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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望著眼前黑裳俊朗的青年,她飽含熱淚的眼眸中多瞭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凝望著林南,認真道:“林南,謝謝你!”

  “貝貴妃要謝的話,就謝我芊夢師姐吧,我就是幫著阻擋瞭一下。”林南笑著指瞭指幾步外的芊夢。

  貝舒兒轉身看向芊夢。

  望著容顏傾城,風姿綽約的芊夢,貝舒兒眼中閃過一抹別樣的光芒,輕聲道:“你是叫芊夢吧,論起來我算是你的師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絕無二話!”

  芊夢隻是淡淡的點瞭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見芊夢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貝舒兒忍不住微微一怔,表情頗有些尷尬。

  一旁,林南將貝舒兒的表情收入眼底,忍不住輕咳瞭一聲,解釋瞭一句:“她就是這樣清冷的性子……”

  貝舒兒輕輕點瞭點頭,美眸如水,望向林南,美艷的面龐上湧現一抹笑意,柔聲道:“你先是救瞭我,又救瞭蕾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瞭。”

  林南微微一笑,舉起手揚瞭揚,道:“貝貴妃已經謝過瞭。”

  看著林南手中的儲物戒,貝舒兒搖瞭搖螓首,溫柔一笑:“這算的什麼?再說這是你應得的。”

  林南微笑不語。

  迎著對面少年溫煦的目光,貝舒兒隻覺心底忽地一突,不知為何,竟慢瞭半拍……鬼使神差的道:“若是我未成人婦,或許我會以身相許……”

  林南面容一頓,眼眸中透出一抹愕然。

  話說出口,貝舒兒自己內心中都是一陣驚訝,竟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正羞不可耐,少年發怔的表情映入她的眼簾,忽又覺得分外有趣。

  “噗呲……”貝舒兒咬唇發出一聲輕笑,盈盈轉身,“逗你的。”

  我這是被調戲瞭嗎……

  望著貝舒兒的背影,林南搖頭苦笑,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剛剛某一刻,他的心確實輕輕蕩瞭蕩……***  ***  ***

  皇宮內。

  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中。

  琥珀酒、碧玉杯、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琴音優雅,歌舞升平。

  殿內金漆雕龍的寶座上,坐著一位雙鬢灰白的老者,老者看著約六七十歲上下,身材浮腫,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正是大玄國君李延年。

  在其下首,貝貴妃端莊而坐。

  身著大朵牡丹艷紅煙紗長裙,身披金絲祥鳥薄煙翠綠紗。鬢發挽起宮髻,斜插鑲嵌珍珠的碧玉簪子。

  淡掃娥眉眼含春,肌膚細潤如溫玉散著瑩瑩柔光,艷艷朱唇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刻意垂落兩縷發絲,不時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下首坐著一幹聞訊而來的大臣,氣氛還算輕快,不時傳出幾聲交談之聲。

  不多時,大殿外龍行虎步走進一個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的少年。

  上首,貝舒兒眼前一亮,美眸望向高坐於龍椅上的李延年,柔聲道:“皇上,走進來這位便是臣妾跟您提過的林南林少俠,出自歸一府。”

  李延年雙目已然有些渾濁,隻隱約看見一道身影,他點瞭點頭,忍不住問道:“愛妃,不是說有三個人嗎?”

  “回陛下,他們也算是方外之人,另外兩人不喜應酬,所以臣妾也沒有強求。”

  “如此也好。”李延年微微頷首,道:“這次可多虧瞭歸一府的人出手,千萬不可怠慢瞭他們。”

  歸一府與大玄國幾乎同時建立。

  歸一府一直以來都秉承啟化萬民的宗旨,為天下、為大玄國培養瞭許多人才,而大玄國歷代君主中亦出現過驚艷絕才的人物,彼時對歸一府亦有幫襯。

  雙方千年來一直互相扶持,世代關系友好,不是同盟勝似同盟。

  “臣妾省得。”

  林南走進大殿,來到中央雙手抱拳道:“林南見過大玄陛下、貝貴妃。”

  “林少俠無需多禮。”李延年伸手虛托,笑道:“快請坐下飲幾杯水酒。”

  “多謝陛下。”林南謝瞭一聲,走到右側第一的空位坐下。

  待林南坐定,李延年笑著問道:“不知林少俠師從哪位仙長?”

