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黑裳俊朗的青年,她飽含熱淚的眼眸中多瞭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凝望著林南,認真道:“林南,謝謝你!”
“貝貴妃要謝的話,就謝我芊夢師姐吧,我就是幫著阻擋瞭一下。”林南笑著指瞭指幾步外的芊夢。
貝舒兒轉身看向芊夢。
望著容顏傾城,風姿綽約的芊夢,貝舒兒眼中閃過一抹別樣的光芒,輕聲道:“你是叫芊夢吧,論起來我算是你的師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絕無二話!”
芊夢隻是淡淡的點瞭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見芊夢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貝舒兒忍不住微微一怔,表情頗有些尷尬。
一旁,林南將貝舒兒的表情收入眼底,忍不住輕咳瞭一聲,解釋瞭一句:“她就是這樣清冷的性子……”
貝舒兒輕輕點瞭點頭,美眸如水,望向林南,美艷的面龐上湧現一抹笑意,柔聲道:“你先是救瞭我,又救瞭蕾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瞭。”
林南微微一笑,舉起手揚瞭揚,道:“貝貴妃已經謝過瞭。”
看著林南手中的儲物戒,貝舒兒搖瞭搖螓首,溫柔一笑:“這算的什麼?再說這是你應得的。”
林南微笑不語。
迎著對面少年溫煦的目光,貝舒兒隻覺心底忽地一突,不知為何,竟慢瞭半拍……鬼使神差的道:“若是我未成人婦,或許我會以身相許……”
林南面容一頓,眼眸中透出一抹愕然。
話說出口,貝舒兒自己內心中都是一陣驚訝,竟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正羞不可耐,少年發怔的表情映入她的眼簾,忽又覺得分外有趣。
“噗呲……”貝舒兒咬唇發出一聲輕笑,盈盈轉身,“逗你的。”
我這是被調戲瞭嗎……
望著貝舒兒的背影,林南搖頭苦笑,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剛剛某一刻,他的心確實輕輕蕩瞭蕩……*** *** ***
皇宮內。
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中。
琥珀酒、碧玉杯、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琴音優雅,歌舞升平。
殿內金漆雕龍的寶座上,坐著一位雙鬢灰白的老者,老者看著約六七十歲上下,身材浮腫,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正是大玄國君李延年。
在其下首,貝貴妃端莊而坐。
身著大朵牡丹艷紅煙紗長裙,身披金絲祥鳥薄煙翠綠紗。鬢發挽起宮髻,斜插鑲嵌珍珠的碧玉簪子。
淡掃娥眉眼含春,肌膚細潤如溫玉散著瑩瑩柔光,艷艷朱唇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刻意垂落兩縷發絲,不時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下首坐著一幹聞訊而來的大臣,氣氛還算輕快,不時傳出幾聲交談之聲。
不多時,大殿外龍行虎步走進一個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的少年。
上首,貝舒兒眼前一亮,美眸望向高坐於龍椅上的李延年,柔聲道:“皇上,走進來這位便是臣妾跟您提過的林南林少俠,出自歸一府。”
李延年雙目已然有些渾濁,隻隱約看見一道身影,他點瞭點頭,忍不住問道:“愛妃,不是說有三個人嗎?”
“回陛下,他們也算是方外之人,另外兩人不喜應酬,所以臣妾也沒有強求。”
“如此也好。”李延年微微頷首,道:“這次可多虧瞭歸一府的人出手,千萬不可怠慢瞭他們。”
歸一府與大玄國幾乎同時建立。
歸一府一直以來都秉承啟化萬民的宗旨,為天下、為大玄國培養瞭許多人才,而大玄國歷代君主中亦出現過驚艷絕才的人物,彼時對歸一府亦有幫襯。
雙方千年來一直互相扶持,世代關系友好,不是同盟勝似同盟。
“臣妾省得。”
林南走進大殿,來到中央雙手抱拳道:“林南見過大玄陛下、貝貴妃。”
“林少俠無需多禮。”李延年伸手虛托,笑道:“快請坐下飲幾杯水酒。”
“多謝陛下。”林南謝瞭一聲,走到右側第一的空位坐下。
待林南坐定,李延年笑著問道:“不知林少俠師從哪位仙長?”
