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聽到是林黛玉,也是大為驚嘆,不愧是紅樓中姿容數一數二的女子啊,見她輕移蓮步,步態雍容,如玉的耳垂上淡藍的珍珠墜隨步晃動,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黑如墨玉,隨意中帶著點點清純,微微一笑中雙頰淡現酒窩……美的不可方物!
宋清然還瞭一禮,便跨入亭中,隨意坐下道:“怎隻你一人獨自在此亭中看書?”
林黛玉也坐下答道:“黛玉因不耐天熱,知這湖中清涼,讓紫娟泛舟來此,不想人擾,便讓紫娟先回去瞭。”
此時林黛玉想到自己貪熱,穿的甚是裸露,不僅手臂,小腿露在外面,連女兒傢最不應示人的小腳也被宋清然看瞭個真真切切,腳丫兒上的水漬還沒來及擦去,心中羞澀萬分,不知該先穿上羅襪,還是披上外罩,隻能紅著臉應答。
宋清然故當沒有看到說道:“清然冒昧突至,沒擾到黛玉妹妹納涼看書吧?”
林黛玉答道:“不曾,隻是王爺怎會獨自來此?”
宋清然淡淡笑道:“你也不必見外,與府中妹妹一樣,稱我清然哥哥便可。”見黛玉頷首,便接著道:“今日天熱,又因國事困擾,便在湖中納涼,看到此島甚是清雅,方馭舟登島,不想在此偶遇黛玉妹妹。”
宋清然心中暗想:“此時黛玉和賈寶玉應還未定情,自己過幾日便要趕赴廣寧府,來回最快也要半年之久,隻怕那時就很難說瞭。既然今天偶遇,卻要撩撥一下,雖不能拿下,放顆種子在黛玉心裡亦有必要。”便起瞭心思,裝做無意,隨手拿過桌上的汗巾,抓起她的一隻娟秀的小腳放在腿上,輕輕擦拭上面的水珠。
林黛玉先是愣瞭一下,臉刷的一下紅透,小腳想掙紮著收回來,沒能掙開,眼淚唰的一下流瞭出來。
宋清然連忙安慰道:“好好的哭什麼,這不是看你腳上水漬未幹,知你身體不好,怕你受涼,才幫你擦拭嘛。”
林黛玉聽到宋清然這般安慰,微微抽泣道:“女兒傢的腳哪能……哪能隨意碰觸。”
宋清然不舍放手,有意轉移話題問道:“林妹妹,林如海林大人是你父親吧?”
林黛玉聽聞宋清然提及父親,想著父親前些日子來信提及身體不好,動過乞骸骨告老想法,可念著大周一朝世代對林傢顧眷甚深,現今又被當今聖上欽點江南巡鹽禦史,如今江南鹽稅每況愈下,現在乞骸卻是有辜負皇恩。便道:“正是傢父,隻是傢父肺疾愈發嚴重,黛玉很是擔心。”
宋清然見轉移瞭黛玉的註意使她忘記抽回玉足,心中竊喜,接著道:“此次我從廣寧府回來,若未能戰死,便要下趟江南,父皇曾命我與林大人一見,詢些國事,到時我帶個禦醫為林大人診治,想來林大人自會吉人自有天相,隻是你的氣喘之疾可好些瞭?你主要是心事太多,加之飲食清淡,導致身弱體虛。小小丫頭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心事,我知一些氣喘偏方,回頭讓內務府抓些藥給你送去,你太過消瘦,應多吃些油水,肉食,我會安排廚子專門給你制定餐食。”
林黛玉聽他說有戰死之危,又聽他提及父親和自己病疾之事,心裡暗自一傷,沒去細想宋清然怎知自己心事太多,便脫口說道:“清然哥哥定會安然無恙。”
宋清然裝作悲傷道:“此戰危機四伏,刀槍無眼,很難說勝敗與安危,後日我便要回到王府升白虎節堂,準備出征,今遇黛玉妹妹便一見傾心,如若清然能安然回歸,定會在江南向林大人求娶,在此之前,請黛玉妹妹保重身體。”
林黛玉自出生以來是首次被人如此告白,雖和賈寶玉兩小無猜,可總是感覺隻有淡淡的兄妹之情,此刻望著俊朗霸氣的宋清然的關心和告白,心中竟起漣漪,不知該如何拒絕,卻忘瞭自己玉足還在他的手中。
愣神片刻方回過神來,感覺腳上傳來陣陣悸動,顧不得回答,便急急抽回,穿上繡鞋,站起身來定定的看著宋清然。
