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差峰巒高聳入雲,阿爾伯特鎮背靠泰爾山脈,受季節影響,群山寒風常常帶來雨雪,使得鎮子四周變成一片雪原極為壯觀。
梅露塞行走在鄉鎮小路,感受微風吹來的清新氣息,盡管很涼,卻能帶動思想的循環,祛除舊物,用清新頭腦思考。
她時不時減緩腳步,望著聚集的人群呆呆出神,似乎在側耳傾聽著鄉鎮居民傳來的細語,以她的身體素質即使沒有魔力加持,在狂風中掉落枯葉也能聽清。
果然很多,名為鄉鎮的偏僻聚落,有著血緣關系的血親十分常見,他們融洽相處,帶著子嗣或伴侶走街串巷,尤其是在目前有著存亡危機威脅之時,相互間的紐帶也會變得更加深刻。
穿著麻衣的臃腫婦人們推著車子,上面是她們做好的幹糧,衣物,車輪吱吱作響,被重物壓著艱難前進。婦人飽經風霜的黑色臉頰上汗液反射著陽光,可她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仿佛不知疲倦。
一車又一車,在遠處男人們有的幫助修繕工事,有的參加軍隊,這一車車的物資都是要提供給他們的。
而在男人們之間,有的是她們的伴侶,有的是她們的孩子,婦人們將東西遞交到他們的手中時,那不經意流露的目光,眼眶中晶瑩熱淚無法控制的流出。
惜別場景叩動瞭梅露塞的心弦。
陽光暖和到煩悶,肌膚下肌肉在躁動,迫使她攥緊拳頭,指骨發出咯嘣脆響。
見不得這些,見不得……
焦慮的撩開額間發絲,不耐的用兩指按住太陽穴,梅露塞用奧術魔法呼喚聊以慰藉的對象。
“聊的怎麼樣?”
她不在乎內容,隻希求回應。
“很成功,想要的都拿到瞭。”
憂的聲音傳遞在腦內,聽得出他很開心,這份喜悅也牽動梅露塞的情緒,兩人根本不像剛吵過架一樣。
梅露塞並未急著回應,她等著男人繼續說下去,畢竟男人總是喜歡炫耀功績,她有點太寵溺對方。
“派人暗中調查恢宏堡壘周遭的報社,塔爾伯爵的雅雯領也需要派出暗樁,人員流通,還有魔力勘探也需要查明。”
憂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計劃的一切,不過在梅露塞耳中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在憂心中熱血漸漸冷卻時,梅露塞的話終於適時說出。
“這次打算送什麼花給我?”
簡直是討要禮物的小女孩,梅露塞比憂大五六歲,話一出口,就讓她臉上一紅。
“紫荊,鬱金香。”
憂果斷到沒有一絲遲疑,梅露塞嘴角含笑,環望遠處忙碌的婦女,紫荊花和鬱金香在雷斯卡特耶都是贊揚勞動女性的花,如果有女性收到的話無異證明女性的平等地位。
一樣的,梅露塞和她羨慕的對象們是一樣的。
不過在那之前……
“哼,大冬天花那麼貴,買瞭多費錢。”
在親密對象討好時潑冷水是絕對的惡趣味,當然要是親密度不夠,兩人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啊這……”
憂尷尬的聲音差點讓梅露塞笑出聲,梅露塞甚至感覺到憂額頭上焦急的汗水,那液體滑過臉頰肌膚的瘙癢,留下咸咸痕跡。
“好教官,你就讓我賠賠禮,饒瞭我這一次吧,是我不聽話~你給我的暗示~是我反應遲鈍~”
多來點,多來點。
這個男人也隻有在這種私密的時候會流露出小奶狗的態度。