“回陛下,傢師是乾院乾清真人。”
“原來是乾清真人……”李延年渾濁的眼眸中浮現出幾許追憶,自語道:“倒是好久沒見乾清真人瞭,依稀記得朕與乾清真人年齡相差無幾。”
“對瞭,你師傅身體如何?”
“勞陛下掛念,傢師一切都好。”
“那便好。”
此時,貝舒兒忽然插嘴,嬌嗔道:“陛下,林少俠可一口酒水都沒飲呢……”
李延年表情一頓,隨後大笑道:“怪朕怪朕,林少俠,共飲。”
“謝陛下。”
酒過三巡,李延年不免問到瞭今夜發生的事情。
林南將自己一路上的見聞說出,又說瞭一些自己的猜測。
話說完,大殿中的氣氛頓時安靜瞭下來。
許久,李延年輕輕嘆瞭一口氣,憂心忡忡的道:“看來,這天下真的要亂瞭。”
酒宴在沉悶的氣氛中結束。尾聲階段,李延年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離席,臨走前送上瞭一顆成色極佳的百年老參。
林南推遲不過,便收瞭下來。
對修真之人來說,百年老參亦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看的出大玄國為維持與歸一府的關系,也是誠意滿滿。
*** *** ***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外忽然下起瞭小雨,窗內紅燭搖曳,林南一時無心修煉,坐在窗前,看積水順著屋簷滴落,落在水窪中泛起一圈圈漣漪。
正猶自發呆,不遠處的走廊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道身著艷紅色百褶繡花羅裙,烏發鋪灑著的宮裳美婦便出現在林南的視線中。
美婦儀態端莊華美,姿容艷美,誘人的身段豐腴迷人,前凸後翹。行走間,兩條玉腿分工明確,裊裊婷婷,自有一股韻味。
胸前,兩團怒放的花朵傲然挺聳,一步兩顫,勾人心魄,整個人恍若一株盛開牡丹花,叫人心神難定。
艷若桃李,正是大玄貴妃貝舒兒。
看到林南坐於窗前,貝舒兒腳步微微一頓,隨後裊裊婷婷的走瞭過來,柔聲問道:“怎不去休息?”
林南歪過頭,笑著反問:“這句話不該是我問貝貴妃嗎?”
貝舒兒白瞭林南一眼:“沒有睡意,出來走走。”
林南似笑非笑的應道:“貝貴妃的住所離這可不近。”
貝舒兒表情一頓,隨後瞪起美眸,哼道:“難道你以為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林南沒有回應,隻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貝舒兒隻覺眼前少年的目光明亮而銳利,似能看到人的內心,被他這般盯著,好似一絲不掛站在他眼前一般,心跳都平白快瞭幾分。
她抿瞭抿朱唇,螓首微垂,避開他的視線,似自言自語:“外人看我風光無限,殊不知我也隻是個深宮一怨婦罷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林南輕描淡寫的應道:“世道公平,有得必有失。”
聽到林南的話,貝舒兒心底沒來由生出一股火氣,兩彎柳眉倒豎,冷聲道:“你是否也覺得我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林南不明白貝舒兒為何無緣無故發火,面容先是一頓,隨後將嘴角的笑意收瞭起來。
看到林南表情的變化,貝舒兒心裡一突,自責不已的同時更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對不起,我隻是忽然想到不好的事情,所以……”貝舒兒低垂著螓首,歉聲道。
“嗯。”林南表情淡淡的應瞭聲,目光早已重新移向瞭蕩著一圈圈漣漪的水窪。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貝舒兒抬起螓首,偷瞧瞭林南一眼,美艷的面龐上帶著幾分忐忑,問道:“你生氣瞭?”
