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街區位於王城的東部地帶,圍繞酒侍女神噴泉而建立,內城的河流分成數條河道從中穿插過去,構圖堪比艾諾利亞的威尼斯都市。
寬廣的河道可以讓海上商品直接通過船隻進入內城,由於占地特殊,商人們不敢過多喧鬧,他們知道惹惱瞭內城的貴族會有多大損失,因此花大價錢對路線精心打理,使得河道邊的紅磚小樓,充滿瞭鄉村小鎮的安逸風格。
“到站瞭~哈欠~”
從馬車上下來的芙蘭伸直雙臂,柔若無骨的身子彎成艷麗弧線,引得旁人側目。
“芙蘭,那樣子也太隨便瞭,稍微註意一點啊”芙蘭幾乎把身子倒折,連退兩步就要仰面躺倒,背後的憂急忙趕過去扶正她。
“瞭解,人傢隻是想倒在憂的懷裡~”把頭靠在男人肩膀,享受著心愛男人的氣息。
此時的公主殿下穿著緊身長褲,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白襯衣,佈匹算不上上等,甚至還有點粗佈摻雜在內,在勞作的平民中是很常見的打扮,生活的質樸就是她可愛的一面,作為女性正是因為這份可愛,才更美。
“真敗給你”憂同樣一身便衣,長褲白褂,並不名貴。憂對車夫點頭施禮“阿因爺爺,麻煩您瞭!”
車夫是個四十多歲的老人,也是十三年前進入貧民區的那夥人,跟憂很是熟悉。如今芙蘭解放農奴,他也受惠得到自由。
憂示意芙蘭走在前面,憂則跟在身後,兩人順著石板小路一路前行。
河道旁停下的商船掛著各色旗幟,就像水上的富商,炫耀著著來自異地的財富。
隻是往來搬運商品的勞工並沒有因為那傢貴重而偏愛,先來後到,讓這裡井然有序的營運才是工作中最主要的。
“嘿咻……使勁啊!”
勞工們喊著口號,努力搬卸商品,有的赤著上身,渾身熱汗蒸騰,而在下方的老板戴著眼鏡,對著過來討薪的工頭唉聲嘆氣。
“老板,都是從中央大陸那邊運來的,有的跨瞭幾個空間門,幾千海裡,弟兄們都累壞瞭……您看這個月就別再拖瞭吧……”
工頭穿的也算幹凈,掏出在中央大陸買的雪茄遞瞭過去。
“老東尼,我也很為難,這段時間海上航運受阻,商會那邊也是入不敷出,很多管事的都不願出面,我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大傢夥再堅持堅持……”
老東尼的臉上因為海風變得粗糙,看上去比一般中年人還要老上幾歲,聽瞭老板的話,努力擠出笑容“老板,我也知道大傢都有難處,可是已經拖瞭很久,再拖下去大傢真的都要沒飯吃,您就大人有大量,給上面匯報匯報……”
年輕老板搖瞭搖頭,依舊是露難色,對於老東尼的苦苦哀求,他也沒什麼辦法,他又不是管財政的,真的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的小姐用手巾捂住口鼻,扭著小腰走到二人跟前,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吃面包的男孩。
“親愛的,你怎麼在這種地方,坐在工會的辦公室不好嗎?”
小姐二十歲上下,一過來就把身子靠在老板身上,顫巍巍的胸部何其撩人。
“你怎麼來這?讓別人看見多不好,快跟孩子回去。”老板急忙把女人推開,還環顧四周,眼神躲閃。
“有什麼不好,工會的老爺們也不會來這裡,臭熏熏的,把我身上二奶香的香水都掩過去瞭……”
二奶,咱比一奶多一奶,這是弗雷相當名貴的香水,據說一滴比勞工一年的收入都高。
女性毫無忌憚的發嗲,老東尼也覺得身上燥熱,這女人比小胡同的賣春女都要騷氣,年輕的老板肯定為她花瞭大價錢。
“小姐,您是老板的妹妹?”親戚,絕對是親戚,老東尼也是看遍老板生活的人瞭,立刻從詞匯中尋找到合適的形容。
年輕老板看見有臺階下,立刻說道“老東尼,你說的事兒我立刻就向工會匯報,我先走啦。”
說著就要扯著女人離開,哪成想,女人臉上忽然變卦,對著老東尼罵道“老東西,你怎麼對我說話的……”
老東尼心想,老板的禁臠被人發現,員工上報工會和老板的正妻,這老板就算毀瞭。作為員工的給個臺階下,不強求,對雙方都好,這女人怎麼就看不明情況呢?
