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確切地說是已經過瞭上學時間的周一下午三點……但對某些人來說卻是清晨。
「不行……好痛好麻……本宮感覺快要死瞭……呼啊啊~~~早上好~~」從二樓邊揉著肚子走下樓梯的耶俱矢,來到鳶一傢的客廳,又一下懶洋洋地趴倒在瞭餐桌上,用右側的臉蛋貼著桌面。
在這充滿日常風景的普通傢庭裡,突然出現穿著一身超現實、近似SM套裝的少女,顯得十分異樣。
然而,她左看右看,四周都沒有人……
「啊哈哈……本宮都忘瞭……」
其他人應該還在二樓的房間裡,耶俱矢醒來的地方卻是走廊,廁所的門口。
像從廁所裡爬出來的途中失去瞭意識一般,耶俱矢的上半身匍匐在走廊的木地板上,腰部正好處於門框的位置,抽搐的雙腿留在廁所內側。
醒來之後,耶俱矢按照平時的習慣先是來到客廳露個面,這才想起來這是在鳶一折紙的傢裡。
「把高貴的本宮扔在廁所裡不管……真是個過分的主人!」
耶俱矢微笑著鼓起臉頰,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現在還不見其他人下樓,或許他們還在睡覺,而第一個被肏昏失去意識的耶俱矢也是第一個醒的。
接著,耶俱矢不禁笑出聲來。
「噗嗤~嘻嘻……嘻嘻嘻~~~~……」
似乎還陶醉在昨晚的快樂中,身體裡依舊殘留著狂風暴雨後的餘韻。
不過,要是讓耶俱矢要不要選擇再來一次的話,她肯定會拒絕——八舞的皇女,昨晚多次在鬼門關徘徊……如果沒有折紙和美九的話,隻有她絕對會死,被大紀無情地肏到腦缺氧而死……雖然大紀變成那樣也有她們兩人的功勞就是瞭……
「下次還是用普通的方式好瞭……」
“叮咚”
正在這時,鳶一傢的門鈴響瞭。
「來瞭來瞭~是哪位呀~」
耶俱矢當成自己傢一樣跑去開門,隨著玄關的打開,耶俱矢看到的是一名紮著馬尾辮的短褲運動少女,和士道相似的可愛小臉上充滿不悅和傲氣,以仁王站的姿勢抱著手臂,仰起頭,狠狠地盯著耶俱矢的臉。
「看來你們昨晚玩得很開心啊,連靈裝都用上瞭。」
真那用質問的口氣說道。
耶俱矢在四糸乃看的電視劇看到過這個場面,前來捉奸的女主角就是和真那一個神情,就連臺詞也差不多,隻不過原話是“居然還穿著我的衣服,你這個狐貍精!”這樣修羅場的展開。
不過耶俱矢也不會認輸,回瞪過去「是的,昨夜是魔女的盛宴,本宮用這副充滿魅力的身體把主人迷得神魂顛倒,還把他的黑暗聖槍給榨幹瞭,汝有什麼意見嗎,士道的妹妹喲。」
真那冷笑一聲「就憑你?飛.機.場。」
「呵,彼此彼此。」
「哼,原·援交妹。」
「萬人斬在說什麼?」
「才沒那麼多哇!」
「兩位……這裡姑且還是鳶一同學傢的門口……還是安靜點的好……」和真那一同前來的黑發女性尷尬地笑著,對兩個準備幹架的少女進行勸阻。
「椎崎你一邊去,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一下這些拐騙人傢未婚夫的蕩婦!」
「愛是不分先來後到的!本宮奉陪到底!」
「小真那你忘瞭今天來這裡的重要目的瞭嗎!?」
「……」
「重要目的?」耶俱矢重復椎崎雛子所說的話。
椎崎雛子,僅次於令音之後琴裡最信任的人。
如果有她跟著的話,真那會來這裡應該不是找大紀……
「咳咳,能把其他人也一起叫來嗎,早上開始就聯絡不上你們四個。真是的,現在“弗拉克西納斯”上已經亂成一團瞭!多虧瞭時崎狂三……」
「那個時崎狂三?」
