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瞭。
白玉紛飛,如絮如綿,宛若千萬朵白色的梨花,唯美而又淒冷,讓整個芙蘭傑西卡自治領籠罩在一片茫茫的白色中。
“為什麼我成瞭貴族傢臣還要自己掃雪不可啊啊啊啊啊!”
掃帚揮舞,橫掃千軍,艾露在路上橫沖直撞,沿途積雪被她野蠻的推在一旁,露出下面幹凈土地。
“是你說掃雪要拿第一才跑出來的吧,可憐的艾夫,過兩天就要參加歷史書記員考試瞭,還要到圖書館幫你做翻譯。”
法斯看著妹妹胡鬧一臉無奈,芙蘭給瞭皮埃爾堡的孩子們選擇學習和工作的權利。艾夫選擇去學校學習,以後打算當個書記官,而艾露則對讀書不感興趣,加上對霧大陸文字頗有研究,就去瞭芙蘭建設的皮埃爾圖書館當翻譯。
隻不過這妮子閑不住,加上憂不在傢,幹瞭沒幾天就找借口出去撒歡,還把艾夫坑進圖書館幫她趕進度。
雪地上不光是艾露,還有不少孩子都拿著工具幫人清掃積雪。
替人清掃積雪隻能賺一個銅板,實在是少到不能再少的錢,但對於孩子間的炫耀來說足夠瞭,更別說還是一群孩子。
“我才不要在剝皮館裡窩著,死羊的臭騷味,嘔~惡心。”
小姑娘想起貴族們捐贈的魔法卷軸頭都大瞭,用動物制成的魔力物品遠比植物高效的多,在復刻時也更能接近原版。
“有那麼誇張嗎?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味。”法斯向前掃瞭五米左右,超過瞭艾露。
艾露見義兄走在前面,虎牙一張,氣勢洶洶的趕瞭過去,直到超過他後,才用勝利者的姿態回望。
“那是你聞習慣瞭!你個貴族的吸塵器!受氣包!”諷刺著法斯的職業,仗著寵愛為所欲為,不過艾露說完後腦中靈光一閃,嬉笑道“佩爾法斯媽媽還在的時候,憂哥哥也是個這樣的工作,這樣的話~童養夫~法斯老哥新外號解鎖。”
“傻丫頭,我隻是個領工資工作的保姆,哪來什麼童養夫。”
法斯臉上一紅,想起自己侍奉的大小姐,一個和眼前義妹差不多刁蠻的丫頭,都是需要悉心照顧,嚴厲管教的對象。
會不會復刻憂的經歷先不提,她可比不瞭芙蘭嫂子那麼溫柔可人。
“她不是一直想讓你待在她身邊嗎?還給你提瞭工資,你多陪陪她還能多給傢裡賺外快,咱們現在正需要錢呢。”
艾露接過雇主的銅板,向義兄比劃一下。
法斯聳聳肩,雖說傢中的人堅信能者多得,多付出就多回報,可在他的工作對象身上完全不適用。
別人犯錯就辭退、責罰,他犯錯反倒嘉獎起來,領著比別人高的工資,工作起來還是一樣的效率,法斯怎麼幹怎麼別扭,想辭職還被強行留住。
搞得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吃白飯的小白臉,幹的實在不順心。
“那種賺錢方式太卑鄙瞭,不是憑實力掙來的錢一分都不能要”法斯正色道“這就是憂哥說的志氣。”
“略略略”艾露把舌頭伸出來,甩動著像條上岸的小魚“還志氣呢!芙蘭姐姐往哪裡一站他就走不動道,像個軟腳蝦一樣。”
咳咳咳!
地面雪屑卷起,透明波動如水散開,顯出一個曼妙麗人,兩人似是習以為常,等空間波動穩定見那人一身緋紅如蓮,長身玉立,雙目澄澈如水,別有一番颯爽英姿,正是奧利維亞。
“哈哈”艾露趕忙飛撲入懷,小臉不斷在奧利維亞胸口磨蹭,享受著魅惑山巒的擠壓,一臉癡漢笑。
法斯手掌遮臉,根本沒臉去看,大胸禦姐有那麼好嗎?
“奧利維亞姐姐,艾露要洗面奶洗面奶~”
“小艾露,你長大也會有哦。”
“才不要~自己的哪有別人的香啊!嗚呼呼~我揉我揉~”
蘿莉順勢把臉埋進滾圓胸部,美肉觸感緊致可口,讓她沾沾自喜。
奧利維亞聽的有些難為情,她甚至懷疑艾露前世是不是個男性癡漢。
禦姐放下蘿莉,下意識嗔怪一句“你呀!別老是學憂,都學壞瞭!”
