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十多天裡,我拼命地工作著,試圖淡忘二寶和娟子纏綿悱惻的溫存,妄想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徒勞地打造出和二寶一樣的美好明天。
一天深夜,陣陣緊迫的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睡意朦朧地睜眼,原來是市長叔叔傢裡的號碼。
不祥之兆的鈴聲。
……
當我氣喘籲籲地出現在市長別墅的客廳門口時,房間內籠罩緊張而又恐懼地氣氛。
焦急不安的市長在厚厚絨毛地毯上走來走去……
眼睛紅腫的二寶媽在沙發裡蜷曲著,不時地擤著鼻涕……
……
原來二寶和娟子遭綁架瞭,綁架者是曾被市長長期霸占的、含羞自殺少婦的丈夫。大約在晚上十一點鐘,市長傢接到一陌生男子電話,那人講:二寶及其情婦被他綁架,他手裡有幾件對市長極為不利的證據。要求市長親自帶上一封信和光盤,然後到××××花苑××棟××層××號房間,換取證據以及二寶及其情婦的性命。電話裡還說,隻允許市長獨自前往;不許報警;不許……要求在零點前趕到。否則就來收屍吧!電話裡,還隱約聽到二寶恐懼的救命聲。
“這個老不要臉的,我早聽說你……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嗚……”
看著二寶媽傷心的淚水,我不禁同情起這個本不喜歡自己的女人來。
女性向來是弱者,尤其是在這文明社會的骯臟角落裡面的女性更是男性的附屬品。“每人隻見新人笑,幾人聞得舊人哭。”所以疑心、擔心、憤怒、無奈、嫉妒真實地寫照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叔叔,時間不多瞭,那就快去啊,把那信和光盤給他不就結瞭。”我著急地。
“唉!我……”市長沮喪地。
“他如果敢去,還會叫你來?他有那膽嗎?既然敢做那傷天害理的事,又沒膽……冤孽啊!報應啊!嗚……”二寶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
“別哭瞭!”市長不耐煩地,隨後懇切地對我:“孩子啊,叔叔一向對你不薄吧,叔叔求你替叔叔去一趟,叔叔我……”
“叔叔、阿姨,您倆放心吧,我去。”我毫不猶豫地說。
“好孩子,二寶的性命就指靠你瞭……”二寶媽眼淚馬上不流瞭。
“好!我沒有白養你,大牛,你要盡量滿足綁匪的要求,這是一百萬元和他要的東西,你交給他,一定換回那些證據,拜托你瞭,叔叔以後一定對你……”
市長說著交給我一個黑皮包。
我急匆匆地來到二寶和娟子姘居房間門口,按上面電話裡的約定暗號敲門,裡面的人說道:“抱著頭,滾進來……”
我推門進入,隻見赤身裸體的二寶和娟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畏縮著,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二寶的腰間綁著一包土制炸藥包。一個三十多歲,留小平頭的冷酷男人警惕地看著我,一隻手拿著炸藥包遙控器,另一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槍管正沖著門口的我。
“你?……你是誰?那個畜生市長怎麼沒來?竟敢耍我?……”冷酷男人憤怒地喝道,一邊說著一邊抖動著手槍。
“等會兒,你別激動,有什麼事可以慢慢商量。”我連忙說。
冷酷男人歇斯底裡道:“看來不動點真格是不行瞭。”說著把手槍對準瞭二寶的太陽穴。
二寶驚恐萬狀地哀求著:“哥們,爺爺,饒瞭我,別殺我啊,嗚……”
驚恐失色的娟子在旁邊顫栗著。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拿來,還你給一百萬元錢,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一臉嚴肅,不卑不亢地說。
“那個畜生難道沒告訴讓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狼,他為什麼不敢來?”冷酷男人近乎瘋狂地道。
“他讓我用這信和光盤,交換他倆和什麼證據啊。再給你一筆數目不小的鈔票。”我認真地說著把那包遞給他:“我看這事就這樣算瞭,過後,市長一定不會找你麻煩的。”
“靠!算瞭?說的輕巧,你看看這?如果是你的話,能算瞭?”情緒激動的冷酷男人從身上掏出一封信和一盒東西摔在茶幾上,又命令我:“別耍花樣,慢慢地把包放下,雙手背後。”
我看瞭一眼他手中的遙控器,隻好照他意思,任由他捆綁後,被推倒在沙發的另一角,一封“遺書”字樣的信映入眼簾。