以前在軍營時,梅露塞作為教官會教導一大批新兵,新兵素質往往參差不齊,很悲慘,那時的憂就是典型有心無力,所以在兩人關系改觀之後,梅露塞就用瞭點笨法子,給憂開瞭小灶。
能從一個連魔力素質都沒有的新兵五年間增長到隊長級,還能入選王都四門守衛,憂自然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道理,經常在梅露塞一番愛的教育後抖m屬性流露。
是矯揉造作瞭點,不過二人樂意在這方面違背本性。
(奧利維亞:艸)
一點小小的私傢暗示,在演技中讓別人主動把情報奉上,。
“我通知戰鷹們過去接你,把情況和埃瓦商量一下,你完事兒盡快回來,雖說這裡都是我們的人,也不能大意,明白嗎。”
掛斷瞭魔力通訊,梅露塞邁開步子,和那些婦人一同向軍營走去。
得益於埃瓦行使的新政軍營中流程和紀律運轉達到飽和,梅露塞沒有耗費多少時間便找到瞭他。
埃瓦經常在作戰室常駐,除非去找憂二人議事,或者視察軍營基本不離開。
這個美少年在為戰術的實際操作而入迷。
“一個國傢,百年歷史,分分合合,忠孝禮義還能如此演繹,精彩,精彩。”
美少年合上書本,稚嫩俊臉上好似經歷過無數歲月磨礪,一雙鳳目變得深邃滄桑,原先的俊美陰柔被點綴瞭陽剛之氣,乍看之下纖小身影變得高大俊朗,讓隨行軍士們心中贊嘆不已,很有男人味。
埃瓦註視著書本封面,在憂的指導下,粗略學瞭一些霧大陸文字,可以勉強讀懂這本叫做《三國演義》的書。
盡管解讀程度不過四成,隻能算瞭解一下故事情節,其中的文化底蘊也讓他受益良多。
當初在羅蘭瞳仁中反射的畫面一閃而過,他又怎麼可能不去註意,回到憂身邊後立刻將事情上報,而憂對此也極為重視,盡管隻有幾個詞匯,憂還是修書一封送到瞭皮埃爾堡。
教國四公主,芙蘭傑西卡·米斯特魯·雷斯卡特耶的回應便是如此。
“伊始紀元的書籍本應毫無價值,而且霧大陸文化也在彌賽亞實行不開,歐羅巴合眾國怎麼會有這本書的信息,難道……”
在埃瓦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梅露塞已經踏步入門,魁梧禦姐身材曼妙,完美彰顯女性身材的魅力,無形中總能提醒人們男女之間的區別
她今天一定也和憂獨處瞭吧。
喉結蠕動,埃瓦壓下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緒,隻聽禦姐說道“埃瓦參謀,通知戰鷹,去拉斯路二號街接應憂回來。”
沒有任何尊稱,沒有任何代號,不需要保密,梅露塞對待這支軍隊的主人如同呼呵下人一般。
誰讓他們相識已久呢。
埃瓦用手指在空氣中點撥,天資聰穎,短短幾日便已熟悉教國基本魔法,用特有魔法通信手到擒來。
“8號你不是在01指揮官的護衛嗎?”
你一個人單獨行動,要他自己一個人待著是什麼道理。
學習瞭教國魔法,埃瓦才知道憂的資質有多麼不堪,他有多麼的弱小。
“不用擔心,他大概在花店買花吧,人流量多,不會有事,讓戰鷹速度快點。”
梅露塞的話讓埃瓦不滿,什麼叫人多的地方就安全,拿平民做擋箭牌的想法本身就很可恥。
“8號和01是什麼關系?”
埃瓦想起二人親密,看上去是上下從屬,但梅露塞經常和憂持平,並且還有點居高臨下,如果是逆位又說不通,梅露塞的官職又願意屈尊在憂之下。
如今梅露塞對憂呼來喝去,讓他動瞭無名火。
梅露塞一愣,知道這小子起瞭攀比心“以前是同事,教過他一點。”
“就這?”
“你還想怎樣?”
