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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柳紈完全沒想到林南會這樣回應,月光下白皙的玉靨瞬間染上一層緋紅,嘴唇蠕動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初次見林府內的老好人柳紈露出這副神情,林南不禁感到分外有趣,但他也知過猶不及,適時轉移瞭話題,問道:「四嬸大晚上的找我,莫非有什麼要事?」

  柳紈聞聲擠出一抹笑容,躊躇瞭一陣後,終於低聲道:「還是為瞭康兒修煉的事情。」

  「那日我不是已經交代過四嬸,讓林康有空來我這裡嗎?」說著,林南一頓,淡淡笑道:「看來四嬸沒放在心上。」

  「我……」柳紈表情訕訕,不好意思說自己以為他是搪塞自己,隻好尋個借口,「我看你需要操心府裡的事情,所以……」

  林南也不拆穿,沉吟道:「四嬸,請恕我直言,林康修煉的事情,我可以指點一二,但手把手教,我卻是沒那麼多時間。」

  林南本以為柳紈聽到自己的話,會如上次那般,失望離去,但沒想到她卻是忽然抬起頭,直勾勾的望向自己,語氣幽幽地道:「我聽說,你教詩柔母女修煉,還傳給林志、月如各一門功法……」

  林南表情一滯,沒想到這些消息傳的這麼快,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

  柳詩柔母女,林南早當成瞭自己的禁臠,自然是不惜心力,林月如,是從小到大,府裡唯一一個與他親近的妹妹,林志……則是因為義母方雪儀。

  每一個人都有他不得不幫的原因,更何況林志那邊他還沒有去過呢,再加上林康,改日消息傳出,要是府上再有人求過來……

  那恐怕一時半會,莫說走出天元城瞭,連走出林府都是困難。

  見林南不語,柳紈暗自咬緊瞭貝齒,她也明白,自己並沒有資格去怪罪林南幫誰不幫誰,隻是內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甘罷瞭。

  若別人都沒有,被拒絕一次,她也許就不會再來,可別人的孩子有,她沒有,這就讓她心裡產生瞭一種不平衡的心態。

  沉默許久,柳紈忽然看向林南,幽幽問道:「你要什麼樣的條件才可以教導林康?」

  林南苦笑:「不是條件的問題,我……」

  想起近日府裡開始流傳的關於林南與寧馨的傳聞,柳紈一咬牙,打斷林南的話:「我什麼都沒有,隻有這副身子……」

  「咳……」柳紈的話太突然,使林南嚇的倒退瞭一步,連連擺手,「四嬸,你千萬別誤會,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柳紈表情不變,但眼眸卻黯淡下去,低落道:「你看不上我?」

  「這……這是哪裡話,不關這個的事情……」林南想不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柳紈說話直接起來這麼犀利,短短兩句話弄的他頭都大瞭。

  柳紈確實很美,也很有韻味,但林南也不是種馬,見到漂亮的女人就會想到床事。他更喜歡有感情基礎的欲望,而不是這樣的交易,雖然他不知不覺中已經進行瞭許多次交易……

  柳紈目光黯淡的點瞭點頭,沒再說話,轉身向門外走去。

  林南嘴唇動瞭動,終究還是沒有發出聲音,搖瞭搖頭,正想轉身回房,忽然看到走到八角亭旁邊的柳紈停瞭下來,望著天空某處發起呆。

  林南心裡正奇怪,卻見柳紈忽然一個飛身,直直撞向八角亭的石柱。

  林南嚇瞭一大跳,急忙使出邪影幻夢,在柳紈的頭部距離石柱毫厘之間的距離下險而又險的將她拉瞭回來。

  短短一瞬,將林南冷汗都嚇瞭出來,他用力拉著柳紈的手腕,防止她再次做出傻事,苦笑不已:「你這又是何苦。每個人都對我使出這招,那我不是不要離開林府瞭?」

  柳紈隻是低頭不答,也不掙紮,任由林南拉著。

  見柳紈這麼偏執,林南也不敢說太多刺激她,稍一猶豫後,終是無奈的搖瞭搖頭:「我離開林府的時間基本已經定下,我隻能答應你這段時間我會盡可能抽空去教林康,能學到多少看他自己的悟性。」