“你說憂哥?”艾露驚喜用兩手擠住臉頰,小嘴呈現一個o字,然後回身對法斯自豪的說道“看吧!奧利維亞姐姐已經被憂哥拿下瞭!沒準床裂的那晚是兩個人……”
咚,艾露頭上挨瞭一拳,調皮妮子終於受到懲罰。
“公共場合是說這個的地方嗎?”法斯有瞭點火氣,轉而又平靜下來對羞澀難當的奧利維亞道歉。
人的秉性終難壓抑,一旦時機成熟,總要露出頭來。
初戀如夢,熱戀如火,單戀如病,失戀如死,畸戀如狂。
憂選擇的芙蘭,讓自己心動沉迷的男人鐘愛的伴侶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隻是在床上共同侍奉的靈肉交融可不夠,奧利維亞正是為此而來。
“阿不思圖書館歡迎你,奧利維亞姐姐。”坐在輪椅上的阿拉喬伊說道。
圖書館位於村落中央,執政廳的旁邊,不大也不小,棕色的木質外觀遠看跟小酒館一樣。
不過,在魔力鑒定時,圖書館周圍盤踞旋轉的豐厚魔力,讓知曉它的不一般。
奧利維亞對圖書館的小小主人施以禮節,在渴望知識的來訪者眼中阿拉喬伊的架勢可不小。
珍貴稀有的霧大陸典籍,在憂和芙蘭的宣傳下在王都掀起一陣尋秘浪潮。
“請您為圖書館命名吧,我的公主殿下。”作為騎士,傢人,憂自願成為芙蘭的財產。
“既然是憂的東西,自然要憂來做主,嘻,名字就是為瞭記住珍貴之物不是嗎?就讓大傢都記住你吧!”
館藏中都是憂的傢傳財富,托付於自傢人並無不可,而後芙蘭踮起腳,用唇讓騎士遵守禦令。
起名就起名吧!親嘴幹什麼?
奧利維亞拍拍臉頰,驅散心頭情景,公主和騎士在圖書館剪彩時當眾親吻的事讓人一來到圖書館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來。
踏步入門,圖書館內部讓人眼前一亮,內部遠非外觀看上去的酒館小房,魔法的奇跡讓內部空間足有萬平有餘,十米高的書架擺滿五顏六色的書籍,一眼望不到邊界,讓奧利維亞驚嘆之餘也起瞭好勝心。
是陣地煉成的魔法,竟有人在這方面造詣上超過瞭[鑄煉鐵心],那個在聖冰華中以建造冠絕全軍的魔法少女。
“芙蘭姐姐大概在伊始紀元的書籍區,穿過第五個空間門就到瞭。”
不僅是壓縮空間,還有多空間重疊構造,更印證奧利維亞心中所想。
圖書館內讀者雖多,但茫茫無邊的空間使他們穿梭其中並不擁擠。
奧利維亞很快在阿拉喬伊的引領下來到伊始紀元的書區,本應是蠻荒世代的各路書籍比起其他紀元的著作隻多不少,隻可惜後世第三紀元造成的聖魔交織,讓它變得沒什麼研究價值。
芙蘭修長的身材曲線清純柔美,柳腰豐臀婀娜多姿也是韻味十足,她懸浮在書架半腰,周身淡紫裙擺浮動,奧利維亞遠望她的第一眼便聯想到水中金魚,纖弱迷人,心生愛憐。
“我的情報機構告訴我你懷孕瞭。”大胸禦姐輕佻作弄,身處下方照樣盛氣凌人。
掌握情報的技能在一方勢力是重中之重,懷孕的事暴露出去此並不意外。
芙蘭先是伸個懶腰,在奧利維亞面前舒展傲人曲線,並且用手指在小腹畫個圈,緩緩降下來調笑道“怎麼,吃醋瞭。”
“我會吃醋?那個魯莽的笨蛋,他能活著回來就不錯瞭。”奧利維亞躺在沙發上,故意挑刺說“他出走一個多月,你肚子還沒起來,很難不讓人多想啊。”
得,把芙蘭說成亂搞的貴族瞭。在貴族階級中,情侶之間情話說的天花亂墜,床上姿勢再怎麼進進出出全都是虛的,憂隻是一個平民騎士,怎麼能配得上教國四公主。
現在男人出走一個月,芙蘭肚子沒有變化,又有情報說她懷孕,奧利維亞有充足的理由懷疑芙蘭出軌。
“你呀!倒也是會找時候。”
忠貞愛戀遭人誹謗,芙蘭心中不怒反笑,奧利維亞隻是在耍脾氣,當初被人說是愛人的替代品,還是當著“小三”的面,再見面不可能給好臉色。
“你知道的事兒多,見瞭面也不提提憂突襲阿爾伯特的情況。好給肚子孩子安安心,小傢夥已經因為在血日山脈的事兒踢瞭我好幾次,嚶嚶嚶。”芙蘭假意抹淚,捂著肚子說道“好難過,當初憂插得那麼深才把這孩子造出來,是他的血脈,你好歹是憂的情人,也不來關心自傢人,還拿外人閑話寒顫我。”
聖冰華的情報搜集能力在教國名列前茅,而且絕無虛假,奧利維亞不可能不知道西都的實際情況。
奧利維亞到底心軟,看芙蘭跟訴苦一樣,想起芙蘭一個人支撐領地建設,強硬的態度緩和下來,而就是這變化被芙蘭捕捉到,又聽她繼續扭捏,似乎要吐出心中秘密“真虧憂還想讓你做這孩子的教母,到時候公開場合和孩子在一起多和諧~”
奧利維亞頓時不淡定瞭,在教國信奉的教義中,教母等同於生母,就算和生父母經常在一起也不會遭人非議,反而還會被人誇贊教母的盡職盡責。可以說被挑選為教父母,一般都不會當作一種負擔,反而是被當作一種榮譽來看待。
“他真是這麼說的?笨蛋,就是不說我也會爭取。”小腹傳來春情悸動,男人粗壯有力的觸感讓禦姐回味無窮,要是自己懷上該有多好,也可以拿來對芙蘭炫耀。
“呵呵,露相瞭吧。”芙蘭晃瞭晃手中書冊,風姿搖曳,坐在奧利維亞一旁,微微瞇著眼睛,頗有玩弄人心的姿態。
“隻是給你個臺階下,不要臭美。”
奧利維亞靠近芙蘭,鼻尖品味少婦芳香,精湛的魔法技藝讓她即便隻用嗅覺,也能知曉對方的身體狀況。
“如何?”