  “回陛下,傢師是乾院乾清真人。”

  “原來是乾清真人……”李延年渾濁的眼眸中浮現出幾許追憶,自語道:“倒是好久沒見乾清真人瞭,依稀記得朕與乾清真人年齡相差無幾。”

  “對瞭,你師傅身體如何?”

  “勞陛下掛念,傢師一切都好。”

  “那便好。”

  此時,貝舒兒忽然插嘴,嬌嗔道:“陛下,林少俠可一口酒水都沒飲呢……”

  李延年表情一頓,隨後大笑道:“怪朕怪朕,林少俠,共飲。”

  “謝陛下。”

  酒過三巡,李延年不免問到瞭今夜發生的事情。

  林南將自己一路上的見聞說出,又說瞭一些自己的猜測。

  話說完,大殿中的氣氛頓時安靜瞭下來。

  許久,李延年輕輕嘆瞭一口氣,憂心忡忡的道:“看來,這天下真的要亂瞭。”

  酒宴在沉悶的氣氛中結束。尾聲階段,李延年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離席,臨走前送上瞭一顆成色極佳的百年老參。

  林南推遲不過,便收瞭下來。

  對修真之人來說,百年老參亦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看的出大玄國為維持與歸一府的關系,也是誠意滿滿。

  ***  ***  ***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外忽然下起瞭小雨,窗內紅燭搖曳,林南一時無心修煉,坐在窗前,看積水順著屋簷滴落,落在水窪中泛起一圈圈漣漪。

  正猶自發呆,不遠處的走廊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道身著艷紅色百褶繡花羅裙,烏發鋪灑著的宮裳美婦便出現在林南的視線中。

  美婦儀態端莊華美,姿容艷美,誘人的身段豐腴迷人,前凸後翹。行走間,兩條玉腿分工明確,裊裊婷婷,自有一股韻味。

  胸前,兩團怒放的花朵傲然挺聳,一步兩顫,勾人心魄,整個人恍若一株盛開牡丹花,叫人心神難定。

  艷若桃李,正是大玄貴妃貝舒兒。

  看到林南坐於窗前,貝舒兒腳步微微一頓,隨後裊裊婷婷的走瞭過來,柔聲問道:“怎不去休息?”

  林南歪過頭,笑著反問:“這句話不該是我問貝貴妃嗎?”

  貝舒兒白瞭林南一眼:“沒有睡意,出來走走。”

  林南似笑非笑的應道:“貝貴妃的住所離這可不近。”

  貝舒兒表情一頓,隨後瞪起美眸,哼道:“難道你以為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林南沒有回應,隻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貝舒兒隻覺眼前少年的目光明亮而銳利,似能看到人的內心,被他這般盯著,好似一絲不掛站在他眼前一般,心跳都平白快瞭幾分。

  她抿瞭抿朱唇,螓首微垂,避開他的視線,似自言自語:“外人看我風光無限,殊不知我也隻是個深宮一怨婦罷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林南輕描淡寫的應道:“世道公平,有得必有失。”

  聽到林南的話,貝舒兒心底沒來由生出一股火氣,兩彎柳眉倒豎,冷聲道:“你是否也覺得我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林南不明白貝舒兒為何無緣無故發火,面容先是一頓,隨後將嘴角的笑意收瞭起來。

  看到林南表情的變化,貝舒兒心裡一突,自責不已的同時更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對不起,我隻是忽然想到不好的事情,所以……”貝舒兒低垂著螓首,歉聲道。

  “嗯。”林南表情淡淡的應瞭聲,目光早已重新移向瞭蕩著一圈圈漣漪的水窪。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貝舒兒抬起螓首,偷瞧瞭林南一眼,美艷的面龐上帶著幾分忐忑,問道:“你生氣瞭?”