……
“遺書”——
親愛的老公: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你們而去瞭,永遠地去瞭。
我真舍不得離開你們;舍不得離開與我同窗多年又與我患難與共的你,舍不得離開天真可愛的孩子。然而,命運是無情的。它逼迫我必須離開你們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命運是多麼不公平啊!自調到這裡工作以來,道貌岸然的市長多次騷擾我,膽小怕事的我,沒敢吱聲,見我軟弱可欺,他更加肆無忌憚,我沒有勇氣把這一切告訴你,擔心脾氣火暴的你會鬧出人命。
你還記得嗎?那是前年春節的除夕夜,正好論我和市長一起值班,沒能與你和孩子一道回婆婆傢住,你為此責怪我瞭好久。其實那春節值班表,是市長早已特意安排的。那夜,吃完飯後,我昏沉沉的,困的很,沒等看完央視的春節文藝節目便什麼也不知道瞭。原來那道貌岸然的市長,在我的飯菜裡下瞭藥。那個畜生闖進值班室,強暴瞭我。
我隻覺得那個寒冷的夜,比任何一天都漫長。當悲恨交加的我說告發他時,那畜生狂妄地說,他就是這裡的太上皇,哪個人敢惹他。隨後,他又拿出一封悔過信讓我看,信裡的內容寫著,‘……我如何如何地,為瞭得到什麼什麼職位,以色相勾引他,從而脅迫他……’上面竟然是我的筆跡。
天哪!那是我被藥物迷惑時,魔鬼卑劣地操縱著我的意志,木偶般的我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茫然所為。那不是事實,是幻覺,是騙局啊!我真是跳到黃河也說不清啊?老公你相信我說的話嗎?蒼天啊,隻有上帝才知道真相。
我絕望瞭,我想一死瞭之。帶著這份恥辱,帶著心靈的創傷離開這裡,離開這污濁的世界,離開那個躲也躲不開的魔鬼。可是,可是……我不想離開老公你啊,也不想離開咱們的傢,更舍不得離開咱倆的孩子啊。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二,我就病倒床在上,其實那病是我心身受到嚴重的摧殘所致。老公啊,你當時並不知道隱情,對我無微不至的呵護和照顧。每當我看見蒙在鼓裡的你疲憊的樣子時,羞愧和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常常透濕枕頭。對你的恩情,我在九泉之下也是不會忘懷。
原諒我吧,老公!原諒我未與你說實話。你知道貞操,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你體會不到一個女人失去貞操是什麼樣的心情。多麼難以啟齒呀!
你還記得嗎?春節後,你見我遲遲不去上班,還給我做工作,說: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工作,前途無量,聽領導的話嗎。蒙在鼓裡的你,豈知那個所謂的領導是個人面獸心的大混蛋、大流氓、大淫賊啊。之所以我又去上班,那是接到那禽獸電話的威脅,他厚顏無恥地說,如果我不從他,先把我的悔過信和光盤遞給紀檢部門,再給老公你扣個莫須有的罪名,把咱夫妻倆投進大牢。他還說惹他不高興瞭,什麼事情也做的出來。
我被他的恐嚇震懾住瞭,為瞭你,為瞭咱這個傢,無奈的我屈服瞭。此後,他常常以此脅迫我,更變本加厲地欺凌我。
由於我頻繁地值夜班,你曾懷疑過猜疑過我。現在你明白瞭吧?那都是我為瞭你啊,為瞭避免你受到傷害,為瞭孩子不要失去爹娘,為瞭已不存在的名聲。
每次,我出門時,你總是為我開門,以關心的眼神目送我遠去。我不敢回頭對視你那溫柔體貼的眼睛,可是你知道嗎?你深愛妻子,即將要面臨那禽獸的蹂躪;即將要承受那畜生的摧殘;即將要遭受那魔鬼的屈辱。
還記得那天嗎?孩子五歲生日的那一天,你出差不在。我答應孩子晚上與他一起吹蠟燭,陪他一起許心願。可是我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那禽獸對我的苦苦哀求無動於衷,直到滿足其獸欲後,才放過我。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回傢時,可憐的孩子已經爬在桌子上睡著瞭,望著可愛的臉上佈滿失望淚痕,我心都碎瞭;夢囈中的他呢喃著“媽媽我會乖的,我不能睡……要和媽媽一起切蛋糕,一起……”我緊緊抱起熟睡中的孩子時,不停地告訴他:“媽媽回來瞭,媽媽不好,媽媽這就給你切蛋糕。”當時我心如刀割,實在控制不住傷心的淚水,嚎啕大哭。老公,請你轉告孩子,他永遠是我的心肝寶貝,永遠愛他。請他原諒無奈的媽媽吧。
我不止一次的乞求他放過我,哀求他把那屈辱的悔過書和光盤還給我。那無賴竟恬不知恥地要我成為他的終身性奴。老公啊,我簡直是忍受不瞭這地獄般的生活,魔鬼般的折磨,真是欲哭無淚、痛不欲生啊!那魔鬼的獸行真是罄竹難書啊。
