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瞭兩個多月,電影終於全部拍完,今天就是新聞發佈會。我和偉明,導演都認為,以真真這種清純的外貌,卻拍脫衣全裸,甚至是強暴戲,一定會很有號召力。所以電影做宣傳的時候,我們都刻意去突出真真,對她的宣傳甚至比第一女主角美美還多。
在新聞發佈會上,我們故意安排真真和美美坐在一起。
我沒有在新聞發佈會中說話,因為我的身份,我從來都很低調。我隻是戴瞭墨鏡,坐在臺下一個不顯眼的位置觀察。
偉明簡單介紹瞭電影的故事和重要角色,他主要的是主力宣傳電影裡的強暴戲分和真真的裸露戲份,跟著導演說瞭幾句話,答瞭幾條問題,第一女主角美美也答瞭幾條問題,便把焦點落在真真身上。
一個記者問道:「真真,你樣子這麼清純,是第一次拍這種片嗎?」
真真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我看真真今天神情有點不對,通常演員在新聞發佈會上都是盡量露出笑臉,答問題時也故意說笑,表現得好像很開心很期待的樣子。但真真現在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反而看上去很委屈很傷心的樣子。
另一個記者發問:「真真,你第一次拍電影,便要拍這些強暴的鏡頭,可有感到害怕?」
真真聽瞭問題,臉上露出哀傷的表情,哽咽道:「我不是自願拍這些的,我是被迫的。」
此言一出,全場哄動,記者立時問道:「你是怎麼被逼的?是誰逼你?」
真真這時已哭瞭出來,邊哭邊道:「我本來隻是去面試一個很小的角色,因為我自少對拍電影有興趣,便抱著好玩的心態去面試。誰知道面試的時候,那個制片說要看看我的身材,要我脫衣服。我不肯,他卻說,這是面試的一部分,我說我不面試瞭,我要走,他卻不讓我走,硬把我衣服脫瞭,還…還…」
說到這裡,真真已是泣不成聲:「還把我強奸瞭。」
真真說完以後,全場記者一片嘩然,大聲罵道:「這人怎麼這樣無恥?他是誰?你為什麼還答應他,為他拍戲?」
真真哭道:「那個制片他自稱叫做金堅,他把我強奸瞭以後,還恐嚇我說,他是黑社會大佬,叫我不要報警,他說讓我拍電影給我做女主角,但要我在電影裡脫衣服演出,還要演強暴鏡頭。金堅恐嚇我說,要是我不答應,他會殺死我,還會找人搞我的傢人。我當時很害怕,無奈下便答應瞭,被他逼著簽瞭合約,還被逼著演一些裸露和強奸的戲份,這一切都是金堅逼我的。」
真真邊說邊哭,到她說完,早已泣不成聲。本來是很普通的一個發佈會,變瞭真真一個人的獨白演出。真真說到中途,有些工作人員已越來越覺不妥,想叫保安把她拉下來,但在現場多名記者的註視下,沒有工作人員敢出口,那些保安也不敢行動。
到真真說完以後,記者們早已義憤填膺,大罵金堅和黑社會持勢凌人。有一些記者則在他們的平板電腦上打字,很明顯是想盡快把這段新聞發放出去。
我在臺下無聲的看著這一幕。真真說這些話時聲淚俱下,我要不是知道自己沒有做過這些事,說不定也會相信瞭她。我也沒有叫工作人員去阻止她,她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一定是早有預謀,我企圖阻止隻會弄巧反拙,讓記者們覺得我真的是恃勢凌人。
眼看記者們群情洶動,我知道我是時候要走瞭,幸虧我沒有在臺上說話,也沒有人認識我,我低著頭離去,背後還聽到記者們在私語:「這次這單新聞可夠大瞭。」也有一些人在評論:「怎麼有這樣無恥的制片,一定要報警,讓法律來制裁他們。」
回到傢裡我也沒有開燈,頹然坐在沙發上,閉目思考。我不擔心警察會控告我,因為真的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我雖然與她發生瞭關系,但我沒有強奸她,這個我不擔心,就算上到法庭也不可能判我罪。
我想的是,為什麼真真會這樣說?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個可能是為瞭『博宣傳』,但我立時否定瞭這個假設。有些女演員或明星為瞭吸引媒體註意,故意衣著性感或說話出位大膽,那是有的,但不會有人故意說自己被強奸瞭。她這樣說瞭以後,相信沒有其他導演或制片敢找她拍電影瞭。可以說,真真這樣做瞭以後,她的演藝生涯也完結瞭,所以她絕對不會是為瞭『博出位』而說這些話。
另一個可能是她為瞭不知什麼原因生我的氣,但這個也很難成立。當初是她主動向我獻身來爭取這個角色的,我並沒有強迫她。也是她自己主動說願意拍強奸戲的,一切都是她主動要求,我並沒有任何勉強她。而且她若真的為瞭做明星而能夠出賣自己,就不會為瞭一時之氣而毀瞭自己的星途。
那就隻剩下第三個可能瞭,那就是,這是一個早已設計好的局,就是為瞭對付我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真真是自己跟我有仇,還是受別人的指使來對付我?