沒有因親昵而曖昧,肢體接觸不過是同事間相處都會發生的事,可為什麼說完後梅露塞心虛瞭。
梅露塞從剛回來時的意氣風發變得陰鬱,心緒亂成一團。
憂已經不是那個平易近人的小子瞭,如今相處應該早點發覺這一點。
他是服侍芙蘭傑西卡四公主的騎士,而自己是什麼?
埃瓦似乎沒想到梅露塞會這麼回答,察言觀色,試探性問道“憂大人有傢人嗎?”
“有的,好幾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妹,他過世父母收養的。”
梅露塞一顆心急速跳動起來,埃瓦的話讓她有瞭一種危機感。
埃瓦對憂的瞭解並沒有傢庭隱私方面,不過能當公主的騎士還收養那麼多孩子,他的傢一定是名門貴族。
“佩爾法斯在教國很出名嗎?那些貴族圈子我不瞭解……”
傢族勢力是相處的一大難題,有必要瞭解對方禁忌。
“他母親是個連飯都吃不起的人,名字也是隨口起的,以前一傢子都是貧民。”
不耐煩的回應對方,梅露塞看向窗外,日已西斜,靜謐黑暗讓她回憶往事,想起逝去的人總是那麼痛苦。
是讓人慶幸的消息,他原來什麼都沒有,隻憑自身奮鬥,埃瓦愈發想要得到他。
可當他再次打聽時,梅露塞緊繃的臉讓他閉上瞭嘴。
“憂已經有廝守終生的人瞭,他會專情對待……”
是說給少年,也是說給自己,梅露塞為自己罪惡想法感到可恥。
不斷的親近他,跟隨他,分明是想奪取他的視線,明明自己很鄙夷有這種做法的女人,可為什麼心底一萬個期待憂被自己占有的樣子。
不過給身為男人的埃瓦解釋這個有點好笑,心裡也放松瞭一些。
男人和男人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情緒。
純粹是對牛彈琴。
而對面的埃瓦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回過神,一個本質上就不能在一起的人,卻還想著能和他有以後。
戰鷹們匆忙進入指揮室對兩人說道“參謀長,01司令官失蹤瞭!”
*
光線朦朧的小空間裡,額間傷口鈍痛,溫熱鮮血不斷流下,浸入眼睛,讓視力進一步下降。
憂意識昏沉,被繩索束縛雙手,拉伸成十字跪在地上。
“可算抓到機會瞭,不過一師師長居然是一個弱雞。”
人多還真不好下手,說話的女性有標志性的單馬尾,身材高挑,用面罩遮臉,防止魔力探知。
襲擊者並非一人,還有另一個站在憂身後,同樣女性身段,不過是雙馬尾。
“主人如今的盟友不允許殺人,要怪隻能怪你這個王都的人多管閑事。”
雙馬尾取下手套,纖纖玉手泛起微光,憂努力感知,昏沉大腦在波瀾夢境中努力思考,得知敵人意圖的情況下,不過徒增恐懼。
後腦頭皮發麻,接著便是一陣徹骨陰寒,憂兩眼上翻,喉嚨發緊犯嘔,隻覺得粘稠腥液從口鼻眼耳不停流出,駭人恐懼洗禮,分明是大腦內有東西被人擠瞭出來。
“把不需要的東西拿出來,做傀儡比較保險。”
憂臉如金紙,還在雙馬尾手下被揉成一團,對面單馬尾女子一臉淡然,傀儡魔法多重多樣,唯有挖人腦髓取而代之最實在,等雙馬尾事情辦成,一番操作一定讓教國眾軍敗的神不知鬼不覺。
“哎呦,糟糕!”
雙馬尾在憂腦子裡攪瞭一陣,忽然驚訝一聲把手收回,不等單馬尾發問,她急忙翻開憂的衣領,從懷裡拿出一個卷軸。
六月天澆下一盆冰水,兩女心中涼瞭半截,別人不知,這兩人倒是清清楚楚,臘痕緋紅,十字聖靈好似心靈烈火,正是莉婭·斯菲爾·諾斯庫裡姆標記,托憂轉交韋絲娜的親筆書信。
憂的身份經歷倒是查的一清二楚,可是還有很多隱私藏在腦海,也虧雙馬尾翻腦查髓時觀看瞭眾多記憶,淺嘗輒止,不然再深一點稀裡糊塗的讓他變成傻子。
“闖大禍啦!”