在幾天前,我想到瞭死。隻有死才能擺脫不堪回首的屈辱折磨;隻有死才能盡快結束無休止的噩夢時,我卻發現自己懷孕瞭,我心裡清楚這是魔鬼的孽種。
這猶如晴天霹靂再次將我擊倒,我險些瘋瞭。不過這也是獲取證據的唯一機會,報仇的時機來到瞭。
那段心悸的不堪回首的日子雖然已經結束,今天,是一生中最暢快的日子,我那禽獸臉上打瞭一個耳光後,毅然決然地離開瞭那曾給我帶來屈辱魔窟,看也沒看捂著發疼的醜臉是什麼樣的吃驚表情。
那魔鬼肯定也沒有想到,我這個言聽計從的奴隸,今天竟敢如此大膽。
老公,與我這封遺書一起的那盒錄音帶,是我控訴那衣冠禽獸的錄音,還有上午在醫院拿到我肚子裡孽種的DNA 親子鑒定書。你要保存好這些證據,等時機成熟時,再拿出來控告那畜生,讓他受到公正的審判,使他得到應有的懲罰,以慰我在天之靈。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就憑咱們一個普通老百姓,能扳倒一個掌握大權的市長?一定要耐心等待時機,不要鹵莽行事。切記!切記!!
其實,我不想死,不想離開你們,但是,老公啊,我實在忍受不瞭那魔鬼的摧殘,忍受不瞭那變態的折磨,我真的是欲哭無淚啊。生活對每個人來說,可能不會察覺到生命的寶貴和生活的美好。但對於一個心身遭到嚴重摧殘而又決心去死的人來說,生活是多麼的令人留戀和神往啊!此時的我完全像個局外人,用另一個世界的人的眼光來註視著人們那幸福、美好、祥和的生活。我羨慕著人間的友誼和歡樂;向往著人間的親情和恩愛;留戀那雄偉秀麗的山川大河;留戀著大地上的日出日落;留戀著人間的一草一木。
親愛的老公:你不要怪我,我多麼舍不得離開你們呀!你那樣好。像大哥哥似的關心著我,愛護著我,你又是那樣理解和呵護我,你給瞭我無限的溫暖。
曾經有一天,我懷著一線希望到檢察院裡揭發他的時候,接待我竟然是那個魔鬼的兒子。天哪!我真不明白,人民的檢察院究竟拯救什麼人呢?為什麼受害者永遠是受害者?!社會的一切不平等為什麼都要受害者去承擔呢?!這唯一的一線生存希望破滅瞭,等待我的隻有一死。我更加絕望瞭。
當我決定離開這個世界的幾天前,我發現,市長又虎視眈眈地盯上瞭一個剛剛從學校畢業不久純情恬靜的大學生。他厚顏無恥地要我成為他的幫兇,如果我不從,他就拿你開刀,給你扣個莫須有的罪名投進大牢。還威脅道:你們誰也跑不瞭,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地盤上是他的天下,他說瞭算。一想到你,我畏懼瞭,屈服瞭。
我真的留戀人生;留戀與你共同歡樂時光。我曾整日以淚洗面,曾有多少個夜晚輾轉難眠。我哭訴無門,偷生不能。一想到死,我害怕極瞭,遲遲下不瞭決心;一想到死,我更擔心死後那個禽獸又把魔爪伸向你,伸向更加無辜的弱者。
老公啊,不要怪我,不要怪我離開你和孩子。以後撫養孩子的重擔要落到你一個人肩上瞭,好好把他養大成人,把他培養成有用之才。拜托瞭!我在九泉之下也會感激你的,若有來生,我還想做你的妻子。
老公我要走瞭,我祝願你和孩子健康、歡樂、幸福。願你們很好地享受生活吧!把我忘掉,永遠地忘掉吧!切不可因我而給你們心中留下任何陰影。
永遠愛你的妻子絕筆××××年××月××日
……
當我讀完這悲憤欲絕、催人淚下的“遺書”後,頓時黯然淚下,靈魂被深深震撼瞭。我萬萬沒有想到,令我尊敬的、充滿感激養育之情的、身為一市之長的恩人叔叔,竟然是個道貌岸然、笑裡藏刀、卑鄙無恥的大魔鬼。這個充滿競爭、充滿浮躁、充斥著醜惡、充斥著爾虞我詐的現實社會,使我茫然、使我困惑、使我失望、使我無奈、使我不知所措……
正當我在替冷酷男人和他可憐妻子的遭遇憤憤不平時,那冷酷的男人也看完他妻子屈辱的悔過信和光盤。隻見他憤怒的臉上充滿著屈辱、仇恨和殺氣,氣急敗壞地砸碎瞭仍在播放著他妻子恥辱畫面的65英寸等離子電視機,暴跳如雷地沖向二寶。
隨著一陣慘叫後,二寶身上臉上佈滿瞭處處傷痕。
娟子臉色蒼白地看著,赤裸著的身體上露出驚恐的顫栗。
“血債就要用血來還……父債子還……要怪就怪你那老雜種……老子先廢瞭你……”近乎瘋狂的冷酷男人,抽出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頂到瞭二寶咽喉上。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二寶突著眼睛瞪著匕首全身發抖,嚇得竟然尿出來。
“住手!”我機智冷靜地說:“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此時的心情。看模樣子你不象歹徒,誰做下的事情應該由他自己個人承擔,你不要傷及無辜,你冷靜一下,這樣你隻會事與願違。是不是?”