  林南面無表情的回望瞭她一眼,淡淡的應道:“不至於。”

  生氣不至於,但不爽是真。

  林南不是聖人,更沒興趣當負面情緒的垃圾桶。

  至於沒有理會,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罷瞭。

  女人對情緒的捕捉最是敏感,貝舒兒敏銳的察覺到林南對自己的態度冷淡瞭許多。

  她抿瞭抿朱唇,莫名感受到自傢的鼻子有些發酸。

  沉默一陣,她輕輕吸瞭吸瑤鼻,擠出一抹笑容,柔聲道:“今天多虧瞭你,不然我恐怕都已經……”

  “貝貴妃已經謝過瞭。”林南開口打斷瞭她的話,頓瞭頓,道:“貝貴妃深夜走進男人的住所,不怕惹人非議嗎?”

  貝舒兒臉色一白,瑤鼻中剛壓下去的酸意復又湧起。望著林南冷漠的側臉,她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陣委屈,致使水霧充盈眼眶,聲音微帶哽咽:“你一個大男人怎這般小氣。”

  林南一愣,忍不住扭頭望向貝舒兒的臉龐。

  美婦本就姿容上佳,此時半帶委屈的模樣更是平添瞭幾分嬌柔,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林南本以為自己這句話說出口,貝舒兒會拂袖離去,這讓他對貝舒兒的觀感不由有瞭一些改變。

  看到林南目光中的訝然,貝舒兒口中輕哼一聲,螓首轉過一旁,委屈的情緒一時半會兒難以消退,低哼道:“我也不是那沒有良心的人,不說是我先亂發脾氣,就說你救瞭我們母女的命,你就是罵我兩句、打我兩拳,我也忍得。”

  林南啞然失笑,自己怎麼就成瞭壞人瞭?

  看來跟女人真的沒有道理可講。

  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正思忖著如何回應,林南心裡忽然想到貝舒兒口中的“良心”一詞,他的目光不由順著她那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下落,落在她胸前堅挺非常的飽滿上,狠狠盯瞭一眼。說道:“貝貴妃的良心很大,天地可鑒。”

  良心很大?

  這是什麼奇怪的話?

  貝舒兒忍不住扭過螓首,望向林南,恰好看到瞭他從自傢胸前收回的目光。

  霎時間,貝舒兒心跳一滯,隨後……加速跳動!

  與此同時,一層艷麗的紅色緩緩染上白皙的玉靨。

  她伸手捂到胸前,引得沉甸甸的良心輕輕一顫,隨後美眸一瞪,狠狠剮瞭一眼調戲自己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林南一眼。

  一場小小的風波在無聲的曖昧中消弭散去。

  沉默片刻,貝舒兒忽然玉手一翻,現出一個酒壺與兩個碧玉杯,眸光熠熠,望著林南:“我想喝酒。”

  林南本也無心修煉,聞言便不可置否的聳瞭聳肩。

  貝舒兒:“不請我進去?”

  林南:“門沒鎖。”

  貝舒兒表情一怔,隨後用力哼瞭一聲,走到一側,“怒氣沖沖”的推開門。

  看著出現在門後,帶著一臉笑意的林南,貝舒兒眼中閃過一抹羞惱,她用力咬瞭咬貝齒,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蓮步輕移,走瞭進去。

  走過林南身旁時,輕聲,似自言自語:“看著器宇軒昂,一表人才,誰知道竟是個小氣的男人。”

  林南正要上前關門,聽到這話臉色一變,轉身正色道:“貝貴妃且慢。”

  貝舒兒心裡一突,轉過身望向林南,當看到他臉色嚴肅,心裡忽然頗有些不是滋味。

  這人,也太不能玩笑瞭……

  正微微失落間,眼前少年英俊的臉龐上忽然露出瞭一抹壞笑。

  透著幾分不羈、幾分自信、幾分邪魅。

  貝舒兒的心不可抑制的“突突”快速跳動。

  這時,林南緩緩開口:“請貝貴妃務必告知林某,是誰將林某”器宇“軒昂的事說與貝貴妃的。”

