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石村因為什麼而得名,畢竟這個村裡沒有什麼白石頭,連石灰石也沒有。如果說這裡有什麼特產,這裡還真有一種遠近聞名的特產,也是白色的,看上去顏色倒是像白石,但質地卻比石頭軟多瞭,味道也美多瞭,這特產便是白石村的豆腐。
豆腐在農村是很普遍的一道食品,幾乎每個村都能有幾傢做豆腐的,早上和中午吃飯前推著小車圍著村子轉上一圈,一筐豆腐賣完,補貼傢用甚至成為專職。當然瞭,在農村一般不是“賣豆腐”而是“換豆腐”六兩黃豆換一斤豆腐,賣豆腐的賺個差價。畢竟會做豆腐的人,一般一斤黃豆能做出三斤豆腐,中間的這個利潤差還是很大的。
白石村卻很特殊,這裡幾乎傢傢愛做豆腐,傢傢愛吃豆腐。每傢都有一整套的做豆腐的整套工具,隔幾天就要做上一鍋。碰上夏天不方便儲存,就幾傢合起來做一鍋。所以這一帶又有瞭一句歇後語,別的地方形容徒勞無功幹費力氣為“背著石頭上山”這邊就是“到白石村賣豆腐”到白石村賣豆腐,根本是賣不出去的,反倒是白石村倒有幾個人經常到外村賣豆腐,非常受歡迎。當然,到哪個村去賣,肯定是要被人傢村裡賣豆腐的人排擠的。
白石村的豆腐好,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這個村裡地裡產的黃豆好,幾裡之隔的其他村就種不出這種黃豆;另外就是這個村裡隻有一個姓氏,都姓白,都屬於一個大傢族,同享祖傳的做豆腐手藝。
因為白石村的豆腐,讓白石村又有瞭一種特產,比白石村的豆腐吸引力更大,那就是白石村的姑娘,白石村的姑娘,個個都像剛出鍋的豆腐一樣水靈,皮膚都像豆腐一樣嬌嫩,性格也像豆腐一樣挑不出刺來。本來白石村都是同姓,村裡無法通婚,所以能到白石村娶個媳婦是十裡八鄉乃至城裡小夥子夢寐以求的目標。
我和王老K到白河市的第一站,便是白石村,這是可可向我們推薦的。按說像我們這種大收購商,而且是代表白河名流男爵夫人的,至少鎮一級會熱情歡迎我們的。但我倆沒打算驚動任何人,我倆不約而同地做出瞭一項決策:到白石村賣豆腐!
在白石村所在的縣城郊找到一傢比較幹凈的豆腐坊,我們租他的地方,但黃豆和豆腐鹵都用我們的,我們隻是借機器和水用一下。關於水,我頭天晚上已經對著月亮調出瞭一道五味俱全的神水,這點神水的威力,用在一筐豆腐上沒有問題。
我倆不去趕早上那頓飯,因為早上出來換豆腐的人一般至少三十五開外瞭。農村婦女哪怕再漂亮,過瞭三十五也會有深刻的歲月痕跡,像胡媚和男爵夫人這樣的極品美女隻屬於不食人間煙火的都市。
現在剛過瞭三伏,到瞭中午的天氣還是很熱的,所以我倆九點多就從縣城出發,用我開來的面包車拉著一筐豆腐,直奔白石村。
面包車上我帶瞭一組迷你音響和一組電瓶,我拿著話筒,用我那口標準的普通話開始賣豆腐,不,是換豆腐,隻換不賣。別人換豆腐是六兩黃豆換一斤豆腐,我這邊四兩黃豆就可以換一斤豆腐,這點不讓人懷疑,四兩換一斤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蠅頭小利的。
來白石村賣豆腐?這跟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滄州府裡舉鏢旗有什麼區別?所以我們的豆腐攤很快就被圍瞭滿滿幾圈。
我開始推銷我們賣的豆腐:大傢平時肯定都吃過豆腐,但我們的豆腐的味道肯定跟大傢吃過的都不一樣,您吃過一次絕不後悔。這豆腐是隻換不賣,您用四兩黃豆換我一斤豆腐,可以拿回傢做菜,也可以坐在這裡吃,我這邊有調料和配菜。您花五毛錢,買點我專門給您配制的辣椒,來個辣椒拌豆腐,或者是小蔥拌豆腐;您花一塊錢,就可以吃上黑木耳拌豆腐;您要花三塊,極品美味蟹黃豆腐您隨便吃……
王老K戴著一次性手套,準備在那裡專門切豆腐拌豆腐,但圍著看的人不少,真正買的人卻至今未曾出現。如果這豆腐能用錢買,圍觀的年輕人肯定會有一沖動就買上一份的,但非要讓人回傢舀上一瓢黃豆來換豆腐,那就沒那麼容易瞭。
看看圍著我們的群眾,現在正好是農閑時節,所以各色人等都有,從三十來歲到六十來歲的婦女,半老頭和老老頭,小孩子也不少,從抱著的到上中學的。就是見不到年輕的小夥子大姑娘,看來大多是出去打工瞭。
老的老,小的小,沒有我們的目標。雖說我倆是來收黃豆的,但總有其他目的的。其他目的雖然屬於次要目的,但次要目的的吸引力還是最大的。咋就沒有個年輕的大姑娘呢?
來瞭,來瞭,我站得高,自然能看得遠,來瞭還不止一個,還是兩個。遠遠地看去,正是我們童年時印象中最漂亮的大姑娘的那種類型,白,俊,苗條但不瘦,有著田野的氣息但絕對不土。兩個姑娘,一個穿著T恤牛仔褲,一個穿著一身粉紅連衣裙,不是那種裙擺很大的那種。一起跑到我們的豆腐攤。
我突然發現我忽略瞭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現在正是暑假,大學裡也正在放暑假,這兩個大姑娘基本可以確定是大學生!吃豆腐的故事,就從她們身上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