八舞除瞭被美九洗腦之後那次以外,並沒有和狂三接觸過的經歷,但是從琴裡對狂三的報告中能看出,那是個非常糟糕的精靈……而且還準備把士道吃掉的樣子……
「她怎麼瞭嗎?」
「她又出現瞭啊,還是堂堂正正出現在兄長大人的班級!」
真那的意思耶俱矢一瞬就理解瞭,士道又要進行他的任務瞭,而作為任務最後的保險,其他精靈要在最危險的時候去保護士道。
「總之我現在要見到嫂子她們!」真那一腳踏進玄關,脫掉運動鞋,直接走到樓上。
「呃……哈哈……抱歉……耶俱矢同學……」椎崎苦笑著向耶俱矢點點頭「本來應該是我一個人來找你們的……但是小真那最近在設施裡憋壞瞭……所以……」
「哼,你也別太寵這個小鬼瞭,就算是士道的妹妹,也要好好教育她尊重年長者!」
「啊哈哈……」
最不尊重年長者的人就在椎崎面前。
———
跟在真那的身後來到昨晚亂交的房間。
真那和椎崎一同露出瞭震驚的表情……就連耶俱矢也是,明明自己被帶去上廁所時還算正常……可現在……
地上墻上隨處可見白色斑塊和團成球狀的紙巾暫且不提,整個房間就好像糟瞭賊一般凌亂,傢具的擺放偏離瞭原來的位置,窗簾還被整個扯瞭下來,陽光的照入讓整個房間痛透明亮。
摟抱著美九呼呼大睡的大紀,他們身下的那張單人床,床位的兩根床腳承受不瞭昨晚如此激烈的運動已經斷瞭,隻剩床頭兩個繼續支撐,使得大紀和夕弦睡在滑滑梯上一樣……
美九如同長條抱枕一般被大紀抱著,像一對恩愛的夫妻一樣,大紀的口中含著美九的乳頭……那根軟軟的雞巴也還泡在美九高貴的小穴中。
在角落裡的衣櫃……位於從下往上數第三層的抽屜被拉開一半,身材嬌小的折紙以上半身被塞入抽屜的姿勢在裡面昏死過去,像是鉆在抽屜裡找東西一樣……因為高度的差距讓她跪不下來也站不直,隻好用半跪這種扭曲的姿勢來作為支撐。
不知被擺成這副模樣是在什麼時候,如果還有意識的時候就這樣瞭……那一定很難受吧……
而昨晚明明說好隻做一次,卻實際被肏瞭十多會的夕弦,雙手抱膝蜷縮著身體躲在書桌底下吐著淡淡的氣息……書桌上的東西好像發生過地震一樣全部歪歪扭扭地塌瞭下來,明明穿得sm中的女王,可現在卻像個被過度折磨後的M。
「哇……好……好厲害……」椎崎目瞪口呆地說道,看到穿著靈裝的精靈被弄成這樣,椎崎還是第一次。
「「對吧!?」」真那和耶俱矢同時一臉得意地雙手叉腰,好像達成這偉業的是她們本人一樣。
「不不不!這樣子我怎麼帶她們去開作戰會議啊!!!還有耶俱矢同學你也是!你走路的時候一直在漏精液!」
耶俱矢看看自己下半身,那雙長筒皮靴的內側早已掛瞭無數條像是白色油漆那樣的污漬。
「這個就交給我吧!哼哼~」真那壞笑一下,拿出手機,把揚聲器調整到最大,然後按下播放鍵。
“你們在幹什麼!?”手機裡傳出瞭士道的聲音。
「小真那……你這也太惡毒瞭……」椎崎留下瞭冷汗,原來出門前問琴裡要士道的錄音是這個用途……
比起折紙本人,折紙的那隻撅起翹臀先對士道的聲音產生反應,劇烈地顫抖瞭一下,從兩片紅腫的肉瓣中震出一大片精液,像失禁一樣落在地板上。
「士道!你聽我說!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然後折紙從抽屜裡鉆瞭出來,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慌張不如說像看瞭恐怖片一樣驚恐的扭曲……但是她來回張望,並沒有看到士道的身影「……真那?」
「嘿嘿~嫂子也中招瞭!」