  “器宇”二字,林南特意加重瞭語氣。

  貝舒兒玉容一怔,目光透著茫然。

  器宇……

  貝舒兒很快抓住瞭重點,並在心中不斷重復……少傾,她的目光略過林南嘴角的壞笑,心中忽然靈光一閃。

  器宇……竟然是……

  一瞬間,濃濃的羞意便讓貝舒兒那美艷動人的白膩臉頰變為瞭紅色,更甚她身上的艷紅色百褶繡花羅裙,如牡丹花開,魅力驚人。

  她紅唇輕啟:“你……”

  林南“一擊”命中,不等貝舒兒說話,便帶著笑意抽身離去,走到桌前,“貝貴妃請坐。”

  良心很大……

  器宇……

  貝舒兒想不到自己嘲諷不成,反遭調戲,更是在短短一會兒功夫便被調戲瞭兩次,隻恨的牙癢癢,偏又無法說出口,心中鬱悶可想而知。

  貝舒兒深深吸瞭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漣漪,圓潤翹挺坐上椅子,目光恨恨的盯著林南。

  林南對貝舒兒的目光視而不見,笑吟吟的拿過酒壺,自顧自倒瞭一杯酒。

  “哼……”貝舒兒從瑤鼻中發出一聲輕哼,搶過酒壺,倒滿碧玉杯,一飲而盡。

  林南似笑非笑的望著貝舒兒,輕聲道:“酒不能喝的太急。”

  “本宮想怎麼喝就怎麼喝。”貝舒兒說著用力哼瞭一聲,再是倒滿一杯,一飲而盡。

  林南搖瞭搖頭,沒有再說,自顧自端起酒杯,輕抿瞭一口。

  見林南不搭理自己,貝舒兒隻覺心中一陣不是滋味。心中愁悶下,又是猛灌瞭幾杯酒。

  林南皺瞭皺眉,伸手過去按住酒壺,沉聲道:“借酒消愁愁更愁,貝貴妃還是少飲幾杯。”

  幾杯美酒下肚,貝舒兒臉上泛起紅暈,嫵媚的風姿再勝三分。聽到林南的話,她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喃喃著重復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頃刻間,她那雙灼灼生輝的雙眸覆上瞭一層薄薄的霧氣,凝視著林南:“這是你剛作的詩嗎?”

  一不小心將另一個世界的金句說出,林南忍不住臉色一頓,搖瞭搖頭,苦笑道:“算是吧。”

  “算是?”貝舒兒雖奇怪林南的回答,但也沒有深究,隻是問道:“有下一句嗎?”

  “沒有。”

  貝舒兒隻當這是林南即興創作的,雖有些可惜,但也知不可強求。

  貝舒兒的情緒穩定瞭許多,問道:“你們準備在天玄城逗留多久?”

  林南答道:“明日一早便回歸一府。”

  貝舒兒柳眉一蹙,問道:“這麼急?”

  林南挑瞭挑眉,似笑非笑道:“怎麼?莫非貝貴妃舍不得林某?”

  混蛋,又調戲我……

  貝舒兒胸口一陣起伏,一時間,波濤洶湧,美不勝收。

  深吸瞭一口氣,貝舒兒壓下一口咬死林南的沖動,美艷的玉靨上忽然綻放出一抹魅惑的淺笑,嫵媚道:“如果我說是呢……”

  林南面色一怔,隨後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調戲瞭貝舒兒兩次後,兼之與她熟悉之後,他有些習慣性的口花花起來,誰知道竟被貝舒兒反將一軍。

  看著林南嘴角的苦笑,貝舒兒嘴角輕輕抽動,隨後傳來瞭一陣“咯咯”的嬌笑聲。

  霎時間,花枝亂顫,又是一陣波濤洶湧。

  林南隻看得一陣血氣上湧,俊臉微紅,不得已拿起酒壺倒瞭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一為掩飾尷尬,二為壓下心底的燥熱。

  “格格格……”