單馬尾背脊發冷,莉婭與韋絲娜相交匪淺,三位一體智慧過人,傷瞭她安排的人,肯定會有難以承受的後果。
對面雙馬尾更是不堪,透過發顫面罩上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臉色煞白,單馬尾見雙馬尾渾身顫抖,淚水不斷從面罩流下,努力緩和心思,拿出上司的威嚴,說道“怕什麼,就是一個傳信的沒什麼大不瞭,就算是殤命公主找來,她能有什麼作為。”
公主分傢獨立,就她那點傢產,西都一個省都比她富,再說瞭一個弱雞騎士值得大動幹戈嗎?一個外人,大不瞭自己過去當她的騎士給她換一個更強的。
單馬尾的心思雙馬尾豈能不知,隻是她哭的更狠,嗚嗚的哭出聲來,解釋道“這小子可不一般,他跟四公主上過床,還讓四公主懷瞭他的種。”
皇傢駙馬爺,單馬尾差點當場失禁,不過倒不是皇傢之流,是四公主的母親,菲利希亞皇妃也是三位一體,莉婭和韋絲娜的至交密友,要讓她知道自己幾乎把她的未來女婿變成傻子,未出世的外孫有瞭一個傻子父親。
她想要跑路瞭,趁著戰亂逃到中央大陸,不行,三位一體是總教親封的聖徒,霧大陸、東瀛,得趕緊找個逃命的好去處。
“我們還是老實點把他交到主人那邊去,主人精通魔道,應該還能挽回。”
雙馬尾想到主人性格,懷著僥幸心理詢問上司。
單馬尾欲哭無淚,就是主人才交不得啊!
兩人謀劃後路之時,外部結界忽然被破,接著房門打開,無數燈光潮水般湧進,照的空間一片敞亮。
覺得事情很快結束,外部防禦沒有用心設置,竟然讓人鉆瞭空子。
“滅軍式·炫電屠宿虺”
梅露塞看見憂的慘狀,便已知道前因後果,一身魔力發出十二成,利斧直奔禍兇劈去,瞬間塵埃碎石好似驚濤拍岸,噴薄數丈,房屋為界,阿爾伯特鎮五百裡方圓斷成兩半,山巒主峰千萬加護破去七成,在上面留下橫貫山脈的數丈深溝。
“梅露塞,憂大人還在她們手裡!”
埃瓦顧不得喊代號,聲音喊的嘶啞,梅露塞突然發動攻擊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全部戰鷹繼續疏散居民,用加護圍住鎮子,別讓她們跑瞭!”
說罷,推開埃瓦攔阻,繼續攻向二人。
是否憤怒,梅露塞也不清楚,總之,下半生傻子的生活,清醒的憂不會想要的。
“不想讓你的人活瞭嗎!”
單馬尾右臂夾著癡呆的男人剛剛反應過來,旁邊雙馬尾被剛才一擊砍斷左臂,血如泉湧,標志性的馬尾也被斬去。
逼命危機激發兇性,雙馬尾顧不得許多,右手喚出荊棘軟鞭,魔力閃耀,招招鬥狠,奈何遠弱於梅露塞,加上斷瞭一臂,三兩招過後隻有疲命招架,眨眼間竟到瞭殞命時刻。
見下屬命危,單馬尾不會坐視不理,左手魔力匯聚,竟然一掌打向憂的天靈蓋。
早死晚死都是死,一拍兩散吧!
眾人都不是良善之輩,局勢步入死局,唯有埃瓦欲哭無淚,從靈魂上拒絕眼前一切。
砰!
