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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三十六

  周末的清晨,無邊林海圍繞中的古樸神社,在和煦的陽光下飄蕩著閑適的氣氛。可惜屋內的情景卻無法讓人身心愉快的放松。

  圍坐在和式矮桌邊享用豐富早餐六人,除瞭好像什麼事都不在乎的遠阪傢大小姐外,就隻有長期擔任巫女修煉出平和心境的靈夢較為自然。依文端著小碗,舉止優雅地品嘗茶茶丸準備的飯菜,可不時牽動嘴角所露出的可愛小虎牙,像是警惕著人們不要忘記她吸血鬼真祖的身份。而這個傢庭的新成員,被擅自取名為‘夏娜’的小女孩,則在飽餐美味的同時抽空盯著坐在對面的靈夢,顯然十分在意剛才的失敗,可惜對手沒有給予絲毫回應,那種被人無視的感覺更加增添的她的戰意。如果不是眼前的美食讓她稍微分散的註意,即使明知實力懸殊,恐怕她也會忍不住再次發起挑戰。

  相處多年,萊維早就摸透瞭依文的行為習慣。所謂吸血鬼的優雅與神秘,不過是在外人面前的偽裝。自己面前則充分發揮,驕縱任性蠻橫等小女孩特權。所以此刻一反常態的表現,明確傳達出主人壓抑的憤怒與不滿。好在兩人也算是經歷過時間的考驗,小小的問題不至於影響相互間的感情,隻是‘稍微’的皮肉之苦恐怕難以避免。

  相比心情都寫在臉上的依文,更讓萊維在意的是自己那靜靜坐在一旁的SERVANT。擁有現代年輕人稱之為‘三無’屬性的少女,是最讓他痛疼的存在。

  就像總是抱著書本面無表情地長門有希,這類生物,多熟悉親密的人很難完全弄清她們的想法。不知是否早起尚未清醒導致的錯覺,總感覺低頭吞咽食物的金發少女此刻被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

  “我吃飽瞭。”

  等待酷刑降臨的俘虜,哪有閑情享受最後的早餐。隨便往嘴裡扔點東西後,萊維放下碗筷,準備盡早逃離‘罪犯’的囚籠。

  “吃飽瞭?正好,跟我來。”

  執著的獵手怎會如此大意地讓獵物溜走,轉身的瞬間被身旁幾乎同時站起的依文拉住,柔軟的小手此刻在萊維心裡幾乎等同於燒紅的火鉗,可惜他卻視死如歸的反抗勇氣。被強硬地拖著前行,臨出門的時候,隱約看見飽餐後的大小姐臉上微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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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文,快要遲到瞭,有什麼事放學再說好嗎?”

  “今天是周末。”

  看見萊維翻遍全身都找不到任何能夠確認時間的物品,依文面無表情地提醒著今天並非需要工作的日子。

  “等、等等,剛吃過早飯,運動量太大對身體不好!”

  “你明明沒吃幾口,以為我沒看見嗎!”

  明顯感覺到數量龐大的魔法元素在纖弱的雙手中匯聚。從被強拉進別墅的時候就猜到瞭接下來將發生的事情,既然無法避免,那麼至少還有應對的方法。

  嘭!

  決定以後就立刻實行,瞬移到依文後方,準備在施法前剝奪她行動能力的萊維,卻像被看不見的巨錘擊中,被從沙灘直接拋飛至遠處的水中。

  “哦?這個感覺,是用槍擋住瞭?看來你也不光是天天圍著女人轉嘛。”

  “誰整天圍著女人轉啊,是她們……是不可抗力,咳、咳。”

  從水中站起,強大的力量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隻靠沖擊就讓萊維幾乎全身麻痹。那是記憶深處,最強的力量。比BERSERKER狂暴中驅使的蠻力更為可怕,而這樣的力量,卻出現在一名外表嬌小柔弱的魔法師身上。

  “該不會連你也以為我是那種孱弱的魔法師吧。”

  “沒錯,差點忘記瞭,真是懷念啊……”

  吸血鬼的體質遠超普通人類,而與生俱來的速度更是無與倫比的天賦。但強大的肉體力量,卻並非來自種族的賦予。

  暗之魔法,不論強弱、善惡,將一切吞噬、吸收。這是名為依文潔琳。安塔娜西亞。凱蒂。麥道威爾的吸血鬼真祖,所創出的可怕魔法。以本身的魔力牽引周圍的魔法元素,設定好排列的順序再加以引爆,這是魔法師能夠創造出奇跡般破壞力的根本。而如果在過程中加以轉化,將本應引爆的、不屬於自身的能量納入體內,並加以使用,便是依文的絕技。能夠瞬間增加肉體的強度和力量,將四散的魔力匯聚在體內集中攻擊,所達到的威力顯而易見。

  “暗之魔法,面對過BERSERKER這樣的敵人,才算真正理解瞭它的可怕。”

  超越一切的力量,是以術者的肉體及靈魂為代價,難以言喻的沉重負擔,也是自這個魔法出現以來的幾百年中,也隻有其所有者一人能夠使用的原因。那是悲劇所賦予的力量、是痛苦所換回的力量,是本不應屬於一個天真女孩的力量。