林南面無表情的回望瞭她一眼,淡淡的應道:“不至於。”
生氣不至於,但不爽是真。
林南不是聖人,更沒興趣當負面情緒的垃圾桶。
至於沒有理會,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罷瞭。
女人對情緒的捕捉最是敏感,貝舒兒敏銳的察覺到林南對自己的態度冷淡瞭許多。
她抿瞭抿朱唇,莫名感受到自傢的鼻子有些發酸。
沉默一陣,她輕輕吸瞭吸瑤鼻,擠出一抹笑容,柔聲道:“今天多虧瞭你,不然我恐怕都已經……”
“貝貴妃已經謝過瞭。”林南開口打斷瞭她的話,頓瞭頓,道:“貝貴妃深夜走進男人的住所,不怕惹人非議嗎?”
貝舒兒臉色一白,瑤鼻中剛壓下去的酸意復又湧起。望著林南冷漠的側臉,她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陣委屈,致使水霧充盈眼眶,聲音微帶哽咽:“你一個大男人怎這般小氣。”
林南一愣,忍不住扭頭望向貝舒兒的臉龐。
美婦本就姿容上佳,此時半帶委屈的模樣更是平添瞭幾分嬌柔,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林南本以為自己這句話說出口,貝舒兒會拂袖離去,這讓他對貝舒兒的觀感不由有瞭一些改變。
看到林南目光中的訝然,貝舒兒口中輕哼一聲,螓首轉過一旁,委屈的情緒一時半會兒難以消退,低哼道:“我也不是那沒有良心的人,不說是我先亂發脾氣,就說你救瞭我們母女的命,你就是罵我兩句、打我兩拳,我也忍得。”
林南啞然失笑,自己怎麼就成瞭壞人瞭?
看來跟女人真的沒有道理可講。
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正思忖著如何回應,林南心裡忽然想到貝舒兒口中的“良心”一詞,他的目光不由順著她那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下落,落在她胸前堅挺非常的飽滿上,狠狠盯瞭一眼。說道:“貝貴妃的良心很大,天地可鑒。”
良心很大?
這是什麼奇怪的話?
貝舒兒忍不住扭過螓首,望向林南,恰好看到瞭他從自傢胸前收回的目光。
霎時間,貝舒兒心跳一滯,隨後……加速跳動!
與此同時,一層艷麗的紅色緩緩染上白皙的玉靨。
她伸手捂到胸前,引得沉甸甸的良心輕輕一顫,隨後美眸一瞪,狠狠剮瞭一眼調戲自己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林南一眼。
一場小小的風波在無聲的曖昧中消弭散去。
沉默片刻,貝舒兒忽然玉手一翻,現出一個酒壺與兩個碧玉杯,眸光熠熠,望著林南:“我想喝酒。”
林南本也無心修煉,聞言便不可置否的聳瞭聳肩。
貝舒兒:“不請我進去?”