  林南欲蓋彌彰的舉動引得貝舒兒笑的更兇,熠熠美眸透著幾分得意、高傲,還有自得。

  飲下一杯酒,非但沒有撲滅躁動的心思,燥熱似乎更甚。

  林南逐漸控制不住目光,朝著美婦胸前震蕩不已的良心狠狠盯瞭一眼。

  貝舒兒猶自嬌笑,但也註意到瞭林南的眼神所在,與先前的偷瞄不同,這一下,頗有幾分明目張膽的意思。

  她眼底羞意一閃,緩緩停下嬌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抬起玉手,置於胸前,擋住春光。

  她將將把玉手擋在胸前,就聽林南忽然用力咳瞭一聲,面容嚴肅,道:“貝貴妃請自重。”

  貝舒兒:“……”

  你看夠瞭是吧?

  初見詩詞雙絕,再見天神下凡。

  明明腹中才華橫溢,這一接觸,卻又是個嘴利腹黑的主。

  這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

  貝舒兒心底對林南的好奇不由又加重瞭幾分。

  看著林南目不斜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貝舒兒忍不住在心底哼瞭一聲,湧上一股想要拆穿他“真實面目”的沖動。

  想著,貝舒兒嘴角嫵媚的笑意再起,手肘置於桌上,托著尖細白膩的下巴,眸光透出魅惑,柔柔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答案。”

  貝舒兒不茍言笑時,嫵媚動人的人妻風情便讓人心生瑕念,此時刻意賣弄風情,更是讓人想入非非。

  林南心中一突,喉嚨一陣發幹。

  心底正湧上一股邪念,眼角餘光忽然捕捉到貝舒兒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

  林南眼中略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精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依著貝舒兒的姿態,手肘置桌,托著下巴靠瞭過去。

  兩張各自露著笑意的臉龐便緩緩貼近……

  隨著林南靠近,貝舒兒幾乎聞到瞭他呼出的氣息,她努力保持著玉靨上的笑意,眼底卻閃過瞭一抹驚慌。

  “你想要知道我的答案?”一聲低語,伴隨著灼熱的吐息。

  貝舒兒眼睫一顫,白膩玉靨悄然染紅。

  此時若退縮難免落入下風,貝舒兒強自鎮定,螓首輕點,瑤鼻中發出一道聲音:“嗯……”

  看出貝舒兒已然心慌意亂,林南頓時決定再加一把火。

  “那你聽好瞭……”

  說著,他竟是再度向前貼近。

  眼看林南林南越靠越近,貝舒兒忍不住悄然捏緊瞭拳頭。

  隻要林南敢亂來,那她就……

  正當她想著怎麼反制林南時,林南忽然頭一歪,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臉頰略過。

  須臾。

  耳蝸內便鉆進瞭一股熱氣,似一根灼熱的羽毛,在輕輕撓動,酥癢難忍。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自傢耳垂被輕輕觸碰瞭一下……

  “嗯……”貝舒兒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低吟,正待躲避,一道聲音帶著熱氣鉆進耳蝸。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貝舒兒如遭電擊般渾身一顫,繼而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闔上美眸,顫聲道:“你大膽……”

  “呵……”林南輕笑一聲,身體退後一些,望著美婦此時艷若桃李的玉靨,低聲道:“我還不夠大膽,我如果真的夠大膽,那……”

  後面的話林南沒有說出口,但貝舒兒卻忍不住主動腦補。

  隻是一想,她心尖就又是一顫。

  “我……我要回去瞭。”貝舒兒有些慌亂的站起身。

  隻是這樣,她就已經產生瞭羞人的反應。

  這裡,她是不敢待瞭,再待下去,隻怕……

  對於美婦的退縮,林南一點也不意外,隻是笑著點點頭,也不多言,起身打開瞭房門。

  貝舒兒抓著裙擺,低著螓首,快步從林南身側走過。

  她不敢抬頭,生怕看到林南在嘲笑自己,且她那白嫩的玉靨此時也正燒著呢。

  走出房門,貝舒兒忽然想起瞭什麼一般,停住腳步,問道:“你說他們還會來抓蕾兒嗎?”

