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娣走後,我獨自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孤獨就像一股風從我身邊吹過,隻是讓我心頭有些異樣,並沒有停留太久,因為我知道餘清詞就快到瞭。
果然沒過多久,我就收到瞭餘清詞發來的信息,說她已經到門口瞭,問我在幾號座,她馬上過來。
我沒有人讓餘清詞上來,直接告訴瞭她尚娣已經先回去瞭,讓她在門口等我就好。
當我在門口見到餘清詞的時候,我驚呆瞭,我從來沒見過著這麼盛裝的餘清詞,如同一個新婚的妻子。
身穿一襲白色露肩高開叉長裙,海藻般的黑色卷發盤落在胸前,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嗎,仿佛透明的衣服料子,襯托的肌膚如雪,盈盈一握的纖腰下就一雙修長的大腿,在淡淡的燈光下閃著光。
我看著她,喉結動瞭動,卻說不出話來。
餘清詞立馬緊張瞭起來,看著我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小默……是媽媽穿的不好看嗎?……因……因為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陪你過生日……我……媽媽有些緊張……不知道穿什麼好……”
“好看,好看到我都舍不得讓別人多看你一眼。”
如此迷人的餘清詞就這麼徹徹底底的站在我面前,這一刻我真的失去瞭對身體的控制權,激動的攔腰抱起餘清詞就餐廳外面跑。
“媽,我們回傢。”
餘清詞也沒想到我突然這麼沖動,一手提著裙子的下擺,一手抱著我的脖子,嬌嗔的喊瞭一句。
“哎呀……媽媽穿的是裙子……”
……
當我抱著餘清詞來到馬路上時,初冬的第一場雪竟然就在這個時候驚奇的如期而至瞭。
無數純白的雪花如此突然的從天空飄落,跟著風的軌跡肆意飛舞。
餘清詞在我懷裡扭動著,雙眼放著光:“下雪瞭,小默。”
“嗯,好美。”
這句話還有一半在我心裡沒說出來——你和雪都好美。
餘清詞從我懷裡掙紮著站瞭起來,看瞭我一眼,就縱情走入雪中,微微仰起頭,雙手半舉向天空,迎著雪花一路向前小跑起來,雪白的裙擺跟著雪花一起飄蕩,我的心也隨著她的身影一起起伏……
天地一線,我的眼中隻剩下瞭她,我的餘清詞。
跑瞭一會兒後,餘清詞突然回過瞭頭來,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小默。我們走回去吧。媽媽做夢都想和你一起看雪……”
雪水浸濕瞭餘清詞的發絲,把她的鼻子凍的通紅,臉上的狀也有些花瞭,可她這一個回頭,還是讓這絕倫的雪色都為之失色。
“我也是。”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回道,我對餘清詞的感情在這一刻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
正在我和餘清詞在驚喜這初冬的第一場雪的時候,上外男生宿舍樓下,一位穿卡通睡衣,拖著一個拉桿箱的女孩正在來回踱步。
從那充滿血絲的雙眼中,可以看出她的疲憊,可縱使這樣的狀態下,也難以掩蓋住她身上那種清麗與脫俗。
她一邊把凍得通紅的手放在嘴巴哈氣,一邊忘向外面的馬路,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許是等的無聊瞭,抓起一個雪團放在腳下,然後開始慢慢踢起雪來,隨著雪球越滾越大,她又開始原地堆起雪人來。
一邊堆雪人,還一邊自言自語道:“死陳默,臭陳默,知道不知道老王傢斷瞭姐姐的經濟來源,姐姐回來一次多難啊,還要姐姐等這麼久,你真的壞死瞭!你快出現啊……”
漸漸的雪人在她的手下慢慢成形,她的眉眼也開始露出笑意,最後解下脖子上的愛馬仕絲巾圍在雪人的脖子上,滿意的點點頭。
“真帥,和臭陳默一樣帥!不虧是出自我王後美少女的手筆。”
風,越來越大瞭,雪也越來越大瞭。
她的卡通睡衣上早已鋪滿瞭白雪,可她依舊樂此不疲。
拿出手機嘟著嘴和雪人來瞭一張自拍。
然後發瞭一張朋友圈。
“嘿嘿,驚喜吧,王後駕到瞭,小默默速速接駕。”
朋友圈剛發完,待機瞭兩天的手機就徹底沒電瞭黑屏瞭。
——
我和餘清詞穿過幾條街,牽著手走回學校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瞭。
昏黃的路燈照在積雪上,閃爍著迷離的光暈,隱約中,我看到瞭一個熟悉的影子,坐在雪裡背靠著雪人打著哈欠。
“王後,你坐在雪裡幹嘛?”
聽到我的聲音她猛然回過神來,整兒瞬速從地上彈起,可是因為坐久瞭,加上天氣冷,手腳僵硬,一個踉蹌,又重新摔倒在地。
“啊……疼……疼疼……死陳默,你去哪兒瞭現在才回來,快給姐姐摸摸雞兒……姐姐手好冷……”王後蹲在地上一邊揉著腳一邊抱怨著抬起頭。
當她看到和我依偎在一起的餘清詞時,整個人都楞瞭一下。
不敢置信的喊瞭一句:“大媽?”
隻是一眼,王後就看出瞭我和餘清詞的不正常,因為餘清詞的目光中,包含的感情太多太多瞭,既有水一般的溫柔,也有火一般的熱烈。
除瞭濃厚的母愛,裡面藏著其它更加炙熱的感情。
餘清詞聽到王後的呼聲,抱緊我的雙手下意識的微微松開瞭些許,臉上露出瞭一絲不自然的微笑。
王後註意到餘清詞的小動作,微微皺眉,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臉又掛上瞭那招牌式的媚笑,揉著肚子看著我嬌嗔道。
“姐姐在這等你半天瞭,肚子都餓瞭,你快去給姐姐買點吃的來。”
我不傻,自然知道王後是有話想單獨對餘清詞說,看瞭餘清詞一眼,就往對面的小吃街走去。我不知道她們兩個要聊多久,幫王後買好吃的後,在抽瞭幾根煙才返回。
在回去的時候,她們倆似乎已經談完瞭,兩人隔街對立,王後瞇著眼睛看著雪人沉默不語,而餘清詞仿佛丟瞭魂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雙目無神。
等我走到她們跟前時,王後又恢復瞭笑臉,從拉杠箱裡拿出一條圍巾圍在我脖子上,輕輕的捏瞭一下的我臉笑道。
“這條圍巾就算是姐姐正式的生日禮物瞭,姐姐得去機場瞭,還要回趟老王傢,手機關機瞭半天,她們估計都著急瞭。”
王後說完就隨手搖挺瞭一輛出租車。
等到反光鏡裡終於看不到我的身影之後,被綁架都沒哭的她,雙手掩面,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