林南:“門沒鎖。”
貝舒兒表情一怔,隨後用力哼瞭一聲,走到一側,“怒氣沖沖”的推開門。
看著出現在門後,帶著一臉笑意的林南,貝舒兒眼中閃過一抹羞惱,她用力咬瞭咬貝齒,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蓮步輕移,走瞭進去。
走過林南身旁時,輕聲,似自言自語:“看著器宇軒昂,一表人才,誰知道竟是個小氣的男人。”
林南正要上前關門,聽到這話臉色一變,轉身正色道:“貝貴妃且慢。”
貝舒兒心裡一突,轉過身望向林南,當看到他臉色嚴肅,心裡忽然頗有些不是滋味。
這人,也太不能玩笑瞭……
正微微失落間,眼前少年英俊的臉龐上忽然露出瞭一抹壞笑。
透著幾分不羈、幾分自信、幾分邪魅。
貝舒兒的心不可抑制的“突突”快速跳動。
這時,林南緩緩開口:“請貝貴妃務必告知林某,是誰將林某”器宇“軒昂的事說與貝貴妃的。”
“器宇”二字,林南特意加重瞭語氣。
貝舒兒玉容一怔,目光透著茫然。
器宇……
貝舒兒很快抓住瞭重點,並在心中不斷重復……少傾,她的目光略過林南嘴角的壞笑,心中忽然靈光一閃。
器宇……竟然是……
一瞬間,濃濃的羞意便讓貝舒兒那美艷動人的白膩臉頰變為瞭紅色,更甚她身上的艷紅色百褶繡花羅裙,如牡丹花開,魅力驚人。
她紅唇輕啟:“你……”
林南“一擊”命中,不等貝舒兒說話,便帶著笑意抽身離去,走到桌前,“貝貴妃請坐。”
良心很大……
器宇……
貝舒兒想不到自己嘲諷不成,反遭調戲,更是在短短一會兒功夫便被調戲瞭兩次,隻恨的牙癢癢,偏又無法說出口,心中鬱悶可想而知。
貝舒兒深深吸瞭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漣漪,圓潤翹挺坐上椅子,目光恨恨的盯著林南。
林南對貝舒兒的目光視而不見,笑吟吟的拿過酒壺,自顧自倒瞭一杯酒。
“哼……”貝舒兒從瑤鼻中發出一聲輕哼,搶過酒壺,倒滿碧玉杯,一飲而盡。
林南似笑非笑的望著貝舒兒,輕聲道:“酒不能喝的太急。”
“本宮想怎麼喝就怎麼喝。”貝舒兒說著用力哼瞭一聲,再是倒滿一杯,一飲而盡。
林南搖瞭搖頭,沒有再說,自顧自端起酒杯,輕抿瞭一口。
見林南不搭理自己,貝舒兒隻覺心中一陣不是滋味。心中愁悶下,又是猛灌瞭幾杯酒。
林南皺瞭皺眉,伸手過去按住酒壺,沉聲道:“借酒消愁愁更愁,貝貴妃還是少飲幾杯。”
幾杯美酒下肚,貝舒兒臉上泛起紅暈,嫵媚的風姿再勝三分。聽到林南的話,她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喃喃著重復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頃刻間,她那雙灼灼生輝的雙眸覆上瞭一層薄薄的霧氣,凝視著林南:“這是你剛作的詩嗎?”
一不小心將另一個世界的金句說出,林南忍不住臉色一頓,搖瞭搖頭,苦笑道:“算是吧。”
“算是?”貝舒兒雖奇怪林南的回答,但也沒有深究,隻是問道:“有下一句嗎?”
“沒有。”
貝舒兒隻當這是林南即興創作的,雖有些可惜,但也知不可強求。
貝舒兒的情緒穩定瞭許多,問道:“你們準備在天玄城逗留多久?”
林南答道:“明日一早便回歸一府。”
貝舒兒柳眉一蹙,問道:“這麼急?”
林南挑瞭挑眉,似笑非笑道:“怎麼?莫非貝貴妃舍不得林某?”
混蛋,又調戲我……
貝舒兒胸口一陣起伏,一時間,波濤洶湧,美不勝收。
深吸瞭一口氣,貝舒兒壓下一口咬死林南的沖動,美艷的玉靨上忽然綻放出一抹魅惑的淺笑,嫵媚道:“如果我說是呢……”
林南面色一怔,隨後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調戲瞭貝舒兒兩次後,兼之與她熟悉之後,他有些習慣性的口花花起來,誰知道竟被貝舒兒反將一軍。
看著林南嘴角的苦笑,貝舒兒嘴角輕輕抽動,隨後傳來瞭一陣“咯咯”的嬌笑聲。
霎時間,花枝亂顫,又是一陣波濤洶湧。
林南隻看得一陣血氣上湧,俊臉微紅,不得已拿起酒壺倒瞭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一為掩飾尷尬,二為壓下心底的燥熱。
“格格格……”
林南欲蓋彌彰的舉動引得貝舒兒笑的更兇,熠熠美眸透著幾分得意、高傲,還有自得。
飲下一杯酒,非但沒有撲滅躁動的心思,燥熱似乎更甚。
林南逐漸控制不住目光,朝著美婦胸前震蕩不已的良心狠狠盯瞭一眼。
貝舒兒猶自嬌笑,但也註意到瞭林南的眼神所在,與先前的偷瞄不同,這一下,頗有幾分明目張膽的意思。
她眼底羞意一閃,緩緩停下嬌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抬起玉手,置於胸前,擋住春光。
她將將把玉手擋在胸前,就聽林南忽然用力咳瞭一聲,面容嚴肅,道:“貝貴妃請自重。”
貝舒兒:“……”
你看夠瞭是吧?