「……嘖」
曾經為瞭叫大紀起床,折紙也做過同樣的事情,沒想到用在自己的身上這效果倒是出奇得好……拜她所賜,折紙完全清醒瞭。
夕弦則是慢半拍,在書桌下抬起頭,用幽怨的目光盯著真那,然後再一次把臉埋進膝蓋中。
除瞭美九和大紀兩人沒有醒來之外,折紙他們三人換下靈裝隨便沖瞭個澡,在客廳裡聽取椎崎的說明。
在此期間真那拿著料理秤跑回大紀的房間,把那根軟趴趴、滿是粘液的大肉屌放在秤上,並拍著手高興地說「接、接近一斤……哇!!!」(一聽可樂0.66斤)
當然,大紀本人睡得很死,根本不知道自己下半身的分身被真那這個小惡魔調皮地稱重瞭。
———
聽椎崎說狂三出現,並打算在放學後與士道談話的時候,折紙的第一反應便是再次換上靈裝,準備前往來禪高中。
狂三的時機挑得實在太好瞭,正好是在折紙她們翹課亂交的今天,士道的身邊隻有十香一人的時候來學校復課,她的目的不言而喻,根本就是沖著士道來的。
而且,士道本人還以“一個今後想封印狂三靈力的男人卻不敢跟她一對一交談,未免太窩囊瞭吧”這樣帥氣的理由,拒絕十香的伴同……
「夕弦、耶俱矢,還飛得動嗎?我們去保護士道!」
「應答。這種程度……夕弦沒問題……」夕弦用明顯很難看的臉色說道。
「哇哇!夕弦汝不要勉強自己呀!琴裡那邊對士道做著監視呢!不會有事的!」耶俱矢按住夕弦的肩膀,阻止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嫂子,你們未免也太小看兄長瞭吧?」真那叉起腰,不滿地說道「他可是拯救你們的男人哦,區區一個狂三,又能奈他如何?」
這時,椎崎按住用於通訊的耳機「嗯……嗯……好的……嗯……我知道瞭,分析官。」
然後對著眾人說「諸位,士道與時崎狂三的對談已經結束瞭……他們好像做瞭很不得瞭的約定……司令官讓你們現在去五河傢集合……美九同學就讓她繼續待命……這次的作戰不需要她……司令官是這麼說的……」
「我知道瞭,走吧。」折紙迫不及待地想趕往士道身邊這件事所有人都瞭然於心,但是,最近更像是出於使命……
「嫂子……我說你們洗澡洗幹凈瞭沒啊?為什麼身上還有一股精液味……這樣明目張膽的出軌很快就會被兄長大人發現的哦~」
「……」
「嗚哇~射在頭發上的精液真的很難洗的……」耶俱矢玩弄著自己的發梢露出困擾的表情,夕弦也聞瞭聞自己麻花辮……大紀一直把精液射在自己體內……算逃過一劫吧。
「對瞭對瞭,你們先去和兄長他們集合吧,我還有一點事要做!」
「咦?小真那你說啥?我帶你出來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呀!」
真那沒有裡一臉慌張的椎崎而是看向折紙「嫂子,你還有多餘的裝甲和顯現裝置嗎,借我一套。」
「……料理臺下第四個抽屜,咖喱粉的旁邊就是。」
「為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那麼隨意的地方啊……算瞭……」
真那從料理臺下拿出一個行李箱,熟練地穿好瞭藍色的接線套裝。
「那,拜拜~待會見~」
說完,真那就爬出窗口,不顧椎崎發出的慘叫,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消失在瞭天際。
「小真那!!等等!咦咦咦咦!!!!?我、我會被分析官殺掉的啊!!!」
真那從新型兵器“尼貝爾”手中拯救瞭一次士道的性命,他們是在之後才知道的。