“哼!貧弱的奶香味,日期對上瞭。”也隻有奧利維亞這種擁有完美身段,挺拔柔韌胸部的女人敢如此自傲。
芙蘭環視四周,伊始紀元書區空空蕩蕩,她牽起奧利維亞的手輕輕放在小腹。
奧利維亞的手指輕觸著芙蘭平穩起伏著的腹部,光潔平坦的肌膚上有著一道道黑紅色符文組成的深邃圖案,隱隱約約像一個落難天使張開雙翼,效仿聖子束縛在十字架上。
“是魔紋師的作品,可看品相你的領地應該沒有吧。”
能用魔紋隱藏懷孕表象的魔紋師對魔法必然十分精熟,芙蘭白手起傢,全部身傢又都傾註在領地建設,應該沒有富裕。
“是另一個我,她是個瞭不起的女孩。”
芙蘭故作神秘,奧利維亞隻當是對方隱私也沒多問。
“前陣子西都確實奪回瞭阿爾伯特,打破聯軍封鎖,不過領兵者不是憂。”
芙蘭聞言,明眸微閉,嘴角上揚,淡笑道“憂處事還是太圓滑瞭點,也是,他自知身份,厭惡獨裁,顧及梅露塞想法,才有讓埃瓦領兵的妥協之策。”
皮埃爾堡的情報系統還在舊勢力手中,芙蘭怎麼會知道西都前線情況,奧利維亞心中訝異,在內心盤算瞭一下,本來以二人關系,對這事開口發問也沒什麼,可她總覺得眼前的殤命公主自入世以來,越來越神秘,變化之大讓人咋舌。
“你想知道我為何這麼清楚?”芙蘭看瞭奧利維亞一眼“等你懷上憂孩子的時候,我們可以試試一起去桫欏樹那邊,在哪裡3p一定很有趣。”
“死相”奧利維亞聽的一頭霧水,芙蘭的話太神神怪怪,她有點接受不瞭“他兵行險招,太大膽,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樣,完全可以做個閑職,等西都自行處理。”
說起來,憂說他去西都,完全沒說要去幹什麼?
現在憂的行為從裡到外都有一種急功近利的感覺,想讓人知道是他打瞭勝仗,是他出謀劃策,是他最nb。
“他是不是想讓人知道,他配得上你。”
每次細思一番卻都無答案,隻好對著臆想出的答案空嘆氣。
愚蠢的男人,用最愚蠢的方式印證一個既定事實。
不得不說奧利維亞對憂還是有點瞭解,隻是完全比不過芙蘭就是瞭。
芙蘭翹著二郎腿,纖細胳膊撐在豐韻大腿上,清純可愛的美麗面容沒有一絲波動“也算沒錯,他現在受命格所制,性格極端很正常。”
命格是什麼?命運嗎?又是沒聽過的詞,奧利維亞心中思量,芙蘭肯定知道,她知道憂的性格會這麼做,那她為什麼還要讓憂去西都。
“你說的這些他都知道嗎?”
最好的結果是二人串通好,有自己的計劃。
“不,憂什麼都不知道,識海的桫欏樹,還有他自己的命格,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笑容一成不變,仿佛在說什麼生活常識,芙蘭仿佛對愛人最近的境遇並不在心。
奧利維亞突感一陣惡寒,芙蘭不虧是教國公主,和她的幾個姐姐們太像瞭,憂簡直是她手中的工具,還是像抹佈一樣隨時可以替換。
談話並不愉快,芙蘭的態度讓奧利維亞很是糾結。
“閑話已經說完瞭,好姐妹,你來我這裡不會隻是跟我聊天吧。”
芙蘭隔空將一本書冊攝來,封面上印著奧利維亞不認識的霧大陸文字,不過讓人好奇的是左起第一個跟三道杠一樣,想來是和數字有關。
“你既然神通廣大,連西都前線的事兒都知道,怎麼不知道我要來幹什麼?”
奧利維亞扭過一旁,芙蘭對憂的態度讓她不滿,不由得想爭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