“你別說瞭!趕緊走吧!”
老板想要強硬的拉走女人,後者依舊罵罵嚷嚷,恨不得讓老東尼當場自盡,告訴別人自己的地位。
老東尼心中尷尬無比,在老板殺人的眼神下,他是想要離開的,但又不知道這次的女人是什麼身份,要是甩膀子走人,以後這女人真的上位,別說討薪瞭,保命都成問題,臉上的表情像是海裡的翻車魚,十分難看。
就在這時,那個吃面包的孩子突然說話瞭“媽媽,這個大叔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盡管手裡的奶油面被啃的不成樣子,小孩子還是把它遞瞭過去“媽媽說心裡難過就多吃點,吃瞭就不難過瞭。”
老東尼看見他就想起傢裡的兒子,心裡湧上一股酸楚,他已經三年沒回過傢,也不知傢中怎麼樣,鬼使神差的蹲瞭下去,對孩子說“孩子,大叔不餓,你多吃點,早點長大,一切都好瞭。”
小孩依舊把食物遞到老東尼眼前,後者把拿蛋糕小手又推瞭回去,另一隻手摸瞭摸眼中熱淚。
那女子見瞭,嘴角一抽,搶過孩子手裡的蛋糕,猶如深仇大恨的仇人,把蛋糕狠狠丟在一旁,拽著孩子,沒瞭先前的囂張跋扈,應瞭老板一聲扭頭就走。
那小孩被女子的做法嚇瞭一跳,顫顫巍巍的說“媽媽,你不是教育我要節約糧食嗎?蛋糕還能吃。”
女子也不看小孩,邁著大步向遠處走去“咱們的東西就是喂狗,也不能喂給這種人吃,他不配!”
小孩被女子扯得疼瞭,不知是心疼蛋糕,還是可憐老東尼,有點哭腔的說“我吃和大叔吃,不都一樣嗎?他難道就不能吃嗎?”
女子呵斥一聲“你這麼可憐他,跟他過去好瞭,跟那種沒本事的人過活,看他給你面包?看他給你新衣服?”
小孩滿臉漲紅,也是在母親的教育下知道錯瞭,帶著哭腔說道“媽媽,我知道錯瞭,對不起,我以後不再犯瞭!”
女子見狀平復內心,還是有些不屑補瞭一句“你以後千萬不要成為這樣沒本事的人,還有,你以後當著那個男人不要喊我媽,要喊我姐,不然沒人要咱們瞭。”
“嗯!媽媽,我知道瞭。”孩子以為母親原諒瞭他,單純的笑臉像朵小花。
看著孩子天真的笑容,母親嘆息道“你這孩子,總讓我操心。”
母親和孩子相互諒解的一幕,被她們上方小樓陽臺的人盡收眼底。
“唉~教國果然偏瞭初心”纖細稚嫩的身子爬在靠椅上,嬌小的阿維斯塔註視著母子走向遠方。
陽臺上,菊花金燦燦的反射著陽光,花瓣的清香揮發在空氣中,讓人心曠神怡。
一張圓桌,二人觀景品茶,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聽瞭阿維斯塔的觀點,憂放下手中的騎士勛章,將帶有幾片秋菊花瓣的清茶品瞭一口。
“嗯,還行。”簡短,少言,這是憂面對人性問題的一貫作風。
阿維斯塔扭動身子,坐的端正起來,同樣品瞭一口清茶,說道“這騎士章做的如何?阿不思啊。”
騎士勛章是騎士身份的象征,上面雕刻的是一個受封騎士獨有的圖案,象征著國傢下屬的圓盾、利劍,出自教會的聖十字、聖光,來自傢族的動物、植物。材料所用的寶石、稀有金屬,雕刻的雕刻師。
它的材質,做工,也都是作為騎士各方面態度的體現。
桌上的騎士勛章則是木質,沒有金屬堅固,沒有寶石更持久。雕刻做工極差,像是小孩隨手甩的泥巴。
而圖案方面,得益於以上兩點,隻能隱約看出一根柱子,把橢圓的勛章分成兩半,其餘戳出來的幾個黑點,幾道波浪劃痕而已,根本看不出什麼。
憂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承蒙厚愛,在下十分滿意。”
對面少年欣慰的說“真的?可別口是心非啊,霧大陸的面子功夫在彌賽亞可不通用。”
男人將勛章帶在胸前,這個等待瞭一個月的勛章真的已經符合瞭他的要求。
“真的滿意瞭。”
“那就好,我還是第一次給人做勛章,姐姐嘮叨瞭很久,半路撿來的樹枝不能雕勛章什麼的~螢裁騎士的規矩真多~”
少年開心的看著男人,那張精致小臉真是人間美玉,內裡活潑的精力永無極限“吶~阿不思,芙蘭殿下有沒有拖欠過你的工資呢?”