———
隻花瞭三分鐘,折紙、耶俱矢以及夕弦就從數十公裡外的隔壁鎮降落到瞭五河傢的門口,身上的限定靈裝消失,三人身上穿的都是普通的外出服,椎崎這個普通人自然跟不上她們都速度,隻好乖乖使用傳送裝置隨後趕到。
拉開門扉,五河傢的客廳已經聚集比以往更多的人。
四糸乃和七罪,二亞和六喰,十香和琴裡,椎崎和令音,再加上折紙她們,十一名女性,足以窺見問題的嚴重性。
「椎崎,真那的事待會兒聽你解釋……就算和真那關系再好,也別被她牽著鼻子走瞭。」
「咦咦!?但是要攔住小真那也太……」
椎崎一進門,就被令音用慵懶的聲音加上冷冽的目光給訓斥瞭一頓。
「……看來都到齊瞭呢……椎崎,把資料發下去。」令音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掃視一眼這全是由美少女組成的會議。
「是。」椎崎聽從令音的命令,把復印好的資料分發到每個人的手上,但四糸乃、六喰以及十香這三人的文化水平有限,讀資料也很苦手的樣子……
「妾身無法理解……郎君……念給妾身聽……」六喰借此機會直接抱住士道的胳膊,把頭枕在士道寬厚的肩膀上,用撒嬌的語氣說道……這行為引起其他女孩的抗議也是當然的,士道很慶幸這一天沒有被那些女孩卸下雙臂。
「順便說一下,這次小士的任務和平時的作戰有點區別……雖然要讓狂三小鹿亂撞,但也要避免士道被她誘惑,因為多虧瞭魯莽的小士和狂三定下瞭先心動的一方要被奪走靈力的附加條件。」令音瞥瞭一眼被美少女包圍的士道,士道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
「村雨老師……」
「小士同學,發言請舉手。」
「又不是課堂……」但士道還是乖乖舉起瞭手「為什麼連對付狂三的戰鬥方案都寫瞭啊……我隻是想封印她的靈力,不想傷害她……」
「士道,你是認真的嗎?」琴裡有些無語地抱起手臂,其他少女也露出不知該說什麼好的表情。
「士道……溫柔過頭瞭……」
「士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少年……」
「……當然是為瞭保護小士你,面對最兇惡的精靈,而且還是那個性格陰晴不定的狂三,我還覺得這些實戰方案少瞭……嘛……說到底戰鬥隻是防止她暴走的最後手段,」
所有人都在擔心士道安慰的時候,他卻在想著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事。
「提問。村雨老師,六之彈和十之彈的內容沒有寫,請問是怎麼回事?」
「嗯?因為連我們也不知道唄,這個就麻煩你們隨機應變瞭。」
「二之彈……七之彈……」六喰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要是令音在發下來的資料貼上狂三的照片,那六喰絕對會大為震撼,畢竟,那個協助大紀奪走自己處女的人,六喰一生都不會忘。
「如果沒有問題就翻到第二頁,作戰(約會)的日期是兩天後的二月十四日……也就是情人節……小士出瞭校門之後所有人來“新弗拉克西納斯”上集合,保護小士的同時也不要給他添亂,特別是你們兩個!十香和六喰。」
「妾身何時為難過郎君?」
「姆姆!我也沒有給士道添過亂,你是說吧,士道。」
「啊哈哈……」士道用苦笑作為回答。
「最後就是……」一直旁聽的琴裡叼著棒棒糖站到令音的身邊,面向眾人「因為這次附加瞭失敗條件,所以……士道!」