  柳紈目光微微閃過一抹亮光,在抬起頭後消失不見,問道:「當真?」

  「不當真能行嗎?你都要尋短見瞭,你真在我這出瞭什麼意外,傳出去成什麼瞭。」林南有些無奈,更有些憤怒,但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心軟,是他的軟肋。

  為瞭防止柳紈以後再以死相逼,林南松開她的手腕後,眼眸微微冷瞭下來,冷聲道:「我希望這樣的事情隻有一次!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柳紈輕輕點頭。

  「不送。」

  翌日,林南整日都在內院中教導林志修煉,直到傍晚才離去。

  在兩個丫鬟伺候著沐浴後,又馬不停蹄趕到柳紈母子居住的院落。

  林南穿過兩條走廊,又走過一處花園,遠遠便看到瞭翹首以盼的柳紈母子。

  見林南遠遠走來,柳紈再次交代瞭一遍交代瞭無數次的話:「記得態度要恭敬。」

  不久前,林南派丫鬟告知要來後,母子倆第一時間便站在院門口等候。

  林康今年將滿十一,個子大約到娘親柳紈的腰部,身子看著有些瘦弱單薄,帶著一股子書卷子氣。

  聽到娘親的話,他絲毫沒有不耐煩,乖巧的應道:「知道瞭娘。」

  不多時,林南便走到瞭近前。

  林康第一時間上前,先是雙手作揖,隨後恭敬跪下:「林康見過大哥,辛苦大哥過來。」

  林南伸手扶起林康,仔細端詳瞭一眼,笑著點點頭:「自傢人不用跪來跪去。」

  「謝大哥,林康記下瞭。」

  「嗯。」林南點瞭點頭,扭身沖柳紈行瞭一禮。柳紈側身避過,清雅一笑,招呼林南進門:「我備瞭一些酒菜。」

  柳紈外著青色的開襟長裙,內襯著白色的胸衣,將飽滿的胸脯包裹的嚴嚴實實,不露一絲春光。

  許是不準備出門瞭,精致的玉靨不著粉黛,較之往日少瞭幾分精致,多瞭幾分居傢的慵懶。

  林南眼眸中閃過一抹贊嘆,笑著點瞭點頭:「倒正好餓瞭。」

  盡管是柳紈以死相逼他才來的,但既然來瞭,他就不會擺什麼臉色。

  踏進院內,一股淡淡的花香便撲鼻而來,放眼望去,鮮花爛漫,藤蔓滿墻,正中央,小池流水,發出潺潺的水流聲,幽靜中透著雅致。

  三人來到院中石亭,柳紈招呼林南落坐,林康則恭敬的幫林南將碗筷擺好,這才入座。

  柳紈能在林府裡左右逢迎,自然少不瞭一張巧嘴,輕聲細語,說笑間隻讓林南心情舒暢。

  用完晚膳,柳紈領著林南走進瞭一間書房。

  林南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功法,遞與林康,道:「這是我教予你二哥的功法,名為【碧海波濤決】,乃是一門……」

  林南將前些日子說於方雪儀聽的說辭又說瞭一遍。

  林康雙手接過:「林康定會努力修煉,不負大哥的期望。」

  「不負你娘的期望才是。」林南說著似笑非笑的瞥瞭眼站在一旁絲毫沒有離去意思的柳紈。

  林康並不知林南話裡還有一層意思,轉身沖著娘親柳紈深深一鞠躬,朗聲道:「康兒定不負娘親的期望。」

  柳紈知自己心事被林南看透,忍不住玉靨一紅。

  所幸林南隻是淡淡瞥瞭她一眼,便開始瞭“講課”。

  時間緩緩流逝。

  轉眼,就是兩個時辰。

  望著林康身上閃爍著淡淡的綠光,進入修煉狀態,林南起身告辭:「林康天賦不錯,就讓他這樣修煉,不要叫醒他,明日我再過來。」

  柳紈對修煉的事情一竅不通,見林南要走,忍不住面帶擔憂問道:「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隻要按照我教他的修煉,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柳紈憂心不減,猶豫瞭一下,終是硬著頭皮道:「你……你能不能留下來?」