哎呦!要拿芙蘭和剛才的老板做對比的話,剛和芙蘭重逢的一個月開銷,全是憂自己負責的。
那時候芙蘭一貧如洗,女仆甚至偷偷變賣她的財務充當工資。
尤斯特魯和菲利希亞對待女兒,也就相當於讓她在公共食堂吃白飯的態度。
好慘啊!
憂毫不猶豫的回答說“按皇室一個月一開支的制度來說,她拖瞭一個月以上。”
以前當護衛隊都是掐著頭發算日子,憂在這方面嚴謹的很。
阿維斯塔鼓著腮幫子,不滿意的說“這情況你不該說什麼[我們情投意合,不需要工資來衡量]……”
少年掐著蘭花指,一副怪樣。
“又或者什麼[公主殿下已經用她高貴的肉體,還瞭我的債]”
雙眼瞇成一道縫隙,兩手蘭花對著碰,聲音尖的像母貓,名為阿維斯塔的[人]類,如此總結。
男人看著眼前手足舞蹈的奇珍異獸,抱著胳膊擼瞭擼,又擰瞭一下,很疼,自己沒做夢。
“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女孩,都那麼喜歡看愛情小說嗎?還是帶著點黃色的那種?”
阿維斯塔昂脖癱在椅子上,失望的看著天空,看來自己的性別已經被這個男人看穿瞭。
“女孩子都比較早熟啦~對吧!大哥哥~”
少女拋瞭個媚眼,讓憂想起傢裡的同樣有塊活寶,還是那種經常偷看小黃書的傢夥。
“要是別人拖瞭你那麼久的工資,你會怎麼辦啊?”
看芙蘭的例子無用,立刻置換成別人,少女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瞭。
“走法律途徑唄,向上級匯報,王室不必多說,工人工會,商人協會,所為[制度管人,流程管事]就是如此。”
用制度約束意識,有事按流程應對,是管理的精髓和要義。
阿維斯塔嘴角上揚,開口道“可萬一人傢是最高管理者怎麼辦,你能向誰匯報?”
憂說道“你在設置一個無法舉起的石頭,無法走正規途徑取得自己的利益是制度的原因,並非方法錯誤。”
跟當初在教堂的答辯大同小異,隻是從模糊概念,具體到一件事的利益得失而已。
並沒有多大新意,憂在幾年前就能答辯自如瞭。
“可是多數人的正規,和少數人的正規又如何比對呢?做同一件事,一個人覺得是對的,但一百個人說是錯的。那那個人是對是錯呢?”
阿維斯塔見憂看的明白,索性把表象去掉,深入的聊瞭起來。
她沒見到憂是如何辯駁犬養,隻是聽別人復述。當初貿然把憂冊封騎士,在她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憂笑道“重點不在對錯,而在信息差,我也舉個例子吧!”
