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敏彩得知自己丈夫要回來,立馬找到鄭蓉,要他帶著自己去見劉建設,到瞭劉建設傢裡,她對劉建設非常很客氣,但要求他找來陳春花和黨偉國,說事要幫助他們。
現在村裡人都知道:黨偉國要和薛仁寶爭奪村裡的權力。
既然阮敏彩捅破瞭最後一層窗戶紙,那大傢都沒有必要再裝孫子。
阮敏彩的要求很簡單:她可以出來指證薛仁寶,但先要三萬塊錢。
她如此要價,是因為在城裡的時候,知道劉建設成瞭英雄,在電視上看到他接受瞭市政府頒發的五萬塊錢獎金,回來之後又從鄭蓉口中得知,劉建設的傢是陳浦進給收拾的。那五萬塊她肯定劉建設沒有花,村裡花錢的地方不多,即便是敞開瞭花,剩下一半還是沒有問題的。
其實阮敏彩還有一個條件,讓陳春花的丈夫重新當回打工領隊人,不過這個不用她說,等薛仁寶完蛋瞭,到時候所有的事情自然順理成章。
當下,黨偉國、陳春花、劉建設、鄭蓉、阮敏彩五個人商議過後,決定在冬麥收割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在薛仁寶說的韓隊長回來前的第五天,共同下手推翻薛仁寶的統治。
同一時刻,黨偉國也積極備戰,開始準備將薛傢姐妹踢出村委會,並決定今後將陳春花和鄭蓉送到村上上班。
臨寶村表面上處在冬麥豐收的喜慶之中,小孩子們在揚場曠地上,追趕場中時不時吹起的旋風(形狀像龍卷風,但威力不可同日而語),往年劉建設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最有存在感,今年不一樣,他純粹是在幫忙,幹活時候的積極性和心裡的那種感覺,自然是不同的,而且今年,陳春花、鄭蓉、黨偉國表現的也很積極。
一種微妙的氛圍在村裡蔓延,直到冬麥收割完,揚場收拾大概差不多的第一天。
這天中午,大傢夥兒大體收拾瞭揚場,從山上下來回到傢中,洗洗涮涮後各自躺著休息,突然,村委會的廣播召集大傢到村委會,廣播平常是不會響起的,上一次響起,是因為劉建設要從城裡回來瞭。
傢傢戶戶剛從山上下來,此刻又要去村委會,心裡多多少少是有怨氣的,所有人都很不情願的拖著身子來到村委會,不出所料的是,薛仁寶又要開道德法庭整人,但與以往不同的是,滿臉得意的薛仁寶身邊,還坐著沒瞭生氣的黨偉國,看來道德法庭今天要收拾的人很明顯——劉建設。
因為通常來說,道德法庭開庭一般是選擇比較寬敞的空地,準確的說是薛仁寶傢門前的空地,並且不會找村支書參與,因為不牽涉亂用私刑的問題,它更像是村民自治的權利。判劉超的那一年,好些個村民還不服氣的質疑:道德法庭是薛仁寶傢裡開的,憑什麼要他們遵守?不過到瞭後來,他們都慢慢服從瞭。
今天的這庭,情況比較特殊:是鄭蓉告劉建設輕薄自己。
告!不是去派出所,而是道德法庭,既是國傢的事情,又是村裡的事情。
薛仁寶對鄭蓉簡直是感恩戴德,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鄭蓉告瞭劉建設,無疑是雪中送炭,他對鄭蓉言辭上非常客氣,眼看著問寒問暖快到瞭殷勤的地步,可見他是多麼想將劉建設打回原形。
鄭蓉當著大傢的面,不顧婆婆的反對和眾人興奮又奇怪的眼光,陳述事情的大概是:劉建設在城裡當瞭英雄之後,將自己騙到城裡,然後要挾強奸瞭自己,後來被當地派出所抓獲,並且備瞭案,開房是在哪裡開的,備案是在哪裡備的,為什麼能要挾到她,等等等等。
村裡人越聽越奇怪,鄭蓉的婆婆也覺得奇怪,自己兒媳婦今年根本沒有離開過村子,平日裡雖然鬧的厲害,但本性不壞她也是清楚的,怎麼今天鄭蓉就成瞭這樣呢?
一切,隻有一個人明白:薛仁寶。
本來高高在上的薛仁寶,此刻汗都留下來瞭,他非常清楚鄭蓉說的是自己和阮敏彩的事情,此時阮敏彩走上來,站到所有人面前,將鄭蓉說的故事又重新說瞭一便,不過故事的主人公不是鄭蓉和劉建設,而是她和薛仁寶。
薛姣姣和薛珍珍聽著聽著,立馬跳起來上前要打阮敏彩,嘴裡罵著:“城裡的臭婊子,你收瞭劉建設和黨偉國多少錢?”
薛仁寶的老底公然被揭發,他本來是準備裝著昏倒的,可聽自己兩個女兒那麼一罵,倒覺得可以從這裡下手,黨偉國在一旁反復呵斥薛珍珍和薛嬌嬌,但她們兩個還是像上次那樣,根本不聽黨偉國的話。
黨偉國終於找準機會,要說自己的話瞭,而此時,阮敏彩看一眼陳春花,也要拿出自己的殺手鐧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