侵犯、一股又一股的濃精不斷射入瞭女孩的體內。她已經忘卻瞭理性,隻是著瞭迷一般地沉溺在被主人抱住的安心與溫暖中,吐著舌頭像隻小小的雌獸一樣,淪陷在性愛的快感邊緣——直到意識再也支撐不住,伴隨著最後一次高潮像斷瞭線的風箏一樣消失在瞭天邊。**********************************************************************

  以下是預估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更新所以給出的本章附贈內容。

  排除掉論外的瓦妮莎,諾婭應該是本作的女四號,順位在妮芙絲、索菲婭和梅奈麗莎之後。這四位女主角剛好可以兩兩分組,比如巨乳組/ 平胸組(索菲婭、梅奈麗莎/ 妮芙絲、諾婭),這一分組同時也是處女組/ 非處組、女友組/ 女奴組、非〇〇組/ 〇〇組(防劇透),此外也有易攻略組/ 難攻略組(索菲婭、諾婭/ 妮芙絲、梅奈麗莎)。當然,她們四個也可以像自走棋一樣湊羈絆,不過劇情前期是四人中的三人有共性,劇情後期要變成另外三人組的另一種共性……這就是留給後面的懸念瞭。

  諾婭的人設是金發碧眼的精靈少女,身高隻有144,具體人設圖可以參考みやもとゆう老師的精靈偽娘本……她不光個頭最矮,外形在四位女主中也最年幼,因為童年經歷而渴望著有個主人能夠愛護她。會有一整卷的劇情來讓諾婭活躍,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更新到哪裡……

  關於各位女主的人設參考:妮芙絲還是沿用ノエリア,聲線也可以同樣參考。梅奈麗莎的CV是唯香,索菲婭的CV可以同之前的人設圖出處,諾婭的聲線就按照《冥契》裡天使奈奈菜的CV演出吧。至於瓦妮莎的CV,我個人是想參考《拔島》裡的會長冷泉院桐香,同樣是強勢、強大的綠發女角色,神秘感十足的聲線更是極為符合。但是桐香作為《拔島2》的女主本質不壞,而瓦妮莎的本質就和伊比斯一個德行……此外她的CV花澤櫻和某位女主撞車而導致奇怪的不知道算不算劇透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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