初見詩詞雙絕,再見天神下凡。
明明腹中才華橫溢,這一接觸,卻又是個嘴利腹黑的主。
這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
貝舒兒心底對林南的好奇不由又加重瞭幾分。
看著林南目不斜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貝舒兒忍不住在心底哼瞭一聲,湧上一股想要拆穿他“真實面目”的沖動。
想著,貝舒兒嘴角嫵媚的笑意再起,手肘置於桌上,托著尖細白膩的下巴,眸光透出魅惑,柔柔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答案。”
貝舒兒不茍言笑時,嫵媚動人的人妻風情便讓人心生瑕念,此時刻意賣弄風情,更是讓人想入非非。
林南心中一突,喉嚨一陣發幹。
心底正湧上一股邪念,眼角餘光忽然捕捉到貝舒兒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
林南眼中略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精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依著貝舒兒的姿態,手肘置桌,托著下巴靠瞭過去。
兩張各自露著笑意的臉龐便緩緩貼近……
隨著林南靠近,貝舒兒幾乎聞到瞭他呼出的氣息,她努力保持著玉靨上的笑意,眼底卻閃過瞭一抹驚慌。
“你想要知道我的答案?”一聲低語,伴隨著灼熱的吐息。
貝舒兒眼睫一顫,白膩玉靨悄然染紅。
此時若退縮難免落入下風,貝舒兒強自鎮定,螓首輕點,瑤鼻中發出一道聲音:“嗯……”
看出貝舒兒已然心慌意亂,林南頓時決定再加一把火。
“那你聽好瞭……”
說著,他竟是再度向前貼近。
眼看林南林南越靠越近,貝舒兒忍不住悄然捏緊瞭拳頭。
隻要林南敢亂來,那她就……
正當她想著怎麼反制林南時,林南忽然頭一歪,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臉頰略過。
須臾。
耳蝸內便鉆進瞭一股熱氣,似一根灼熱的羽毛,在輕輕撓動,酥癢難忍。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自傢耳垂被輕輕觸碰瞭一下……
“嗯……”貝舒兒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低吟,正待躲避,一道聲音帶著熱氣鉆進耳蝸。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貝舒兒如遭電擊般渾身一顫,繼而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闔上美眸,顫聲道:“你大膽……”
“呵……”林南輕笑一聲,身體退後一些,望著美婦此時艷若桃李的玉靨,低聲道:“我還不夠大膽,我如果真的夠大膽,那……”
後面的話林南沒有說出口,但貝舒兒卻忍不住主動腦補。
隻是一想,她心尖就又是一顫。
“我……我要回去瞭。”貝舒兒有些慌亂的站起身。
隻是這樣,她就已經產生瞭羞人的反應。
這裡,她是不敢待瞭,再待下去,隻怕……
對於美婦的退縮,林南一點也不意外,隻是笑著點點頭,也不多言,起身打開瞭房門。
貝舒兒抓著裙擺,低著螓首,快步從林南身側走過。
她不敢抬頭,生怕看到林南在嘲笑自己,且她那白嫩的玉靨此時也正燒著呢。
走出房門,貝舒兒忽然想起瞭什麼一般,停住腳步,問道:“你說他們還會來抓蕾兒嗎?”