  在最初知道的時候,萊維也曾憐惜、心痛,隻是隨著平靜的生活,再加上被封印瞭魔力,讓他幾乎忘記瞭暗之魔法的存在。

  “可是……可是……為什麼你就是學不會啊!明明方法沒錯錯誤,那個卷軸肯定能成功!為什麼!為什麼!你體內的魔力遠遠超過一般的魔法師,但是為什麼就是無法使用!以前也就算瞭,你卻跑去參加什麼無聊的聖杯戰爭!該死的納吉,該死的封印!難道每個對手都會傻傻得跟著進來別墅嗎!你……”

  “相信我吧。”

  此刻,不需要言語。輕輕地摟住依文,拭去落下的淚水。沒想到和克勞德戰鬥後,即使接受瞭尤娜的治療,殘留的氣息還是無法瞞過敏感的依文。她是在為自己擔心,以往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連自己都忘記瞭所謂的害怕。這種感覺,是溫暖嗎?

  “BERSERKER是職階很低的英靈吧,連他都解決不瞭……”

  “還真是失敗啊,竟然令自己的女人擔心。沒關系,不是有靈夢麼,她可不比你弱多少啊。伊芙,還有新來的夏娜……”

  “怎麼都是女人啊!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不覺得羞恥嗎!還有……誰、誰是你的女人啊!”

  望著露出小虎牙威脅著自己的依文,像是瞬間忘記瞭剛才的事情,那可愛的模樣,讓萊維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

  “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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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學生都向往的周末,一個能夠自由支配,隨意玩耍與休息的時間。紫色長發的少女卻沒有享受到本應屬於自己的放松,急匆匆地走在學校無人的走廊中。

  連平時上課都需要摩托車幫助才能勉強維持出勤的懶惰少女,之所以放棄瞭難得的睡眠早早來到學習,隻因為遺漏瞭需要周一前整理好的班會記錄。

  除去貪睡和暴力傾這類小毛病,杏確實算是一名稱職的班長。遇上不負責任的萊維擔任班主任,仍能保持班級的紀律,不得不說功勞全屬於盡責的美少女班長。每次的班會記錄都會再當天整理完畢,而唯獨這次例外。大概是最近發生在妹妹身上的事耗盡瞭杏的精力。可能是昨晚‘疲勞’過度,椋直到杏出門前都毫無起床的跡象,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取回筆記,然後盡快返回傢中實施必要地監視。

  碰!

  “好疼……喂!誰允許你在走廊裡跑的!”

  樓梯拐角處的相撞,倒地的反而是身材健壯,穿著運動服的男生。揉瞭揉有點不適的肩膀,忽略自己也在跑步的事實,暴力傾向全校聞名的杏搶先指責對方。

  “你!……對、對不起!因為足球部的訓練快要開始瞭,所以……”

  “算瞭,沒時間跟你廢話,以後小心一點!”

  “是、是!”

  倒在地上的男生還準備向理直氣壯地惡人討回公道,可是當起身看清眼前少女的相貌後,態度瞬間改變。唯唯諾諾地不住道歉,聽到杏的話後,如蒙大赦般地迅速離開現場。足球部的成員在校內大多是有名的野蠻分子,能令這樣的大個子怯懦害怕,字典少女的兇名看來早已傳遍全校。

  “喂!等一下!”

  跑下樓梯的男生發揮出近乎百米冠軍的速度轉眼消失在杏的視線范圍內,好意提醒對方掉瞭東西的話估計根本沒有被聽到。

  杏彎腰撿起躺在墻邊的手機,翻開蓋子,想要查看有沒有主人的相關信息以便交到學生會讓他們幫忙歸還。可手機的主人顯然不是一個仔細謹慎的好學生,手機內使用者欄裡什麼都沒有填寫。而聯系人裡雖然有很多記錄的號碼,但名字都是亂七八糟的外號,靠這些根本無法判斷屬於哪班的學生。

  “咦?RYOU?”

  正準備就這樣交到學生會,讓那堆幹部去頭疼的杏,突然在聯系人裡發現瞭RYOU這個和自己妹妹名字發音相同的項目。有點好奇的打開,裡面顯示出來的號碼,真是自己妹妹所有。

  “啊!”

  更讓她吃驚的事實,聯系人來電相片裡的小圖,雖然因為尺寸而有點模糊不清。但也足夠讓一同成長瞭十幾年的杏辨認出自己最熟悉的雙胞胎妹妹。而且,那竟然是一張赤身裸體,露出飽滿少女乳房的半身照!

  難道是村越……可怕的事情讓杏不敢繼續想象。按下導航鍵翻查,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這是……”

  在屏幕的最低端,終於出現瞭一行字符,看起來像是一個網址。難道自己的妹妹……不,不可能!即使再怎麼愛著那個惡心的男人,自己的妹妹也絕無可能做出如此不顧廉恥的行為!原因!一定有什麼原因!難道是有什麼把柄掌握在那個惡心的男人手裡?所以才……樓下隱約傳來瞭腳步聲,打斷瞭杏的思考。顧不得查找其他的線索,匆忙間記下那個網址,把手機放回剛才撿起來的位置。杏急忙跑上樓梯,離開瞭事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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