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厚厚紙張阻隔,單馬尾未及反應,被來人一個肘擊打中胸口,倩影口吐朱紅,撞碎數棟房屋,深陷碎石瓦礫。
“聖哉,多米尼克,在您的教導下我又挽救一條生命。”吟唱聖言錄,奧莉爾將昏迷的憂攬住,同時魔力升騰,他腦後血洞不斷愈合,退敵,救人一氣呵成“腦脊液損失過多,暫時是醒不過來瞭。”
埃瓦心下稍安,此時梅露塞一招制敵,拿下對手,隨後奔向單馬尾墜落處,機不可失。
全程看都不看一眼。
“悠著點,對方實力不弱。”奧莉爾的話有種魔力,緩解眾人緊張心境。
目前的憂何其重要,不光是主帥還是眾人的心靈支柱之一。
瓦礫瞬間爆開,單馬尾手持彎刀,當空一劈,瞬間空氣中凝結無數冰錐烈火,密密麻麻射向梅露塞。
梅露塞雖然對奧莉爾愛答不理,可她也清楚奧莉爾的提示,眼前這女人實力不俗,不過慎重對待的話,拿下她費不瞭多少力氣。
有一種惡心的感覺,很奇妙,是因為第一時間放棄瞭憂嗎?不,不是的,梅露塞做瞭最優選擇。
那是為何?
自己到底是為什麼選擇瞭這個選擇。
很可恥的感覺……
濃稠似血的痛苦與恨意扭曲瞭梅露塞的面容,沖動與後悔充盈內心。
“縛縈式·結綬屈螭盤”
魔力鐵鎖綿延纏繞,在教國力量頂峰面前,單馬尾沒有多少抵抗力。
“能讓十軍中兩大軍團長一起出手,你們可以炫耀瞭。”
奧莉爾看著梅露塞大展神威,在一旁調笑。
“我不想重復,紫金衛與我無關……”手中巨斧化作光粒,梅露塞徑直走到奧利爾面前,魁梧身段讓對方抬頭仰望。
奧莉爾沒有在意她的話題,而是對正在醫療的憂,抬瞭抬下巴,問道“你剛剛為什麼沒有救他,是覺得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自暴自棄嗎?”
“你!”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兇神惡煞可嚇不倒奧莉爾,她繼續說“我建議你好好珍惜,你喜歡的是自己的經歷,還是他本身,真不合格。”
愛是付出,欲是索取。
奧莉爾言語強勢,讓梅露塞退縮起來。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另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眾人視野,速度極快,當著眾人之面把單馬尾和雙馬尾丟進傳送門。
絕對是夢魘領主級別,埃瓦和戰鷹們把憂緊緊護住,奧莉爾收起玩笑,手中聖言錄化成一把銀色釘錘,梅露塞暴怒嘶吼,巨斧斬開星河,兩股雄渾魔力直擊對方頭顱。
然而那人兩手輕抬架住兩般兵器,甚至連衣角都未翻動。
“你們的對手不是我。”
那人說完輕輕一推,奧莉爾和梅露塞隻覺得手中武器滾燙,無奈退開,又聽見天空炸響,無數導彈火炮擊打在結界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聯軍居然趁這個時候發動遠程攻擊,敵軍位置在數百裡之外。
“轟炸平民村落真不要臉!”
眼見那人慢悠悠走進傳送門,梅露塞破口大罵,受襲擊的不光軍營駐地,連村莊都被導彈額外照顧。
“情形不對,投彈量奇高,看來是聯軍補給已到,把村落的人往恢宏堡壘轉移吧。”
奧莉爾收起釘錘,向梅露塞提出建議。
事情發生得太過巧合,主帥受刺然後就遭到敵人進攻,很可能是有預謀的行動。
埃瓦也說道“阿爾伯特這次受襲不比以往,是聯軍的進軍配置,對方明顯要打攻堅戰,咱們隻有指揮部直屬部隊,守不住的。”
梅露塞看瞭一眼昏迷的憂“掩護平民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