「啥?」
「隻剩下一天半的時間瞭,你明白吧?」
「哎……」士道嘆瞭一口氣「特訓……對吧?」
「嗯!做好準備哦~哥~哥~」琴裡的臉色掛著天真爛漫的可愛笑容,但這笑容的背後,士道已經猜想到瞭等待他的是何種“折磨”,不然她就不會把那麼多人都叫到傢裡來瞭。
「嗯?為什麼美九沒來?」經過三十多分鐘的會議,士道才註意到那個聲音很好聽,胸部很大的少女不在這「話說,折紙你們今天怎麼曠課瞭?我聽說你們昨晚在開女子會,美九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士道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折紙她們三人。
「昨晚大傢都通宵瞭,美九還在我傢睡覺。」折紙淡淡地說完,夕弦接著做出多餘的說明「解釋。我們一點虧心事都沒做。」
「哦……」
雖然在場的人除瞭士道以外都心知肚明她們昨晚幹瞭什麼。
「士道,你覺得你還有時間去擔心別人嗎?特訓已經開始瞭哦!七罪,上!」
「噢!」
琴裡如此說完,七罪舉起早已準備好的“天使”高舉到半空「贗造魔女」
一陣強烈的閃光之後,除瞭令音和椎崎以外,全員都換上瞭泳裝……就連四糸奈也是……
隻是半天的特訓,士道在晚上回到房間時就已經筋疲力盡……
113.5
幕間1
「村雨分析官,我帶小真那回來瞭……」
充滿科技感的厚重電子門感應到一名黑發女性的存在而往兩側打開,椎崎雛子牽著雙手被銬住的藍發馬尾少女走進醫務室。
隻見一名神情慵懶,就連聲音也慵懶的女性從電腦前抬起頭,隻看瞭一眼,就對椎崎說道「把真那扔到醫務室的床上,我完成時崎狂三的分析資料就過去給她檢查身體。」
「嗯,我知道瞭,小真那,我們走吧,等完成檢查我給你買薯條吃。」椎崎對著淚眼汪汪的真那微微一笑,用慈祥的笑容安慰失落的真那。
雖然真那像犯人一樣被她給牽著……
「嗚……人傢不要做檢查啊……就算給我薯條我也不想做……」
「但是你剛剛和DEM社的人全力戰鬥過……真是的,你是怎麼知道DEM的人會從那個位置襲擊士道同學的,簡直就像是預知瞭未來一樣。」
「……」真那當然不會說是狂三告訴她,半信半疑地趕到狂三所說的地點,沒想到真的看到瞭一群準備對自己兄長下黑手的人,和她們大打一場回來之後就被椎崎給銬上瞭。
而且那個狂三還出現在瞭士道的學校裡。
還和士道立下瞭以雙方靈力為賭註的約會。
現在令音正在做的就是針對2月14日當天,士道和狂三約會時的分析。
被椎崎帶進瞭醫務室,真那躺在瞭那張已經躺瞭無數次的檢查床上。
真那可愛地眨眨眼睛,對自己頭上的椎崎弱弱地問道「椎崎在生我的氣嗎?」
「當然啊,一聲不吭跑出去還帶著傷回來!我怎麼可能不生氣!」
「嘻嘻……那下次跑出去前先和你打聲招呼!」
「小!真!那!你再這樣我就不給你買薯條瞭!」椎崎鼓起臉蛋氣呼呼地說道。
「嗚~對不起嘛……椎崎你不要生我的氣嘛……啊,我請你吃漢堡怎麼樣?」
「不行!」椎崎依舊很生氣地雙手叉腰「除非兩份!」
「成交!嘻嘻~」
「嗯!」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同時笑瞭出來,就好像一對要好的姐妹。
「……你們真像母女啊」不過也有人持反對意見,姍姍來遲的令音看著兩人如此說道。
「村雨分析官,這裡應該說姐妹才對吧?」
「是這樣嗎?我倒覺得椎崎像我的媽媽一樣~嘻嘻~」