想到這裡,我給No蘇打瞭一個電話,對他道:「你幫我查一查真真的背景,查到後覆我。」
閉目瞭一會,我已差點睡著瞭,這時收到一個短信,是傲雪傳來的,她讓我到她傢裡。
到瞭傲雪傢裡,傲雪滿臉怒容的看著我,對我道:「你跟我坦白說,你有沒有強奸人傢。」
我苦笑瞭一下:「沒有,真的沒有。你也知道…」
我頓瞭一頓,不知道怎麼啟齒,想瞭一想才道:「我不需要這樣做。我…我是有跟她那個,但那是她主動的,我真的沒有,也不需要強暴她。」
傲雪臉色平靜瞭一點,說道:「那為什麼人傢這樣說?人傢這般清純的女孩,難道故意編一個這樣的大話來誣捏你?」
我嘆瞭一口氣:「這就是為什麼我水洗也不清的原因瞭。在正常人眼中很難相信,甚至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樣子這樣清純的一個女孩,會無故編一個大話說被人強暴。」
「但我告訴你,我沒有強奸她。之前我已跟你說過,我雖然不是好人,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線,這種事我是不做的。」
傲雪神色回復瞭平靜,過瞭一會問道:「那她為什麼要誣捏你?」
我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已叫人查一下她的背景,我懷疑她跟我有仇或受人指使。」
離開瞭傲雪的傢不久,又收到一個電話,這次是小玉的,小玉也叫我到婉兒的傢裡去。到瞭婉兒傢裡,小玉和婉兒都在,她們臉上的神色都有點奇怪。我苦笑一聲,對她們道:「你們也知道這個新聞瞭?」
婉兒過來握著我的手,柔聲道:「堅哥,你不用擔心,真相總會大白的。」
小玉卻氣憤的道:「那個什麼真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誣捏你?」
我喜道:「你們信我?」
小玉像是很奇怪的樣子:「當然信你瞭,你怎麼會做這些事情?」
婉兒也溫柔的對我道:「堅哥,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
我心頭感激,小玉和婉兒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就算是在千夫所指的情況下,她們也對我深信不疑。我一手抱著婉兒,一手抱著小玉,對她們道:「婉兒,小玉,多謝你們。」
第二天我去見雅雯和雅舒,雅雯臉上甚為傷心的樣子,我心裡一震,難道她認為我有做那些事?我看瞭雅雯一眼,問道:「雅雯,你在想什麼?」
雅雯臉上滿是憂傷的神色,感嘆道:「我在想那個少女真真,她很可憐,她的一生就這樣毀瞭。」
我顫聲道:「雅雯,你不信我?」
雅雯抬頭看著我,搖頭說道:「真真是受人唆擺的,唆擺她的人一定是一個她很信任的人,所以真真才會肯為他做這些事。」說到這裡,嘆瞭一口氣:「但真真這樣做,不管她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她一生的前程總是毀瞭。」
我心裡一陣安慰:「雅雯,原來你相信我。」
雅雯朝我溫柔的一笑,說道:「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這時候雅舒走過來,輕輕倚在我身旁,柔聲道:「堅哥要是這樣的人,那天我昏迷瞭,你就不會放過我瞭。」
我又到王君傢裹找她,她開門讓我進去,問我道:「吃瞭沒有,給你弄些吃的?」
我道:「我不餓,你給我倒杯茶。」
王君給我說瞭一些西餅店最近的生意和運作。我見她一直沒有問我關於真真的事,不禁好奇道:「君,你難道沒有聽說拍戲的事?」
王君道:「怎麼可能沒聽說?我又不是住在山洞裡。」
瞪瞭我一眼:「你這人不知什麼地方得罪瞭人傢,人傢要這樣害你。」
我驚喜道:「君,你信我!」
王君道:「我要不信你,還會讓你進來嗎?我挑中的男人會這樣差嗎?」
我心中感激,正想說話,王君卻搶著道:「不用對我解釋瞭,想想怎麼善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