男人一手伸出一根手指“一加一等於二。”
阿維斯塔點頭,所有所思的看男人表演。
“你知道一加一等於二,但我不知道,我以為等於三。”
微風輕輕拂過,內城河的水流在岸邊打出浪花,濤濤水聲流而不歇。
“你可以選擇告訴我,就是等於二,讓我知道等於二。又或者你可以隱瞞下來,甚至告訴我這不等於二,等於四、等於五、甚至等於一百,看著我一直錯下去。這就是信息差……”
凡事有雲:當一個人說你有問題時,你可以毫不在意,但是當一百個、一千個甚至一萬個,所有人都在說你有問題,那你是真的有問題。
其實這跟[謊言一千遍是真理]一樣的流氓邏輯。
重點不在於對錯,而在於信息是否共享。
阿維斯塔笑瞭笑“為什麼窗臺的鴿子看著這麼大~嗚嗚嗚”
“因為你帶著自己的觀點去看它啊~嘻嘻嘻!”
其實對於總教,憂還有很多疑惑,他們希望人類團結起來對抗魔物,卻又讓人類各自為政,政權松散,明明有統一全大陸的意願,人們也願意遵從。
在大陸中央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集結在哈吉米多頓山下,都是眾多有統一追求的人們,可就是這群人總教放任雨果對他們的侵染,在歐羅巴合眾國各種理念侵染下,一個個脫離總教加入瞭進去。
而對於歐羅巴合眾國,這個有統一全大陸目標的國傢,總教的理念應該是贊成的,那為什麼又要在這雷斯卡特耶選擇牽制對方,遏制他的壯大。
盡管其中有著多項原因,交鋒的大致理念,都擺在眼前,沒理由跟自己作對。
憂說道“騎士……”
頓瞭一頓居然不知該怎麼說,阿維斯塔見憂沉思,她倒是體諒人,說道“根據騎士守則,看見不公平的事情,應該給對方予以幫助,下面那個東尼大叔,你作為騎士是不是該去幫幫他。”
又是同一個問題,但是交鋒雙方已經變瞭,之後的議題會有更大變動。
憂說道“根據守則我確實是該過去幫他,但是……”
用下巴指瞭指那些貨物“東尼在進購貨物中夾帶不少私貨,那些毒品、違禁品,都是從他的貨船裡卸出來的,還有他對待下屬時也會私報,瞞報。”
憂作為王城護衛,查過東尼不止一次,而且受祝勇者的眼力已經從雪茄裡看出含有稀少毒品,就是為瞭讓那個年輕老板上癮,好對他控制。
而且由於遠航時離教國太遠,路途很多時候都需要海員自行安排,包括對海員的招收,對上司報上人數,然後在遠航途中人員因為[意外]導致缺失,回來之後,領取補貼金時,導致補貼重新分配,都是慣用伎倆。
那些缺失的人是留在目的地,還是半路失蹤,都沒人會在意。
阿維斯塔恍然大悟,她自然也看得見東尼藏的毒品“表面看不出來的事情啊,可是那幾個年輕人怎麼說呢?”
是指年輕老板幾人吧,憂沒有停頓,仿佛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根據守則那個老板包小三,就該上報上級撤他的職,但是討薪問題依舊沒有解決,甚至還會因為上級找不到替罪羊,坑下一個人,再者說他對底下的人還是有點感情,盲目換掉,會有其他問題。”
“至於女人還有她的孩子,唉~我查窯子的時候見過她,她當初被男人騙光財產,懷著孩子,沒有勞作能力,隻能用皮肉生意,我如果告訴那人的正妻,女人就會和她的孩子失去容身之所。”
阿維斯塔說道“你就在這裡看著這一切?”
憂結結巴巴地說道“所以教育是立國之本,茫茫星火可燎原,把我們的知識書裝訂成冊,用魔法多建點學校給大眾普及知識提供工作崗位,整好地基,立好目標,剩下的……下一輩……也可以繼續做……”
修煉的[凡念六意]對底下的人都是免費發放,憂的父親在很久以前就對它的詞匯,進行過翻譯校正,憂對它更加完善。
加上憂和芙蘭的明星效應,已經流傳出去很多,無論是偷還是過來贊助之後的贈送。如今跟那些流傳出去的唯一區別,就是這裡的人都有自己親自指點的部分。
除此之外他和芙蘭做瞭很多,新制度,新區域,相對更好的環境。
聽阿維斯塔一說,憂忽然想通瞭,這不就是總教和歐羅巴合眾國的境遇嗎?