「小真那,我還未婚哦,當不瞭你的媽媽。」
「那我比椎崎快一步!」
「大紀同學是吧,已經聽小真那你說過好多遍瞭。」
「啊,下次我去找我傢夫君的時候把椎崎也帶上吧,我們一起3p!」
「呃……這個……」椎崎一臉害羞的樣子「和大紀同學那個有點太……我們差那麼多歲……」
「現在是聊這個的時候嗎?令音穿上白大褂,走到檢查床邊「椎崎,你回去工作吧,這邊的檢查結束瞭你再過來進行麻醉藥的蘇醒。」
「嗯,好的,分析官,我先走瞭,拜拜,小真那,待會見。」
「哦!買好薯條等著我!」
「嗯,你也買好漢堡哦,記得是兩份哦。」
目送椎崎離開醫務室,真那一臉開心地在床上乖乖躺好,等待著令音為她註射麻醉藥。
很快麻醉藥就生效瞭,真那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真那,你馬上就能見到你的兄長瞭。」
「嫂……子……?」
說完這句意義不明的話,令音為真那做起腦部檢查。
——
幕間2
某一天,時崎狂三獨自站在水塔的最上層,怔怔地眺望欄桿外的街景。
如果再說得精確點的話,少女血紅的眼眸緊盯著某個少年,視線跟著他的腳步一起緩緩移動。
狂三生而為人,也像著普通的喜怒哀樂,不過,這一切的感情,都與身為普通人時的自己有異。
曾經的狂三,為喜歡的電影的續集而喜,以寵物的離世而哀。
現在的狂三,以復仇為樂,為計劃偏離目的而怒。
內心深處持續燃燒的憎惡讓她的視野中充滿瞭如血液一般的鮮紅。
狂三的人生的大半部分都是以精靈、復仇者、殺人者而存在,懷抱著親手殺死摯友的孽障而活在世上。
要求她像曾經那樣擁有純粹的情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瞭。
在鮮紅的世界裡,唯獨有一處地方閃亮著耀眼的藍光,就是那個曾經說要拯救自己的藍發少年。
士道充滿溫柔和魄力的那句話,挺身而出擋在琴裡和自己之間那份勇氣,以及像大海一般的包容力。
讓狂三的心中染上瞭名為“戀心”這種從未體驗過的感情。
而她本人並不知情。
「像上次一樣,那群傢夥會在大街上毫無預警地投下煙幕彈,然後砍掉士道的腦袋……對吧,『我』」
「『我』啊,就算阻止瞭這次,那個號稱最強巫師的女人也會在三十秒之內沖到士道的懷裡取走他的心臟,這點你明白嗎?」
「不光如此,擋住她的一擊之後,附近埋伏著的“妮貝可”們會立刻行動,士道將在“公主”和“天使”的面前被五馬分屍……進入反轉狀態……宣告世界的終結,真是最糟糕的結局呢……」
狂三就像是已經看到瞭未來一樣,如此自言自語地說道。
但她不隻是看到瞭未來,而是已經體驗過瞭未來。
「這是第幾次瞭,『我』」
「261……不,262次瞭」從狂三的影子裡傳來瞭和她一模一樣的聲音。
「就算今天成功瞭,士道也會在幾天後被殺。」
「DEM那群傢夥對士道的襲擊勢在必得。」
「『我』已經很累瞭,不如放棄士道身上的靈力,用別的方法殺死源初精靈,嘻嘻嘻~『我』們不是還有一個逍遙法外的分身嗎~雖然不及士道,但她也積攢瞭九名精靈的靈力瞭~」
「付出如此多的時間和靈力,萬一士道不肯貢獻出他的靈力,根本就是得不償失,這點『我』明白嗎?」
幾道自己的聲音從影子裡傳出,那些全都代表著不同時期自己的意見,大部分的聲音都在催促著自己放棄士道。
可是,唯有一道與其他分身不同的意見夾雜在其中——「『我』、『我們』不想看著士道死去!」
事到如今,要聽誰的意見不是已經很明確瞭嗎?