  「留下來?」林南目光下閃過一絲古怪。

  看到林南古怪的眼神,柳紈不由回想起昨日自己獻身的言論,她那白皙的玉靨瞬間紅透,知是自己的話裡有歧義,急忙解釋道:「康兒畢竟第一次修煉,我怕出什麼岔子……」

  說著,見林南微微蹙眉,柳紈眼中露出瞭一抹哀求:「求你瞭林南,等康兒醒來你再走……」

  林南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更何況軟語相求的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少婦。

  還是改不瞭心軟的毛病……

  他在心裡暗自搖瞭搖頭,重新坐瞭下去。

  「謝謝。」

  柳紈深知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見林南隻是稍稍猶豫還是答應瞭下來,她心中不禁升起瞭一陣感恩。

  鼻子一酸,竟是流下瞭兩行眼淚。

  見柳紈落淚,林南忍不住搖瞭搖頭,嘆道:「這麼多年也是難為你瞭。」

  丈夫早逝,活著的唯一希望便是兒子,柳紈的內心世界林南雖無法感同身受,但也理解她這種望子成龍的心態。

  聽到林南這句話,柳紈禁不住渾身一顫,哭的更是傷心,捂著紅唇淚如雨下。

  這些年,同情她的人有很多,說過這句話的人也很多,但唯有林南說出口的這句話讓她能感受到一股真誠,能戳中她的心窩。

  哭聲逐漸壓制不住,柳紈怕影響到兒子修煉,匆匆跑出瞭房門。

  約半柱香時間,柳紈去而復返,她的情緒已然恢復穩定,隻是雙目微微紅腫,可以看出是大哭瞭一場。

  走到林南身側,柳紈表情微有些赫然,聲音帶著哭泣後的沙啞:「讓你見笑瞭。」

  林南正閉目養神,聞聲並未睜開眼睛,隻是輕輕搖瞭搖頭。

  寂靜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忽然,林南感覺到自己兩側肩膀上被輕輕觸碰瞭一下,他忍不住睜開眼,左右看瞭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潔白如玉的小手。

  不待他說話,這雙小手就輕柔的按壓瞭起來,並有一聲輕柔的低語傳來:「我能做的不多……」

  林南的身軀本來有些僵硬,聽到柳紈這句話後,慢慢恢復瞭正常,重新閉上眼。

  約一個時辰,林康身上淡淡的綠光開始閃爍。

  林南慢慢睜開眼,低聲道:「快醒瞭。」

  柳紈放下手,從身後走到林南身側,滿臉關切。

  少傾,綠光逐漸濃鬱,在一次猛烈的閃動後消失不見。

  林康緩緩睜開眼,隻是短短幾個時辰,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瞭很大的改變,相較於之前,似乎多瞭一分淡淡的自信。

  林康站起身,跪下用力磕瞭三個響頭,「謝大哥傳道之恩。」說完又對著柳紈磕瞭三個響頭,這才起身道:「娘,大哥傳我的功法玄妙無比,康兒隻是參透鳳毛麟角便踏入瞭白光境。」