冷酷男人剛才見我看完他妻子“遺書”流下同情淚水後,便對我有些好感,聽罷我這番勸阻,他心情稍稍平靜。思考瞭一會,他說:“那好,你們之中隻能走一個,去把那個老混蛋叫來。二十分鐘內,不見動靜,我就與這裡同歸於盡。你們三個誰離開?”
話音未落,我、二寶和卷子面面相覷,緊接著從我們三個人口中,幾乎是同說出:
“讓娟子去!”我看著娟子……
“讓二寶去!”娟子深情而關切地望著二寶……
“讓我去吧!!”二寶臉上露出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齷齪神態,緊接著隻見二寶雙腿一下跪在冷酷男人面前,不住的磕頭,嘴裡不時地哀求著:“讓我離開吧,我絕不想死,隻要讓我離開,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送給你,金錢、美女……”
看見二寶卑劣下賤的嘴臉,冷酷男人的嘴角露出復仇般的快感,他淫邪地:“哈哈……美女?你是說你的這個叫娟子的情人?你這個下賤的王八狗崽子。哈哈……”說著,淫邪地向全身赤裸、性感十足、美麗動人的娟子望去。
看見冷酷男人朝娟子的猥褻目光,二寶醜態畢露地不住點頭哈腰,獻媚地:“你要你讓我離開,她就是你的瞭。”
娟子看著二寶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頓時悲感交加,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流下瞭失望而傷心的淚水。
我沒有看二寶厭惡的背影,而娟子關心二寶的神態,心裡的幽幽酸楚油然而升……
原來,晚上身體沒有完全康復的娟子和二寶剛睡著,突然間聽到客廳有些響動,還沒等起身,門“砰”地一聲被踢開瞭,一束強烈的手電光射得他倆睜不開眼睛。
“不要動!否則要你們的命!”
隨著一聲森冷的低喝,二寶的脖子上已架上瞭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沒有料到竟敢太歲頭上動土,平素趾高氣揚的二寶,早已身如篩糠俊容慘變。歹徒拉亮燈,二寶和娟子才看清是一個冷酷的男子。冷酷的男子麻利地從腰間取出繩子將他倆捆在瞭一起,同時搜出二寶佩帶的手槍。
那個情緒波動很大的冷酷男人沒有對娟子動手,隻是不讓我和娟子說話,一邊靜靜地想著什麼,一邊警惕地監視著我們。
二十分鐘過去瞭,三十分鐘過去瞭……
冷酷男人焦躁不安起來。
“嘟……嘟……”遠處傳來陣陣警笛聲,緊接著樓梯裡響起急促腳步聲。
冷酷男人絕望地把手放在瞭遙控器上,大聲地:“老婆,我也來瞭。”脫離二寶身上的炸藥包就在娟子身旁。
氣氛驟然緊張。
“危險!娟子快離開!”說時遲,那時快,我奮力地躍起,撲向炸藥包,想用我的身體換取我心中艾絲米拉達的生命。
娟子見狀楞住瞭,隨即感激的淚水在她眼中流出。
這時,窮兇極惡的他按下按鈕。
望著娟子感激的眼淚,我滿足地露出笑容,等待著炸藥包的巨響。
……
哪想,炸藥包沒有爆炸。
氣急敗壞的男人馬上用槍指向,驚慌失措地向門口逃去的娟子。
我立即奮不顧身地沖向那冷酷男人。
隨著“碰”的一聲槍響,我隻覺得腹部象似被重重一擊。
我忍著巨痛,繼續撲去。
“碰”又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穿過我的腦袋後,便什麼也部知道瞭。