「要上瞭,『我們』。為瞭士道身上的靈力……嘻嘻……嘻嘻嘻~~~」狂三的嘴角揚起魅惑的笑容,現在她的眼中隻有那一抹藍色。
「~~~真是拿『我』沒辦法……」
「去教訓一下那群不知好歹的巫師吧!」
「在被士道拯救之前,要先拯救他呢……嘻嘻……不管多少次……」
「當然!是為瞭他身上的靈力。」
是的,不管多少次,哪怕是上萬次,她也要拯救士道,就算這會消耗她所有的時間和靈力,而收獲與付出不成正比。
就在她拔出一長一短兩把燧發槍,飛身下樓去拯救士道的六天後,狂三又出現在瞭水塔的樓頂。
但是附近鐘樓顯示的時間卻依舊是她離開的那一天……
「又失敗瞭……」狂三摸瞭摸嘴唇,眼神中充滿瞭悲傷……
第262次失敗,士道在狂三的面前死瞭262次,死期也延順瞭六天。
而為瞭這五天,對狂三來說已經在同一個時間裡往返瞭262次,換算成時間,一年以上的時間狂三都在重復這些場景。
雖然每次發生的事都不同,但毫無疑問,每一次都會是同一個人令人絕望的結局——士道會死。
每一次士道的死亡,她都會抱著士道的屍體親吻他的嘴唇,這一行為不單單是因為思念士道,同時也是為瞭取回曾經被士道封印的力量,用“六之彈”的能力,隻將意識和記憶送回到過去的身體中。
單論接吻的次數,狂三已經超過所有精靈的總和瞭。
「太失策瞭!早知道就應該把士道那種犧牲自己來拯救他人的性格算進去!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艾蓮那賤人會拿AST的隊員當人質!也罷……下一次把這個也考慮進去。話說回來,『我』在這裡做什麼?」
狂三如此說完,優雅地轉過身,面向她身後的“自己”。
目前處於完全獨立狀態的分身,就連附近負責戒備的狂三們都沒能察覺到她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本體狂三的背後。
「又是在這種高高的地方呢~俗話說笨蛋和煙都愛往高處跑~」
「要隻是為瞭來說這些廢話才站在我背後,那就趁我還沒發火之前立刻從這裡消失。」
「呵呵~好怕怕呀~『我』實在是太可怕瞭~」身穿校服的分身狂三做出害怕的模樣抱緊自己的身體「明明我是因為聽說『我』在做些有趣的事,所以想來助『我』一臂之力的說~沒想到會被『我』兇~哭哭~」
「……」狂三從影子裡拿出燧發槍,分身狂三才閉上嘴。
老實說,這個叛逆的分身想要自己的命,狂三是知道的,但她現在還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
而且,分身狂三能如此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定是有著對自己有用的情報才敢來交涉……就算是叛逆期的自己,那也是時崎狂三。
「哼,說吧,『我』能給我什麼情報,還說是想向我求饒,重新回到我的影子裡?」
「回到那種黑漆漆的地方就算瞭吧~搞不好還會隨時丟瞭小命~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怕死的~」
「……哼」
每年約一百隻狂三死亡,平均三天死一隻,的確不是開玩笑的。
「我想給『我』的……是拯救五河士道的方法~」
「哦?」狂三饒有興趣地看著分身的眼睛,作為獨立個體的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大概是從眾多的分身那裡獲得的情報吧「『我』是什麼時候良心發現的,會想要拯救自己的“主菜”?」
「這句話原原本本地還給『我』,隻是為瞭獲得五河士道身上的靈力,有必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嗎~呵呵~就算反轉的精靈會毀滅世界,隻要獲得他的靈力回到過去先殺瞭源初精靈,那未來也會被改變,不會存在精靈,也不會存在反轉……啊……我知道瞭,現在『我』是傲嬌狂三!對吧!」
「廢話少說,現在把方法告訴我!不然我馬上把你吃掉!」狂三似乎被戳中瞭痛點,有些惱羞成怒地舉起燧發槍指著分身的腦袋。