  柳紈聞聲又是落下淚來,激動的連聲說好。

  「功法再玄奇,還是要看天賦與努力,你天賦不錯,但努力才是第一要素,莫要辜負瞭你娘的苦心。」

  「林康謹記大哥的教誨。」

  林南知道母子倆此時的心情定是難以平靜,也有許多話要講,又勉勵瞭林康兩句,便起身告辭。

  接下來一段時間,林南白天教導林志,晚上教導林康。

  轉眼,半月時間過去。

  這日,書房內,林康盤腿進入修煉狀態。

  林南與柳紈並肩走出書房,漫步在幽靜的花園內。

  倆人走到水池旁停下,聞著花香,欣賞著水中的遊魚。

  柳紈望向林南,美眸中閃爍著動人的微光,輕笑開口:「明月如水,遊魚嬉戲,不知道我們的大才子可有佳作?」

  幾日前,林康開始修煉後,柳紈提出親自下廚為林南烹飪甜點。林南閑來無事,看見一旁的文房四寶,一時技癢,便做瞭一幅畫,另提瞭一首詩。

  誰曾想被柳紈看到後,竟是大為稱贊,極為認可林南的文學造詣。開始拉著他探討起詩詞歌賦與繪畫。

  林南閑著也是閑著,索性便於柳紈閑談起來,有著白雲天千年的見識底蘊加上林南本身閑時就愛舞文弄墨。

  一通交流下來,林南引經據典,不時說出另一個世界的佳句,使得柳紈大受震撼,望著林南的眼神當即就多瞭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每日一等兒子開始修煉,便拉著林南於書桌前作畫、吟詩。

  才子愛佳人,而才女亦愛才子。

  林南的修為在這天元城中除瞭城主,便是第一人,更有如此才情,相貌亦是俊朗不凡,說是才貌雙絕,一點也不為過。

  慢慢的,柳紈看向林南的眼神中多瞭一些自己也察覺不到的變化。

  林南搖頭一笑:「你這頻繁問我要佳作,我肚子裡那點墨水可是都快用完瞭。」

  話雖這般說,但林南唯一沉吟後還是吟道:

  「西子池旁眉翠嫵,月明夜半魚龍舞。」

  「嫩涼不知心歸處,清約已定君記取。」

  「魚龍舞……」

  「不知心歸處……」

  「清約已定君記取……」

  柳紈默念著林南的詩,隻覺字字句句都戳在心窩,使她忍不住眼含淚花,陷入瞭沉默。

  許久,柳紈才回過神來,輕聲道:「這首詩做的真好。」

  見柳紈情緒低落,林南笑著搖搖頭,轉移話題,道:「林康天賦不錯,隻要按部就班修煉即可,接下來我就不用來瞭,有什麼問題,你讓他來找我便是。」

  柳紈轉身望向林南,紅唇輕啟:「天賦再好,沒有你傳他功法,教他修煉,終究也隻是一個凡人。」

  林南聞言一怔,望向天空,喃喃道:「誰不是凡人呢……想要超脫,又豈是那麼容易。」

  沉默片刻,柳紈輕聲問道:「走的日子定下瞭嗎?」

  林南點瞭點頭,面龐上閃過一抹惆悵,低聲道:「快瞭……」

  前幾日他便已經開山境大圓滿,距離渾天境隻是一步之遙,他有預感,突破渾天境的日子並不會太遠。

  即將離開生活瞭十八年的地方,林南心中有不舍,有釋然,有遺憾,還有一種對未知的憧憬。

  五味雜陳。

  望著林南臉上的表情,柳紈莫名有一種感覺。

  林南不會回來瞭……

  或許會回來,但那可能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瞭。

  或許,再見時,她已經老去。

  微微躊躇,柳紈幽聲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林南轉身,望向柳紈。

  月光下,柳紈的玉靨精致而嬌美,白皙如玉,透著一種知性的美感。林南不由得竟看的癡瞭。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柳紈身上的知性與優雅,一直深深吸引著林南。

  在林南癡癡的目光下,一抹淡淡的緋紅爬上瞭柳紈的雙頰,將她那白皙的玉靨染上一層嬌羞。

  心跳在加速,但她沒有躲閃,而是睜著美眸,同樣凝視著林南。

  過瞭許久。

  林南終於回過神,重新扭頭望向水中的魚兒,目光微微閃爍,輕聲道:「我會回來,但也有可能回不來。」

  柳紈身軀一顫,用力咬瞭咬紅唇,聲音微顫:「上天會保佑你,隻或許,等你回來,我已經老去瞭。」

  林南身軀同樣一震,腦海中不由地浮現身旁麗人老去的模樣,浮現方雪儀、寧馨老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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