一瞬間,感覺眼前少女深不可測。
“不簡單、不簡單。”贊賞兩句,憂是打心底裡佩服她,眼前的女孩跟雨果辯駁有天地之差。
阿維斯塔起身走向陽臺邊,兩手扶著欄桿,背對著憂看不見她的表情。
“阿不思的稱號,有純潔的意思,你就算在彌賽亞成長至今,接受的思想依舊是霧大陸為主導,面對這裡還是很難適應,我記得霧大陸有句話說的很好[當別人覺得你不行的時候,你要知道你要成為什麼樣的人,當別人都覺得你行的時候,你要知道你原來是什麼樣的人]”(出自蘭顏嶺)
阿維斯塔要見證憂的受封,可不是一時興起,這意味著總教對他的認可。
“算瞭,直奔主題吧!”
少女轉身,解開瞭身上的魔法禁制,麻花辮化作三千青絲四散開來,憂瞇起眼,凌神聽著。
“別這樣看我,這個年齡段,身材跟姐姐還差得遠呢~”才十幾歲的貧弱胸部,自然無法跟弗雷德麗絲的巨乳抗衡。
憂尷尬的咳瞭兩聲,打破僵局,阿維斯塔才繼續說道“你知道印加大帝的故事嗎?”
憂還真的聽過,在彌賽亞西方,有一個和彌賽亞跨海相望的大陸,在那片大陸上被一個部落統治,之所以是部落,是因為他們的文明和彌賽亞差距太大。這個部落中有三位著名大帝,瑪雅、阿斯特克和印加。
在憂的印象中,他們的地位每一個都相當於彌賽亞的初代勇者,無一不是千秋一帝,享受萬世榮光的偉大人物。
除此之外呢?
沒瞭。
雙重意義上的沒瞭。
“當年教會的開拓團進入那片大陸的時候,發現一個詭異的現象,人們和舊時代的魔物們和諧共處,不知人與魔物的差別,同吃同住,不知勇者魔王,開始也考慮到是否被控制,可是神明作證,他們是真心和平。然而古鳶尾的騎士們還是給他們輸出彌賽亞的觀點,挑撥他們的關系,原本和善的人與魔相互開始對立,全大陸都播撒瞭戰火,最終淪於滅頂……”
憂聽到這等秘聞不由汗顏,開口問道“當初的教會是否因為[正義]阻止這一切。”
既然可以和平共存何必播撒戰火呢?大可以讓騎士們撤回來,或者讓對面進行反輸出,大傢一起來解決問題,這樣彌賽亞也可以獲得和平。
“唉~”隻有關乎教義的時候,少女總是無奈“哪裡的人和魔物一直保持和平狀態,武力普遍不高,遇上裝備精良的騎士們基本毫無還手之力……他們根本無力保護自己的財富……稀有金屬,人力資源,根本就隻能任人擺佈。”
“其他國傢一見有利可圖,都加入瞭進去,所用計謀在我們眼裡看來算不得什麼,可對於哪裡來說幾乎是毀滅的,隻需要告訴他們一張魔物頭皮值多少錢,值多少毒品,他們就會瘋瞭一樣相互殘殺。”
憂的臉上嚴肅起來,說道“這和不列顛尼亞派往阿三的總督所用計謀差不多,眼鏡蛇效應。”
當年不列顛尼亞也自稱騎士之國,在彌賽亞盛極一時,紅頭阿三就是它的殖民地。
那時候阿三受沙漠王朝影響,拜災厄蛇神,遍地都是毒蛇,對殖民者來說影響很大,當時的總督阿歐樂斯就想出一條妙計,給毒蛇明碼標價,讓當地百姓拿毒蛇換錢。
(資本獲取第一手信息差,先撈取大部分的利益,然後把責任平攤給大眾,這就是眼鏡蛇效應)
“唉~所說不假,後來情況反噬古鳶尾實力大損,之後的彌賽亞分裂也有這個原因。”
並不是金錢獎勵本身帶來的問題,而是獎勵條件設定錯誤,以及獎勵高於造假成本帶來的問題。?