見貝舒兒問起正事,林南也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沉吟道:“不好說,拜陰鬼將已經煙消霧散,但是聽他語氣,小公主乃是陰日陰時陰刻出生,屬極陰體質,我依稀記得一本古籍上記載過這樣的體質,對鬼物有難以形容的吸引力……”
貝舒兒臉色擔憂,嘆瞭一口氣,憂心忡忡的道:“蕾兒若被他們抓去,我真不敢想象會經歷什麼樣的痛苦……”
林南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拜陰鬼將應該沒有機會把消息傳出去,小公主至少現在還是安全的,若有意外情況,你也可帶著小公主來歸一府尋求庇護,想來府主與眾多同門不會坐視不管。”
“嗯……”貝舒兒輕輕點瞭點頭,轉身欲走之際,她忽然微微轉過螓首,盯住林南,鬼使神差的問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也會幫我嗎?”
林南一怔,隨後嘴角重新露出壞笑,應道:“”日“後再說!”貝舒兒沒有意識到自己又被林南占瞭便宜,聽著模棱兩可的回復,她心底不由的湧上一陣強烈的失落。
明明自己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為什麼失落感會這麼強呢?
貝舒兒想不明白。
轉身,踏上長長的走廊。
走出幾步,她不由回憶起剛剛林南嘴角的壞笑。
不由得,腳步放慢,心裡琢磨。
不怪她心生疑竇,主要是短短一會兒功夫,她已經在林南身上吃瞭很多虧。
日後再說……
日後再……
日後……
竟然是……
貝舒兒腳步一頓,旋即猛然轉過身。
那裡,林南雙手抱胸,斜靠在門前,目光揶揄,嘴角依然掛著壞笑。
貝舒兒美眸瞪起,咬牙切齒的道:“混蛋,你又占我便宜。”
林南笑吟吟的應道:“無憑無據,貝貴妃最好不要隨便冤枉人。”
“你……”貝舒兒氣的牙癢癢,可偏偏發作不得,又展示瞭一遍何謂“波濤洶湧”後,恨恨道:“你簡直是個無賴!”
說著,轉過身逃一般的離去。
“貝貴妃慢走……”
……
夜深。
宮殿之中,燭火微微。
一個美婦俏立與書桌前,鬢發未幹,顯然是剛剛沐浴完。
美婦姿容美艷,身姿高挑,肌膚白膩,巨乳堅挺,肥臀圓潤,渾身隻著一件紅色輕紗,美妙的春光在紗衣下若隱若現。
她手中正握著一隻銀豪,揮灑間,白紙上緩緩現出兩行字:借酒消愁愁更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默念瞭兩遍紙上的詩句,貝舒兒艷美的玉靨上慢慢湧上一團酡紅,艷若桃李,美不勝收。
“林南,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良久,一聲低喃從貝舒兒口中傳出。
“明明腹有詩書,偏偏又這麼放蕩不羈……”
貝舒兒不禁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幕幕。
想到“良心”之語,她忍不住眼含羞意,低笑出聲;想到器宇軒昂,心底不由浮現林南高大精壯的身軀,眼底羞意更甚;想到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眸中則蒙上瞭一層霧氣;想到日……後再說,她禁不住渾身一顫,兩條如玉柱般光潔的長腿悄然夾緊。
良久,貝舒兒輕輕搖瞭搖螓首,眼中浮現一抹惆悵,放下毛筆,輕喚道:“米兒。”
立與門後的宮女立時站出,恭敬道:“娘娘。”
“備熱湯,本宮要沐浴。”
宮女米兒疑惑的看向自傢娘娘未幹的發髻,心中疑惑:“不是剛洗過嗎?”
註意到宮女的眼神,貝舒兒面色一紅,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隻能瞪起美眸,輕喝道:“還不去!”
“知道瞭娘娘,奴婢這就去。”
小宮女急忙應瞭一聲,踏著小碎步跑瞭出去。
“真是個惱人的小賊,害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