宋清然看她略帶惱怒,微翹的櫻口,知道此時不便再進一步,也起身站起,向前跨瞭一步至黛玉身前,一手摟過她的腰肢,突吻玉唇,剛沾即離,然後哈哈大笑的走回岸邊登上停舟,邊走邊道:“這一吻便當黛玉妹妹為我此次出征的祝福之禮。”
黛玉輕擦著唇角淡淡的濕痕,看著逐漸遠處的那一葉輕舟,心中不知是惱怒亦或是羞澀,或許還有其它滋味。
宋清然登舟回岸,慧仙樓的商談也近瞭尾聲。此次協議,宋清然留給各商行很高的利潤,尤其在馬匹一項,即便是高價也是爭相競購,各商行代表略為一思便同意簽約。隻是朝中定是不會讓軍馬隨意外流,必會用國庫回收,發入中軍,既然殿前順正皇帝金口禦言,便算是宋清然的私產,誰也別想私自昧瞭去。
諸事辦妥之後,宋清然便正式向賈母辭行,留元春在賈府養胎,自己便要回到王府,開節堂管兵事,隻待時日一到便要押送糧草開赴廣寧府。
賈母知他此次遠征時日良久且危險重重,要知在當今時代,兵敗如山,哪怕是皇子皇孫,亦有戰死之人,老一代榮國公從龍時,便有皇子戰死,連屍首都未能找回,心中也微感傷懷,又自知此乃國事,哪怕是宋清然亦無法左右,便把榮寧兩府之人及傢眷請來,為宋清然設宴送行。
宴席中,女眷雖然分桌,因此次是為宋清然送行,也少瞭避諱,未用屏風隔擋,雖宴中略帶感傷,為不影響宋清然心情,府中女子都上前敬酒,宴至中途宋清然已是微熏,不知由誰攙扶進廳略坐休憩。
迷蒙中聽到有人求見,宋清然也未在意,便點頭讓他進來。聽到開門聲響,微一抬首之間,便看清此人,進房是一女子,二十左右,身形體格皆是青春年華少婦格調,一頭瀑佈長發,斜斜插瞭一支素色簪子,穿一領粉白色貼身如意祥雲連裙衫,足登一對繡花撒鞋,鞋尖處有兩個粉色絨球。
待又走進幾步,便見她面若溫玉晶瑩剔透,眉若春柳淡淡輕掃,眼若桃花婉轉柔曲,眸若星辰華光閃耀,鼻若瓊脂娟秀挺拔,唇若櫻桃圓潤朱紅,更勝在肌膚嬌嫩,潔白如雪。衣領處,露出一段修長雪白的細脖,一段細巧挺拔的鎖骨,身段婀娜風韻,說不盡撩人心魄。這姿容,本應同仙子一般,偏偏又有幾分魅狐般的靈獸之氣。
宋清然在未回神之前,女子已近身前,盈盈一福,口中道:“小婦人秦可卿參見王爺。”
“好一個秦可卿!果真是國色天香,妖嬈動人!”宋清然見她後酒都醒瞭大半。
回過神來才收斂心神,淡淡道:“可是有事?”
秦可卿再次福身輕柔道:“小婦人本不該擾王爺休憩,可王爺出征在即,有一事……有一事想請王爺相助。”
宋清然隱隱猜到,也不多想,便道:“此處無人,但說無妨。”
秦可卿道:“小婦人自嫁入寧府以來,謹守婦道,不敢丁點逾越……可……可近日傢中公公愈發關心於我,小婦人原本隻當公公關心兒媳也未敢多想,可前幾日,竟對小婦人動瞭手,甚至在昨日……昨日小婦人正在沐浴……公公他竟然闖瞭進來,要不是小婦人的丫鬟拼死護著……隻怕清白不保。”
宋清然聽完暗暗狗血的想道:“早就知道賈珍有扒灰的心思,沒想到手段如此下作,竟想強上,真是齷蹉,還好沒能得手,不然這等魅狐般的秦可卿讓他上瞭未免有些可惜。”
心中如是想口中卻道:“那你有何想法?此事應與你夫君商議,我一個外人插手此事,未免不妥。”
秦可卿道:“本不應求告王爺,隻是我傢夫君向來孝順,又甚是懼怕公公,他得知此事後,竟裝作不知,隻讓小婦人平日裡躲著就行,隻是此事哪是能躲得過的。”
宋清然問道:“那你有何想法?”
秦可卿回道:“小婦人隻想求王爺提點一下公公,或讓小婦人離開寧府,出傢為尼。”
宋清然也知此事不便太過熱情,便淡淡道:“行吧,這事我在出征之前想辦法幫你解決。”
秦可卿得到答復,方款款施禮告退,出門之前抬眼掃瞭宋清然一眼,就這一眼便讓宋清然魂飛在外。真是太魅惑人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