雖然是平凡敘事,憂卻能從中感覺到大陰謀,這一系列的歷史進程,似乎在告訴他有什麼東西在人類之間覺醒瞭。
那是一個十分恐怖的東西,雨果也隻是它的一個棋子,不,甚至隻是他的附屬品。
“把利益收入囊中,卻把責任和災禍丟給別人,這是它們的慣用伎倆……”
阿維斯塔又來到憂的身前,坐在他的大腿上,少女的行為察覺不到一點邪念,反而有依托在神像腳邊的歸屬感。
憂伸出雙手,將少女的長發分成幾束,將它們重新辮起。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史記)
霧大陸對此的分析早就有瞭,但憂隻是沒想過在這裡居然還有如此露骨的現象。
“他們難道不在乎人命嗎?”
阿維斯塔又是一聲嘆息“人命在他們眼裡值幾個錢?在他們眼裡,拿出一兩塊銅幣把自己包裝成大善人,就是花大錢瞭。”
給女孩梳理頭發已經不是第一次瞭,金色發絲在手中流淌,很快就變回原來的麻花辮。
“總覺得奇怪,好像我被你利用瞭。”
憂把雙手放在少女肩膀上,薄薄的皮肉下是少女稚嫩的骨骼,粗糙大手一張一合,不由自主的給少女揉肩。
少女聽見男人的話,知道他心魔未除,不由得笑出聲“你提倡的教書育人,不也是利用下一輩可能出現的能人嗎?”
憂剛才陷入思維誤區,隻覺得尷尬,以前的自己可沒考慮過這點。
人有七情六欲,雜念繁多,就算定下目標,這些思想也會不斷侵擾。
“慚愧,死讀書瞭,聖人之言不等於真理,用它來治世無疑是自取滅亡。”
霧大陸以前沒有真理一詞,隻有[天道],此消彼長,萬物演變,都是天道的一部分。
[天變道不變]
以天道強言人道,絕對是本末倒置,而執行它的人跟[想要馬跑,又要馬不吃草]的人沒區別。
“那你動心瞭?”
從少女側臉向下,隱約可見領口的鎖骨,想要讓人剝開衣物,仔細悄悄她的白皙脖頸,必然比嫩蔥還要鮮美。
憂心跳加速,居然鬼使神差的撫摸上去,粗糙右手摸在少女脖頸,喉管和脊椎都在憂的掌中,施虐感油然而生,少女就坐在自己腿上,她的骨骼隔著血肉,讓自己心跳加速。
少女竟讓憂幻想起男人自瀆的場景,手中握著的不再是少女的要害,而是自己的陽具,熾熱充滿生命力的脈搏,在手掌之中不斷跳動,隻要胯下用力,便可以在手的協作下登上快感高峰。
——你動心瞭嗎?——
“呵~”要不是三昧真火以自身為鼎爐,把三屍燒個差不多,憂就真的淪陷瞭“想到我要對抗這麼強大的對手,我就覺得自己太NB瞭。”
阿維斯塔把身子靠在男人身上,兩手撫摸著男人大腿,搞得憂心中發毛“也不能說是[我]吧,在合適的時機會變成[我們]。”
少女昂起頭,小嘴對著憂的下巴吹瞭一口氣“要加油哦,沒準以後服侍你的天女就有我呢~”
憂趕忙抱住少女的腰,把她放在一旁,揮著手“使不得,使不得,這種事真的不行。”
阿維斯塔捂著肚子笑瞭起來,看著男人的囧樣,讓她覺得真不該給他象征純潔的稱號,這和他的未來並不匹配。
“好好好,就當你使不得,不過你身後的那個人使不使得就說不準嘍!”
憂聞言隻覺得寒芒在背,接著腦袋遭受重擊,兩眼一黑,視野就開始天翻地覆。
隻是在失去意識之前,耳邊隱約能聽見芙蘭的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