  見貝舒兒問起正事,林南也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沉吟道:“不好說,拜陰鬼將已經煙消霧散,但是聽他語氣,小公主乃是陰日陰時陰刻出生,屬極陰體質,我依稀記得一本古籍上記載過這樣的體質,對鬼物有難以形容的吸引力……”

  貝舒兒臉色擔憂,嘆瞭一口氣,憂心忡忡的道:“蕾兒若被他們抓去,我真不敢想象會經歷什麼樣的痛苦……”

  林南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拜陰鬼將應該沒有機會把消息傳出去,小公主至少現在還是安全的,若有意外情況,你也可帶著小公主來歸一府尋求庇護,想來府主與眾多同門不會坐視不管。”

  “嗯……”貝舒兒輕輕點瞭點頭,轉身欲走之際,她忽然微微轉過螓首,盯住林南,鬼使神差的問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也會幫我嗎?”

  林南一怔,隨後嘴角重新露出壞笑,應道:“”日“後再說!”貝舒兒沒有意識到自己又被林南占瞭便宜,聽著模棱兩可的回復,她心底不由的湧上一陣強烈的失落。

  明明自己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為什麼失落感會這麼強呢?

  貝舒兒想不明白。

  轉身,踏上長長的走廊。

  走出幾步,她不由回憶起剛剛林南嘴角的壞笑。

  不由得,腳步放慢,心裡琢磨。

  不怪她心生疑竇,主要是短短一會兒功夫,她已經在林南身上吃瞭很多虧。

  日後再說……

  日後再……

  日後……

  竟然是……

  貝舒兒腳步一頓,旋即猛然轉過身。

  那裡,林南雙手抱胸,斜靠在門前,目光揶揄,嘴角依然掛著壞笑。

  貝舒兒美眸瞪起,咬牙切齒的道:“混蛋,你又占我便宜。”

  林南笑吟吟的應道:“無憑無據,貝貴妃最好不要隨便冤枉人。”

  “你……”貝舒兒氣的牙癢癢,可偏偏發作不得,又展示瞭一遍何謂“波濤洶湧”後,恨恨道:“你簡直是個無賴!”

  說著,轉過身逃一般的離去。

  “貝貴妃慢走……”

  ……

  夜深。

  宮殿之中,燭火微微。

  一個美婦俏立與書桌前,鬢發未幹,顯然是剛剛沐浴完。

  美婦姿容美艷,身姿高挑,肌膚白膩,巨乳堅挺,肥臀圓潤,渾身隻著一件紅色輕紗,美妙的春光在紗衣下若隱若現。

  她手中正握著一隻銀豪,揮灑間,白紙上緩緩現出兩行字:借酒消愁愁更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默念瞭兩遍紙上的詩句,貝舒兒艷美的玉靨上慢慢湧上一團酡紅,艷若桃李,美不勝收。

  “林南,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良久,一聲低喃從貝舒兒口中傳出。

  “明明腹有詩書,偏偏又這麼放蕩不羈……”

  貝舒兒不禁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幕幕。

  想到“良心”之語,她忍不住眼含羞意,低笑出聲;想到器宇軒昂,心底不由浮現林南高大精壯的身軀,眼底羞意更甚;想到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眸中則蒙上瞭一層霧氣;想到日……後再說,她禁不住渾身一顫,兩條如玉柱般光潔的長腿悄然夾緊。

  良久,貝舒兒輕輕搖瞭搖螓首,眼中浮現一抹惆悵,放下毛筆,輕喚道:“米兒。”

  立與門後的宮女立時站出,恭敬道:“娘娘。”

  “備熱湯,本宮要沐浴。”

  宮女米兒疑惑的看向自傢娘娘未幹的發髻,心中疑惑:“不是剛洗過嗎?”

  註意到宮女的眼神,貝舒兒面色一紅,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隻能瞪起美眸,輕喝道:“還不去!”

  “知道瞭娘娘,奴婢這就去。”

  小宮女急忙應瞭一聲,踏著小碎步跑瞭出去。

  “真是個惱人的小賊,害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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