而分身隻是後退一步,微微一笑「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讓其他精靈一起參加不就行瞭嗎?但是傲嬌的『我』一定不會同意,畢竟『我』可是想要拯救五河士道之後讓他摸摸『我』的頭,誇誇『我』,最好還是能舉高高~」
“砰”燧發槍的槍口毫無預警地冒出瞭火花,但射出的子彈隻是穿過瞭分身的胸口,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分身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嘻嘻嘻……不過……『我』隻要以敵人的身份出現在士道的身邊不就行瞭嘛?五河琴裡她們自然會加強對士道周圍的防備,“公主”自然不必說,其他還有“天使”“狂戰士”等等,就算是DEM也會掂量一下。」
沒錯,到目前為止,DEM對士道的襲擊都是等他落單之後才發動的,如果有人二十四小時在他身邊守著,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而要達成這樣的條件,隻要狂三這個戒備對象出現就行……
如此簡單的事,狂三一開始就應該想到……沒有去這麼做的原因,真的非常純粹……純粹到讓人想笑的地步——因為狂三害怕被士道討厭,如果士道一見面對她表現出敵意,狂三一定有信心當場哭出來。
「……我知道瞭」狂三咬咬牙,心中默默接受瞭這個方案「現在說說『我』的條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還是知道。」
「和『我』說話不用拐彎抹角實在是太棒瞭,我的要求也很簡單……授權我刻刻帝,我要救一個人。」
「哈……」分身說完之後,狂三笑瞭出來,同時,她影子裡眾多的狂三們也發出瞭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終於發現瞭嗎……」
分身狂三也自嘲般笑瞭笑「說是發現,其實早就有這樣的預感瞭。」
「『我』附身的那個胖子,壽命被吸得還剩多少?一年?兩年?不,照這個速度來看,他還隻剩半年時間吧?」
「三個月。」
這是之前狂三(分身)往大紀身上發射“四之彈”時發現的,然後她很快就想到瞭大紀會如此短命的原因,並非縱欲過度,按他這種天生性豪的體質來說,就算活個一百歲都不奇怪,可是,她那時候卻看到瞭大紀的時間隻剩下瞭三個月。
原因出在自己的身上……狂三制作分身時所用的東西除瞭靈力之外,還有時間……
脫離瞭本體的分身想要繼續存活下去,隻靠吸收其他精靈的靈力是不夠的,還需要寄生在其他人身上,像寄生蟲一樣吸取寄主的生命力而活,原本分身狂三以為隻需要吸取大紀兩三年的壽命就足夠瞭,可是沒想到……用掉瞭他整整近百年的壽命。
而其中用量最大的一次是在折紙反轉時送士道回到五年前去拯救折紙……
那次發射“十二之彈”的是自己……因為本體狂三已經對折紙使用過一次瞭,所以才會來求自己……
畢竟是能返回過去的“十二之彈”,如果是壽命短的人大概當場就沒命瞭。而且本該隨著時間線的重置而回歸大紀體內的那些壽命,卻沒有回到大紀的身體裡,大概這就是以普通人的時間做為彈藥發射出去,不會再恢復瞭吧,狂三沒有做過這樣的試驗,所以不是很清楚。
雖說拯救折紙的是士道,但真正付出代價的……其實是大紀……或許之前遇到的車禍就是征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三蹲在地上捧腹大笑,看來分身無意中的行為害大紀喪命是件很好笑的事情。
「借還是不借?如果『我』不肯借的話,那我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鳶一折紙……」
「哈哈哈……這算是威脅嗎……我可不沒說不借……不過……」
「要等解決完DEM對吧?」
「沒錯,不愧是『我』」
「……那我靜待『我』的消息。」分身狂三瞥瞭一眼本體,然後以消融在空氣中的模樣從原地消失瞭。
隻留下狂三獨自一人……
「好瞭,『我們』。現在有人想要去上學嗎?」
幾乎影子裡所有的狂三都高高舉起瞭手臂。意見如此一致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