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鞏一顛一顛的獨自離開,心中有著無法形容的感覺,酸楚、感慨、憤怒、絕望、悲涼等等等等,一時間一切湧上心頭,他難以自制心中的感覺,避開所有人的目光和詢問,加快腳下的步伐向自己傢走去,他剛剛瘸瞭不久,還沒有適應這種走路方式,差點絆倒。
回到傢中,劉建設剛才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縈繞,久久不肯離去,多年來一直堅強無比的溫如鞏,此時失去瞭他所有的夢想,不能生兒育女,在城裡迫切想看好病的他,終於栽在瞭騙子手裡,他的積蓄被騙瞭大半,而且腿缺瞭,已經不能開車,劉建設的那種特殊駕照,不是誰想辦就能辦的。
劉建設對剛才自己欺負到溫如鞏,感到非常痛快,溫如鞏裡開很久,他還沉浸在如戰場士兵勝利後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註意到在一旁看他的陳春花。
陳春花忽然感覺劉建設很是討厭,對他說:“你是怎麼回兒事,不是說好瞭老溫不招你,就不報復他的嗎?”
“我知道”劉建設眼睛還看著大門方向,說:“可我忍不住,每次我看到他,就想著怎麼報復他。”
陳春花生氣道:“你怎麼能這樣?你這麼恨老溫,不光是因為他使喚過你吧?是不是還因為他和林漢俄有一腿?”
“是!沒錯!怎麼瞭?”
劉建設憤恨的說:“他算是個什麼東西,當初我冒死陪著他和給毒販子送東西,後來有瞭功勞,他倒自個兒去攬瞭,留下我一個人給他看鋪子,要不是我他媽的運氣好,他現在就是城裡的英雄,攀著陳老板,說不一定早他媽的搬到城裡瞭,還哪裡顧得上我?他要是成事瞭,我能從他狗日的手裡拿到一毛錢嗎?我操他媽的……”
“好瞭,好瞭”陳春花打斷劉假設的話說:“你也別操別日瞭,說著說著還罵上瞭,我知道你心裡有氣,那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不過你可想清楚,現在不是你和老溫置氣的時候,薛傢那邊怎麼對付,你要先準備好瞭。”
劉建設點點頭,再向院門望去,黨偉國進來瞭。
黨偉國三兩步走進裡屋,看到陳春花也在,說:“嫂子,今兒真多謝你瞭,建設兄弟能有你這麼個鄰居,真是他的福分。”
陳春花笑瞭笑,待黨偉國剛要和劉建設說,她先截下來說:“書記,你先坐,事到如今,我們沒必要藏著掖著,我看得出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早早安排好的,你想對付薛傢,是不是?”
黨偉國大驚失色,他望向劉建設,卻看到劉建設也和他一個表情,甚至比他還驚訝,陳春花嘴角揚起,露出一個冷笑說:“村裡想看不慣薛傢的人多的去瞭,又不是你一個,隻是大傢沒力量對付罷瞭。就拿我傢來說,你們兩個先坐下。”
陳春花拿過一個杯子,問黨偉國:“你現在忙嗎?”
黨偉國搖瞭搖頭,她又看著劉建設說:“你去把院門給關上。”
劉建設趕緊跑出去關上門,等他進來的時候,陳春花已經給黨委國泡好瞭茶,正在倒水,他走過去和黨偉國坐到一邊,將對面的位置留給瞭陳春花。
陳春花接著剛才的話說:“我們傢劉超早些年出門打工,那個時候他出門整整一年,回來時候賺的錢可比種地多多瞭,之後又帶著村裡的男人們出去,我們村裡的收入馬上好瞭,各傢各戶也蓋瞭新房,裝瞭封閉式,之後怎麼樣呢?他薛仁寶說我傢劉超和鄭蓉妹子有關系,設瞭道德法庭,開的第一堂就是我傢男人,誰還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他薛仁寶就是想一直控制臨寶村,最後外出打工的那一頭,還不是分給瞭自己兒子。”
黨偉國聽著陳春花說的,立刻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起來,劉建設似乎也有些明白,陳春花繼續說:“你們再看看老溫,他是不是真想搬到城裡去我不知道,但他一直那麼說,所以薛仁寶也沒對他下手,而且老溫起來的時候,村裡男人不多,他薛仁寶辦事也要掂量點。”
說著,陳春花用手一指劉建設說:“你記得那天剛回到村裡的時候,薛仁寶帶著我們去村口迎你,他那個樣子,估計是因為你在城裡成瞭英雄,陳老板又給你送來這麼多東西,他一時摸不準你到底什麼情況,所以才領著大夥去迎你。”
黨偉國和劉建設兩個人,好像是有些明白,又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二人面面相覷,再看看陳春花,陳春花看看他們兩個說:“你們還不明白?”
陳春花看他們沒有說話,用右手食指敲著桌子說:“經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